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35 能被識破的陰謀不是好陰謀 文 / 雷馮斯
035能被識破的陰謀不是好陰謀
天黑後不久，鞍馬鎮下起小雨，地面濕漉漉的，來商隊營地買東西的村民明顯減少很多，這讓商人們十分掃興，但獵人倒是找到借口不在帳篷裡燒篝火，紛紛跑到鎮中下館子。薩迦也挺感激這及時雨，斗篷一披，寬敞的前襟嚴嚴實實的遮住了瑪琳。
薩迦、妖狐和火女提著油燈來到鞍馬鎮東邊的一處名叫『鯉魚湖』的大湖。鯉魚湖名字來源於早晨太陽升起時，陽光照在波浪粼粼的湖面上，使得湖面像金色鯉魚的鱗片一樣金光閃閃。鯉魚湖中鯉魚不多，但其他的漁產非常豐富，民間傳說湖泊的深處還有水怪。
來到湖邊後，妖狐和火女散開搜索一圈，沒有見到礙事的閒雜人等，就回到薩迦身邊。薩迦撩起前襟，露出兩隻摟成一團的小傢伙。艾璐娜被一些雨點落到臉上，不滿的嘟起小嘴。瑪琳卻興奮的抬起頭，貪婪的呼吸野外的新鮮空氣和湖泊的自然腥味。
「天上在下雨，還要出去玩嗎？」薩迦微笑著問小幼龍。
瑪琳嘶啊的叫喚一聲，歪頭瞅著背上的艾璐娜。薩迦微微一笑，讓火女抱走艾璐娜，然後把瑪琳輕輕放在地上。瑪琳低頭聞聞地上潮濕的草莖，然後張開爪子好奇的刨挖。她的爪刃還沒發育完全，只是稍微有點尖銳，但非常的堅硬，一會兒就挖開草莖，露出粘糊糊的泥土和幾條裹著泥土蠕動的蚯蚓。她對蚯蚓十分好奇，眨巴著大眼睛瞅一會，用爪子輕輕的碰一碰其中一條。這條蚯蚓遇到刺激，立刻啪啪的使勁掙扎。瑪琳嚇得退開一步，半張開翅膀揚起尾巴，警惕的盯著蚯蚓，似乎把蚯蚓當做什麼兇惡的對手。
艾璐娜在火女懷裡見到這一幕，便指著瑪琳咯咯直笑。瑪琳抬頭看看艾璐娜，再看看蚯蚓，突然張嘴噴出一束蒼白色火焰。這火焰的溫度十分高，燒得潮濕的泥土呲呲的作響，蒸騰起一片濃濃的水汽。火焰過後，土地已經是瓦塊的質感，幾條可憐的蚯蚓徹底人間蒸發。
「哇嗚……」艾璐娜發出驚呼，嗚的尾音拉得老長，似乎非常的羨慕。
薩迦心中卻咯登一下，心生一種莫名的預感，這瑪琳只怕不簡單！
瑪琳燒掉蚯蚓後更加興奮，半張著翅膀拍扇著，興沖沖的繞著薩迦跑一圈，然後跑到湖邊，衝著湖面嘶啊嘶啊的叫喚。她興致勃勃的叫喚一會後，張開翅膀連續拍扇。第一次振翅，她周圍出現一圈旋風；第二次振翅，她周圍的旋風更加強烈。連續七八次振翅後，這圈旋風已經十分的猛烈，足夠把雨點全部衝開。她又連續幾次振翅，突然駕馭著旋風沖天飛起，一下衝起十多米高，但隨後又突然墜落，幾乎墜入水面。在即將落水前，她又倉促連拍兩下翅膀，硬生生的穩住飛行，慢慢的一點點的拔高，可沒過多久，她又不穩定連續側滾，就跟發動機失控的飛機一樣，看得薩迦三個一頭冷汗，心怦怦跳個不停。
瑪琳翻來覆去的折騰好一會，終於掌握飛行技巧，裹著旋風呼嘯著飛來飛去，一會兒連拍翅膀拔高，一會兒半斂翅膀掠過湖面。過了一會，她突然連續的拔高，很快消失在薩迦視野外的黑暗中，然後從極高處一頭衝下，噗通扎入水中。
薩迦大吃一驚，火女連忙說：「不要緊，龍是水陸空三棲，天生能游泳。」
「還水陸空三棲，龍也太能折騰了吧？」薩迦略帶不滿的嘀咕。
過了一會，瑪琳不遠處的湖邊露出水面，口中叼著一隻小王八，嘎啦嘎啦幾口嚼碎吞掉，然後又潛入水中，不一會又叼上一隻王八。連續四五次後，她叼上一隻很大的王八，足有湯鍋大小，背殼上還長著水苔，顯然是相當有歲數的王八大爺。她連咬幾口咬不動，便眨巴著眼睛看看薩迦，然後像鱷魚一樣搖擺尾巴，游到薩迦跟前爬上岸。她把王八放在薩迦腿前，然後抬著頭眼巴巴的瞅著薩迦，修長的尾巴嘩嘩的猛搖。
薩迦會意，用芬裡爾割開王八大爺的甲殼。瑪琳隨後興致勃勃的扒著王八殼，稀里嘩啦的猛吃這王八大爺的內臟，然後又嘎巴嘎巴的猛啃王八大爺的腦袋和四肢。所有能咬下吞進肚中的小塊，她全部吃掉，不一會兒吃得王八大爺只剩一個甲殼。
