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62 青春的魅力在於歡樂和煩惱並存 文 / 雷馮斯

    062青春的魅力在於歡樂和煩惱並存

    「妖狐答應了？」薩迦聽得一愣：「有什麼內幕嗎？」

    「野牛隊換一個新隊長，這新隊長叫佐治·麥克雷，與妖狐認識。」貝維爾說。

    火女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拍拍薩迦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嘿嘿，原來是這個傢伙。我們來雷霆城之前，在大西北的暴風要塞停留過一段時間。佐治·麥克雷那時是騎兵中尉，幫了我們不小的忙。我們來到雷霆城做賞金獵人，也是他指點的。」

    「哦，原來這樣。」薩迦釋然了，笑著說：「那你繼續忙，我們會早點回的。」

    「是的，少爺，你們回來後整理一下……」貝維爾虛摸幾下自己的臉。

    「呵呵，明白明白。」薩迦和火女告別貝維爾，繼續向後院走去。

    走著走著，火女突然問：「隊長小弟，如果有個男人追求我姐，你打算怎麼辦？」

    薩迦一愣，生硬的問：「你說這個佐治·麥克雷喜歡妖狐？」

    火女反而大吃一驚，睜大眼睛問：「咦，你反應得好快？」

    「我……」薩迦不知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這種情況，我心中演習過好多次。』

    火女又問：「姐姐跟你說過嗎？」

    薩迦搖搖頭，鬱鬱的沉默一會又問：「妖狐與他關係很好嗎？」

    「既然姐姐沒說，就讓她自己跟你說囉。不過你要相信姐姐。」火女橫肘捅捅薩迦的腰肋，笑嘻嘻的說：「姐姐對你可是不同尋常的用情，絕對不會劈腿的，反倒是你的麻煩比較大，又是安雅又是格洛莉亞的。嘻嘻，隊長小弟，什麼時候八卦一下你的風流情史啊？」

    「真遺憾，我失憶了。」薩迦翻個白眼，沒好氣的說。

    按照薩迦老家的古話是『說曹操曹操到』。這倆剛剛走到後院，邊看著妖狐抱著艾璐娜從牛圈方向小跑著過來。艾璐娜小眼睛亮閃閃的盯著薩迦，揮舞著雙手啊吥啊吥直叫。妖狐微笑著說：「寶寶知道爸爸又要實驗手雷，所以過來參觀囉。」

    「哇啊啊……」艾璐娜扒著妖狐的胸脯跳一下，發出又尖又細的興奮叫聲。

    薩迦假裝若無其事的看妖狐一眼，發現妖狐臉色與平常沒什麼兩樣，唇角帶著淺淺的溫柔微笑，注視艾璐娜的眼神溫情又平靜，如同皇室貴族出身的貴女。他強忍著心中的抑鬱，湊到妖狐跟前，對艾璐娜笑著說：「寶寶，要不要爸爸抱？」

    愛潔的小傢伙看看薩迦滿臉滿身的灰黑，皺著小鼻子吐吐小舌頭，縮在妖狐的懷裡咯咯直笑。薩迦莫名的惱了，張開烏黑的雙手抓向艾璐娜的粉嫩小臉。艾璐娜嚇得哇嗚大叫，或者也可能是興奮的，抱著小圓帽縮成一團，抬起一隻小腳踹薩迦的魔爪。

    妖狐彈薩迦一個腦崩，笑罵道：「別鬧了，新拖把還不夠多啊？」

    薩迦想起屋裡的那把新拖把，不由鬱悶的停住手。艾璐娜揮舞著雙手，發出勝利者的咯咯歡笑，朝薩迦一個勁的做鬼臉。——這件事情要從前晚說起，薩迦與火女剛剛在火器工房中廝混了一整天，出來時也是現在這樣一身灰黑。他見到穿著雪白絲綢新裙子的艾璐娜不由心生惡意，摸得艾璐娜跟煤堆裡滾過的小狗一樣。艾璐娜很生氣，半夜裡爬進薩迦的衣櫥，把薩迦的所有內褲、襯衣全部撕咬成布條，然後爬回到薩迦肚子上繼續睡覺。第二天醒來，薩迦看見滿地的破布條傻了眼，當時艾璐娜嘴巴裡還叼著一條襯衣的衣領。薩迦鬱悶得不行，貝維爾用這堆破布做了六個拖把，每人臥室中分一個，還有一個備用的。

