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42 命運是公平的，搞人者恆被搞之 文 / 雷馮斯
042命運是公平的，搞人者恆被搞之
薩迦聽了月狼的翻譯後，呆若木雞的看著谷底的獸人老大。艾璐娜不滿薩迦的猶豫，一手指著獸人老大哇啊啊大叫，一手使勁推搡薩迦的下巴。妖狐和火女正準備撤退，可見到谷底的獸人排場，再看見薩迦一臉驚奇的表情，也隱約有所猜測。
「怎麼回事？」妖狐低聲問。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我們與一群獸人幹架，獸人數量比我們多，但我們之中有一個精通獸人語的傢伙，她挑釁激怒獸人老大，讓它與我決鬥。」薩迦乾嚥一口唾沫，接著說：「如果我能幹掉獸人老大，那獸人會不會混亂，哇啊啊的自相殘殺？」
妖狐簡短的沉默一會，面色凝重的說：「以前的獸人，我是說以前。一個獸人軍團的大頭領死了後，獸人們會面臨一個選擇。如果敵人非常強，它們會一起進攻敵人。如果敵人不強，幾隻強大的獸人頭領會企圖成為新的大頭領，競爭方式確實是自相殘殺。」
「那我們相對這群獸人，算是強大還是弱小？」薩迦問。
「算是弱小吧，以獸人的審美觀是這樣的。」火女說。
薩迦挺身站起，迎著上千獸人的目光，沉聲說：「走吧，我們與獸人老大決鬥去。」
「什麼？」妖狐和火女齊聲驚呼，但都盯著哇哇叫的艾璐娜看，顯然有所猜測。
從洞口石道下去的一路上，薩迦一邊走一邊解釋了，聽得二女也是一臉的驚奇。三人來到谷底後，獸人們紛紛拍著胸口大吼，但並沒有衝上來，反而紛紛讓出一條直通獸人老大的道。薩迦暗鬆一口氣，心想獸人果然是滿腦子肌肉，重視打架勝過種族隔閡。
妖狐緊握著刀柄，低聲說：「待會我去決鬥。」
「不，艾璐娜想看我幹掉獸人老大。」薩迦苦笑著搖搖頭。
「你這當爸爸的真命苦啊。」火女笑著說。
「呵呵，你們也是一樣，我們現在是同生共死。」薩迦說。
妖狐深深看薩迦一眼，眉宇間的焦慮漸漸散去，眼眸如止水一般的平靜。
走到獸人群最中間的圈子後，妖狐和火女自動停在邊緣，薩迦昂首挺胸走到獸人老大面前，相隔大約六米遠處停下。艾璐娜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兇惡的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不住發出『哇啊啊……哇啊啊啊……哇啊嗚啊啊啊……』的尖細叫喚。
獸人老大起初不屑的瞪著艾璐娜，但很快哇啊啊大吼，似乎在對罵。
月狼自發給薩迦翻譯：「寶寶說：『你這個霉爛的臭蟲，本老大會一個噴嚏掀翻你』，獸人老大說：『你這種蛆蟲一樣大小的雜碎，老子用小拇指碾碎你』，寶寶說：『你的嘴巴像發霉的豬屎一樣臭，本老大會用你的肋骨從你的下巴插到鼻孔』，獸人老大說……」
「算了，這種無營養的對罵就不用告訴我了。」薩迦沒好氣的說。
「你不僅沒有腦汁和膽汁，連情商也是渣渣。」月狼不滿的說。
「唉，你不說我幾句會死嗎。對了，寶寶不會說人話，為什麼會說獸人語？」
薩迦一提到艾璐娜的天賦異稟，月狼便興奮起來，薩迦似乎能想想她一邊搖尾巴一邊得意洋洋誇耀的模樣。她聲音中蘊含著一種火熱的張力，得意洋洋的說：「唔，寶寶很聰明，早就知道怎麼駕馭文字和語言，只是人類語言的發音比較複雜，她的舌頭還沒發育成熟，沒法準確的發音，所以不會說人類語。但獸人語很簡單，獸人語只有『哇啊嗚嗷卡咯隆』這麼幾個音節。這種簡單粗鄙的語言，只要稍微智慧的生靈都是一聽就懂。」
薩迦歎了口氣，苦笑著說：「看來人類是自以為是智慧生物的低級蠢物啊。」