薩迦看得心驚肉跳，驚訝的嘀咕：「龍的腸胃到底是什麼，連鑽石、骨頭都能消化？」
「書上說，龍的腸胃就像熔爐一樣，什麼東西都能熔化。」火女說。
「嘖嘖嘖，這肚子與艾璐娜的異次元胃囊有得一比。」薩迦手。
當瑪琳猛吃王八吃，艾璐娜看得食慾大增，從火女為她特製的空間口袋中掏奶酪吃。聽見薩迦說自己壞話，艾璐娜不樂意的哇哇叫喚，小眼睛瞪得圓圓的。薩迦湊到艾璐娜跟前，戳戳她軟乎乎的肚子，笑著說：「寶寶，告訴爸爸，你每頓吃下的三桶奶，都放在哪？」
艾璐娜臉紅了，把吃到一半的奶酪塞進薩迦口中，然後咯咯笑著縮進火女斗篷的深處。
瑪琳吃完大王八後，又眼巴巴的看著薩迦，更加慇勤的搖尾巴。薩迦暗歎口氣，火女則開心的笑了，兩隻眼睛賊亮賊亮的，明顯等著看好戲。妖狐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皮包遞給薩迦，皮包不是很大，與尋常的錢包差不多，但裡面裝著滿滿的鑽石、翡翠之類的珠寶。
薩迦強忍著心頭滴血的痛苦，把這些珠寶喂豆子一樣餵給瑪琳吃。
火女深深的歎息道：「太刺激了，簡直是燒錢的極致啊。」
妖狐也歎息道：「唉，錢不是問題，但鑽石和翡翠不是土豆，有錢就能隨便買。」
「對呀。」火女抿嘴一笑：「奼女的儲備快沒了，再接著要從外面買。」
「如果我們買得太多，花多少錢就不說，還容易引人起疑。」妖狐說。
薩迦似乎早已心灰意冷，聳聳肩歎息道：「這個走一步看一步吧。」
瑪琳吃完寶石後，又開始飛翔潛水，一會兒衝上天空，一會兒沉入水中，一會兒從湖面呼嘯掠過，激起一片波瀾。艾璐娜一邊觀賞瑪琳的飛行一邊含著奶酪允吸，看得吃得津津有味。薩迦三人卻沒這樣的閒心情，不住的討論怎麼掙錢搞寶石，臉色與天色一樣陰沉。
突然間，薩迦聽到遠處傳來細微又雜亂的腳步聲，還有男人的『淫』笑和女人的悶哼。一副聽覺繪成的畫面隨後浮現在眼前，兩個孔武有力的男子挾持著一個少女，一邊『淫』笑著討論怎麼開心，一邊托著她走進樹叢。少女被捂著嘴巴，只能可憐兮兮的悶哼。
「火女，你留下看著孩子，我管管閒事，妖狐，我們一起。」
薩迦匆匆吩咐一聲，帶著妖狐向聲源處小跑著找去。在二三百米外的一處小茅屋中，薩迦和妖狐見到兩個兇徒和受害者。這倆人渣穿著皮甲攜帶兵器，一身獵人的裝束，但沒在商隊中見過，應該是雷鳴城的獵人。貝維爾說過，雷鳴城常有獵人來鞍馬鎮。落難的少女薩迦見過，就是那個賣羊肉餡餅的小村姑，眼睛大笑容甜，身材嬌小可人。「真是可憐的孩子，難道是被我的霉運傳染了？」薩迦不禁心生這般糟糕的聯想。
妖狐指指茅屋，又向薩迦比劃幾個手勢，然後熄滅油燈放在牆邊，悄無聲息的繞到後窗前蹲著。薩迦會意，熄滅油燈後躡手躡腳的摸到門口，然後狠狠一腳踹開破木門，大喊：「城管查暫住證。」兩個人渣嚇得一哆嗦，倉促的轉身抄起傢伙。薩迦趁機燃起一團白熾的聖火，耀花他們的眼睛。妖狐立刻破窗跳進來，一個飛腿踹得人渣甲滿地打滾，再一刀捅在人渣乙的屁股上。薩迦隨即刺出芬裡爾，抵著人渣甲的襠部。
人渣乙痛苦的趴在地上，屁股血如泉湧，還憤怒的尖叫：「我的屁股，你敢砍我的屁股。」
妖狐看一眼衣衫破裂的少女，什麼都沒說，又一刀捅在人渣乙的屁股上。
人渣乙頓時待宰的豬一樣尖叫，痛得眼淚都嘩嘩湧出來。
薩迦瞅著面無人色的人渣甲，笑著說：「你的連襟兄弟這麼慘，你總得擔當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義務吧。」他隨後一戟刺在人渣甲的左大腿上，閃電核心上閃耀起劈啪作響的電芒。人渣甲頓時也嚎得比待宰的豬更慘，還兩眼發白口吐白沫。
人渣乙見同伴這麼慘，連忙哽咽的喊：「夠了夠了，再電要死人了。」
