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50 前任和現任 文 / 雷馮斯

    050前任和現任

    「格洛莉亞？」

    薩迦絞盡腦汁琢磨這個頗為古典的名字。穿越至今才一個月多時間，薩迦大部分時間都在病床上度過，出來後認識的人也非常有限，那天到處找工作時認識不少人，但都是大老爺們，不可能是『格洛莉亞』。他認識的女人，掰著手指頭也數得過來，肯定不認識這個『格洛莉亞』。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聽誰說起過這個名字。貝維爾說起過？妖狐說起過？火女說起過？月狼說起過？還是科特說起過……，薩迦終於想起來了。

    他頓時脊背冰冷，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有多快跑多快。

    因為那個時候，科特是這麼說的：「你同時跟格洛莉亞小姐，就是藝電武器商會的大師傅漢克的女兒，還有剛才的安雅小姐一起談。鬧得兩位小姐在車站廣場決鬥，拼得兩敗俱傷。鬧出這麼大事情後，你又拍拍屁股走人，一副不關我事的鳥樣。」

    這個格洛莉亞是薩迦·巴特雷蒙少爺的前女友，就是薩迦上次去藝電商會找工作，結果被一個壯漢扔出來。這個格洛莉亞就是那個壯漢漢克的女兒。薩迦雀躍的心情頓時變得如外面的瀟瀟秋雨一般，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抱歉，我剛才想起身上沒帶錢，我回去拿錢去。」

    薩迦匆匆拋出一個理由，抱著艾璐娜轉身就走，但剛剛走到後門口，卻聽到一個軟軟的呼喚：「薩迦。」這個聲音並不強勢，沒有妖狐的冷冽，也沒有火女充滿內張力的感染力，卻有一種楚楚可憐的脆弱感，彷彿薩迦如果不停下來，就會卡啦一下碎掉。

    薩迦想假裝沒聽見，但身體自動的停下來，彷彿被按到了開關。

    他僵硬的轉過身，見到後樓門口處的那位少女，微卷的金色長髮，有些空洞的藍色眼睛，彷彿完全褪去色素的蒼白肌膚。論容貌，這是一位非常精緻的美少女，大大的眼睛，精緻的鼻子和櫻桃小嘴，只是給人一種脆弱的病態感，彷彿在溫室中悶壞的花朵。

    薩迦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但艾璐娜察覺到薩迦與病弱少女之間的不正常電波，毫不猶豫毫不收斂毫不客氣的發怒了，小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小臉鼓成橢圓形。她狠狠的盯著薩迦，散發出妖怪一般的殺氣。薩迦莫名的脊背嗖嗖發冷，連忙親親艾璐娜的小耳朵。

    「沒事沒事，爸爸最喜歡寶寶，除了寶寶誰都不喜歡？」

    艾璐娜的殺意頓時降低百分之五十，不住眨巴眨巴小眼睛，但小臉還是鼓鼓的。

    薩迦繼續說：「真的，爸爸最喜歡寶寶的小臉蛋，來，讓爸爸親親小臉。」他在艾璐娜左臉親一口，又在艾璐娜右臉親一口，然後又去親艾璐娜的脖子。艾璐娜殺意直接歸零，咯咯笑著縮緊脖子，然後轉身瞅著格洛莉亞，抬起兩隻小手，同時食指向下狠狠一戳。

    艾璐娜非常囂張的挑釁：『你丫太弱！』

    只是她這般小動作在外人眼中，殺氣和負面情緒幾乎為零，反倒是一分頑皮二分嬌憨三分可愛四分讓人想抱著親親揉揉。那個大媽先笑出聲，圍觀的眾人也紛紛大笑。艾璐娜被眾人取笑，便拽著薩迦的衣領猛搖，齜著四顆白生生的乳牙咿咿嗚嗚的叫喚。

    薩迦很是無奈，苦笑著問：「你要吃掉他們嗎？」

    艾璐娜一愣，扭頭瞅著周圍的人群，很認真的思考一會，然後搖搖小腦袋。

    「那待會回去吃小貝叔叔的奶昔，好嗎？」

    艾璐娜頓時滿腦子香甜可口的奶昔，很使勁的點頭，徹底忘了剛剛的不悅。

    薩迦拍拍艾璐娜的小屁股，鼓起勇氣走回到剛才的長桌前，看著那位大媽露出苦笑。大媽笑著聳聳肩，故作正經的向格洛莉亞介紹：「這位是月狼隊的隊長狼牙閣下，他希望能招募一位煉金師，要求是誠實可靠，斯文安靜，對實力沒有要求。」

