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天劫煉仙錄

小說博覽 第九章 分道揚鑣(下) 文 / 風簷

    凌初子既然知道了面前這人是劍仙,自然知道她拿出來的都是好東西,這三種符他聽都沒聽說過,如果能研究透、掌握住對他在天師宮內的地位必定大有裨益,何況令牌一看就知道就是件靈力異常強大的法器,不比天師本人用的祖傳之物差。

    他沒有多想便收下仙符、令牌等符咒和法器,所謂拿人手短,他一邊將寶物揣進懷裡,一邊換上笑臉道:「知過能改善莫大焉,仙長能真心補過實在令貧道佩服。所托之事仙長可儘管放心,貧道必不辱命。」

    褚小蝶安置好後離開張府到一僻靜處,重新馭紅色劍光飛到高空,她現在只想盡快找到郁長權並誅滅之,然後回山找師父請罪。

    她正待要用雷光鏡搜索魔蹤時,一股淡淡的魔氣在東南方向衝上雲霄,不用雷光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恨恨地道:「郁長權,這回看你往哪逃!」

    ※※※※※※

    「殿下,已是三更,你怎麼還沒休息?」陶勳同華元朔回到知州衙門,看見瑞王一個人在院子裡焦急地來回走動。

    「亭淵,你去哪兒了?華天師也在,實在太好了。孤,孤實在睡不著呀。我們剛逃出賊窩,知道賊兵勢大,兵強馬壯、糧草充足,還騙得民心,官府要錢沒錢、要糧沒糧、民心喪失,被賊兵困在籠中,可……可如何是好?」

    「殿下,下官有個好消息。」陶勳不慌不忙地道:「華先生已經決定留下來幫助朝廷堅守池屏城。」

    瑞王興奮得雙臂、雙股直哆嗦:「太好了,只要有華天師在此坐鎮,池屏城必定固若金湯。」

    他憂心之事正是之前華元朔露出了要走的意思,這下見情勢逆轉,他一顆心大半放回肚子裡,略安定情緒後滿面春風地向華元朔深施一禮,道:「小王代朝廷、代合城百姓感謝華天師的義舉,請天師受小王一拜。」

    「王爺不必多禮,折殺華某矣。」華元朔扶住瑞王,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證:「你儘管放心,只要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一根頭髮。」

    瑞王就勢直起身,臉上的興奮換回憂傷:「唉,方今賊兵勢大,兵圍池屏只在早晚,城中雖有天師坐鎮,想必攻守之戰多半經年累月……孤真後悔,奉旨南巡時耽於玩樂延誤行程,以至被妖教所乘擄至池屏,孤坐困孤城,恨不能復見父皇、母后,膝下盡孝……」說到傷心處,聲音哽咽潸然淚下。

    陶勳道:「殿下若思念聖上和娘娘,臣琢磨著有一良策可得如願。」

    瑞王馬上收淚卻望向華元朔:「天師已經決定送小王回京麼?」

    「哪兒那麼容易。王爺剛從賊窩裡逃出來,應當知道白蓮妖教內有高人,而且為數眾多。俗話說螞蟻多了咬死象,止華某一人自是不懼,多一個凡人就難說了。」華元朔搖頭晃腦地道:「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王爺萬金之軀更不當冒這樣的險,如有閃失,殿下縱自輕,奈皇上、皇后何?我給王爺算過一卦,坐困池屏頂多受些驚嚇,冒險回京則十死無生,你還是乘早絕掉這個心思吧。」

    瑞王無力地坐倒在石凳上,強打精神問陶勳:「亭淵,計將安出?」

    「殿下可記得《太平廣記》卷七十四陳季卿的故事?」

    「孤心已亂,哪還記得……」瑞王忽眼睛一亮:「葉舟泛江?」

    「殿下果然博聞強記,於滇老神仙送的畫卷長軸當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則孤並不知道怎樣用法呀?會不會出意外?」

