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13 顛覆的女兒和女人的關係 文 / 雷馮斯

    013顛覆的女兒和女人的關係

    「嫁給我吧，永遠和我在一起。」

    薩迦一時激動的說出這句話。妖狐觸電一般微微一震，卻溫柔又用力的推開薩迦，輕輕的轉身背對著薩迦。一個銹紅色印記緩緩浮現在她腰背中間，胸罩繫帶的下緣。這個印記極不穩定，紅光時明時暗，就像電壓不穩定的老舊白熾燈泡。

    「火女怎麼說的？」妖狐淡淡的問。

    「她說你喜歡上我，不再做沉迷殺戮的殺人鬼，所以被血神嫌棄。血神要收走給你的力量。」薩迦欣賞著妖狐琵琶型的妖嬈背影，乾嚥一口唾沫才說：「如果你擔心不能保護我，所以耿耿於懷。這個沒關係，力量沒了，可以重新練回來，不是嗎？如果練不回來也不要緊，你這樣完美得女神一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喜歡。就算你只是花瓶，我也想天天摟在懷裡，白天帶出去炫耀，晚上摟在被窩裡暖床，一輩子值了。」

    妖狐撲哧一笑，低聲說：「真是狡猾的傢伙。」

    「我很狡猾嗎？」薩迦驚詫的問：「我完全實話實說啊。」

    「不是說你，而是說火女。她挑容易的事說，麻煩事卻扔給我。」妖狐說。

    「還有什麼內幕？」薩迦震驚的問。

    「是的，一個很大很大的內幕。」妖狐微微側頭，斜視薩迦一眼後，沙啞的低述：「你不止一次說，世上怎麼有我這麼完美的女人，胸這麼大，腰這麼細，腿這麼長。那麼你想知道，什麼樣的父母，才能生出我和火女這樣的女兒，完美得幾乎女神一樣？」

    「肯定也是神一樣的人吧？」薩迦問。

    「不，那是一群瘋子。」妖狐語氣不知覺間失去溫度，冷如深冬午夜的荒野北風，「知道這個帝國的血統至上主義吧？有一群極端追求純潔血統的瘋子覺得，現在的人類在萬千年的擴張和繁衍中，血統早已被其他種族褻瀆，失去上帝最初創造的純潔。他們企圖尋回最初的純潔，於是展開一個瘋狂的計劃『夏娃』，這個計劃甚至得到帝皇的支持。經過不知多少次瘋狂的實驗，他們終於創造出七個作品。最後的作品最完美，作為禮物獻給帝皇。前六個計劃送給帝國的王公豪貴，用來淨化權貴們的血統。」

    「不過，一個叫『薇薇安』的女法師，不忍心看見她們淪為權貴們的母畜，便費盡心血的毀掉那件實驗室，帶著她們逃離實驗室。十四年後，薇薇安意外被帝國刺客追蹤到線索，身受不治之傷陷入長眠。薩迦，你覺得她的六個女兒會怎麼做？」

    薩迦呆愣一會才問：「薇薇安女士死了嗎？」

    「封入永恆靜止的時空之箱中，一旦脫離箱子，只有三秒的生命。」妖狐說。

    「那這六姐妹一定到處想辦法就薇薇安女士。」薩迦說。

    「是的，既然敵人是帝國，帝皇是上帝的兒子，所以她們不惜與地獄的魔神結下契約，然後奔赴天南海北，尋找異族異端的力量。兩個前往東海，兩個前往南漠，兩個來到西蠻。現在，你知道力量對她們的重要性嗎？沒有力量，她們無法尋找拯救母親的珍寶。沒有力量，她們無法與這個龐大的帝國為敵。」妖狐冷冷的說：「薩迦，你要站在她們的角度想想，她們背負的東西太沉重了，她們的敵人太強大了。她們不敢失去力量。」

