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18 神魔都無法置疑的宇宙真理 文 / 雷馮斯
018神魔都無法置疑的宇宙真理
電光閃爍，雷聲轟鳴，水桶粗的雷柱迎面擊中一頭鋼背野豬，當即把它轟成紅油烤豬。另一頭鋼背野豬見到同伴的死亡，更加憤怒的嚎叫衝刺，轉眼間衝到噴吐雷柱的雷霆蜥蜴面前，狠狠一鼻子拱在雷霆蜥蜴的下巴上。論體重和塊頭，雷霆蜥蜴遠勝過鋼背野豬，但力量和骨頭的硬度，鋼背野豬可是比雷霆蜥蜴強太多。這頭雷霆蜥蜴的下巴直接被撞成粉碎性骨折，搖頭晃腦的暈過去。鋼背野豬的狂怒仍然沒平息，它又低頭拱上雷霆蜥蜴的脖子，兩顆粗壯的獠牙像鋼鑿一樣狠狠刺入皮下，然後狠狠的抬頭一掀。
雷霆蜥蜴的脖子被撕開巨大的創口，暗紅的血液狂噴，顯然是沒法活了。
這鋼背野豬隨後站在雷霆蜥蜴的脖子上，猖狂的仰天長嚎，但隨後被一張血盆巨口咬住下半身。堅固的三角型巨齒顆顆都有鵝蛋大小，咬合力足夠壓碎最堅硬的花崗岩。這鋼背野豬下半身嘎啦嘎啦爆響，鮮血狂湧，骨頭不知道碎成什麼樣。行兇的雷霆蜥蜴叼著鋼背野豬在地上猛砸兩下，然後仰頭張大嘴巴，將鋼背野豬一點點的吞進去。只是站在戰場上囫圇吞豬也太過囂張，一頭白色鬃毛的鋼背野豬嚎叫橫向殺出，拱得雷霆蜥蜴整個身子橫滾。不等雷霆蜥蜴停下，它又嚎叫著追上去，抬起兩隻巨錘般的前蹄一通猛砸……
在旁邊的山坡上，薩迦滿懷震驚的看著這一場巨獸的決鬥。不論雷霆巨蜥還是鋼背野豬，都是人力無法撼動的恐怖魔獸。但強悍的生命在同樣強悍的生命之前，又是這麼的脆弱。雷霆蜥蜴的全力一擊能幹掉鋼背野豬，鋼背野豬的全力一擊也能殺死雷霆蜥蜴。嚎叫聲震天，魁梧巨軀的相互撞擊撼動山嶽，不過這種嘈雜越來越弱，強悍的霸主們像卑賤的螻蟻一樣隨意死去。很快，峽谷中只剩下風暴巨蜥和白毛鋼背豬。
它們死死的糾纏在一起，風暴巨蜥狠咬著白毛鋼背豬的左半身，巨齒壓得鋼背豬的剛硬背殼嘎嘎作響。藍白色電芒在口中閃爍，致命的強電流不斷湧入鋼背豬體內。鋼背豬只有頭和右前臂露出，卻依然兇猛絕倫。它不斷用右蹄猛砸風暴巨蜥的一側臉，砸得風暴巨蜥血流滿面，眼球已經破裂，眼窩中不斷溢出暗紅的血液。兩隻霸主中的霸主就這麼拚死僵持著，最後還是白毛鋼背豬先堅持不住，動作越來越遲緩，最後一動不動了。
風暴巨蜥又咬著白毛鋼背豬電一會，直到鋼背豬死透了才吐掉，然後抬頭看一眼山坡上的薩迦，搖搖晃晃的轉過身逃跑。月狼盯著白毛鋼背豬，琥珀色眼眸中泛著亢奮的熱意，顯然對這個獵物相當滿意。「唔，要試一試你的新玩具嗎？」她淡淡的問。
「呵呵，很抱歉，我只練過木劍的用法。」薩迦十分坦然的承認自己的無能。
「唔，誰讓咱是神聖、睿智的破壞之狼，給你一點點福利吧。」
薩迦心砰的一跳，清涼的能量從心靈深處湧出，一股衝入腦海中化作萬千的影像，更多股順著凝固的血液擴散到全身，烙下一種深刻入骨的痕跡。這是一種使用長柄武器的技能，原本屬於月狼天使，因為她與他的融合，現在融入他的身體，成為屬於他的技能。
總之說，薩迦轉念間掌握一種全新的能力。
薩迦睜開眼搖搖頭，歎息道：「呼哈，這正是太神奇了。」