    格洛莉亞低頭走到大媽身邊，僵硬的鞠躬行禮：「狼牙閣下，貴安。」

    「您好，格洛莉亞閣下。」薩迦乾巴巴的說。

    大媽又對薩迦介紹：「狼牙閣下，這位是公會的煉金師格洛莉亞·漢克，主修遠程武器的設計和鍛造，其他方面都有涉獵。狼牙閣下對實力沒有要求，我就不多說了，我只用雷霆城煉金師公會的名義保證，格洛莉亞·漢克的人品絕對值得信賴。」

    「謝謝閣下。」薩迦乾巴巴的說。

    「你們要坐下談談嗎？」大媽笑瞇瞇的問。

    「好吧，談談。」薩迦暗暗的歎了口氣。

    在大棚的一個角落裡，薩迦和格洛莉亞面對面坐下。格洛莉亞明顯是內向的性子，坐下後一直低著頭。薩迦憋悶了一會，就硬著頭皮直說：「很抱歉，漢克小姐，不是我推脫責任，而是我真的失憶了，什麼都記不得。聽別人說，我過去有很對不住你……」

    「不，不是的。」格洛莉亞突然激動了，霍然抬頭盯著薩迦，削瘦的雙手握得緊緊的，以至於關節明顯發青。大概是焦慮過度，她說話急得打結：「不……當時，是……是安雅和我對……對不住你，你為了保……保護我們的名聲，所以才……」她說著說著哭了，淚珠子撲簌撲簌的落下。薩迦頓時好奇了，疑惑的問：「難道不是我三心二意一腳踏兩船，玩弄你和安雅，鬧得你們出麻煩後，我又拍拍屁股走人，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不……不……不不是……不……」格洛莉亞急著想辯解，但更結巴得說不話。

    薩迦哭笑不得，連忙說：「吸氣，呼氣，深深的吸氣呼氣……」

    格洛莉亞捂著胸口深呼吸一會，情緒穩定一些，才低聲問：「你真不記得了嗎？」

    「完全不記得了，反正誰都說過去的薩迦少爺是個人渣。」薩迦滿不在乎說。

    格洛莉亞使勁的搖搖頭，又深呼吸一通，才繼續說：「不是的，完全不是的。不是你在玩弄我們，而是我們對不住你。我和安雅打賭，比誰能先追到你，結果都不知不覺假戲真做了。然後……我們都不想放手，所以才會決鬥。你為了阻止我們，才……」

    她說著說著哽咽了，又哭得稀里嘩啦的。

    薩迦不敢置信的瞪著這個蒼白病弱的少女，想不到她竟然有那麼瘋狂的時候，竟然與別人打賭追男生，動真情後還生死決鬥。還有那個安雅也是，剪著男孩子的短頭髮，看著非常陽光灑脫的氣質，也不像是窮極無聊，與別人打賭追男生的叛逆少女。

    但不論格洛莉亞和安雅對薩迦怎麼樣，也只是過去那個薩迦·巴特雷蒙少爺，不是現在的月狼隊長狼牙薩迦。薩迦覺得荒謬和不可思議，但沒有什麼太深的感觸。他摸摸的等待，等到格洛莉緒穩定下來，才微笑著說：「原來是這樣，我的心理壓力也算是輕了些。不過也無所謂了，過去的什麼什麼，我都記不住了。這樣吧，格洛莉亞，過去就讓它們過去，現在我們都有新的生活和新的朋友，我是這樣，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喜歡的人。」他拍拍艾璐娜的小屁股，艾璐娜以為薩迦說的『喜歡的人』是自己，頓時樂得跟喇叭花一樣，趴在薩迦的胸脯上哼哼哧哧的磨蹭小臉。格洛莉亞以為薩迦在暗示『孩子她媽』，頓時蒼白的俏臉頓時蒼白得幾乎透明。薩迦頓了頓，硬著頭皮繼續說：「我已經走進一個全新的世界，你也不要沉迷過去了。過去的一切就過去，如果是我對不起你們，我在這裡真誠的說『對不起』。如果問題在於你們，我也是真心說『沒關係』。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薩迦默默的坐一會，站起向後門走去，卻突然聽見格洛莉亞細弱蚊蠅的問話。

