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21 顛覆個人屬性的勇氣魔藥 文 / 雷馮斯
021顛覆個人屬性的勇氣魔藥
老大一片火雲粘在地上纏纏綿綿熱**辣的燃燒，被擁抱的獸人們都激爽得不行，個個風風火火活蹦亂跳的衝出來，全都是皮焦肉爛，鮮紅的血水從綻裂的傷口中溢出，就像青蛙扔到沸油鍋中滾一滾，然後淋上鮮艷的番茄醬。薩迦爽得不行，向格洛莉亞豎起大拇指表示真心的欽佩。但格洛莉亞臉色很難看，直勾勾看著山坡上那些打滾的油炸青蛙，突然趴在地上哇哇嘔吐。薩迦本想多誇獎幾句，可見到格洛莉亞這幅受委屈的模樣，又誇獎不出，訕訕的笑著說：「好吧，第一次就吃這麼重口味的麻辣炸，不適應也正常的。」
薩迦把燃燒瓶扔在獸人隊列的中間，前面差不多有四個屁精小隊。它們回頭看看熊熊燃燒的火雲，再看看焦爛的戰友，然後抬頭看看山頂上的薩迦，同時哇哇大叫著加快攀登速度。格洛莉亞很緊張，雙手顫抖著配好一杯綠油油的溶液。
薩迦飛快的奪過這杯溶液，用力扔到沖得最前的小子頭上，淋得小子綠油油的腦袋更加綠光濕潤，但什麼都沒發生，沒有火焰閃電冰霜酸蝕毒氣。薩迦驚詫的看向格洛莉亞，格洛莉亞臉紅了，乾巴巴的說：「那是勇氣魔藥，讓我不會噁心害怕的。」
薩迦也臉紅了，撓著頭訕訕的說：「抱歉，我太衝動了。」
格洛莉亞又配好一杯綠油油的勇氣魔藥喝下去，眼神臉色漸漸的變了，兩眼不再呆滯失神，縮進的瞳孔和提起的眉梢蘊含著凜冽的殺意，蒼白的俏臉毫無表情。她淡漠的看薩迦一眼，然後飛快的調配藥劑，穩定的雙手如同鋼澆鐵鑄一般，沒有半點的顫抖。
第一瓶藥劑扔到獸人衝鋒隊的最前頭，炸開成一片綠色酸霧，覆蓋直徑四五十米的一片寬闊山坡，被籠罩的草木迅速枯萎，地面也呲呲作響。不少獸人冒然衝入酸霧中，雙眼先遭受腐蝕，痛得哇哇大叫。但越是叫，它們便吸入越多酸霧，呼吸道又慘遭腐蝕，這下連叫都叫不出，痛得滿地打滾，稀里嘩啦的滾下山坡，將後續的獸人撞翻一大片。其他的獸人不敢亂衝，卻更加的憤怒，在酸霧邊上哇哇大叫，一個勁的比中指。
薩迦想起那次地下洞窟的試煉，自己用中指激怒好多的獸人，便忍不住笑了。格洛莉亞已經調配好一瓶很像辣椒油的紅色油脂，扔在酸霧中間。燒瓶碎裂，紅色油脂化作紅色氣霧擴散，與綠色酸霧融合在一起，變成一片熱氣逼人的黃色雲霧。這片雲霧非常濃稠，像霧一樣貼著地面懸浮著，又像水一樣具有流動性。它沿著陡峭的山坡向下滑動，吞沒了正在哇哇大叫的獸人們。接觸到黃色濃霧的獸人立刻全身燃燒，劇烈掙扎著迅速死掉。
不一會兒，攻上來的獸人全滅，大約六十多屁精和六七個小子。更下方森林中的獸人還有不少，但都只是躲在森林中遮遮掩掩的看，顯然不敢上來。薩迦讚歎的說：「真厲害啊，一下幹掉這麼多獸人。四五瓶藥水下去，就賺到差不多五個金幣的賞金。」
「藥水要三十多金幣。」格洛莉亞低聲說。
薩迦臉色一變，橫戟攔在格洛莉亞的胸前，斬釘截鐵的說：「接下來全由我出手。」