    「這才是你猶豫的真相？」薩迦鬱鬱的問。

    「都是一樣，失去力量，我能做什麼？失去力量，什麼都做不了。」

    妖狐聲音又變得低落，沙啞的，灰暗的，如同被烏雲覆蓋的天空。

    薩迦莫名的煩躁，想要仔細的告訴她，他不介意她的一切，他願意與她一起面對任何的坎坷和艱難。但他不知該怎麼開口，普通的言語彷彿微弱的風，無法驅散這陰沉沉的積雨雲。『該怎麼做？』他在心中自問，心中的煩惱躁動不休，似乎要狠狠在胸口捶一拳才能平氣。

    『該怎麼辦？』他看著她光滑腰背的完美線條，看著她優雅修長的頸項，看著她低垂的臉龐，心中莫名的燃燒起怒火。是的，憤怒，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煩躁。因為他憤怒了，憤怒的原因，是妖狐這般的冷漠和自私，她把她的事和他分割開。

    她是她，他是他，交集如同球場上的球員和看台上的觀眾，一片場地，兩個世界。

    這種憤怒是如此狂暴，以至於他衝動的勒住她的腰肢，讓她緊靠在他懷裡。然後，他狠狠一把抓住她的左乳。他的力氣是如此之大，以至於五隻深深陷入肉中，彈軟的余肉從指縫中溢出。妖狐痛得秀眉緊蹙，咬牙悲鳴一聲，低呼道：「薩迦，你弄疼我了！」

    「我知道，我故意的。我就是讓你明白，我們是什麼關係？」

    「你……」妖狐痛得厲害，像掙開薩迦的手，但她越是掙扎，他力氣越大。

    薩迦深吸一口氣，懷著滿心的憤怒大吼：「為什麼，別人看見你就怕你？為什麼，你看見不順眼的人，會毫不猶豫的砍掉他的腦袋。但我抓著你最嬌嫩的這裡，痛得你繃得緊緊的。你卻只是說『薩迦，你弄疼我了！』為什麼？你想想為什麼？」

    妖狐痛得臉色發白，又從鼻中擠出一聲呻吟。薩迦依然毫不放鬆，繼續大吼：「因為我是你的男人，我可以隨便抓這裡，隨便摸你身上的每個地方。既然這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敵人是我的敵人，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平常看你挺乾脆利索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候跟普通女人一樣想不開，婆婆媽媽磨磨唧唧，簡單的事弄複雜，小事他媽的搞大，整個一出狗血的瓊瑤劇。去他娘的血神卡恩，去他娘的地獄魔力，從現在開始，你跟我入籍一起崇拜艾璐娜。雖然艾璐娜現在還小，但她絕對會變成最受崇拜最受尊敬的女神，雖然我現在只是一個打醬油的菜鳥，但我發誓，我一定會變成配得上你的男人。」

    妖狐感覺胸口真的很痛，引以為傲的豐滿嬌嫩幾乎要被抓碎捏爛，痛得兩眼一陣陣的發黑，痛得喘不過起來。但這份痛苦並不讓她痛苦，反而讓她心境豁然開朗，積鬱在心靈中的陰雲不知覺間煙消雲散。他的暴力和憤怒也不讓她恐懼，這是一份無比堅定的承諾，讓她倍感安全，一直以來的彷徨和不安都無影無蹤。她已經向他袒露一切，他願意與她一起背負噩夢般的宿命，也不嫌棄她即將失去力量，淪為一個柔弱的普通人。她已經沒什麼顧慮，也沒有任何的不安，她坦白了所有，而他接受了這一切。

    妖狐緩緩閉上眼睛，忍著痛柔聲說：「明白了，放開手吧。」

    薩迦緩緩放開雙手，妖狐端正的對坐著，瞑目沉默一會，突然猛的昂首挺胸，原本光滑柔順的背肌塊塊繃緊，雙手緊緊抓著大腿，胳膊和腿上的肌肉也隆起鼓脹。大量的汗水驟然從皮下溢出，她張嘴嘶聲長嘯，噴出一束紅色血霧，背上的紅色印記驟然熄滅消失了。