    「你的冒險隊需要一個煉金師，是這樣嗎？」

    「計劃是找一個，但也不是十萬火急額必須，你不用放在心上。嗯，再見了。」

    在綿綿的秋雨中，薩迦魂不守舍的回到城堡，又魂不守舍的回到臥室中。貝維爾正在打掃衛生，戴著頭頸拿著掃天花板角落裡的蛛網，龍卵就擺在床上。見到薩迦回來，他連忙說：「少爺，你先等一會進來。對了，怎麼回得這麼快，有沒有合適的煉金師人選？」

    「沒有，糟糕透頂啊。」薩迦鬱鬱的說。

    「雷霆城這小地方總共才那麼幾個煉金師，沒有正常。」貝維爾笑著說：「反正我們也不是急著要煉金師，改天去郡裡瞧瞧，那兒的煉金師公會可是有上千號人。郡裡找不到，我們去省城。反正明年，少爺肯定要去省城接受爵位，要在那呆上半年。」

    薩迦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進去把龍卵抱到隔壁妖狐的床上，開始用聖火灼燒。龍卵擁有一種奇異的特性，能夠吸收他的聖火。他抓著兩團籃球大小的火球壓在蛋殼上，白色火焰嗖的一下被吸得乾乾淨淨。月狼在他心中指引道：「盡量均勻的灼燒蛋殼，這不會讓蛋中的寶寶發育更快，但會讓她感覺舒服，就像你洗澡一樣，全身搓一遍才舒服，如果只搓一兩個地方，那麼這兩個地方是爽了，其他地方就癢癢的。」

    薩迦依言照做，把龍卵翻滾著灼燒。隨著聖火灼燒的持續，龍卵漸漸開始一明一暗的閃光，薩迦因為長時間創造聖火，漸漸額感覺精神不濟，越來越困。不過月狼表示，這樣持續孵蛋有利於強化聖火的能力，薩迦才一直堅持著燒烤，一直燒到自己不知不覺睡著。

    馥郁的梔子花香驚擾了薩迦沉睡的心靈，勾引他回歸現實。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窗外已經一片漆黑，床頭櫃上的油燈光有氣無力的釋放昏暗的弱光，妖狐裹著浴袍坐在床邊，正用毛經擦拭披散的濕法，修長優雅的脖頸側對著薩迦，分外的美麗誘人。

    薩迦看看身邊，發現龍卵還在時明時暗的閃光，但艾璐娜已經不在了。

    「火女抱寶寶去吃晚飯了。」妖狐柔聲說。

    薩迦忍不住笑了，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寶石搜集得怎麼樣了？」

    「地面上的那些，已經全部搜完，地下的需要仔細勘探，所以還沒動。」

    薩迦看向妖狐面前的兩口大空間背包，每口都鼓鼓的，顯然是滿載而歸。

    「啊，這樣就完了啊？」薩迦驚詫的低呼，隱約有些失望。

    「嗯，背包的容量真心很大，竟然有十輛大篷車的容量。」妖狐說。

    薩迦暗歎口氣，專注欣賞妖狐美麗的側影，不再多說廢話。

    「煉金師的人選，有中意的沒？」妖狐問。

    薩迦更鬱悶了，把格洛莉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一遍。

    「她不行嗎？」妖狐若有所指的問。

    「當然不行，我們好好的，拉她進來幹嗎。她就算行也不行了。」薩迦沒好氣的說。

    妖狐微微一笑，柔聲說：「這個以後再說吧，跟你說一個委託。」

    「什麼？」

    「今天早上，小貝不是把水雷店的招牌換回去了嗎？水雷店的莫哈密老闆非常激動，維埃裡一家也覺得科特有出息了。為了最終測試一下，科特是不是真正的合格獵人。他們特地制定了一個任務給我們，讓我們護送一支聯合商隊，前往南方的雷鳴城。」

    「這個是不是太急了？」薩迦吃驚的問：「科特的鍛煉明顯太少？」

    「是的，不只是他，你也一樣。你雖然有力量，但運用力量的技巧還青澀，從沒獨擋過獸人，缺乏一點點的氣魄。」妖狐抿嘴一笑：「還好，這個護送的任務在二十四日。我們還有五天的時間準備，我、火女、貝維爾合計一下，決定給你們來一個特訓。」

    「實戰特訓？」薩迦眼睛一亮，興致勃勃的問。

    妖狐微笑著點點頭：「很期待嗎？」

    「當然，鬱悶了找欠扁的臉狠狠暴打一通，絕對是身心愉悅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