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16 第三課是燒烤天使嗎 文 / 雷馮斯
016第三課是燒烤天使嗎()
因為年久失修，充滿霉爛潮氣的古堡走廊中，薩拉丁嫻熟的左拐右拐，目的明確的前往某個未知的場所。薩迦默默的跟隨一段路，忍不住問：「薩拉丁大人，你以前來過古堡嗎？」薩拉丁沉默一會，才說：「你祖父伊隆還在時，我在這裡住過幾年。」
「這樣啊，原來薩拉丁大人是我爺爺的故交。」薩迦說。
「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你不驚訝嗎？」
「我對他都沒映像，有什麼在意的。」薩迦如實說。
「這倒也是，他外出遊歷時，你還沒出生。」
「咦，他還活著？」薩迦稍微有些吃驚：「貝維爾跟我說，祖父已經死了。」
「哼，那牲口會死……！」薩拉丁拉出誇張的長音：「雷霆城人死絕了，也輪不到他。」
「我祖父很厲害嗎？」
「厲害？用厲害可是沒法形容這王八兔崽子，我們幾個都是用『變態得妖怪一樣』來形容。你們巴特雷蒙家，大概只有先祖朱列昂比他稍微強一點，你可能超過他，其他人都不及他。呃……」薩拉丁回頭看薩迦一眼，「聽說你失憶了，這些都不記得了嗎？」
「是的，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薩迦說。
薩拉丁很粗鄙的咒罵一句，嘟囔道：「那我跟你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薩迦倒是來了興致：「他變態得妖怪一樣，到底有多變態？」
薩拉丁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這是你們家的私事，如果將來的一天，你見到一個跟你一樣白金色頭髮，但身體壯碩得熊一樣，稜角分明的大方塊臉，鬍子拉雜，左肩膀上紋著一個青色狼頭，右肩膀上紋著一個圓圈的傢伙，你上去問他好了。」
薩迦摸摸自己的臉，欣慰的說：「我跟他不像啊。」
「你像你媽，只是頭髮還遺傳你們巴特雷蒙家的。」
「薩拉丁大人與我祖父關係很好嗎？」
「欠他一個人情債，但在你爸那一代還了，跟你已經沒什麼關係。」
「哦。」薩迦察覺薩拉丁語氣有些煩躁，連忙乖乖的閉上嘴。
薩拉丁走到城堡東北角的觀星塔下，輕輕推開塵封的木門。觀星塔裡面的空間比外面看起來大很多，每一層都有一個偌大的房間，面積至少有上百平米，天花板上、地上、牆上都有鑲嵌著許多五顏六色的石頭，構成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效果。薩拉丁帶著薩迦直接走上頂層，這裡風很大，能夠清晰的俯瞰全城，薩迦看見正在出門的妖狐，看見西南邊城門口的一群黑白色奶牛，一個抱小孩的紅衣人騎在最前一頭牛上，應該就是火女和艾璐娜。
塔頂的地面非常髒，沉積著許多說不清的垃圾，還有幾隻半腐爛的死鳥。薩拉丁從空間口袋中取出一柄金色權杖，用寶石杖頭在地上輕輕一磕，低喝『污穢淨化』。金光從杖頭上湧出，像水流一樣急速湧過整片塔頂，驅散掉贓物，寬大的塔頂頓時乾乾淨淨。
薩迦驚訝的瞪大眼睛，在心中暗暗感慨這個世界的神奇法術。
薩拉丁地上坐下，用權杖敲敲跟前的地面。薩迦會意，乖乖的坐在薩拉丁跟前。薩拉丁盯著薩迦看了好一會，才沉聲說：「薩迦·巴特雷蒙，先告訴你一點，奧林匹斯聖火的用法，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教你。但你能不能學得會，是你自己的事情。」
「明白，我學不好，不會怪薩拉丁大人。」薩迦說。
薩拉丁從空間口袋中取出一根軟木棍，遞給薩迦說：「咬著。」
薩迦不知為什麼，但還是乖乖的橫咬著軟木棍。
薩拉丁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張開二厘米的寬度：「點燃這麼大一點的聖火，吸進鼻子。」
薩迦震驚的吐出軟木棍，驚詫的喊：「把火吸進鼻子，瘋了嗎？」
