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章 連哄帶嚇(上) 文 / 風簷
玲瓏撒著嬌地道:「才不是呢,我從剛進門就暗中用法術封住你的房門,不可能有聲音傳進來。」
「你呀,也不想想我做的哪行,有錢的恩客我都要記住他們的姓名、氣味,那些全都印在我腦子裡,你身上的異香,我便隔著十里也能聞出來。」
「其實姐姐身上的異香也十分吸引人呀。你不在山中修煉,偏要到這種地方來做甚,莫非是怕這異香在山裡白白浪費了不成?」
「妹妹要是告訴我你的本相是什麼,我就告訴你我留在這裡的原因。」
「我的本相麼……等你道行足夠的時候自然就看出來了。」玲瓏狡黠地道。
「不公平,你老早就知道我的本相是只香獐,可我卻不知道你的本相,你年紀這麼小,怎麼道行這麼高深呢?」
「修煉的功法不一樣唄。」玲瓏得意地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混跡風塵處所的目的。你修煉的是采煉術,需與男子陰陽交合,這種地方的確是最好的修煉處所,既能得到鼎爐,又不易被仙道發現。只不過來這種地方的男人大多元陽已失,你又不肯傷生害命,這般采煉之法效果不大,修煉速度忒慢了點,還不如半夜裡去私會那些用功讀書的窮書生,你得了元陽,他們得了慰藉,各取所需,實是兩便之舉嘛。」
「呵呵,鬼丫頭,這樣的餿主意虧你想得出來。不說這個。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又要我陪你玩嗎?」
「不要老把我當小孩子好不好?真要論起年齡或道行你可比我小多了。」
「誰讓你老是要變成這副小孩子模樣呢?要不你現出本相來給我瞧瞧。」
「嘻嘻,想誆我現本相呀?休想。我今天來是有要事須請你幫忙。」
「難得你有事要我幫忙,快說什麼事,辦得到的、辦不到的我都要給你辦得妥妥帖帖。」
「呵呵,我可謝過姐姐啦。那個周康年最近還經常來你這裡嗎?」
「他呀?嗯,隔三五天總要來一次,他害怕家裡的婆娘,不敢在此過夜,來得早,去得也早。趕巧了,他已經發信過來,今天吃晚飯的時候會來相見。你找他想幹嗎?他可是我的恩客。」
玲瓏嘻嘻笑道:「放心啦,我吃素,不會要了他的命,頂多嚇唬嚇唬他,嚇唬完了還要給他送錢去。」接著將自己要辦的事告訴了飛燕。
飛燕笑道:「不行,不行,你這樣一嚇他,我以後就要少個恩客了。除非你給我看你的本相,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甚至幫你另出個好主意。」
玲瓏笑道:「看看就吧,不過你可不許愛上我。」返身將門關好、閂好,一轉身已經變成了那副美艷絕倫、妖媚勾魂的模樣,只看得飛燕瞪口呆,呆呆地半晌說不出話來。玲瓏收了本相道:「我現了本相,你要答應我吧。」
「妹妹美成這個樣子,連我看了都怦然心動。這真是你的本相嗎?我想看你的真身哩。」
「如假包換的本相真身。」玲瓏不等她問下去,接著道:「辦好這件事可不光是為我,對你更有莫大的好處,我拿你當姐姐真心對待才照顧你的。」說著湊到她近旁耳語一陣。
「真的嗎?」飛燕激動地問。
「錯不了,我看得真真切切,問得明明白白,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吧?」
「行行行,今天晚上妹妹想幹嘛就幹嘛,就算吃掉周康年我也不管了。」
玲瓏忽然忸怩地道:「瞧你說的這話,真難聽,我真的從來沒有吃過葷呢。」