薩迦一聽就樂了，停止電擊拔出芬裡爾，笑著問：「喲，你們還怕死啊？」
人渣乙淚流滿面，用額頭撞地祈求：「我們錯了，請給我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薩迦一愣，連忙說：「喂，你這麼快認錯沒問題嗎？你應該很強悍的說『我老大不會饒過你，他可是什麼什麼的大人物』。然後我說『管你老大是阿貓阿狗，人渣通通必須死』。唉，我這些天心情鬱悶，麻煩你強勢一點，讓我好好的發洩一下，好嗎？」
人渣乙一聽眼淚更洶湧了，哽咽的喊：「我錯了，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妖狐笑著搖搖頭，拔出刀對薩迦說：「你給他們止血。」
薩迦歎了口氣，從人渣乙的背包中搜出幾瓶治療藥劑，開始給人渣乙和人渣甲療傷。
妖狐問蜷縮在牆邊發呆的少女：「這位小姐，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少女發呆半晌才反應過來，沙啞的低聲說：「我……我沒受傷。」
妖狐點點頭，見少女身上的衣服濕透，前襟和袖管都裂開，在屋內油燈的照耀下，露出許多細膩的小麥色肌膚。這讓妖狐略微有些疑惑，從少女的衣著來看，應該是普通的鄉下少女，為什麼皮膚保持得這麼細膩？還有她胸口的肌膚也是小麥色，這更加不尋常，正常女人是臉、脖子、胳膊黑一些，胸口應該更加白皙，畢竟人臉總露在外面曬太陽，而胸脯不會。妖狐暗暗記在心裡，從人渣甲身上扒下斗篷，親手為少女披上。
為少女披斗篷時，妖狐裝做若無其事的摸一下少女的肩膀。少女的肩膀很纖細，偏向單薄骨感，但肌肉相當有彈性，皮膚緊繃光滑。據妖狐所指，只有長年累月的刻苦修煉和精心的護理，才能鍛煉出這種肌膚。這少女應該身懷絕技，而且實力不弱。
按照妖狐的估計，剛才那樣的人渣，少女應該能輕鬆幹掉。
少女裹上斗篷後，畏怯的看薩迦一眼，低聲問：「他好凶。」
「這是狩獵，我們是獵人，他們是禽獸，獵人不會對禽獸和善。」妖狐回頭看向正被薩迦治療屁股的人渣乙，眸中閃過一絲冷光。她假裝若無其事的扶起少女，盯著兩個人渣，淡淡的說：「跟你說個事吧，目前神殿對這種人渣禽獸一類的獵人，總是非常寬容的。因為那些白白胖胖的教士要這些走狗賣命。我們把他們交給神殿，說不定讓他們如魚得水飛黃騰達，說不定某一天，他們還會報復我們。所以我覺得最好私了。」
人渣乙也不想去神殿受審，連忙說：「我們願意，我們願意接受一切條件。」
少女怯怯的看妖狐一眼，低聲問：「要怎麼私了？
「讓他們一了百了。」妖狐橫掌在脖子前一抹。
少女頓時傻眼了，人渣乙連忙喊：「求求你們，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決定會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求求你們，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人渣乙說著說著又哭了：「嗚嗚……，求求你們了，我老婆就要生了，醫師說是個女兒，不能讓我的女兒生下來就沒父親啊。」
薩迦眉頭一皺，冷冷的問：「你有老婆了，還跑出來亂搞？」
「就是老婆懷孕不能搞，憋得太久了。」人渣乙哭哭啼啼的說。
少女猶豫一會，低聲說：「他們好可憐啊，我又沒受傷，放了他們吧。」
妖狐冷冷的說：「既然這是你的意見，那這樣吧，薩迦，搜他們的錢包。」
薩迦迅速的搜刮兩個人渣的錢包，總共找出四個金幣二十多銀幣，還有一些銅板。他把這些銅板放在一個錢包中，拋給妖狐。妖狐掂掂錢包，遞給少女：「這些算你的精神安慰費，雖然不到五個金幣，但能讓你的生活充裕很多。」
