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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章 破解邪術(上) 文 / 風簷

    婚禮六天後陶勳送丁柔到丁崇夫婦下榻的驛館權行歸寧,又過了幾日丁崇夫婦啟程回去。

    丁夫人雖然捨不得女兒想要多住些日子,無奈一心為公的丁崇心頭放不下幾樁人命關天的緊要案子,無論女兒和陶家父子如何懇求挽留仍舊執意要走。丁夫人順從丈夫慣了,只得大哭了一場跟女兒告別。

    接下來的幾天,丁柔神思恍惚,習練天冊的計劃就耽擱下來。陶勳深知神思不屬是修煉的大忌,他為丁柔的狀況憂心,多番溫言勸慰始終不得要領。

    陶家請來府城最好的大夫,大夫診斷道是心郁氣虛的小毛病,開出張調養的方子又建議出外走走散散心。此時已經是六月初,暑氣日盛,陶勳決定帶妻子到陶家在孤雲山下新置辦的歸雲山莊渡夏。

    他將此事稟明父親,陶驥當即要點齊大隊人馬先期到別院做準備,他趕緊勸阻下來,道是此行全為丁柔散心排遣,越清淨越好,人多反而雜事惹心煩。

    陶驥頗不以為然,認為有失官眷體面,見兒子態度堅決,只得依了,但還是安排了幾個丫環婆子先行到山莊做準備,嗣後叫孫思正過去反覆叮囑一番。

    準備兩天,陶勳、丁柔同孫思正三人早早上路。

    丁柔不願坐轎,要扮成男裝騎馬一路遊玩過去,這趟出行的目的本就是為讓她散心遣愁,陶勳自然不會反對,顧忌到要是堂堂官眷女扮男裝拋頭露面的事被朝廷御史知道了會有麻煩,只好哄著丁柔放棄扮作男裝的打算,換上紗巾斗笠。

    歸雲山莊在孤雲山南麓、雲湖之畔,屬雲陽縣轄境。三人順著官道一路往南,這條路陶勳走過多次,沿途的風景很熟悉,不時地指點兩人觀賞,講些鄉間趣聞和掌故逗丁柔開心。

    丁柔依然心不在焉、悶悶不樂,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幾句,對陶勳指點的風景沒大在意,反倒是孫思正比較興奮,眉開眼笑的模樣好似叫花子拾到金元寶。

    孫思正在孤雲山附近住過一段日子,眼前的風景自然勾不起他的興致,興奮的真正原因也很簡單,他知道陶勳突然決定輕車簡從地帶丁柔和他到歸雲別院避暑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借用那個清靜的地方傳授天冊仙法。

    孫思正對於天冊裡的仙法早已經充滿渴望,提升實力是他的燃眉之急。他前些天對陶勳夫婦所述有四神教護法出現在景雲府一帶之事並非虛言,須知景雲府近十數年間儼然已成南北交通的一個重鎮,繁華程度比之以前要強上數倍,人多熱鬧的地方消息傳得特別快,他自忖行藏鐵定已被教中高手獲知,就算四神教的高手不是為他而來,亦難保不會順手將他抓回去領功。

    四神教在仙道界屬於一個另類,和正邪兩道絕大多數門派不同,它因為功法太粗淺的緣故,低級弟子與普通武林人無異,行事之際反而不像別的門派那般處處受到限制,因此門下弟子常常為達到目的毫無顧忌地使用役鬼、拘魂、降咒、巫蠱乃至明火執仗入室燒殺的一切手段在凡間胡作非為,所以在某些修仙大門派眼中它甚至不能真正算入仙道界。

    孫思正知道四神教之所以還沒有對他下手不是顧忌陶家官宦之家的地位,而是他們肯定已經知道陶勳大婚之日峨嵋派三仙曾前來賀喜,在沒有搞清楚陶家跟峨嵋派的關係之前才不敢輕易動手。他對陶勳和丁柔的道行極有信心,在他心目裡憑丁柔的法寶和陶勳以一己之力破掉天陰絕煞陣的神通,四神教至少得出動大部分精英才有一戰之力,有兩個主人的保護他絕對安全。

    問題是陶勳夫婦護得他一時卻護不了一世,難保他有落單的時候,他更不想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羽翼下,再者他自進入陶勳門下為僕後心裡隱隱以正道中人自居,不知何時竟有了除魔衛道的雄心壯志,而且他心裡還存著一個念頭,就是陶勳僅花了不到一年的功夫便從一個普通凡人變成身具高深法力的仙道高手,其關鍵之處在於所修煉的功法精妙。所以自從陶勳答應傳授道法之後,他天天都做一步登天的美夢,幻想轉眼間得道成仙。