格洛莉亞沒有說話，半睜半閉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薩迦，眼神有些奇怪。薩迦猛地想起一個糟糕的可能，格洛莉亞對薩迦少爺一直餘情未了，剛剛她喝了勇氣魔藥，面不改色的扔化學武器屠殺獸人。那麼現在，她不會色膽包天，做些違背倫理的事吧？
薩迦乾嚥口唾沫後退一步，把芬裡爾橫在自己的胸前，訕訕的問：「格洛莉亞小姐……」
「不用擔心，現在條件不好，不會給你下迷藥的。」格洛莉亞淡淡的說。
薩迦大吃一驚，又羞又惱的問：「你還真這麼想啊？！」
格洛莉亞沒說話，面無表情的看著山腰上森林中的獸人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薩迦猶豫一會，又說：「不論什麼情況，你都不能下藥，這是非法人身侵犯。」
格洛莉亞回頭看薩迦一眼，淡淡的說：「非常情況，非常選擇。」
薩迦正想問問什麼見鬼的非常情況，突然聽到鳥類羽翼的拍扇聲，便循聲抬頭望去，見到一隻獵鷹正從樹梢上掠過。它低頭看薩迦一眼，便循著山坡衝下去，在獸人的屍體上盤旋一周，又在山腰處的森林上盤旋一周，顯然已經注意到獸人的情況。
薩迦連忙指著北面的山頭喊：「那邊那邊，去那邊山上看看。」
獵鷹又看薩迦一眼，啾的一聲長鳴，連續拍翅膀向北面急速飛去。
薩迦長吁口氣，對格洛莉亞說：「你去看看大家的情況，我在這監視獸人。」
格洛莉亞沉默的執行薩迦的命令，跑到山頭的另一半觀望峽谷中的情況。峽谷中的眾人已經開始行動，非戰鬥人員急匆匆的處理魔獸屍體，獵人們聚集成一團，正在商議對策。過了一會，一隊獵人登上北邊山坡，一隊獵人登山南邊山坡，一隊獵人原地駐守。
薩迦監視的獸人們並沒有行動，聚集在山腰處的森林中，似乎在等待命令。
這讓薩迦暗鬆口氣，如果獸人魯莽的衝上來，眼前這個不大穩定的格洛莉亞只怕又要大把大把的扔價值昂貴的藥水。如果不讓她扔藥水，他打得肉痛。如果讓她扔藥水，他又心痛，主要是擔心戰鬥結束後，她拿著賬單找上門，面無表情的說：「喂，報銷。」
過了一會，鬼刀帶著幾個獵人到了，薩迦笑著招呼：「喲，你們來得好快。」
「哈哈哈，主要是眼紅狼牙隊長的運氣，趕緊來沾點光。」鬼刀笑著說。
「這種倒霉運，全讓給你們也好。」薩迦向山腰處的森林努努嘴。
「那我們不客氣啦。狼牙隊長就回去休息吧，很多漂亮小姐找你呢。」
「呵呵，那這交給你們了。」
薩迦又與其他獵人打個招呼，然後與格洛莉亞一起下山。薩迦走在前頭，格洛莉亞在後面跟著，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走到峽谷口時，格洛莉亞突然問：「安雅加入你們隊？」薩迦煩惱的睜大眼睛，齜著牙齒歎了口氣：「是呀，不過內幕不是你想的那樣？」
格洛莉亞似乎沒聽見薩迦的辯解，自顧說；「我也要。」
「都說了，內幕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不，前天晚上，我們帶著她突圍，我一路上出糗出大了，妖狐就像溫柔的大姐姐一樣，溫柔體貼的安撫可憐的安雅妹妹。這使得安雅對妖狐產生嚮往和崇拜的仰慕之情，渴望體驗獵人的生活，所以加入我們隊。」