「準備好了嗎？」月狼淡淡的問，語氣中充滿前所未有的嚴肅。
「隨時待命，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問題。」
「有話快說，笨狗？」
「如果我沒記錯，剛剛才，我已經是第十八次心跳，你不會隨時消失吧？」
「唔，這種問題不要問我，你我一體，你應該你能堅持多少次？」
月狼躍下山坡，風馳電掣的追向笨拙逃跑的風暴巨蜥。薩迦雙腿夾著狼背，上身壓低到臉貼著月狼的脖頸長毛，左臂橫在胸口，右掌提在腰側，輕鬆的平端著芬裡爾，楓葉型戟刃直指著前方。與此同時，他在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騎兵突刺的要領。
月狼無聲無息的急速飛躍，轉眼間便接近風暴巨蜥的右後側。風暴巨蜥的右眼已經被白毛鋼背豬打瞎，右側是它的死角。它看不見接近的月狼，也聽不見月狼悄無聲息的腳步。很快，薩迦就看見風暴巨蜥的右側脖子，褶皺的硬皮被淋淋的鮮血染成黑色。
月狼驟然加速衝向風暴巨蜥，比薩迦所知的任何一次奔馳更快。前一瞬間，薩迦還在風暴巨蜥的屁股後面。一瞬間之後，薩迦發現風暴巨蜥的脖子已經近在咫尺。他想都沒有多想，雙手緊緊的握住戟柄，全力揮臂捅出芬裡爾。楓葉型戟刃挾帶月狼的沖量和薩迦的力量，無情的刺在風暴巨蜥腮幫後的脖子上。足夠阻擋強弩的硬皮面對芬裡爾的鋒芒是如此蒼白無力，被徹底的穿透。薩迦隨後猛地一擰戟柄，旋轉戟刃盡量的擴大創口，然後盡量的輸出奧林匹斯聖火。蒼白的聖火湧上戟刃，又順著戟刃湧入風暴巨蜥的傷口中。
風暴巨蜥爆發出震天的嘶吼，但吼聲嘎然而止，因為不斷擴散的聖火熔毀喉管和聲帶，傷口沒有一點的鮮血，卻比任何血淋淋的傷口都致命。辟里啪啦的藍白色電芒在它身上閃耀，這是它的防禦能力。但薩迦親眼見它這麼殺死白毛鋼背獸，又怎麼會傻乎乎的中招。
當電芒剛剛出現徵兆的一瞬間，薩迦就抽回芬裡爾，月狼配合著連退五米。風暴巨蜥一邊放電一邊轉身，企圖用唯一的左眼看見敵人的蹤跡。月狼非常狡猾的移動腳步，一直『粘』在風暴巨蜥的右側。不論風暴巨蜥怎麼搖頭轉身，都無法看見她的蹤影。
過了一會，風暴巨蜥大概已經力竭，渾身亂竄的狼白色電芒停止了。月狼又快若幻影的衝刺，薩迦隨之發起一次突刺。同樣的招式，不同的傷口，更沉痛的重創。這一擊，薩迦刺在風暴巨蜥耳後的脖子處，戟刃刺入到頸椎附近，擴散的聖火重創了頸椎。
風暴巨蜥口中流血的轟然倒地，還在粗重的喘氣，左眼的瞳孔一會放大一會收縮，明顯已經是即將失去神智的垂死狀態。月狼停留在風暴巨蜥的頭側，警惕的盯著它的眼睛。越是重傷的猛獸越是危險，她可不想被風暴巨蜥的垂死一擊幹掉。薩迦怔怔的看著即將死掉的龐然巨獸，腦袋渾渾噩噩的，一時無法接受自己幹掉這風暴巨蜥的事實。雖然他算不上菜鳥獵人，但今晚的刺激也太重了些，被獸群一路追趕出二十里，然後目睹兩群霸主的拚死搏殺。最後，他握著心愛的芬裡爾，騎著心愛的吉兒，兩下捅死了最強的霸主。
