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24 野蠻人的定義有很多種 文 / 雷馮斯

    024野蠻人的定義有很多種

    有這麼一群野蠻人，要求商隊給兵器，不給就強搶。這讓薩迦下意識聯想起一群印第安人土著，跑去對英國殖民者說『馬上給俺們槍，否則俺們就搶了』。英國殖民者會給槍嗎？薩迦如果是英國殖民者，決定不會給槍，給一梭槍子送他們去見大地媽媽。

    「要去看看熱鬧嗎？」薩迦笑著問科特。

    「沒啥好看的，蠻子又不是沒見過。而且亞歷山大和伊麗莎白怕生。」科特說。

    「好吧，那你慢慢玩，我去看新鮮。」

    薩迦向兩隻小豬仔揮揮手，然後向鍛造公會的營地跑去。圍觀的車伕和獵人們見到薩迦，紛紛主動讓開道。這讓薩迦感覺倍有面子，一種『咱也是爺』的優越感油然而生。他笑瞇瞇的走到人圈最內層，終於見到傳說中的野蠻人，感覺稍微有些吃驚。因為不知名的誤區，他以為野蠻人會與印度人差不多，臉上塗著油彩，棕色皮膚，頭髮上紮著鳥羽毛。但眼前的野蠻人似乎與普通人沒什麼不同，除去簡陋的服裝和臉上的刺青，以及怪異十足的朝天辮。美麗的少女紮著朝天辮，薩迦會感覺可愛，可是一群大老爺們扎朝天辮……

    「好吧，至少比滿清爺們的辮子頭好。」

    薩迦笑著搖搖頭，在人群中搜索她們的蹤跡。她們就在左邊不遠處，只隔著七八個人，妖狐戴著綠黑相間的面具，火女笑嘻嘻的向他揮手，艾璐娜正在火女懷裡，已經迫不及待的向他張手求抱，還咧著小嘴露著白生生的小乳牙，讓人一見便感覺喜氣洋洋。

    薩迦向正與野蠻人說話的泰坦隊長和幾個老闆點頭致意，然後小跑過去抱起艾璐娜，親親小臉又親親鼻子，低聲問：「有沒有像爸爸？」艾璐娜咭的一笑，小臉貼著薩迦的胸脯使勁磨蹭，哼哼哧哧的細聲叫喚。薩迦很想再親親這只可愛的小傢伙，只是現在這廣庭大眾之下，實在不適合弄出太大的喧嘩聲。他又親親艾璐娜的頭髮和額頭，便轉身退到妖狐和火女之間，然後側頭看向妖狐，低聲問：「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不虛弱了。你呢，頭還痛嗎？」妖狐的聲線沙啞低柔，十分的誘人。

    「除了渾身骨頭發癢，沒別的問題了。」薩迦笑著說。

    「喂喂喂，孩子她爸。」火女親暱的挽住他右臂，輕輕的蹭了蹭，嗲聲嗲氣的喊：「你對姐姐這麼好，對我這麼冷淡，不公平嘛。我也要與隊長大人說話。」她豐滿柔軟的胸脯貼著薩迦的手肘，曼妙的觸感讓人深深的歎息。薩迦乾嚥一口唾沫，艱難的扭頭看著她嫵媚嬌艷的容顏，無奈的說：「如果公平，那肯定會出問題吧？」火女嘟起小嘴，輕搖著胸脯磨蹭他的胳膊，嗲聲嗲氣的低呼：「不嘛不嘛，人家也要關懷的說。」

    薩迦被磨得渾身發軟，只好咬牙忍住某種悸動，無奈的問：「晚飯吃飽沒？」

    「沒吃飽。」火女嘟著小嘴，可憐兮兮的說。

    「散會後一起吃宵夜，公費報銷。」

    「嘻嘻，隊長大人真好。」火女終於鬆開致命的擒抱，但還是一手輕勾著薩迦的肘彎。雖然這姿勢依然引人遐想，但比先前安全很多，薩迦總算能鬆口氣，能夠靜下心來觀察情況。野蠻人總共有七個，六個男的，一個女的。她紮著馬尾辮，披著一整塊黑色豹皮，身量相當的高挑，與身邊的男性野蠻人相比也絲毫不遜色。這塊黑豹皮引起薩迦的注意，一種無法言喻的冥冥中直覺告訴他，這塊豹皮上蘊含著神秘而危險的力量。

    女野蠻人察覺到薩迦的注視，像機敏的豹子一樣轉過修長的脖子，綠光熠熠的雙眸饒有興致的盯著薩迦。周圍的獵人們紛紛驚呼，顯然驚歎於女野蠻人的奇異雙眸。薩迦也頗為吃驚，但沒到驚呼的程度。反倒是月狼興致盎然的說：「唔，很有趣。」