    火女向艾璐娜吐吐舌頭擠擠眼睛，又笑嘻嘻的問妖狐：「姐姐，貝維爾說，佐治·麥克雷來雷霆城，做了野牛隊的隊長？他不是在暴風城做前程無量的中尉嗎？」

    「在黨爭中站錯隊，留在暴風城遲早會被害死，所以乖乖的主動退役。但又不習慣平淡生活，所以來雷霆城做賞金獵人。」妖狐顯得不是很關心，淡淡的說：「剛好野牛隊在黑森林一戰中損失慘重，只剩下牛魔王和屠夫兩個活著，團隊幾乎要解散。所以他買下野牛隊，用野牛隊的基礎開始創業。這次，他舉辦酒會邀請本地的名人，一來是交結朋友，二來是洗白野牛隊。我們收到兩封請帖，一封給薩迦的家族，一封給月狼隊。」

    「啊哦，不是敘舊啊，失望了。」火女笑嘻嘻的說。

    「你放火把他的軍營燒了，還好意思敘舊？」妖狐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嘻嘻，他又不知道是我放的，我才不內疚呢。」火女得意洋洋的搖晃小腦袋。

    薩迦見妖狐對佐治似乎沒什麼感覺，不由暗吁口氣，笑著說：「我們先試試手雷吧。」

    艾璐娜一聽薩迦說起手雷，又興奮得哇哇直叫，明顯迫不及待了。

    於是三人一起向後院的森林走去。經過農場附近時，薩迦見到兩位騎著小馬駒的女僕和穿著新鎧甲的科特，科特正哼哧哼哧的跑步，兩位女僕騎馬跟著，揮舞著印著力騎士標記的小旗子喊加油。——這套板甲仿製月狼騎士團的力騎士鎧甲，這個就是一大罐頭，它的胸甲是一塊無縫鑄造的鋼殼，目前一般重弩絕對無法射穿。背甲同樣厚實並且高大，後領的護頸像豐碑一樣豎起，裹住整個後腦，科特回頭絕對看不到後面，必須轉身才行。這種鎧甲雖然非常重，但並不笨，濃縮著智慧的關節構造讓它非常的靈活。鏈甲、鱗甲都會有的拉胳膊掣肘，在力騎士重甲上完全感覺不到。當然，前提是能承受它重達一百五十斤的重量。

    科特自從打上黑死末日印記後，體能一直在直線飆升。這幾天閒下來，他精壯的體力更展現得淋漓盡致，白天穿著重甲哼哧哼哧鍛煉十個小時，晚上還在床上哼哧哼哧的碾壓兩個女僕。昨天晚上，薩迦和火女熬夜研究手雷，突然聽到轟隆一聲響。

    不是手雷爆炸了，而是科特把床壓塌了。

    薩迦向科特揮揮手，笑著喊：「喂，精神不錯啊。」

    科特想起昨晚的囧事，頓時跑得比野狗還快，呼啦一下不見人影了。

    薩迦笑著搖搖頭，帶著女孩們走進森林，尋找合適的試驗場。在一處遠離牛圈的密集森林中，薩迦幾個停下。火女從空間背包中取出許多木盾牌，每面有兩米高，四指厚，跟沒有狂暴的獸人差不多結實。薩迦開始擺放盾牌，在一個半徑約二十米的圓內，擺上三十多面盾牌，正面都朝著圓心。然後，火女走近到圓心的位置，笑嘻嘻的大喊：「好了好了，姐姐要開始把安全銷，十，九，八……五，四，三，二，一，開始。」

    她拔掉安全銷把手雷扔在地上，然後騰空飛起呼嘯的逃跑。

    當她喊出開始時，薩迦拉著妖狐趴在地上，在心中默算時間。差不多五秒鐘後，地面猛地一震，巨大的爆炸聲在盾牌圓陣中發作，沒有騰空而起的火球，只有席捲四方的衝擊波。極其密集的劈啪聲同時爆發，盾牌一片片被撕碎，碎木屑隨著強氣流呼嘯亂飛。過了一會，天上落下許多黃豆大的鐵彈子和木屑，打在臉上依然有燙熱的感覺。薩迦拍拍身上的灰塵，快步走進殘破的盾牌陣，震驚的看見離爆炸中心六米內的盾牌全部粉碎，十二米內的盾牌也嚴重碎裂，十五米內的盾牌碎裂一小部分，沒有碎的盾牌深深的嵌著鐵彈子。二十米內的盾牌還算保持著完好，但個別幾面盾牌上，也嵌著一些鐵彈子。