「唔，你還是有自知之明，咱給你加五分。」月狼說。
「啊哦，還有評分，我現在總分多少？」薩迦調侃著問。
「九十九。」月狼說。
「咦，這麼高，總分二百分嗎？」
「不，是……小心來了。」月狼狡黠的聲調驟然變得清冷無比。
薩迦瞳孔猛地一縮，盯著獸人老大半蹲下身，雙手上蒼白聖火轟然噴出。幾乎同一時間，獸人老大兩眼一紅，渾身肌肉像充氣過度的氣球一般驟然鼓脹，通紅的血霧從毛孔中蒸騰噴出。它揮舞直徑超過一米的鎖鏈流星錘如同甩溜溜球一般，呼嘯著砸來。
早在獸人老大掄起大流星錘之前，薩迦已經根據它的揚肩揮臂動作，判斷出它的攻擊方式。當著一錘呼嘯砸下時，薩迦已經連續橫移三步，右掌向獸人老大一拍，轟隆噴出一道蒼白色火柱。當流星錘砰然砸在地上，火柱也狠狠的打在獸人老大的臉上。
但獸人老大身周的血霧有抵抗作用，聖火根本無法擊穿火柱，更遑論傷害獸人老大。
薩迦眉頭一皺，又連續拍出三掌，三道火柱相繼擊中獸人老大，但始終沒有效果。也不是完全無效，獸人老大被聖火撩撥得更加憤怒，又一聲哇啊啊啊怒吼，渾身的血霧更加猛烈，然後更加兇猛的掄起流星錘。薩迦不敢怠慢，連忙繞著獸人老大，險而又險的避開這一錘，然後抽空連拍兩掌，兩道火柱相繼打在獸人老大臉上。獸人老大暴躁的怒吼，雙手掄起流星錘一通猛砸，逼得薩迦上躥下跳，還手的機會越來越少，躲避越來越艱險。
薩迦很快感覺精神恍惚，這是疲憊的預兆，身體的運動能力已經無法適應面前的險惡形勢。這不能怪他實力不行，而是這獸人老大太變態，力氣大得像大象，衝鋒快得像瘋狗，壓根不是人類能夠正面對付的。但艾璐娜還在哇啊啊啊的尖叫，彷彿一點都不知道險惡。
獸人老大很興奮，憑借敏銳的獸人直覺，它察覺到薩迦快不行了。
但變故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先前獸人老大串著一隻屁精在火上烤。後來遭遇艾璐娜的嘲諷挑釁時，獸人老大一下掃飛這只屁精和火堆。那些灰燼也不是到處都是，只集中在不大的一小塊，那只串著鐵釬的屁精就橫在這些灰燼上。變故是這麼發生的，薩迦氣喘吁吁的從屁精身上跨越。獸人老大的大鐵錘隨後落下，狠狠的砸在屁精身上。屁精當場被砸得血肉橫飛，鮮血和碎肉混著灰燼，一片粘糊糊的。獸人老大跟著衝到，好不留心的一腳踩在濕滑的黏糊上，頓時滑得後仰摔倒，兩條腿高高揚起，兩隻大腳只朝天空。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句諺語的變形句在獸人老大身上發生了。
獸人老大先前那兇猛的一錘砸在屁精身上，把屁精砸得血肉飛濺，也砸得串插屁精那根又長又粗又黑又硬的鐵釬嚴重曲折，變成一個誇張的l型。這個l是短橫陷在地下，長豎斜斜的朝上。獸人老大滑跌，雙腿揚得老高，『臀』部隨著慣性向前向下移動。
文字描述繁瑣，這變故一瞬間就發生然後完成了。
獸人老大一腳滑倒，然後一屁股坐在翹起的鐵釬上，一個非常結實的大坐。
長達一米多的鐵釬，深深的徹底的，完全的刺入獸人老大的屁股。
沒人知道鐵釬刺入的角度和位置，只知道獸人老大這一瞬間的精彩表情。它誇張的張大滿口黃牙的大嘴，舌頭吐出老長，朝天鼻擴張得鼻毛盡露，兩隻眼珠子凸得幾乎要噴出來。圍觀的獸人小子和屁精們停止嚎叫，全部專注的盯著獸人老大，夾著屁股長長的歎息。
一時間，沉寂的地下峽谷內響起一片悠揚的『呼哈……』
這聲『呼哈』的尾音特別連綿，帶有一種天然的顫抖感，蘊含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微妙感。