「不學無所謂，繼續下一課。」薩拉丁滿不在乎的說。
「行行行，我學，我學行吧。」
薩迦鬱悶的歎息，又橫咬著軟木棍，然後豎起右手的食指，在指尖上燃起一小團鵪鶉蛋大的金色小火。「真的把這玩意吸入鼻子裡？」他想起那些身體如蠟油一般熔化，腦袋被燒成空殼的獸人，心緊張得怦怦直跳，怎麼也鼓不起勇氣，把聖火塞入口中。
薩拉丁從上衣兜裡取出一條雪茄，放在這點聖火上點。但燒了好一會，雪茄一直都沒點燃。「這是沒溫度的火焰啊，連煙都點不燃。」薩拉丁誇張的大呼。這讓薩迦受到啟發，用這小團聖火去燒左胳膊，然後驚訝的發現它的溫度非常低，與稍微燙的開水差不多。
「明白了嗎？」薩拉丁懶洋洋的說：「這就是聖火的特異之處，個頭越大溫度越高，個頭越小越沒溫度，想要燒傷別人，一般要雞蛋大小的火焰。具體情況是什麼，你自己慢慢研究。大爺我幾十年沒碰過聖火，早就忘了多大的火球是多少溫度。」
薩迦鼓起點點頭，鼓起勇氣把聖火湊到鼻前，然後猛的一吸氣，小火團隨著氣流進入鼻腔中。很辣，非常辣，超級的辣，他感覺火辣辣的劇痛從鼻腔裡猛烈的爆發，向上辣到頭頂上，向下辣遍全身，痛得全身劇烈的痙攣，汗水嘩嘩的湧出。這一瞬間，他痛苦得恨不得死掉，死命的咬緊牙關，咬得軟木不斷的變形。但不論身體怎麼痛苦，他頭腦一直都很清醒，能感覺到薩拉丁關切的注視，還有薩拉丁讓他咬著軟木棍的用意。
如果不是這根軟木棍，他估計咬得牙齒都會碎掉。
好在這讓火辣來得快也去得快，薩迦一會兒就不難受了，氣喘吁吁的躺著休息。
「怎麼樣？」薩拉丁問。
「辣，辣死了。「薩迦呻吟著說。
「蠢貨，我問你現在？」
「累，好睏。」
「困？」薩拉丁從鼻中噴出一絲不屑的冷哼：「據我所知，聖火可不能催眠。」
薩迦搖搖頭，仔細檢查身體的狀況，隨後震驚的發現，被妖狐打出的許多青腫消失了，渾身沒有一點的傷痕。不只是傷口消失，與妖狐比劍時消耗的大量體能也完全得到補充。他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幹勁，鼓鼓的肌肉充滿彈性，似乎能一口氣做兩百個俯臥撐。
「真是了不起啊，這就是聖火的療效？」薩迦驚喜的問。
「是的，聖火對敵人是毀滅的重創，但對釋放聖火的本人，卻是最佳的聖藥，癒合創傷、補充精力、祛除疾病、消解詛咒。如果閒著沒事不斷的反覆使用……」薩拉丁露出譏誚的笑容，「還能高效強化體魄，最適合那些急於獲得力量的新手。」
「沒有沒後遺症？」薩迦好奇的問。
「你這話問得真是欠抽，如果有後遺症，能叫『聖火』嗎？」薩拉丁冷哼一聲，冷冷的說：「但你也別用得太勤了。每天不能超過三次，每次至少間隔六個小時，如果超過三次，你的個頭和食量都會病態的瘋長，不到半年，你就長成一隻獸人大酋長。」
「獸人大酋長？」薩迦嚇得渾身一激靈。
「比昨天那只更加大，胳膊有你現在整個人粗。」
薩迦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擺手說：「我每天絕對不會超過三次。」
薩拉丁拿著雪茄比了比，薩迦會意，放出一個鵝蛋大的火球為薩拉丁點煙。薩拉丁長長的吸一口煙，然後吐一個煙圈，瞇著眼睛說：「現在，我們來談聖火的第二種用法，聖火是從堅強的心靈裡發出的，釋放聖火的人，自然擁有控制聖火的本能，你試試。」
「控制聖火的本能是什麼？」薩迦好奇的問。
薩拉丁牛眼一瞪，沒好氣的大喝：「本能，就是吃奶的孩子自然的尋找乳頭，發情的公驢自然的交配母驢，妖狐自然而然的推倒你然後騎上去。明白嗎？」
薩迦被鬧得滿臉通紅，連忙說：「我是絆倒的，不是被推倒的。」
薩拉丁惱了，在薩迦的後腦勺上啪的抽一巴掌，冷喝道：「你腦子少根筋啊，以妖狐的劍術刀法，想把你削一百零一塊，你就不會是一百塊或者一百零二塊。她想讓你摔倒，你才可能摔倒。她不想讓你摔倒，你就算想滿地打滾也做不到。」
薩迦聽得傻了，低著頭吞吞吐吐的問：「你說……她故意……導演……那個？」
「蠢貨，不是故意，娃娃會故意尋找乳頭嗎？公驢會故意的騎母驢嗎？這話聽得彆扭不彆扭。你的妖狐姐姐是本能的想多親近你，所以無意識間把你弄倒，然後騎上你。你怎麼不仔細想想，如果她只是想教訓你，有必要騎上你嗎？明白不明白？」