「我能做很多事情。」格洛莉亞依然自顧自的說：「我們可以合作製作完全體的芬裡爾，我還可以幫你維護裝備，煉製藥劑。如果你願意投資創造一個武器工房，我可以為你鍛造武器。我主攻遠程武器，不過鎧甲和近戰武器也有研究，水平不會比普通技師差。」
「哈哈哈，那就這麼定了。」
一個熱情洋溢的清脆笑聲在薩迦身邊的虛空中響起，這裡的光影隨之模糊失真，漸漸變出一個紅髮披肩的紅衣少女，嫵媚的丹鳳眼，豐潤的鵝蛋臉，笑吟吟的表情，不是火女還能是誰。艾璐娜站在火女的特製背包中，正趴在火女肩上，眨巴著小眼睛瞅著薩迦。
薩迦嚇了一跳，驚訝的問：「你們怎麼在這？」
「寶寶想爸爸，所以接爸爸回家，是不是，寶寶？」火女笑嘻嘻的問。
艾璐娜咭的一笑，縮回背包中拿出一塊大奶酪，雙手拿著遞向薩迦，小臉紅撲撲的啊噠啊嗚的叫喚。薩迦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說：「送奶酪給爸爸吃啊，寶寶真懂事真貼心。」他伸手去接奶酪，艾璐娜卻嗖的收回手，瞅著薩迦髒兮兮的雙手嘟起小嘴。
薩迦看看滿是血污和泥灰的雙手，訕訕的說：「上山時摸爬滾打的，一直沒空清理。」
艾璐娜眨眨小眼睛，瞅著薩迦的嘴巴又舉起奶酪，啊噠一聲大叫。
薩迦會意，低頭用嘴巴咬住奶酪，一邊咀嚼一邊說：「嗯，好吃，寶寶的奶酪又香又甜。」
艾璐娜開心得咯咯直笑，如果不是薩迦髒兮兮的，她估計要爬到薩迦懷裡打滾。
薩迦吃下奶酪後，終於想起火女最初說的話，連忙問：「你剛才說，什麼定了？」
「就是格洛莉亞小姐加入月狼隊呀。」火女笑吟吟的說。
「你唯恐天下不亂嗎？」薩迦不滿的問。
「喂，你把格洛莉亞想成什麼啦？圖謀天下擁兵自重的地方軍閥嗎？」火女腳不沾地的飛到格洛莉亞身邊，拍拍格洛莉亞的肩膀，笑瞇瞇的說：「看看，格洛莉亞小姐的氣質是多麼的文靜、脆弱，這純白無暇的肌膚和柔弱茫然的眼神，真的惹人憐愛呢。」
平常的格洛莉亞確實是病態的脆弱，就像在溫室中憋壞的白海棠，只是現在這個喝了勇氣藥水之後的格洛莉亞，毫無表情的蒼白小臉，半睜半閉的眼睛，如果把眼圈描黑，換上一件破舊的白睡衣，然後去墓地轉一圈，絕對會被什麼凶靈惡鬼認作同類。
薩迦白火女一眼，沒好氣的說：「這個以後再說，我們先回去。」
他回到處理獸人的營地，見到駐守的獵人都劍拔弩張的警惕著周圍，幾個煉金師和幫忙打雜的人還在處理獵物，不過動作明顯緊張很多。在月狼隊的專車旁，安雅正與貝維爾、泰坦描述獸人的情況，妖狐披著墨綠色的月狼隊制式披風，正坐在車伕座上旁聽。
薩迦關切的看妖狐一眼，然後問：「獸人有多少？」
「不是很清楚，至少一千以上，目前見到一個老大和一個巫師。」安雅眼神複雜的盯格洛莉亞一眼，然後簡單的描述一下獸人的情況。獸人的主力西邊一里外的山丘上，隨時可以攻過來。一大隊獸人已經登上峽谷北邊，不過遭到佐治和野牛隊獵人的阻截。