少女拿著錢包，很感激的說：「謝謝，非常謝謝，能請教小姐和這位先生的名字嗎？」
「我是妖狐，他是狼牙。」妖狐淡淡的說：「你呢？」
「蘇琳。我一定會記得你們的，絕不會忘記。」少女很激動的連續說。
「這個不用。」妖狐眼睛看著窗外，淡淡的說：「你很快會忘記我們。」
薩迦治好兩個人渣後，把他們打暈捆綁扔在地上，然後去招呼火女。瑪琳這時候已經玩得夠了，火女擦乾瑪琳的身體，然後把她藏在斗篷下，帶回到薩迦身邊。接下來，薩迦、火女、妖狐有說有笑的向鞍馬鎮走去，蘇琳則默默的跟著，不住的偷看薩迦的背影。
將近走到半路時，薩迦突然聽見前面傳來的啪啪聲和嘩嘩聲，不由十分好奇，收斂腳步聲偷摸過去一看，驚詫的看見一位嬌小可人的少女獵人，正提著油燈在踹樹。大大圓圓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白裡透紅的肌膚，赫然正是鋼刺隊的瑪各，泰坦隊長的孫子或者孫女。
「瑪各，你怎麼在這？」薩迦主動站出來，好奇的問。
瑪各回頭看見薩迦，立刻侷促不安的停下腳，深深地低著頭，臉都紅到耳朵上。
薩迦左右打量一眼，沒見到其他人，便問：「發洩情緒嗎？」
瑪各點點頭，歎息道：「唉，在下剛剛被告白了，很鬱悶。」
「被告白，這不是好事嗎，證明你受歡迎啊。」薩迦笑著說。
瑪各沉默好一會，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是，被，男人。」
薩迦頓時忍不住笑了，火女似乎早就猜到這結果，已經在哈哈大笑，即使妖狐的唇角也彎起明顯的弧度。蘇琳看看瑪各，再看看瑪各，然後盯著瑪各瞪大眼睛，疑惑的問：「這位小姐，你這麼美麗可愛，被男人告白很正常啊，應該有很多男人喜歡你。」
薩迦三人笑得更厲害了，瑪各板著臉大喊：「特別強調，在下是爺們，純的。」
「純爺們？」蘇琳眼睛瞪得更大，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你是男人？」
「是的，不折不扣如假包換。」瑪各斬釘截鐵的說。
「你是男人……」蘇琳摸摸自己的臉，低聲嘀咕：「讓人有好強的挫折感啊。」
瑪各上下打量蘇琳一眼，問道：「說起來你是誰啊？」
蘇琳頓時幽怨的低下頭，一副不敢啟齒的模樣。薩迦把蘇琳的遭遇簡單的描述一遍，瑪各立刻像純爺們和真男人一樣，對蘇琳致以熱情的關懷和問候，並義正詞嚴的批判那些獵人中的敗類。寒暄完畢後，五人一起回去，終於走到鞍馬鎮的鎮門口。
「蘇琳小姐，需要我們送你回去嗎？」薩迦說。
「不用了，非常感謝你們，不用麻煩你們了。」蘇琳連聲不迭的道歉。
「以後小心點，見到喝酒的獵人主動避開。」妖狐叮囑道。
「是的，我會小心的。」蘇琳乖乖的答應。
蘇琳告別薩迦等人，步履匆匆的走了。薩迦和妖狐對視一眼，同時向火女點點頭。火女抿嘴一笑，對瑪各說：「瑪各，我們先回去吧。」瑪各看看薩迦和妖狐，好奇的問：「在下有一種預感，你們要去做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能讓在下分享一份嗎？」
薩迦對瑪各一直挺有好感，反正這事也不涉及**，便笑著說：「這是我的榮幸。」
火女笑著說：「嘻嘻，那我先回去囉，吃夜宵不留你們的份。」
「那盡情填飽你的四個胃吧。」薩迦笑著說。
火女笑嘻嘻的眨眨眼睛，哼著歌輕快的走了。
妖狐四下掃視一圈，見右手邊有一條陰暗的小胡同，便帶著薩迦和瑪各走進胡同，藏在一處拐角處。這裡陰暗無光，可以見到被路燈照亮的鎮門口，反之正門口看不見這裡。過了一會，一個披著斗篷的嬌小身影匆匆經過鎮門口，雖然衣著不同，但背影明顯是蘇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