    火女已經在爆炸中心查看，笑嘻嘻的喊：「哈哈，這下總算是成功了吧？」

    「威力是不是太大了？」薩迦在周圍轉半圈，皺眉：「依照這個效果，爆炸的殺傷力會波及五十尺，七十尺內也可能傷害沒有穿甲的普通人。萬一戰鬥時，我們沒能把手雷扔出到七十尺，手雷扔到樹上彈回來什麼的。我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

    「嘿嘿，誰會這麼差勁啊？」火女笑嘻嘻的說。

    妖狐抱著艾璐娜在試驗現場走一圈，嚴肅的說：「薩迦說得沒錯，這個威力太大了，在森林中，洞窟中，獸人都不會擠成半徑五十尺的一團。這樣，這種手雷你可以做幾個，但不用太多，四五個就夠了。威力弱一些的手雷，比如殺傷範圍二十尺，你多做幾個。」

    「嘻嘻，好吧好吧，都聽姐姐。」火女笑嘻嘻的說。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也差不多該準備參加那個佐治·麥克雷的酒會。薩迦去浴室洗個澡，然後回臥室穿衣服，但一打開衣櫥據傻眼了，黑色外套的左袖子少了一截，墨綠色外套的後擺詭異的分叉，灰色褲子成了開襠褲，都像是某種大型齧齒動物咬出來的。

    他歎了口氣，看向正在床上打滾的小傢伙。她不是普通的打滾，而是抱著薩迦剛剛扔下的毛巾一邊咬一邊滾，不堪重負的毛巾很快裂開一塊。薩迦歎了口氣，走到床上坐著，抱起艾璐娜放在膝蓋上。艾璐娜以為薩迦要陪她玩，小眼睛亮閃閃的仰望著薩迦，咧著粉嫩的小嘴。薩迦掰開她的小嘴兒，湊到近前仔細查看，終於看出門道了。艾璐娜上下四顆門牙旁邊的牙齦上，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又露出四點白色。

    難怪這小傢伙最近咬得這麼勤快，原來正在長第二批的乳牙。

    薩迦戳戳艾璐娜的小鼻子，低聲問：「下次不許咬衣服。」

    「嗚啊嗚噠。」艾璐娜揮舞著雙手，精神抖擻的叫喚。

    在薩迦心中，月狼翻譯道：「唔，寶寶說，她最喜歡爸爸的味道。」

    薩迦哭笑不得：「寶寶，爸爸也喜歡寶寶的味道，可以咬寶寶的衣服嗎？」

    艾璐娜眨巴著小眼睛想了想，脫下左腳的襪子舉起。薩迦勃然大怒，抓住艾璐娜便要打屁股。艾璐娜咭的一笑，以嬰兒絕不可能擁有的速度嗖的鑽出薩迦的懷抱，撲到床上鑽進被窩。薩迦怒哼一聲，也跟著掀起被子鑽進去。鼓起的被窩很快劇烈蠕動。

    妖狐托著一疊新衣服走進薩迦的臥室，看見搖晃呻吟的床和隆起的被窩，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然後走到床前掀開一把掀開被子。薩迦這次佔據絕對的優勢，以餓虎撲羊的架勢咬住艾璐娜的裙擺。艾璐娜正鬥志昂揚的鼓著小臉，雙手推著薩迦的鼻子，雙腳蹬著薩迦的下巴，要把薩迦的嘴巴撬開拔出裙擺。妖狐強忍著笑意，一巴掌拍在薩迦撅著的屁股上，沒好氣的說：「孩子她爸，時間不早了，趕緊試試新衣服。」