「泰坦隊長，相好對策了嗎？」薩迦問。
「目前看情況。」泰坦看薩迦一眼：「不論如何，狼牙隊長請先休息。」
貝維爾看看薩迦的眼睛，也歎息道：「少爺，你隨便洗洗，多少先睡一會。」
「我臉色很糟糕？」薩迦摸摸臉，驚詫的問。
「非一般的糟糕。」眾人異口同聲的手，連艾璐娜也啊嗚啊嗚的叫喚。
「獸人就在外面看熱鬧，哪有心思睡覺啊，我覺得我還能挺一會。」薩迦笑著說。
「那我們需要幫助時再叫你，你現在先休息。」泰坦隊長斬釘截鐵的說。
泰坦的話語中蘊含著一種大山壓頂的壓迫感，薩迦一時無法抗拒，便走到車伕座上坐在妖狐身邊。妖狐沒有扎頭髮，柔順的深紫色長髮披在肩上，雖然不如平常的英武，卻有一種誘人的嫵媚。薩迦怔怔的看著妖狐，想要問問她身體是不是好些了。
妖狐輕輕掩住他的嘴巴，柔聲說：「先瞇一會吧，你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哦，那有事時喊我。」薩迦低哼一聲，便仰在座位的靠背上，心想著瞇一小會。但剛合上眼睛不久，他便感覺整個人在旋轉，就像一件掉入洗衣機的臭襪子，耳中轟轟作響，眼前的黑暗急遽的旋轉，身體也在輕飄飄的急旋，似乎要把靈魂甩出臭皮囊中……
這瞇一會肯定不止一會，薩迦再度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亂糟糟的車廂內，裹著沉重的被子，被窩悶熱得不行，捂得全身呼呼的出汗。獸人的嚎叫聲和人類的喊殺聲透進不夠結實的車板，還夾雜著火球的轟隆隆爆炸，戰鬥明顯的很激烈。
薩迦毫不猶豫的掀開被子坐起，卻兩眼驟然一黑，天旋地轉的倒下了。「我這是怎麼了？」他撐著床面昏沉沉的坐起，感覺頭痛得厲害，腦袋似乎要分裂成兩半。身體也非常虛弱，渾身肌肉無一處不酸痛，坐著都非常吃力，整個人像灌滿水銀一樣的沉重。
「吉兒，外面怎麼回事？」薩迦氣喘吁吁的問。
「唔，先前在峽谷中，獸人試探的進攻獵人，被打退之後就全部撤退了。獵人們以為獸人不敢打仗跑了，還得意洋洋的慶祝勝利，結果回去的半路上被獸人伏擊。唔，獸人挺聰明的，在峽谷假裝撤退，然後繞遠路設置埋伏，戰術很漂亮。」
薩迦在車廂內沒見到妖狐，知道她也參戰，便再也坐不下去。他點燃一團聖火吸進鼻子，狂暴炙熱的神聖能量大幅驅散身體的虛弱，但腦袋更加的痛了，似乎要從裡面炸開。他捂著太陽穴悶哼一聲，又猛喘幾口氣，然後匆匆穿上褲子和鞋子，提著芬裡爾跳出車廂。
車外的光亮有些刺眼，薩迦急匆匆跳下車，沒能看清周圍的情況，結果踩在一個柔中帶硬的東西上，踉蹌著摔倒在地上。他揉了揉眼睛，盯著這東西仔細看好一會，才看清這是一隻沒有腦袋的屁精。獸人都殺到馬車旁，那是不是表示獵人的外圍防禦全部淪陷了？
「情況很嚴重嗎？」薩迦拄著芬裡爾爬起來，卻聽到來自天上的哇啊啊啊叫聲。
他抬頭一看，震驚的見到一隻隻從天而降的屁精：「咦，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