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35 小惡魔女王和小惡龍女王(下) 文 / 雷馮斯

    清冷的水敷在臉上，辛辣的熱氣湧入鼻中，薩迦連打兩個噴嚏，痛苦呻吟著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冰女蹲在右手邊，正用濕毛巾給他擦臉，左手邊則是鋼手。她一手把一小碟熏香端在他鼻前，另一手輕輕扇風，把煙霧扇到他鼻子中。更遠處，他見到了晚風和一個滿臉皺紋的德魯伊長老，這兩人也關切的看著他。他在上下左右的打量一圈，發現這裡是一座寬敞的木屋，屋內擺放著很多木架和盆盆罐罐，看著有些像中藥房。

    他又打了一個噴嚏，輕輕推開晚風的熏香，昏昏沉沉的問：「你們把我抬來的？」

    「大人，是你自己走來的，走到地方後才昏過去的。」鋼手說。

    「表哥，難道你失憶了？」冰女關切的問。

    「我自己走來的？」薩迦仔細回想先前的記憶，但腦袋昏昏沉沉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咬牙切齒的爬起來，大步向門外走去。雖然鼻子被惡臭熏得快壞掉，但聽覺依然敏銳，他知道那隻小惡魔女王就在門外不遠處。

    但他前腳剛邁出門檻，便閃電的退回，閃電般一直退到木屋內的立柱前，閃電般反身抱著柱子爬到橫樑上。鋼手幾個眼前一花，壓根沒看清發生什麼，薩迦已經爬到橫樑上。艾璐娜和瑪琳隨後屁顛屁顛的跑進屋，各提著一籠熒熒閃光的蟲子。

    「爸爸，爸爸，你醒啦？」艾璐娜仰望著薩迦，甜甜的喊。

    「是的，我醒了，你想怎麼樣？」薩迦沉著臉問。

    「爸爸，艾璐娜想養這些蟲蟲。」艾璐娜喊。

    「請您務必長大嫁人，到婆家之後再考慮這事情。」薩迦冷冷的說。

    艾璐娜咭的一笑，開心的喊：「艾璐娜要嫁給爸爸，現在就在婆家。」

    薩迦臉色更難看了，冷冷的大喊：「你想都別想。」

    艾璐娜頓時委屈的嘟起小嘴，可憐兮兮的嘀咕：「爸爸，你不喜歡艾璐娜嗎？」

    「明明是你不喜歡我。」薩迦指著艾璐娜手中提著的那籠蟲子。

    艾璐娜瞅瞅籠中的大螢火蟲，開心的大喊：「爸爸，這不是彩虹蟲，是大螢火蟲。」

    「大螢火蟲？」薩迦揉揉眼睛，仔細盯著籠中的蟲子。這些蟲子雖然閃閃發光，但只有大拇指大小，而且是屁股上發光，不是背上發光。更大的差別在於，這些蟲子只有艾璐娜的拳頭大小。彩虹蟲足有艾璐娜的臉那麼大。不論怎麼看，它們都不是彩虹蟲。

    薩迦暗吁口氣，想要從橫樑上趴下來，但僵硬的雙腳怎麼也使不上勁。他的理智告訴他，這些蟲子沒有危險。但彩虹蟲的臭味依然殘留在他的鼻腔中，在他身體裡到處鬧騰。一看見蟲子，他就聯想起那種讓全身抽搐的惡臭，不由自主的恐懼著。

    薩迦乾嚥一口唾沫，冷冷的說：「把這些蟲子放開。」

    艾璐娜不滿的嘟起小嘴：「爸爸，這些不是彩虹蟲，不會放屁。」

    薩迦惱了，心想這些蟲子雖然現在不會放屁，但指不定哪一天進化出放屁的能力。到時候，一大群的蟲子圍著他噗噗的放臭屁，他還不得活活的臭死。他越想臉色越是難看，指著艾璐娜斬釘截鐵的說：「你要爸爸還是要蟲子，快說？」

    「爸爸。」艾璐娜毫不猶豫的說。

    「那就把蟲子扔掉，否則沒有爸爸。」

    「唔，爸爸好小氣。」艾璐娜小嘴撅得老高，但還是拉著瑪琳去放蟲子。

    薩迦聽到蟲子們分走的振翅聲，才戰戰兢兢的趴下橫樑，額頭已經滿是冷汗。鋼手見面對惡魔也無懼無畏的隊長被幾隻蟲子嚇成這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冰女見總是從容淡定帥氣瀟灑的表格被幾隻蟲子嚇成這樣，也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晚風和德魯伊長老見一位智勇雙全的少年英雄被幾隻蟲子嚇成這樣，更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一時間，木屋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著發呆的薩迦。薩迦尷尬的臉紅了，訕訕的問。

    「聽說那什麼彩虹蟲是你們的聖物，為什麼？」

    晚風訕訕的說：「部落的傳說中，彩虹蟲可以驅邪。許多妖魔鬼怪，就是外面世界中所說的那些吸血鬼、狼人、惡魔，都特別懼怕彩虹蟲的氣味。有彩虹蟲在的部落，可以免受妖魔鬼怪的侵害，所以我們把彩虹蟲尊為聖物。當然，這些傳說從沒驗證過。」

