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09 連獸人大頭領也扛不住 文 / 雷馮斯
009連獸人大頭領也扛不住()
「寶寶，你這是怎麼了，小眼睛瞪得很嚇人呀？」
薩迦走到火女身邊，小心翼翼的戳戳艾璐娜的小臉。但因為防護法術層層包裹著小傢伙，他感覺手指尖隔著一層厚厚的塑料膜，無法真切的碰到到艾璐娜膩滑的肌膚。艾璐娜沒吱聲，圓滾滾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瞪著薩迦，看著似乎在生氣，而且氣得非常厲害。
「她怎麼了？」薩迦十分納悶，只好問火女。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你剛才很勇猛，她很佩服吧。」火女笑嘻嘻的說。
「這是什麼見鬼的欽佩，我覺得她想吃我。呃，把孩子給我，我來背她。」
「喂，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火女轉眼間就變得很不爽。
「是呀，你是遙遙的，但這傢伙要妖魔化了，趕緊給我。」
在薩迦的強烈要求下，火女只好解下超防護襁褓，繫在薩迦的胸口。艾璐娜一到薩迦懷裡，便咭的一聲笑了，小眼睛迷得月牙一眼，然後又朝妖狐不住吐舌頭。薩迦大惱，在艾璐娜的小鼻子上連戳幾下，責備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她哪裡找你惹你，趕緊道歉。」
艾璐娜嘟著嘴別開臉，皺著小鼻子噴出一聲嬌哼。
「你這是什麼態度？」薩迦有些生氣，也很是尷尬，有些不知怎麼面對妖狐。
妖狐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說：「走吧，我們去地窖。」
「是是，我們去地窖。」薩迦連忙順坡下驢。
地窖的入口就在廚房中，用來儲藏剛剛摘下來的青澀水果。現在是水果盛產的季節，地窖中滿是一筐筐的水果，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薩迦來到廚房中，看見那些被困的人列成長隊，正接力從地窖中向外搬水果。火女隨手撿起一個紅果子咬一口，然後滿意的點頭。
「不吃一個嗎？」她向薩迦晃晃手中的果子，「這紅蛇果味道挺不錯的。」
「沒食慾。」薩迦翻個白眼，沒好氣的問：「從地窖打洞到下水道，要多久？」
「如果不考慮成本和損失，姐姐一下就能打穿。」火女笑嘻嘻的說。
「那抓緊吧，我老感覺更大的麻煩很快要來了。」
薩迦看向房子的窗戶，玻璃窗已經被衣櫃堵住，但這種防護是阻擋不了獸人。獸人如果願意，完全能把整座房子拆平，效率雖然比不上現代化高科裝備的天朝城管，但也慢不到哪裡去。妖狐、貝維爾也意識到危機，握著劍警惕的盯著窗戶，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過了一會，地窖中的人全部退出來，火女迅速的跳進地窖。沒多久，地窖中發生猛烈的爆炸，整座房子都抖了抖，夾帶濃烈水果香氣的熱氣轟然噴出入口，逼人的熱力讓入口周圍的眾人喘不過氣。「好啦好啦，趕緊下來，廢材們。」火女的呼喊聲隨後響起。
因為地窖中噴出的熱氣太猛烈，眾人都面面相覷，似乎要等地窖中的熱氣減弱一些。但房子外面猛的爆發排山倒海的哇啊啊吼叫聲，竟然不知有多少獸人聚在外面。幾乎同一時間，一根有成年男人腰粗的十字型大鐵柱轟隆隆的掃翻屋頂，大量碎石斷木稀里嘩啦落下。剛剛還猶豫的眾人頓時面色大變，爭先恐後的跳下地窖口，撲通撲通的一個接一個，比下餃子都利索。僅僅喘口氣的時間後，地窖口周圍只剩下一個嚇傻的小胖子科特。