聖火的創傷絕對是致命的，風暴巨蜥的死亡是遲早的事情。但不知為什麼，這風暴巨蜥就是堅持著不肯死，瞳孔始終沒有徹底的放大，彷彿某一個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突然間，風暴巨蜥屁股方向傳來啪嗒一聲，彷彿什麼東西落在地上，薩迦立刻回頭望去，卻沒見到任何人。月狼動了動粉色的鼻翼，輕盈的跳到風暴巨蜥的屁股前，見到一副讓薩迦心情極其沉重的一幕。風暴巨蜥正在生蛋，一顆顆橄欖球大小的蛋一顆接一顆的生出。這只風暴巨蜥堅持著不肯死掉，就是為了把腹中的孩子生出來，完成母親的職責。
薩迦下意識的握緊戟桿，緊緊咬著下唇，心中的勝利喜悅蕩然無存。「我殺害一個母親？我殺害一個母親！」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悔恨的情緒弄得幾乎要撕心裂肺。為什麼風暴巨蜥苦追近百里也不肯放過芬裡爾，只怕就是為了給腹中的孩子提供更好的營養。
他玩弄一個母親，又殘忍的殺死它，同時還禍害了鋼背野豬一家。
「混蛋，我真是個人渣。」薩迦自責的嘀咕。
「薩迦，這是真實的狩獵。」月狼安慰年輕的契約者，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柔，「狼吃羊維持生命，必然殺死羊。羊吃草維持生命，必然殺死草。一個生命的延續，必定以其他生命的中止為代價。這是宇宙絕對的唯一法則，不論你、我，或者神魔，都無法置疑。」
「可是，我們又不用吃它？」薩迦反問。
「那告訴你另一個絕對法則，同樣是神魔無法置疑。」月狼的語氣漸漸失去溫度，如同北風吹過雪原：「敵人來了，我就打倒他，殺死他，讓他腐爛。如果不這麼做，我就會被打倒，殺死，被迫的腐爛。殺戮是你我唯一的選擇，戰爭的唯一出路。比如獸人，它們侵犯我們，我們就殺掉它們。比如野牛隊，他們謀殺我們，我們就殺掉他們。比如這風暴巨蜥，它企圖掠奪我們的寶物，我們就殺掉它，不論它是懷孕，還是帶著一群幼崽。」
「唉，道理沒錯，但見到它這樣子，我還是受不了。我太軟弱了。」薩迦歎息道。
月狼沒有說話，迅捷如風的掉頭跑回峽谷中。先前的混戰中，五隻鋼背野豬的幼崽被一道意外的雷柱轟死，現在只剩下兩隻嚇破膽的幼崽。它們圍在一隻雌性鋼背野豬的屍體旁，不住的嗚嗚哀嚎。見到衝來的月狼，它們嚇得縮成一團，恐懼的不住叫喚，不斷的拱母親的屍體。只是它們的母親已經死了，無法再提供保護。薩迦見到這一幕，心情不由更加沉重了，低聲說：「沒有母親的保護，它們只怕活不了太久吧？」
「這是必然的。」月狼淡淡的說。
薩迦跳下狼背，用戟柄把兩隻亂嚎的幼崽敲暈，淡淡的說：「好吧，我收養它們了。」
月狼渾身白光一閃，變成一個雙尾狼耳的嬌小少女，散發著弱光的蒼白長髮，年僅十三四歲的稚嫩相貌，青色連衣裙緊裹著稚嫩的嬌軀，胸脯只有稍微的隆起，但纖細腰肢下的小屁股又圓又翹，把衣料撐得鼓鼓的隆起，散發著一股青澀又成熟的異樣魅力。
她眨眨明媚的琥珀金色大眼睛，輕輕的搖搖兩條優雅的白色尾巴，似笑非笑的瞅著薩迦：「唔，沒有寶寶在，咱只能看著你這只笨狗，實在很無趣啊。」
薩迦也有些吃驚，疑惑的問：「艾璐娜沒在這，你變身幹嘛？」