薩迦傻乎乎的搖頭：「不明白。」
「他媽的自己慢慢琢磨去，以後主動積極些，男上位才是王道。大爺今天不是教你泡妞的，這事改天再說。」薩拉丁乾咳一聲，沉聲說：「現在，你放出一團火焰，剛才那麼大的。」薩迦一聽薩拉丁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暗暗的長吁口氣，也莫名的懊惱。他搖搖頭驅散雜念，然後從掌心放出一團金色火球，鴨蛋那麼大，很穩定的緩緩燃燒。薩拉丁繼續說：「盯著火焰，試圖用精神控制它，如同你想著手指會動，手指自然而然的會動。」
薩迦按照薩拉丁的說法，專心盯著火球，想著讓它動起來。平常他沒有留心聖火能不能控制，現在認真去想，發現聖火真的能隨著意念變化。他想著變扁，火球會稍微變成鐵餅形狀，他想著變長，火球會變得橄欖球形狀，雖然不是很得心應手，但確實能響應心意。
薩拉丁呆呆的看著薩迦，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雪茄脫口掉在手背上，燙得他又清醒過來。「這小子是什麼怪物？」他十分驚駭，忍不住暗中咒罵：「這聖火到底是什麼來歷。他還真的有控制聖火的本能。干他大爺的，老子當年盯了三天三夜才讓聖火有變化。」
薩迦興致勃勃的玩弄一會，笑著問：「薩拉丁大人，接下來呢？」
「壓縮火球的大小，注意，不是讓火球變小，只是把這個大火球，壓縮變小。」薩拉丁頓了頓，繼續說：「告訴你一個小訣竅，既然你的聖火是從手上發出，那麼一邊企圖壓縮火球，一邊收緊手指，就是慢慢的用力握緊拳頭的過程。」
薩迦聽從薩拉丁的指點，一邊想著壓縮火球，一邊慢慢的用力的握緊拳頭。因為過度緊張，右手微微的顫抖，火球也不穩定的跳躍，火花呼呼作響，但確實在慢慢的變小。過了一會，薩迦用力虛握著拳頭，合住壓縮得只有黃豆大小的小火珠。
「有什麼感覺？」薩拉丁經盯著薩迦的右手，瞳孔縮得只有針眼大小。
「很脹。」薩迦皺緊眉頭，額頭不斷溢出豆大的冷汗，積在眉梢上，從臉頰上不斷滾下。他費力的喘著粗氣，艱難的說：「掌心很脹，就像捏著一個要猛的爆開的東西。心裡也感覺脹，似乎要從胸膛裡蹦出來。薩拉丁大人，這種感覺很糟糕。」
「當然糟糕，雖然的把聖火壓得這麼小，害得老子也心驚膽戰的。」薩拉丁額頭也溢出幾滴汗滴，緊盯著薩迦的右手，慢慢的說：「現在，你稍微有一點鬆懈，大概就會壓不住。乾脆這麼著，我數三二一，你心裡想著『釋放』，然後張開手放火。」
「明白。」薩迦強擠出一絲微笑。
「三，二，一，他媽的放。」
薩拉丁低喝，薩拉隨即猛的張開右手，一條猛烈的火舌猛的噴出，轟鳴的燃燒聲如同悶雷滾過。放掉火球後，薩迦輕鬆很多，撐著地面呼呼直喘氣。薩拉丁看著衝起一人高的火舌，突然咧嘴大笑：「哈哈哈哈，很好，第二課結束，你以後多多練習就成了。」
「練習壓縮和放火？」薩迦問。
「是的，今天的兩課就是奧林匹斯聖火的兩種修煉方向，一種是聖火武士，一種是聖火術士，聖火的所有用法，都是以這兩個做基礎。」薩拉丁啪啪薩迦的肩膀，大聲說：「好了，別娘們一樣軟趴趴的嬌喘，接著是額外的選修課，把聖火變個顏色。」
薩迦連忙盤腿坐下，強打著精神說：「明白了，請薩拉丁大人指教。」
「你先放出一團聖火，跟剛才的差不多大。」薩拉丁說。
薩迦依言從掌心放出一團金色火焰，因為他有意識的控制火焰的形狀，所以這火焰一會變成鐵餅形，一會變成橄欖球形，直到被薩拉丁瞪一眼，才怏怏的停止作怪。薩拉丁不知從哪摸出一根銅絲，放在聖火的外焰灼燒。過了一會，銅絲周圍的火焰變成了綠色。
「變綠了。」薩拉丁說，然後換成一根鐵絲，放在聖火的外焰上灼燒。過了一會，鐵絲周圍的火焰變成了暗紅色。薩拉丁拋開鐵絲，解釋道：「這就是染色的原理，給聖火加一些『佐料』，聖火就會變色，甚至還有一些特異的能力。」
「難道我以後每次放火，都要帶一捆銅絲或者鐵絲。」薩迦好奇的問。
「當然不是，而是另外一種佐料。」
「什麼作料？」
「天使。」
「天使，燒烤天使？」薩迦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