    「這便要請教華先生了。」陶勳暗暗向華元朔使個眼色。

    「山川地理圖乃仙家至寶,於滇老神仙身具絕**力,再有我在旁指導兼護法,華某敢打包票,絕對安全,王爺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此事宜速不宜遲。白蓮教前日殺官造反,封鎖出州道路,這裡的消息肯定沒有傳出去,莫說京城,就算鄰近州縣也不知道此間事變,殿下越早一刻讓聖上知道實情則朝廷的援兵來得越早,免得被人耽誤時機。」

    「亭淵快將畫軸取來,孤馬上就用。」瑞王站起來,似乎想到什麼:「可惜孤只能魂魄回家,父皇身邊總有佞臣進獻的道士圍繞,孤與他們的關係不大好,偏偏父皇對他們極為信任,只怕父皇不相信呀。」

    「殿下被擄時妖人曾明言去向,想必陛下已知此詳情。俗云:疏不間親。聖上與殿下父子連心,非外人可輕易離間,陛下一次不信還可試第二次、第三次,聖上總會動心的。」陶勳冷靜地分析著:「華先生有飛劍千里傳書的神通,下官請殿下動用欽差關防大印和親王璽印,寫下奏章和諭令由華先生以仙術送到鄰近府、州、縣,令他們用五百里加急將奏章送往京城,諭令中要飭令鄰近州、縣警惕本境內的妖教活動,嚴防他們造反,還要嚴令他們在朝廷軍隊未來之前不得往池屏發一兵一卒。」

    「亭淵,不讓鄰縣來援卻是為何?」

    「今年西南數省大旱,糧食產出銳減,知州張臻乘賑災之機中飽私囊,荼虐百姓,以致激起民變,豈獨張臻如是,周邊州縣皆類此,余顯儒是西部三省白蓮教的掌教,本省及鄰省白蓮教的勢力極大,他在池屏扯旗造反,其他州、縣白蓮教徒必定起兵響應,民變勢成燎原。觀池屏州兵備鬆懈,而張臻歷次考績皆稱能吏,以此度之,其他各州縣的兵備恐怕好不到哪裡,一旦民變能纓城自守就算不錯的了,若引兵來援,必敗無疑。」

    「言之有理,可是如此一來,池屏面臨的形勢不是更加艱難了嗎?」

    「所以殿下這第一次魂見陛下,務必奏請陛下允准三事。第一,允許殿下依親王之儀制暫建三衛用以平亂,但三衛之兵全部交池屏州主官指揮。第二,賦予殿下以親王璽印及原欽差關防大印暫節制池屏及鄰近數縣軍事及政務之權,無需請旨可黜、斬文官從四品以下、武官正三品以下從賊、附逆、貪瀆、不聽號令、貽誤軍機者並任命代官之權,上述決斷之權交池屏州主官,殿下只掌用印之權;第三,馬上由朝廷任命池屏州主官。」

    「池屏被賊兵封鎖,就算朝廷任命別人做知州他也進不來,全州軍政要務不可一日馳廢,本州主官之職於平亂之前非卿莫屬,孤一定會奏請父皇恩准的。孤疑惑的是,卿要孤爭取到這麼大的權力轉而交出去是何意?」

    「掌軍、掌地方政事、掌地方官吏陟黜、生殺、任免大權,此皆為本朝藩王之大忌,大違祖制,雖因事急從權,到底落人口實,言官必上章彈劾,有心人再大加利用……眾口爍金,積毀銷骨,就算今上可一笑置之,亦難保將來新君心懷芥蒂,殿下的日子可就難過了,莫如現在要權而不掌權,體現殿下一心為公,又不落眾人口實。況且殿下不諳民政,不知兵事,將從中御更乃用兵大忌,方今池屏兵凶戰危容不得半點差池,故征戰之事由方員主持即可。」

    「好個要權而不掌權,亭淵思慮周遠,孤心欽服。」瑞王呆立了半會後道:「卿之計最關鍵在於所請三事必須取得聖上首肯,孤以為最好能拿到父皇的手諭,否則後患無窮。華天師可有法術助我魂魄從京城攜帶聖旨回來?」

    「於老神仙的法寶奧妙無比,我法力有限,只恐……」

    「只恐有些難度,但一定能夠成功。」陶勳搶過華元朔的話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殿下只管請旨,華先生肯定有法子。」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