當變故發生時，薩迦並不知道。等到戰鬥的直覺告訴他，獸人老大因故沒有追擊，他才匆匆的回頭看見獸人老大一臉異樣表情坐在地上，週身瀰漫的血霧不穩定的顫抖，似乎被無形的大風吹動。不知為什麼，薩迦覺得獸人老大現在似乎有些享受的意思。
不過薩迦沒有多想，既然獸人老大白癡一樣坐著，他毫不客氣的直衝過去，重重一右勾拳打向獸人老大的下巴。濃稠的血霧大幅壓制聖火，但拳頭還是穿透血霧，狠狠的打中獸人老大的下巴。獸人老大大張的嘴巴猛的合上，吐出的舌頭來不及縮回，卡嚓一下斷了。
薩迦緊跟著一記左擺拳打中獸人老大的耳朵，接著一記右砸拳打中獸人老大的鼻子，然後一記左勾拳打中獸人老大的太陽穴……。僅僅一瞬間，薩迦連續五六拳打在獸人老大的頭上。獸人老大終於從恍惚中清醒，但隨後被嗆得幾乎硬生生暈掉。
因為鼻子被砸的得鼻血長流，舌頭也斷了，口中滿是鮮血，它猛地一吸氣，濃稠的鮮血便直湧入喉嚨、氣管。薩迦見獸人老大溺水一般胡亂揮手，不斷從口中噴出血沫，便小心翼翼的閃開它的揮舞，繼續狠狠的一拳接一拳重擊。獸人的血霧能阻遏聖火，但足夠多的聖火也會克制血霧，薩迦狂風暴雨般的重拳連擊，拳拳都挾帶熊熊燃燒的蒼白聖火。血霧眼見著變得稀薄，獸人老大痛苦的摀住臉，夾著一根l型鐵釬在地上翻滾。
薩迦追著獸人老大猛揍，拳拳都沉痛的打擊獸人老大硬若磐石的身軀。他每揍一拳，艾璐娜也尖叫著跟著揮拳，他左勾拳她也左勾拳，他右直拳她也右直拳，同步率高到毫秒等級。當血霧稀薄到無法壓制聖火時，拳擊的創傷便恐怖的擴大。每一拳的重擊都附帶聖火的灼燒，在獸人老大身上留下一個皮肉熔化的窟窿。不知第多少拳後，獸人老大已經像破抹布一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口鼻中不斷噴出血泡，渾身滿是血淋淋的窟窿。
薩迦已經累得氣喘如牛，但艾璐娜還在哇哇尖叫，似乎有未了的心願。不必月狼的翻譯，他也感覺到艾璐娜的心願是什麼。他摀住口鼻吸入一團聖火，然後在似乎焚化內臟的灼熱劇痛中振作精神，騎跨在獸人老大的胸口上，雙手抱住獸人老大的腮幫子。
艾璐娜也雙手虛掐，彷彿摟抱著某個無形的球。
「艾璐娜之神罰——天譴頭槌。」薩迦一聲大吼，狠狠一頭槌撞在獸人老大的鼻子上。
「哇啊啊……」艾璐娜暴躁的尖叫，小腦袋猛的一記虛撞。
砰啪一聲骨頭的爆裂聲中，獸人老大的面骨粉碎性骨折，整張血肉模糊的臉爛得像踩過的番茄。薩迦捂著額頭呼呼喘氣，臉上不是血水就是汗水。艾璐娜也捂著額頭呼哈呼哈的喘氣，小臉紅撲撲的，小眼睛臉上閃閃的，笑得跟一朵幸福的喇叭花似地。
周圍的獸人們經過一段短暫的沉默一會，紛紛咆哮著圍過來。妖狐和火女連忙退到薩迦身邊，神情緊張的戒備。現場有十多個裝備精良的精英獸人小子、上百個普通獸人小子和上千個屁精。如果有優秀的盾鎧在，還能拚一拚，但現在沒有盾鎧，那麼獸人一旦哇起來狂暴衝鋒，妖狐、火女和薩迦很容易被人海淹沒掉。不過獸人們圍住薩迦三人之後，並沒有急著衝鋒。那十來個精英獸人小子站在最前面，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要打的意思。
終於有一個精英小子掄起斧頭一揮，哇哇大叫的邁出一步。但只有小部分獸人跟隨者，大部分獸人仍然在觀望。另一個精英小子非但沒有跟隨，還衝著這個精英小子哇哇大叫。兩個精英小子很快吵起來，其他的精英小子也加入其中，一時間獸人叫罵聲此起彼伏。
通過月狼的翻譯，薩迦知道這通對罵，不由大感哭笑不得。
精英小子a說：「俺個頭最大只，小子們聽俺的，幹掉這些爛蛆。」
精英小子b說：「俺力氣最大，為什麼俺要聽你的？」