周康年四十歲出頭,他從二十七歲中進士後一直仕途順利,才一十四年就做到一省布政使的位置上成為一方大員,這全是因為他娶了一個好老婆。
他的夫人李氏是前禮部尚書、內閣大學士的獨生女兒,當年為娶她過門,周康年狠下心休掉家中糟糠之妻,他的原配髮妻一怒之下攜其幼子投河自盡,他傷心幾天之後義無反顧地將李氏娶進門,有了岳父的照顧,再加上他也會做人,果然春風得意。
不過周李氏性妒,對周康年一直看得極嚴。他畏於妻家權勢不敢反抗,直到近幾年由於李氏一直無子嗣,再加上岳父致仕多年,這才衝破重重阻力娶到一房小妾。可是讓他鬱悶無比的是,在李氏干預之下娶回家的小妾是個再世的無鹽,令他幹那事的時候也提不起勁來,每次需要靠藥物和烈酒的刺激作用,才能勉強行完周公之禮,房中之樂那裡半點也嘗不到的。
家裡的婆娘不值得留戀,他自然將視線轉到外面去,前兩年在應酬的時候遇見了玉花樓的頭牌姑娘飛燕,一時驚為天人,自此每隔幾天必定要去一次。飛燕不光人長得極美,房中術更是了得,每回都將他侍侯得飄飄欲仙直比那神仙都要快活百倍,只有在她那裡他積蓄許久的激情才能迸發出來。
晚膳的時候,周康年發覺飛燕今天同往日有點不一樣,往常雖然也是笑臉相迎,憑他多年為官經驗本能地知道那裡面的虛情假意,而今天則是完全不同的、撲面而來的清風,熏得他的心情也跟著高興起來。
他停住杯問道:「飛燕有何喜事一定要告訴我喲。」
「相公好壞,這麼快就看出來了,奴家還打算要相公多猜一猜的。」
「有什麼喜事,快說來聽聽。」
「奴家的表妹今天來看奴家了。」
「你的表妹?我記得你說過是孤兒,怎麼來了個表妹?不會是騙親的吧?」
「才不是呢。我做這一行,哪裡有臉提家裡的名字,說孤兒出身,那是這行的規矩。這個表妹小時候跟我特別要好,幾年不見已經出落得無比楚楚動人,比奴家要漂亮百倍、千倍呢。」
一聽說有比飛燕更漂亮的美女,周康年的喉頭條件反射似地鼓動幾下,吞嚥下幾口口水,急急地問:「令妹在哪裡?何不喚出來一塊兒喝酒?」
飛燕噘起朱唇埋怨道:「相公一聽見新人就要忘了舊人,怎麼這樣急色呀。」
周康年把她摟到懷裡親了一口,哄道:「我的小乖乖,你才是我的小心肝,你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怎麼著也要給見面禮的。」
飛燕喜道:「這可是你說的呀,表妹正有事要求你呢。」
周康年變色道:「原來你早有預謀,不會是什麼太難辦的事吧?」
飛燕把他推開假作生氣地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是靠不住,說話就跟放屁一個樣,沒個准數,一聽見有事相求你就推三阻四不索利,快走快走,奴家今晚身子乏了,不能陪你盡興了。」
周康年涎著臉重新把她摟到懷裡,香了一口道:「我的小心肝,我是逗你玩兒的,快將你的表妹叫過來吧,她就是要我幫她摘月亮我也要答應了。」
飛燕喜道:「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反悔。妹妹,周老爺已經許了你,快出來謝恩呀。」
隔壁內室的珠簾一翻,現出本相的玲瓏盛妝娉娉裊裊地走出來。
對於玲瓏的美色,就算陶勳那樣天天和絕世美女在一起的人也缺乏足夠的免疫力,像周康年這種天天和黃臉婆和無鹽女住在一起的老色鬼則根本沒有抵抗力,一見之下,三魂七魄全部飛到了她的身上,整個人呆坐在那裡,毫無形象地張大嘴巴,任憑口水瀑布似地把胸前衣裳打得透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