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紫霞仙子(下) 文 / 風簷
損傷精血最少要損失千年的道行,芝精哪裡肯,再次激動地吵嚷起來。!!可惜闞智釗心腸忒硬,不為所動。雙方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還是芝精妥協。
芝精用右手在自己左肩處一掰,生生將左臂折下來,傷口處凝結出濃綠色的汁液,它的氣色立即大為黯淡,人也有些站立不穩的的樣子。
丁柔見狀打出一道綠色的光芒照在它的傷口,芝精得到光束照射後精神一振,肩部的綠色汁液開始伸長、變形,很快幻化成一條新手臂,只是比起原先的要纖細和透明許多。
「嘿嘿,還是弟妹心腸軟吶。」闞智釗笑著將芝精的斷臂取過來遞向丁柔:「服用這種靈物須盡快,不然靈氣散逸,藥效大大打折。」
「感謝先生賜藥。」丁柔感激地謝過,趕緊回房餵藥去了。
十天之後,董思焉正一個人仔細地搜索在叢林某處中搜索著什麼。
那日給陶勳服用過芝精靈液後效果很不錯,他焦黑的軀體有所改觀,這讓大夥兒振奮不已。不過在不傷害其元氣根本的前提下,一隻芝精根本不夠使用,所以經過慎重考慮後他們終還是選擇全體搬到岸上建營居住,好就近搜找芝精、參仙之類的靈藥。
除丁柔須照料陶勳之外,其餘五人輪流進入海岸邊的叢林尋找和採摘靈藥。
董思焉是今天獨自出行覓藥,她的運氣很好,離開營地後不久就發現芝精活動的痕跡,追出三十里外後來到此地,果然看到一隻芝精,可惜下手捉拿的時候不慎被它察覺遁地逃走。
成了精的芝精、參仙極難捕捉,最好的辦法是找到它們的本體。董思焉迅速判斷出此地多半是芝精本體所在區域,遂在拿出一面飾花銀鏡,催動法訣仔細地四下搜索。
銀鏡是她從斜月谷帶出來的舊物之一,它只是一件級別不高的靈器,卻能捕捉到很微弱的芝草靈物的氣味,專用於尋找芝參精靈之類的靈物。
側前方遠處的灌木叢中似乎有個東西一閃而逝,董思焉立即悄然催動手中的銀鏡,那邊的影像浮現在鏡面:沒有異常。
看花了?難道又是心障作祟?董思焉自嘲似的一笑,隨即悚然:「我這是怎麼啦,總將心障二字掛在嘴邊,若但凡遇事則自疑,豈非前狼未去後虎又至?」
她胡思亂想一通,努力將心中雜念摒除,集中精神專注於銀鏡上面。
過了良久,她再次好像看到一物在剛才的位置一閃而過,銀鏡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一次,她不再猶豫,一個縱身直撲過去,手中晃動銀鏡,鏡面光芒閃現直照過去。當她將將要撞入灌木叢時,銀鏡所發出的銀光照射之下突然現出一個騎馬小人的影子,一個長鬚的三寸幼童騎在一匹三寸高的矮馬背上,驚慌失措地在灌木間隙中逃竄而去,速度極快,眨眼間逃到三十餘丈外。
「想逃?」董思焉晃動身形急追上去,這座叢林裡不能飛行,不過縮地成尺之類的陸地縱騰之術不受影響。
她的身形幾個閃現就出現在三十丈外,此時小人和小馬又已在數十丈外,兩人一馬就這樣你追我逐,迅速消失在叢林深處。
過不多久,原先的灌木叢左方十餘丈處又一個小人騎著馬現出身形,小心翼翼地探頭探腦張望半天一陣,它看到沒有危險,縱馬奔到附近某處,催動小馬用馬蹄敲擊地面數下,地下紅光迸現,飛出一隻酷肖人形的兩寸長金色人參,小人一把將它抄住扛在肩上,催馬疾速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過了一陣,就在董思焉原本藏身方位不遠處的灌木叢下再次鑽出一個與前者一般模樣的小人小馬,也如前番一般從地下喚出人參本體,扛在肩上往相反的方向馳去。