「科特少爺，一路走好。」薩迦一腳踹在科特的屁股上，直接送他進地窖。
「少爺，我斷後，你先走。」貝維爾接著喊。
「斷後，你怎麼斷這個傢伙？」
薩迦瞅著扛著鐵十字柱衝來的獸人大頭領，震驚得喘不過氣。雖然已經見過它兩次，但這次的距離最近，感受也最深刻。它實在太它媽的大了，簡直讓人肅然起敬，滿是血污的綠色巨軀比石頭牆都硬，它蠻橫的衝破牆壁，牆垮了，它皮都沒有破一點。
妖狐什麼都沒說，雙眸血光一閃，雲紋鋼劍又變成鋸齒血劍，隨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急衝到獸人大頭領跟前，快若閃電的連環三劍劈砍它的腰上。但砍殺普通獸人如同切豆腐的魔劍，竟然只能劃破獸人大頭領的一層硬皮，然後被石頭一樣的肌肉硬擋住了。
「聽小子們說這有凶咕咕的老鼠，俺還以為能大大的打架呢，但完全沒感覺哇。」
大頭領哇哇的吼叫，提起一隻腳盆大的腳掌踹向妖狐。但妖狐迅捷的側閃開，然後蹲身鑽過大頭領的胯下，衝到它屁股後面反手一劍，通紅的劍尖狠狠的刺入兩『臀』之間。大頭領猛的一哆嗦，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夾著屁股跳起老高，爆發出極其壯烈的嘶吼。
薩迦見大頭領正面毫無防備，想也不想的衝到它跟前，金焰燃燒的雙拳交替打在它的肚子上。但大頭領實在太結實了，能輕鬆熔穿普通獸人的金色拳頭，只能在大頭領的肚皮上留下一些深淺不一的凹痕，對大頭領的巨大體格而言，連重傷都算不上。
「少爺，小心。」
貝維爾大喊著衝過來，把薩迦撲倒在地。僅在一瞬間後，一隻巨掌從頭上揮過，差點把薩迦和貝維爾拍成肉泥。妖狐見薩迦引開大頭領的注意力，立刻雙手持劍高高躍起，鋸齒血劍爆發出刺眼的紅光，不自然的紅色閃電辟啪亂竄，重重的劈在大頭領的後腦上。
這一劍著實狠毒，大頭領的後腦勺被砍出一道大豁口，鮮血嘩嘩噴射。
大頭領終於徹底怒了，屁眼被插得菊花綻放，胸前被打出七朵菊花，後腦勺又被砍出一道大葵花，這讓它怎麼受得了。「哇啊啊啊……」它怒吼驚天動地，渾身毛孔中噴出濃稠的血霧，原本魁梧的身軀肌肉暴突，又硬生生脹大一圈，顯得更加大只，更加恐怖。
薩迦和貝維爾就趴在獸人大頭領的腳前，這下真是嚇得心跳都停了，滿腦子以為自己死定了。妖狐急趕到他倆身邊，從腰帶中掏出一支皮卷軸打開扔下，然後拉起兩人就跑。卷軸落在地上後，便呼呼的猛噴煙，很快讓聚集一大團肉眼不可見的嗆鼻濃霧。獸人大頭領狂怒的吼叫停止後，身周已經滿是灰黑色煙霧，什麼都看不清。這讓它更是狂暴，掄起大鐵十字柱一通亂掃亂砸，佈置房子砸得稀爛，大群衝來湊熱鬧的獸人小子也被掃飛。
許久後，煙霧終於消散了，獸人大頭領氣喘吁吁的拄著大鐵柱，瞪著牛眼查看狼藉不堪的廢墟。它沒能見到亂開菊花的兩個人類，但在砸塌的地窖中翻出幾具人類的屍體，個個都是兩眼圓瞪口吐白沫，身上沒有外傷，大概都是嚇死的。「鼻涕一樣的廢物人渣。」它不屑的嘟囔一聲，繼續揮舞大鐵柱清掃地窖，最後在一面牆壁上見到一個大窟窿。窟窿不是很大，勇敢的獸人戰士鑽不過去，但人類的小體格能輕鬆過去。
「只能躲在洞裡的老鼠，哇啊啊啊啊……」
它對著這個窟窿，發出一聲讓地動山搖的怒吼。
陰暗下水道中的某處，空氣中瀰漫著下水道中特有的潮濕腐臭和地上流下的血腥味，地上的戰鬥還在繼續，下水道中能隱約感覺到地上的震動，並聽到獸人的嘶嚎聲和人類的吶喊聲。薩迦氣喘吁吁的靠著牆壁，如果不是貝維爾扶著，早已癱倒在地上。