    血霧衝上天空就消失了，妖狐則虛脫的癱在薩迦懷裡，渾身濕得像剛從水中爬上來。

    薩迦剛才說得豪爽，現在就原形畢露的不知所措，連忙喊：「火女，你們在哪？」

    火女拖著安雅匆匆的跑回來，把艾璐娜放在薩迦懷裡，然後抱開妖狐，笑著說：「你伺候這個，我伺候這個。」薩迦察覺到來自艾璐娜身上的異樣殺氣，連忙從妖狐身上挪開關切的視線，定睛打量這隻小家，一看就嚇一跳。艾璐娜死死的瞪著他，小臉鼓成憤怒的橢圓形，正拿著銀勺卡卡猛咬，咬得勺子上滿是牙印。月狼在薩迦心中緊張的喊：「快道歉，快道歉，要不然寶寶要遷怒你的狐狸姐姐，給她下最惡毒的詛咒。」

    薩迦早就嚇得脊背冰冷，聽月狼這麼一說，更是怕得厲害。他連忙說：「寶寶，請聽爸爸解釋。爸爸最最喜歡的，絕對是寶寶，寵寶寶，絕不會騙寶寶。答應寶寶的事情，絕對會做到。對寶寶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話。完全徹底的崇拜寶寶，寶寶想要什麼事，爸爸絕對第一時間做到。寶寶開心時，我會陪寶寶一起開心。寶寶不開心時，我會哄寶寶開心。永遠覺得寶寶是最可愛的，走夢都會夢見寶寶。在我心中，只有寶寶。」

    艾璐娜哇的一聲大叫，嗖的甩出勺子，啪的一下打在妖狐的腦門上。

    正在給妖狐擦汗的火女笑得甩開手巾，使勁的捶打大腿。安雅臊得小臉通紅，指著薩迦大罵：「混蛋，你知不知道羞恥，怎麼對孩子說這些？」艾璐娜漸漸不再鼓著小臉，但依然死死的盯著薩迦，小眼睛中有鄙夷、輕蔑，憤怒倒是已經沒了。

    「而且……」薩迦小心翼翼的偷看艾璐娜一眼，低聲下氣的說：「寶寶也承諾妖狐，只要妖狐能保護爸爸，就可把爸爸分她一點點，所以……」艾璐娜突然哇的大叫，從薩迦額頭扯下一根頭髮，舉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咿唔哇嗚的大叫一通。

    月狼在心中興致勃勃的翻譯：「唔，寶寶說，她只答應分一根頭髮。」

    哈哈大笑的火女一愣，頓時笑得更厲害了。安雅憤怒的跺腳大叫，指著薩迦大罵：「混蛋，色狼，變態，禽獸，我看錯你了，看錯你了，我絕對不會喜歡你，你壓根不是人。」薩迦惱了，瞪著安雅回罵：「你知道個屁，我家艾璐娜大人可是最仁慈和通情達理的。」

    安雅正要回罵，卻被火女用力拉了拉，一時沒有還口。

    艾璐娜皺著小鼻子嬌哼一聲，傲慢的揚起小臉，戳著薩迦的鼻子哇哇大叫。月狼即刻同步翻譯：「唔，寶寶說『艾璐娜什麼都知道的，爸爸的生理問題，艾璐娜也知道，所以艾璐娜才可以忍受爸爸與妖狐姨姨眉來眼去，但爸爸每根頭髮每滴血都是艾璐娜的，沒有艾璐娜的同意，爸爸什麼都不可以幹。剛剛才爸爸超級過分，爸爸的力量是艾璐娜的，艾璐娜同意，爸爸才能幫妖狐姨姨。如果爸爸請求艾璐娜，最仁慈和通情達理的艾璐娜絕對會同意。爸爸剛才亂許諾，一點都不顧及艾璐娜的感受，爸爸好討厭』……」

    薩迦唯唯諾諾的連忙答應，一個屁都不敢多放，雖然滿心的哭笑不得。

    薩迦聽得傻了，在心中大喊：「寶寶真的這麼說，你沒翻譯錯？」

    「笨狗，你又要質疑咱天界第一流的專業翻譯等級嗎？」月狼懶洋洋的反駁。

    「可是我跟火女什麼關係，她怎麼扯上火女？」薩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