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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VIP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特來報信(下) 文 / 風簷

.    杜希言和陶勳頗親近,最不喜官觳以此嘲笑,忍不住不滿地對他說道:「你說話不算數,又在背後講他的壞話。小理」

    官觳沉下臉對陌生人道:「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地潛近我們想幹什麼?」

    中年人表情微有訝意:「看不出你這小鬼眼光蠻稅利,才靈寂初期就可看破我的行藏。」

    官、杜兩人跳下樹椏,官觳踏前半步擋在同伴身前,冷冷地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中年人仍舊沒有回答,歪頭瞟了遠處的鬥法一眼,回過頭不懷好意地笑道:「那邊打亂架有什麼好瞧的,我帶你倆去個好地方耍耍如何。」

    官觳二話不說翻手掣出柄寶劍護在身前,一邊吩咐杜希言:「把你的火雀放出來,燒他丫的。」

    杜希言意念一動,一束金光從頂門衝出,火雀化作半尺高張開翅膀張嘴沖對方吐出一條火舌,所過之處空氣因灼熱而扭曲。

    杜希言道行低微,幸好他是以仙器築基,體內火雀同他心意相通,無須仙力驅動也能發揮出三成威力,饒是如此憑紫陽真火三成的威力也足以令普通修仙者受重創。

    中年人沒料到兩個小傢伙說動手就動手,不過他以大欺小倒也有真本事,電光火石間手中掐出個仙訣迎著火舌輕輕一點,火舌似撞在硬物上一般,呈平面狀四散飛濺,半點也沒落到身上。

    此人嘴角露出淺淺的譏笑:「看不出你身上有此靈物,不過憑你們這點道行就可以跟我動手了麼?」

    官觳揮劍猱身而上,他的道行只能勉強馭劍攻擊,威力委實太弱,還不如以劍技攻敵來得實在。他幼年即跟隨於滇學道時淺,劍法上的功夫最紮實,最近幾年被陶勳強壓著補習基本功課,還別說,他於劍術一途天生有極高的悟性,劍法上的進益相當快,此時展開寶劍攻勢凌厲,招式上幾乎沒有破綻。

    杜希言也拔出寶劍配合官觳攻敵,陶勳教導他時刻意壓制進度、打牢基礎,他的劍術也不弱,加上有火雀在旁協助,威脅程度絲毫不下於官觳。

    中年人笑嘻嘻地同他們拆解了幾招,連連點頭:「嗯,不錯,確實不錯,皆有名師指點呀。」好似信手揮舞就將兩少年的攻勢完全壓制住。

    官觳瞧出勢頭不地,大喊道:「希言,放火燒林。」

    杜希言明白是要他求救,意念轉動,火雀身形變大,張嘴向四周噴出四、五尺粗的火柱。

    中年人手上變出根燒火棍扔出去,燒火棍扎進烈火後團團一攪,火雀吐出的火焰就像鐵器遇到磁石全部被吸了過去,連火雀也彷彿快要被吸住,使勁地撲騰著翅膀相抗。中年人面露得色,剛要開口說話,就見官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杜希言手中閃過一道亮光。

    「你上當啦,希言,咱們纏住他,你清實師伯馬上就會到了。」

    「峨嵋派?」中年人心中悚然一驚:「媽的,那王八羔子沒告訴我這個。」不待他想明白,就覺身後溫度驟升,哪還顧得上對付兩個小的,趕緊喚仙劍護住自己背心,叮叮噹噹聲中被一股熱氣逼出十餘丈外,穩住了身形,回頭怒罵:「媽的,是誰敢背後偷襲老子!」

    一個材魁梧的老道手運仙劍面露可惜之色:「你的道行太高,貧道不偷襲只怕打不過你,可惜仍是棋差一著。」

    「哈哈哈,區區一個元嬰期的小丑就敢偷襲我了,什麼時候我童楔變得這麼好欺負了。」

    官觳在旁問:「炎老道,童楔很有名嗎?」

    「有點小名氣的邪道散修,最好孌童。為人奸詐凶殘,你倆要小心,趕緊回去搬救兵。」炎道人臉色凝重,他才晉入元嬰期沒幾天,道行比對手低多了。

    杜希言好奇地問道:「什麼是孌童?」

    炎道人沒好氣地道:「少囉嗦,快走,我盡量纏住他。小理」

    「憑你?」童楔一揚手,三人所站的周圍地面鑽出三十六面小旗,這是他的成名絕技「地魂陣旗」,陣旗是地行靈物煉成,佈陣之時無聲無息,最是難防。他已看出情形不對,不敢拖延,一出手就用上了絕招。