精英小子c說：「俺骨頭最硬……」
精英小子d說：「俺跑得最快……」
精英小子們鬧著鬧著，也不知哪一隻先動手，反正大亂戰的序幕開始了。精英小子與精英小子對砍，普通小子與普通小子對毆，屁精抱著屁精摔跤。獸人果然是天生好戰的種族，打群架來全部樂淘淘的。它們只要能打架就成，也不管與外人打還是與內人打。
薩迦三個也受到襲擊，不過個頭小，不容易被獸人注意到，所以受到的襲擊不多。經過一番暴力的內戰後，終於有一隻強壯的精英小子干翻其他的精英小子，榮升新的老大。但這時，精英小子死了一半，剩下的全部帶傷。普通小子和屁精死得更多，幾乎死了大半。
妖狐、火女、薩迦沒有融合猶豫的出手了。
對付一群精疲力竭的獸人，這兇惡三人組以一敵百還是沒問題的。
經過一番激烈但不危險的戰鬥，獸人全部死光了，一隻都不剩。
妖狐、火女、薩迦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面面相覷一會，不約而同的笑了。火女挺胸伸個妖嬈的懶腰，笑瞇瞇的說：「做獵人兩年多，殺死獸人也有上萬隻，還是這次最好玩啊。」妖狐摸摸艾璐娜的小臉，微笑著說：「寶寶啊，回去後，姨姨請你吃奶昔。」
「啊噠啊噠，呼哈哈……」艾璐娜興奮的咧嘴叫喚，樂得小嘴巴都喝不上了。
「寶寶說什麼？」妖狐微笑著問。
「她說『要吃十種口味的，每種口味喝十杯』。」薩迦轉告月狼的翻譯。
「沒問題，有多少口味，就讓你喝多少口味。」妖狐微笑著說。
艾璐娜開心得咯咯直笑，注視妖狐的眼神非常的友好，如同對待多年的摯友一般。
「那早點辦完早點回去，開始拔牙吧，數量最少的人請客吃晚飯。」
妖狐取出火把，伸到旁邊一個燃燒的火堆上點燃，開始搜尋屍體拔牙。薩迦和火女一聽輸了要請客，當然不甘落後。扒下的獠牙扔進布袋，拔掉獠牙的屍體集中在谷底中央，最後由火女放火燒掉。最終收穫是4112顆屁精牙，533顆小子牙和4顆老大牙。
薩迦的拔牙技巧最差，只拔了總數十分之一不到的牙齒，負擔起今晚請客吃飯的責任。
但薩迦並不介意，笑著問：「小子和老大的牙齒是什麼價？」
「這個價格是浮動的，現在是35銀幣一顆小子牙和14金幣一顆老大牙。」妖狐說。
「那這裡差不多有三百金幣啊。」薩迦驚訝的說。
「而且是可以偷稅的三百金幣喲。」火女笑瞇瞇的說。
「雖然不知道要怎麼偷稅，但偷稅是好事，能偷一點算一點。」薩迦笑著說。
「好了，接下來去哪裡。」妖狐問。
「寶寶，接下來怎麼去？」薩迦低頭問。
艾璐娜剛剛興奮過度，現在已經不住打哈欠。她指引薩迦三人來到地下峽谷的盡頭，咿唔咿唔的說寶貝都在下面，就縮進薩迦的胸甲中睡覺。峽谷的盡頭是一道深不可測的大裂縫，薩迦、妖狐和火女取出繩索和攀爬包中的工具，像攀巖者一樣慢慢的向下爬。經過一番辛苦的折騰，薩迦三個終於來到不知多深的裂縫底部。這裡的非常熱，乾燥悶熱的空氣讓人呼吸費力，臉一陣陣的發痛，如果不是艾璐娜說這裡有寶貝，薩迦三個絕對不願意久留。
薩迦下來的裂縫只是一個地下峽谷與另一個地下峽谷的通道，如同聯通兩層樓的電梯井。下面這個地下峽谷的空間更大，除去沉悶的讓人無法忍受的溫度，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但登上一道崎嶇的高地後，薩迦、妖狐、火女同時看著前方的壯觀景象呆掉了。
「這些是什麼動物的骨頭，大得太離譜了吧？」薩迦驚駭的問。
「龍的骸骨。」妖狐有些魂不守舍的說。
「媽媽啊，龍之墓地，這裡竟然是龍之墓地。」火女抹著眼淚，哽咽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