    快近晌午時分,太陽十分毒辣,路上很難看見趕路的人,三人都是修道之人不懼寒暑,也不願顯得太與眾不同,陶勳看見了一間熟悉的茶店,便招呼兩人前往歇息。

    這間茶店是陶勳初次遇見褚小蝶的地方,店主人老蘇認得他,看見他走進來,興奮地迎上前來:「哎呀,貴客呀,貴客!」

    陶勳含笑上前一步扶住正要下拜的老蘇,截住他的話:「蘇老爹,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那麼健旺,我路過這裡,順便進來看看你。」又近前輕聲囑道:「請老爹不要張揚,我不想被別人認出來。」

    老蘇會意地點頭,將陶勳夫婦二人讓進裡間的雅間,孫思正自牽馬匹到後面安頓。老蘇的茶店是陶驥出資所建,這些年隨著皸谷官道的日漸繁華,茶店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前年他又在陶勳的資助下將茶店擴建出幾間雅室,生意又紅火了幾成,所以他招待三人慇勤備至,唯恐不周。

    丁柔走進雅間,隨手將罩在腦袋上的籠紗斗笠取下來,送茶點進來的老蘇看得一呆,脫口讚道:「這位就是少奶奶吧?果然生得跟天仙似的,比傳言還要美上十分,少爺真是好福氣。你們二人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一對,真是絕配呀。」

    丁柔聽到有人奉承,臉上難得地綻出笑容:「蘇老爹取笑了。」

    陶勳對丁柔道:「說起來蘇老爹還接待過你褚師姐,算是和你師門有緣吧。」

    丁柔從包裹裡取出一枚小玉鎖片遞過去:「蘇老爹,聽相公這麼一說你我也算有緣,初次見面理當留贈,只是出來得匆忙,不曾備禮,這隻小物什請老爹收下,給您孫兒戴上,可保出入平安。」

    蘇老爹表情古怪地看著玉鎖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陶勳在旁笑著替他解釋道:「蘇老爹一生清貧,直到前年才娶妻,哪裡來的孫子,不過大胖兒子倒是有一個,去年我進京趕考前還來喝過滿月酒。」

    丁柔責備陶勳:「你怎麼不早說呢?害得我出醜。」又溫言對蘇老爹道:「難得蘇老爹和相公投緣,這件禮物的份量倒顯得輕了。玉鎖是家師所贈之物,有驅邪安神的功效,正適合給令公子佩戴,請您不要嫌棄才好。」

    蘇老爹聽這件見面禮珍貴,不敢接,直到陶勳取過來硬塞到他手裡,才哆哆嗦嗦地收起來,向丁柔連連道謝。

    這時孫思正從外面走進來,和蘇老爹見過禮後連對陶勳打了幾下眼色。

    陶勳將他帶出雅間輕聲問道:「什麼事?」

    「我在後面馬廄發現了古怪,有懂道術的人在角落裡埋下一個木偶,在上面施展降咒邪術,恐怕這家人有人遭了殃。」

    陶勳剛才已經發覺蘇老爹的神情有些異常,特別是當提到他的兒子時眼睛裡隱隱有淚光閃現,此刻不由得心裡一緊:莫非這個降咒跟蘇老爹的兒子有關?

    孫思正繼續道:「木偶上被下了個斷魂咒,被咒者七七四十九天後陽魄盡失變成白癡,再過九九八十一天陰魂盡失,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了。我看那毒咒下了怕不有兩個月光景。」

    陶勳陰沉著臉問道;「是什麼人下的咒?有線索沒有?」

    「看手法是四神教的人,我在四神教呆過,對這種手法很熟,錯不了。」

    「能不能破掉?被咒者還有沒有辦法醫好?」

    「破解此咒的方法很容易,但下咒之人的法力比我高出甚多,老奴力有不逮,恐怕需要勞動老爺或者夫人出手才成。至於醫治麼……現在已經過去七七四十九天,被咒之人陽魄早就散盡,能保住陰魂留住性命就已經萬幸了……」

    陶勳憤怒地握緊了拳頭,抑制住心頭翻騰的氣息,交待孫思正幾句,轉身進屋,道:「蘇老爹,方才內人提到令公子的時候,我見你好像心緒不寧,是不是令郎病了?內人粗通歧黃之術,也是出自名師門下,可為令郎診斷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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