    「不好,這廝早有準備。」炎道人見到此物便知不妙,趕緊挾住兩小駕起劍光騰空而起。

    但是,遲了。

    只見旗陣發出一道黃色光束射過來,他們沒飛多高就被光束擊中,跌落塵埃人事不知。

    童楔一擊得手,臉色陰晴不定,思忖了一會兒後方才咬牙切齒地道:「媽的,反正不是沒做過犯峨嵋派忌的事,索性宰了這老雜毛,倆小崽子算作利息,完事了大不了老子投到通天教門下。」走到昏倒的炎道人身邊便要下毒手。

    「誰指使你這麼幹的?」一個聲音很突兀地響起。

    童楔嚇得蹦起來,驀然回頭,只見一個男子站在身後怒目而視,他不由自主看向兩里外鬥法的位置,然後失聲鬼叫:「你這麼快就破陣了?」

    來的人是陶勳,他早將神識放開覆蓋方圓十數里範圍,對這邊發生的一切自是洞若觀火,見到這邊有難,便匆匆結束戰鬥一個瞬移過來。

    聽見對方的話,他臉色更回陰沉:「你早知道這裡會有一場爭鬥?誰指使你的?」一股浩蕩的氣勢直撲出去,牢牢鎖定對方。

    童楔抵擋不住氣勢的壓迫,全身上下不能動彈,就連尚未收起的地魂陣旗也從他的神識裡消失,他嚇得汗珠涔涔而下,強自鎮定道:「是通天教的江塊告訴我翠微三友和劍玄宗的人會到這附近,我便過來瞧瞧熱鬧。瞧熱鬧也不行嗎?難道這山是你的?」

    「山自然不是我的,但你打傷的三個人卻是我的朋友和晚輩。敢問他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累你下如此重傷他們?」

    「沒有,沒有,誤會,誤會。」童楔連連搖手退卻,很沒骨氣地告饒:「不知者不罪,你放我走吧,我發誓此生絕不再踏進此山半步。」

    陶勳對這人的人品十分不屑:「若我來晚片刻你就要行兇殺人了,念在你未遂且饒過此次。你這套陣旗太過陰毒,我替你毀掉它,免得你恃之害人,也算略施薄懲於你。」

    話音方落,地面上的小旗同時轟然起火,轉眼功夫化成灰燼。

    童楔心痛寶貝被毀,臉上不敢表露出來,身體恢復自由立即點頭哈腰地取出個小瓷瓶:「這是解藥,拔掉瓶塞放到他們鼻子下略略一嗅他們就會醒了。」放下藥瓶後忙不迭地抱頭鼠竄而去。

    炎道人被救醒轉,睜開眼睛立即蹦起來,高喊:「小心,快跑!」看清了周圍的狀況後鬆了口氣:「無量天尊,幸得你相救,否則貧道性命不保矣,又欠下你一個救命大恩。」

    陶勳一邊救治官、杜二人,一邊道:「道長快不要這麼說,若非晚輩請您暗中保護他們,您怎會陷入險境,應該是晚輩欠了您一次大人情才對。」

    官觳醒轉聽得這話,立即抱怨道:「要不是你封禁我的元嬰和我的法寶,像童楔這樣的跳樑小丑怎會是我的對手。」

    杜希言有點怕陶勳,低著眼瞼小聲地道:「陶叔叔,對不起。」

    陶勳板起面孔道:「這兩年修仙正邪兩道許多人出沒池屏境內,我一再告誡你不得亂跑,你總當成耳旁風。今日又私自跑來觀戰,差點害己不說,還險些連累炎道長,你不覺得慚愧麼?」

    「嘁,你打架有啥好瞧的。我和希言是來給你報信的,好心遭雷劈。」官觳振振有詞地說。

    「報信,什麼事?」

    「今天早上,你赴約出門後不久,你家中的夫人病症忽然提前發作,清實道長已經將她移到靜室,老孫、老王都在幫忙走不開,所以我帶希言來給你報信。」

    真有噩耗麼?陶勳的心猛地一沉,趕緊道:「走,我們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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