    「什麼？」薩迦在心中問。

    「她身體裡有一個東西，與咱們的關係有些像。唔，咱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是一隻德魯伊，她融合一隻小貓的生命和靈魂，得到小貓的力量，必要時還能變身小貓。這個融合與咱們的關係有些像，不過境界低很多，有大把大把的弱點。唔，那塊貓皮是她的弱點，如果咱們毀掉貓皮，她就會死掉。如果咱們偷走貓皮，她不得不聽我們的。另外嘛，她的體質非常的堅韌，但懼怕傳奇傷害。琥珀金武器可以完全的克制她。」

    「那明顯是一隻豹子吧？」薩迦沒好氣的問。

    「笨狗，閉嘴，咱說她是小貓，她就是小貓。」

    「好吧，反正你管劍齒虎都叫小貓，管這豹子也叫小貓，算是給它面子了。」

    薩迦注意到妖狐和火女都盯著他，似乎很介意他盯著這個女蠻子看。他識趣的收回視線，低聲說：「沒什麼，只是與吉兒估測一下這個女野蠻人的實力和弱點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貓狗不相容的緣故，吉兒很不爽這個女人，已經計劃要怎麼殺掉她。」

    火女驚訝的瞪大眼睛：「隊長大人，你明面上與她眉來眼去，暗中卻要謀殺她？」

    「她和這些野蠻人，不是來搶裝備嗎？」薩迦問。

    「不是的。」妖狐低聲說：「野蠻人只是本地人帶貶義的稱呼，他們其實是一個名叫『凱爾特斯』的古族後裔。神聖帝國建立後，凱爾特斯族大部分融入帝國，信仰帝皇和上帝，小部分隱居在文明罕至的森林中，保持著崇拜自然生命和先祖之魂的傳統。他們這次來，全是因為獸人嚴重的威脅了他們的家園，他們希望用一些他們的獵物，交換一些對付獸人的武器。只是……」妖狐語氣中有一絲無奈：「他們的特產不值錢。」

    「他們急著要武器，又拿不出值錢的東西交換，所以讓人誤會成強搶？」薩迦問。

    「差不多是的。」妖狐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好像……」薩迦停頓一會，才說：「同情這些凱爾特斯人？」

    「因為信仰問題，這些遺族常被教會歧視。」妖狐沉默一會，又低聲說：「我曾經與這些遺族接觸過，稍微瞭解他們的秉性。這些遺族確實孤僻和過於敏感，但非常的吃苦耐勞，並且勇敢善戰。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們不會離開森林，找與外面的人交易。」

    薩迦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妖狐和火女也是別教會和帝國壓迫歧視，也是孤僻和孤獨，只能與親人相依為命，也是飽受厄運的磨難。在遺族的身上，妖狐找到太多太多的共同點，所以才有現在這份歎息。薩迦點點頭，低聲問：「他們需要什麼？」

    「容易上手的強力武器，可以讓新手擁有戰鬥力，數量越多越好。」

    薩迦一聽就想笑，遺族這要求太可愛了，三句話沒一句現實的。

    現在與遺族談判的是鍛造公會的會長，維埃裡老闆，幾個雷霆城神殿的代表也在旁聽。神殿代表是一臉倨傲和不耐煩，彷彿在說『帝皇在上，你們這些異端趕緊死吧』。鍛造公會會長和維埃裡老闆倒是和氣，不過也在推皮球，推過去推過來，嘴皮不停的動，但一句實在話都沒有。一個遺族用不嫻熟的通用語反反覆覆的強調，他們一定會湊齊交易武器的物資，但請先給武器。另外六個遺族明顯不耐煩，一副不給就搶的兇惡樣。

    「這七個遺族很強嗎，似乎不把我們放眼裡？」薩迦低聲問。

    「都很強，輸贏不能定論，兩敗俱傷是必然的。」

    薩迦著實想幫助這些遺族，不為別的，就為妖狐對他們的同情，教會對他們的排斥。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是盟友，如果將來某一天，艾璐娜與這個帝國為敵，那麼這些遺族或許能成為一股助力。另外也有點個人因素，薩迦覺得那個女蠻子的馬尾挺不錯。

    「我覺得，我們能做點什麼。」薩迦低聲說。

    妖狐深深看薩迦一眼，輕輕的點點頭。

    「嘻嘻，那我約那個豹皮大姐出來幽會吧。」火女笑嘻嘻的盯著女蠻子，嘴唇微微吸動。女蠻子耳朵動了動，但沒有動作。周圍的人都沒有反應，彷彿沒有察覺火女與女蠻子的交流，但薩迦卻聽見她們用非常尖細的說話聲交流，一種不像是人話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