「少爺，你都哪裡難受了？」貝維爾關切的問。
「肚子很痛，頭很暈，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被掏空了。」薩迦費力的嘀咕。
貝維爾對薩迦很仔細的上下檢查一遍，發現摔傷、擦傷無數處，但沒有一處是重傷和內傷。薩迦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劇烈運動後的脫力。他欣慰的長鬆口氣，雙手舉寶劍『庭院』在胸前，對著劍碎碎的念誦某種詩篇，金柄銀刃的寶劍漸漸亮起絢爛的銀色光輝。
光輝中蘊含著一種讓人身心舒泰的力量，從渾身的毛孔湧入身體，在血液中奔騰流淌。薩迦的疲乏和空虛漸漸消失，慢慢變得不再難受。妖狐和火女也來到銀色光幕下，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她們也是臉色蒼白，但在銀光的照耀下，臉色恢復了紅潤。
過了一會，銀光消失了，貝維爾收起庭院，微笑著問：「好些了嗎？」
「好多了，貝維爾，這把劍太神奇了。」薩迦說。
「沒有沒有，庭院的價格是六千六百金一柄，在五花八門的魔法武器中，只是一般般的普通貨。」貝維爾嘴上謙虛，手上卻愛不釋手的撫摸劍脊上的符文：「雖然是普通貨，但效果還是很好，它能吸收自然陽光的神聖能量，必須時釋放出來，補充我們損耗的精力。」
「不錯，很實用，非常實用。」薩迦讚不絕口。
妖狐突然問：「問題一，貝維爾，雷霆城裡突然鬧哇，你怎麼看？」
貝維爾眉心微蹙，一邊思忖一邊嘀咕：「今天早上，少爺與我進城時，城衛軍依然像往常一樣，在城頭上巡邏，防備並沒鬆懈。這麼多的獸人，絕對不可能從地上進來。它們也不可能飛進來。那麼唯一的可能……」他臉色驟然十分難看，一言不發的盯著妖狐。
妖狐點點頭，冷冷的說：「我也這麼想，獸人十有**是用地道進城？」
「地道？」火女捂嘴驚呼：「我們現在在下水道，那離獸人地道是不是不遠？」
「是的。」貝維爾刻意壓低聲音，「鬧哇是從車站廣場開始，那麼獸人地道的出口應該就在廣場。我們先前下來的水果店，與車站廣場只隔一條街。那麼我們現在，大概……」他左右打量一下，指指左手邊的下水道，「朝這邊走不遠，可能碰到獸人的地道。」
「那麼問題二，獸人為什麼用地道偷襲？」妖狐又問。
貝維爾陷入沉思，眉心都快擰成疙瘩。
火女見薩迦一連茫然，便解釋道：「獸人的戰術非常簡單，就是完全沒有戰術。它們永遠只會用兩種方法打仗，一種是衝鋒，第二種是更多的數量衝鋒。它們不會忍耐，不會迂迴，不會偷襲。像今天這樣，獸人挖條地道潛入城裡鬧哇的戰例，聽都沒聽說過。」
「那問題很嚴重嗎？」薩迦好奇的問。
「呵呵，這種軍國大事離我們太遙遠，再嚴重也輪不到我們擔心。」火女笑著說。
「那貝維爾和妖狐幹嘛這樣的一臉糾結？」薩迦問。
「嘻嘻，妖狐是盡職盡責的職業獵人，肯定想著怎麼利用這個機會大大的撈一把。貝維爾是忠誠的家臣，肯定想著怎麼利用這個機會，讓他的少爺建立功勳。」火女向薩迦眨眨眼睛，笑嘻嘻的說，「如果運作得當，巴特雷蒙家族復興也不是不可能喲。」
薩迦對家族什麼的非常陌生，所以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並沒有多麼激動。
過了一會，妖狐說：「我去看看，你們先撤退。」
「什麼，你一個人去？」薩迦差點跳起來。