    薩迦聽得一愣，好奇的問：「你們聞到彩虹蟲的氣味，沒有特別難受？」

    「確實難受，但閉住呼吸也就忍過去了。」鋼手說。

    薩迦下意識的想起一個情況。對普通人而言，銀器只是銀器，琥珀金只是貴重的法術材料。但對妖魔鬼怪而言，銀器是難以忍受的毒素，琥珀金更是致命的劇毒，如同強酸對凡人一般。『難道我開始脫離人類，進入妖魔鬼怪的範疇，所以特別受不了彩虹蟲的臭味？』

    他暗暗的歎口氣，對晚風說：「剛才讓你見笑了，說正經事吧。」

    「是的，狼牙閣下請隨我來，那些東西就在後面。」

    晚風與那個德魯伊長老一起帶路，向著後門走去。薩迦叫回企圖捉蟲子的艾璐娜和瑪琳，帶著她們一起來到後院。薩迦從獸人村莊中待會的幾棵獸人蘿蔔，正種在後院中。蘿蔔旁邊有一個籠子，裡面關著一隻非常矮瘦傴僂的屁精，看著像營養不良的大猴子。

    德魯伊長老走到這只屁精旁，用土著語嘀嘀咕咕的說一通。晚風翻譯道：「這只屁精昨天後半夜從地下鑽出來的。出生不到一天。它剛剛出生，就有這麼大，而且非常兇惡，企圖襲擊看守的德魯伊學徒。它還會使用木棍之類的簡單武器，還會裝死。」

    「這麼看來，獸人一出生就兇惡能打？」薩迦問。

    德魯伊長老似乎聽得懂通用語，只是不會說。他一聽薩迦這麼一說，就點點頭又搖搖頭，又嘀嘀咕咕一通。晚風翻譯道：「不是這麼簡單，這些天，我們用馴獸術與屁精交流，發現它們剛出生就智力很成熟。我們認為，它們擁有天生的智慧。」

    「什麼，天生就有智慧的動物？」薩迦大吃一驚。

    晚風回答說：「是的，我們起初不明白，論理說正常的動物，不可能有天生的智慧，除非那些擁有強大血脈的生命，比如龍。但獸人顯然不是龍，也沒有龍那樣的智慧。我們很是煩惱，不過研究了獸人的種子之後，才隱約猜到其中的原因。」

    德魯伊長老和晚風又帶著薩迦，來到旁邊的一個木屋中。這裡是德魯伊長老研究獸人種子的實驗室，中央一座大理石面的桌子，上面擺著許多瓶瓶罐罐的東西，還有許多小刀子小鑷子小剪子。這些小工具都是金屬的，但表面泛著能量光暈，顯然不是普通的金屬材質。德魯伊長老取出幾口瓶罐，打開蓋子用鑷子夾出許多解剖後的獸人種子，又手舞足蹈的說個不停。晚風連忙翻譯道：「這些種子看著像豆子，其實不是豆子，而是孢子，與大蘑菇的孢子非常像。它們不是由雄性和雌性交配結出的，而是同一個母體生出。同性繁衍的孢子可以幾乎一模一樣的傳遞母體的血統，甚至不只是血統，而是完全的複製。甚至母體的記憶、能力，也可以從孢子上傳遞。這種記憶的傳承很少見，但並不是沒有。」

    「能不能更加通俗一點說。」薩迦問。

    「很簡單，這些孢子如果是一隻獸人老大生出來的。」晚風輕輕的歎口氣：「那麼這些孢子種出的屁精，天生就有那只獸人老大的記憶。當然，我們希望這是一種錯誤的推測。否則這種繁殖太過於恐怖，屁精不需要學習，就擁有上一輩的經驗和記憶。」

    薩迦明白晚風為什麼說『這種繁殖太過恐怖』。一隻兇惡的獸人生下一大堆的小屁精，屁精都擁有這只兇惡獸人的記憶，相當於兇惡獸人的分身。過上一段時間，這群小屁精就是一大群的兇惡獸人。這已經不是『恐怖』，而是災難的徵兆。

    薩迦苦笑著點點頭嗎，又問：「你們有多大的把握，確定這些推測？」

    「我們的把握真的不是很大。」晚風苦笑著說：「很抱歉，狼牙閣下，因為風語部落沒有學識精深的賢哲。這也是我們想找狼牙閣下商議的原因。我們想去北方一個叫『橡靈』的部落，拜訪一位德高望重的聖人，請他研究獸人種子。他一定能弄明白獸人的秘密。」

    「這個聖人這麼厲害？」薩迦問。

    「是的，他已經活了五百年，智慧無與倫比的精深。」晚風說。

    薩迦大吃一驚，開玩笑說：「五百年，他是什麼樣的德魯伊，變龍的凱爾特斯王族嗎？」

    晚風也大吃一驚，驚詫不已的問：「狼牙閣下，您真是博學啊，這都知道。」

    薩迦笑著聳聳肩，笑著說：「很好，我辦完手頭的事情，就立刻去拜訪這位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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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嗯，討論區有很多人留言，謝謝光臨，最近因為身體原因，沒心情上qq，討論區一直有看，不過精神困乏得很，沒精神處理，每次碼字之後，都是匆匆的睡覺，很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