「呀，還不是你這笨狗，要到咱的懷裡放鬆一下嗎？」
「你的懷裡？」薩迦盯著月狼的小胸脯揚揚眉毛，雖然很禮貌的沒說出口，但心意非常明顯。『這胸脯簡直不值一提。』這是他的心聲。換做別人肯定聽不到。但眼前這位是他的共生天使，與他最沒有秘密的人，他心裡想什麼，她完全聽到了。
月狼不緊不慢的走到薩迦跟前，唇角似笑非笑的翹起，琥珀色大眼睛熠熠生輝，稚嫩的小臉純美無暇，卻不知怎麼給人一種非常危險的預兆。薩迦忐忑不安，連忙後退一步把芬裡爾橫在胸前，皺眉說：「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理智些？」
「唔，咱非常理智，咱只是在想，該怎麼欺負你這只笨狗，咱們同體異心，就像鏡子的正反面。你受傷，咱也會痛。所以狠狠咬你一口的報復計劃，咱是不會做的。唔，咱好好的想想……」月狼大眼睛一亮，拖拉著長長的尾音喊：「咱想出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薩迦忐忑不安的問。
月狼捂著小嘴輕輕乾咳一下，嗓子突然一變，變成與薩迦一樣的清朗嗓音：「妖狐姐姐，你的腿好長。」她嗓音又一變，變成與妖狐很像的低沉女音，蘊含著性感的沙啞：「你摸。」第三句，她又變回薩迦的聲音，蘊含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肉麻和激情。
「真的嗎？」
「嗯，喜歡給你摸。」
「那我不客氣了，啊噢……」
月狼的口技還沒表演幾句，薩迦據滿臉通紅的捂著耳朵蹲下，羞愧欲死的大喊：「吉兒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繞過我吧。貧乳是稀有資源，我絕對會發自肺腑的愛戴您，尊重您，理解您，擁護您，堅定不移的服從您的意志……」
月狼很滿意薩迦的態度，停止精神上的施虐，拍拍小胸脯嘀咕：「唔，咱是稀有資源。」
「您的意志至高，我的殿下。」薩迦有氣無力的說。
月狼用非同尋常的手段安撫薩迦不穩定的情緒後，就回到他的身體裡，然後指引他處理這些鋼背野豬和雷霆蜥蜴。這兩種霸主都一身是寶，雷霆蜥蜴體內有一顆雷霆晶核，是鍛造雷屬性武器的上等主材，必須趕在雷霆蜥蜴的屍體冷卻前挖出處理，否則會降低效力。薩迦急匆匆的挖出十多頭雷霆蜥蜴的雷霆晶核，又去割鋼背豪豬的肝臟。鋼背豪豬的肝臟擁有極佳的營養價值，可以煉製最上等的強效充能藥劑，也是越快處理越好。
薩迦在這邊忙著處理戰利品，準備接應薩迦的泰坦、貝維爾和獵人們等不到人，就急匆匆的找來了。等他們跋涉幾十里山路，來到巨獸屍體遍地的山谷時，全都是看傻了眼。薩迦累得腰酸背痛，見到他們過來，便一屁股坐在雷霆蜥蜴的腿上。
「小貝啊，你來的正好，趕緊幫我宰這些東西。」他取出水袋，一邊喝一邊說。
「少爺，你怎麼做到的？」貝維爾瞪著眼睛驚呼。
「運氣好唄。」薩迦拍拍屁股下面的巨獸：「這些東西，能夠換芬裡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