但這一次突然平空伸出一隻手,拈著一根帶紅線的繡花針飛快地從側後方刺向小人。這下變化太突然,芝精躲避不及,連人帶馬被扎穿,可它也不願束手待斃,一邊吱吱慘叫,一邊奮力掙扎著快速往前逃遁。
董思焉現出身形,冷笑一聲遁跡追蹤而去。
大凡芝、參之類精靈被紅路繫住後十之**難以掙脫束縛,就算能逃遠仍不免紅線暴露出痕跡,故而她並不虞這個芝精能逃脫,十分篤定地尾隨追蹤。
小人小馬合在一起叫做肉芝,是比芝精更為珍稀的精靈,從療傷的角度來看效果比芝精、參仙還要好數倍。其實,董思焉早已察覺到肉芝的蹤跡,只因此物比芝精、參仙更為狡猾,亦更難捕捉,憑她的道行尚難以精確捕捉到它的位置,故而用此欲擒故縱之計守在暗處,果然被她逮到真身。
肉芝沒命地逃竄,可惜終究被紅線穿針繫牢了蹤跡,況且她追得緊,使它根本無暇使出神通擺脫紅線穿針的束縛,逃出老遠後依舊沒能擺脫她的追蹤。
一人一參追逐出老遠,肉芝終於後力不繼,身形止稍緩了緩,一隻如玉般晶瑩的纖細手掌一晃,將它連人帶馬帶本體一塊兒抄在手心。
肉芝徒勞地拚命掙扎,吱吱之聲不絕,淒而絕望,可憐董思焉手中掐住專用於捕捉靈物的靈訣,任憑它如何掙扎均是徒勞。
捉住肉芝後,董思焉現出身形仔細打量著它,猶豫半晌後自言自語地歎道:「可惜啊,你先前拼卻損失小半真元想誘我離開我沒有上當,你本想逃出性命,可惜如此一來你精元不足,現在給我師父做藥才剛剛夠,我本不欲傷你性命,現下放你逃生總不甘心,只好對不住你了。」
肉芝聞言大駭,在她手心雙淚長流,不住做叩拜之態。
董思焉亦生了惻隱之心,但猶豫再三之後終道:「我雖憐你,然更掛念我師父的身體,縱拼卻惹上因果劫數,亦不能就此縱你而去,若上天為此降下報應,止報應我一人便了。」
她是下了決心,縱有傷天和仍要取它性命將它全枝入藥。
「放了它吧。」一個極為好聽的聲音突兀地在她旁邊響起:「它在此地生長不易,況且年份也不是很突出,作不得大用。」
「誰?」董思焉大駭,驚得蹦起來,手上一抖差點被肉芝逃掉,她轉過身警惕地看向聲源處:「誰在那裡?」
在她身後不遠,一個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那裡。這個少女生得極美,或許在相貌上稍稍不及董思焉,然而她突出之處是氣質,她的氣質有著難以名狀的高雅和出塵,彷彿塵世一切高貴、典雅和出塵的之物都不及她之萬一,縱便董思焉這等凡界最頂尖的美女見之亦不免生出自慚形穢之念。
少女血笑吟吟地並不直接回答她,只強調:「你放過它吧,怪可憐的,令師的傷並非用它的精元汁液就可治癒,你這樣做只不過徒傷生靈性命。」
董思焉在最初的驚懼過後,迅速地平靜下來,先將繡花針和紅線從肉芝身上取下,肉芝掙脫她的手投入地下,一閃即沒。
然後她恭謹地向少女施禮道:「晚輩中原孤雲山陶勳門下董思焉見過仙子。」
少女微微一笑:「不必多禮,你很聰慧,足見令師之能有大智慧。」
「敢問仙子名諱。」
「你叫我紫霞好了。」少女的笑容綻放出難以名狀的誘人之姿,自顧自地轉過身道:「你放過它,我也不能讓你有所損失,你隨我來。」
但見紫霞走出幾步,很隨意地揮手在面前劃過,一個一丈多寬的光圈在她面前閃現,光圈之中的景象又是另外一番,她盈盈地抬步跨入光圈之中。
董思焉不敢怠慢,緊隨其後跨入光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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