妖狐露出一抹微笑，斜視薩迦一眼便挪開視線，但這一回眸的閃亮，連下水道的陰沉灰暗也無法遮掩。她淡淡的說：「這不是戰鬥，只是偵察，人多不頂用，反而會拖後腿。今天殺得已經盡興，不論成與不成，我都不會開戰，所以沒什麼危險。」
薩迦找不到借口勸阻，只能鬱鬱的目送她修長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啊吥，吥啊。」艾璐娜突然不滿的叫喚。
薩迦低頭一看，發現這隻小傢伙又凶巴巴的瞪著他，小眼睛滾圓滾圓的，小嘴撅得能夠掛帽子。他忍不住在她的小嘴上撥一下，防護結界強化後的小嘴非常有彈性，就像高強度橡皮筋一樣，撥弄的手感極佳。他忍不住連撥弄幾下，弄得小傢伙又咯咯的笑了。
「少爺，我們先走吧，妖狐會追上我們的。」貝維爾說。
「唉，好吧。」薩迦心中不願意，但形勢強於人事，也只能屈服於現實。
薩迦三人與驚魂未定的科特等人會合，一起朝遠離廣場的方向前進。這一路上，他們又零星的遭遇一些獸人小子，但在薩迦、貝維爾和火女的聯手攻擊下，這些獸人雜兵只是薩迦聯手的對象。大約半小時後，這一行人從城牆下的出口鑽出下水道。
人類軍隊已經開始行動，城牆附近到處都是城衛軍、神殿騎士和臨時徵召兵。薩迦等人的出現引來軍方的注意，很快有一隊神殿騎士趕來詢問。貝維爾出面與神殿騎士交涉，先說明己方的身份，接著講述與獸人的戰鬥經過，所知的情況。這通問詢持續很長時間，一直到妖狐回來時都沒結束。不過這也方便，省得第二通問詢，因為妖狐帶回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作亂的獸人已經開始撤退，她在獸人撤退的地道中灑下大量的『醋酸粉』，只要追蹤醋酸粉的氣味便能追蹤獸人的動向。這個情報非常有震撼力，震得騎士團長親自過來詢問，震得薩迦等英雄一躍成了座上賓。當然，英雄不包括小胖子科特少爺等難民。
這通繁冗的問詢結束後，四位英雄乘坐軍隊的馬車，在一隊騎兵的護送下離開臨時指揮所。薩迦驚訝的發現，小胖子科特和兩個跟班還在指揮部的街對面等著，便向他招了招手。科特有些激動的跳起，雙掌攏在嘴前大喊：「薩迦，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薩迦一愣，旋即明白科特的意思，笑著說：「你假設一下，如果有錢的老爸死了，家產被無良的親戚奪走了，身上只有最後十個銀幣，那麼應該怎麼養活自己。我只能說這麼多，你能不能想通，想通後要怎麼做到，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科特沒有再說話，若有所思的真正發呆。
貝維爾把庭院拋向科特的一個保鏢，笑著說：「物歸原主，多謝維埃裡少爺。」
薩迦頓時惋惜的嘖嘖歎息：「唉，六千六百金幣啊，幹嘛還給他？」
「真正的騎士不用借來的兵器。」貝維爾很正經的說。
薩迦笑著聳聳肩，假裝若無其事的問火女：「你們住哪裡啊？先回你們那，還是我們那？」
火女含笑看妖狐一眼，笑瞇瞇的說：「我們的住處就在黑爵士酒館附近，肯定被先前的大亂戰弄得稀里嘩啦的，你們家的房子很大，不介意租兩個房間給我們嗎？」
「我們的房子確實很大，但也很破，大概要狠狠的打掃一遍。」薩迦笑著說。
「呵呵，這個小貝一定很擅長，小貝的賢妻屬性可是爆滿的。」火女笑著說。
「你說什麼，火女？」貝維爾臉色一沉。
但薩迦忍不住大笑，連帶艾璐娜也一個勁的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