    「新衣服？」薩迦莫名的緊張惶恐忐忑，霍然抬頭看向妖狐左手上的新衣服。

    「嗚噠！」艾璐娜小眼睛一亮，霍然轉頭盯著妖狐左手上的新衣服。

    妖狐還沒反應過來，變故就在下一瞬間發生了。薩迦捨開艾璐娜撲向妖狐的衣服，但動作實在太猛烈，將妖狐連人帶衣服一起撲倒在地上。當薩迦鬆開嘴跳起時，艾璐娜爆發鬼神一般的戰鬥力，雙手揪住薩迦的衣領小身子一蕩，翻身爬到薩迦的後背上，緊緊扒著後領——這一連串嫻熟的動作只在一瞬間發生並且完成，薩迦渾然沒有感覺。當薩迦撲倒妖狐之後，她迅捷的爬到薩迦的腰側，扭動著小屁股強行擠入妖狐和薩迦之間。

    刺啦的布料撕裂聲隨後爆發，薩迦連忙鬆開對妖狐的摟抱，抓住正抱著褲子猛啃的艾璐娜，扯開她手中的褲子。但太遲了，褲襠已經裂成了開襠褲。薩迦歎了口氣，如敗軍之將一樣氣餒的坐在地板上。艾璐娜開心得咯咯直笑，樂得小臉紅撲撲的。

    妖狐深深吸氣忍住大笑的衝動，抱起艾璐娜說：「寶寶，你與火女姨姨玩一會，好不好？」

    艾璐娜歪著小腦袋瞅著薩迦，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還要趁勝追擊。

    妖狐低聲說：「爸爸待會反擊時，還會咬你的裙子喲？」

    艾璐娜看看薩迦留在裙子上的口水印，連忙用力的點頭，表示要與火女一起玩。

    妖狐喊來火女接走艾璐娜，然後撿起散落的衣服，沒好氣的說：「起來吧。」

    薩迦沒精打采的起來，拍拍屁股上又一頭栽在床上，沒精打采的不想動彈。

    妖狐找出針線，坐在床邊縫補被艾璐娜咬壞的褲襠，微笑著說：「寶寶早熟是好事，喜歡玩也正常，但你混到與寶寶一起玩的境地，是不是太沒出息了。」

    「唉，沒出息就沒出息吧，陪女兒玩也是父親的天職，只是可惡啊。」薩迦抱著頭煩惱的呻吟：「我竟然玩不贏這只凶狠的小魔女，這才是最煩躁的，真煩，煩死了。」

    妖狐撲哧一笑，差點被針扎到手指：「你呀你，說你是天才吧，你又常常笨得可以。」

    薩迦鬱悶了一會，歪頭看著妖狐穿針引線的文靜模樣，聞著她散發的悠悠梔子花體香，突然真正的開始煩躁。他鬱悶的撓一會頭，終於忍不住問：「那個佐治·麥克雷……」

    「他對我告白過。」妖狐很坦白的承認了。

    「哦……」薩迦愣了愣，忐忑不安的問：「有人喜歡你，你不開心嗎？」

    「無所謂，因為他見到的，不是真正的我。」妖狐沉默一會，淡淡的說：「我和火女尋找獸人，企圖瞭解這個好戰的種族。暴風要塞聞名全國，是抵禦獸人的大門。我們第一站就是去暴風要塞。去哪裡的路上，我得了一種名叫『沙毒熱』的病，精神不怎麼好，看著病怏怏的。所以我乾脆裝成一個文弱的女吟遊詩人，去暴風要塞的目的是尋找寫作素材。佐治·麥克雷喜歡的，就是這個文弱的吟遊詩人珊娜，而不是兇惡的嗜血魔徒妖狐。」

    薩迦見妖狐不怎麼感興趣，便暗吁口氣，又問：「這個佐治·麥克雷怎麼樣？」

    妖狐似笑非笑的看薩迦一眼，淡淡的說：「個子大概有六尺五寸，相貌算不上英俊，卻有風沙磨礪出的陽剛正氣，實力也非常強，在強者雲集的暴風要塞也有『飛俠』的綽號。與他相比，你長得太娘娘腔，個子太矮，武術不行，法術不行，實力就只能算三流。」

    薩迦聽得鬱悶，不滿的嘀咕：「哼，我只是剛入門，潛力更定有優勢……」

    妖狐微微一笑，譏誚的問：「怎麼，吃醋了？」

    「才沒有，只是……」薩迦悶悶的歎息，不知該怎麼回答。

    妖狐把縫好的褲子扔在他身上，笑著說：「穿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