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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四章 盡付今生 文 / 風簷

    「後來在澗溪的那一戰,師父讓我保護你,你那個時候一門心思關心的還是師姐,我真想將你推到二妖法寶的殺傷範圍裡去。就在我正猶豫的時候,普釋強攻過來了,我想要乾脆讓開讓他殺了你,可是心裡不知為何又軟下來,用我的仙劍將你保護起來。可我沒想到普釋的法力那麼強,我連一招也沒能擋得住,在我自忖必死無疑的時候你捨生忘死地把我撲到地上替我擋下他那一劍。」

    說到這裡,丁柔擔起頭來,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陶勳,像是要把他看穿。

    過了片刻,她繼續道:「我自小都在師父的呵護下長大,從來只有師父、師姐護著我,沒想到當我第一次面臨死亡的時候是你這個我最恨的人救了我。雖然那個時候你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仍然覺得很開心,你拼卻生命不要來救我,我是第一個得到你的生命的人,師姐雖然比我先遇到你,但是在那之前你和我的命運就聯繫在一起,師姐雖然比我先得到你的傾慕,但我才是第一個讓你情願用生命來保護的人。」

    陶勳心裡升起一股異常的感情,他從來沒有意識到過自己竟然在丁柔的心裡有如此份量。

    「你進京趕考經過武昌府,我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間很想送你進京。高由縣衙裡的那一戰裡,你又一次要放棄生命來救我,你不知道爆炸之後我心裡多麼……多麼……好在廢墟裡找不到你半點蹤跡,所以我抱著一線希望回峨嵋找師父,求她算一算你的生死。

    在峨嵋的時候,我聽見赤眉師叔傳回來的消息,說他在那場爆炸之後救下你並且將你安全送回船上,那時我才鬆口氣。後來我聽說赤師叔他們要到京城調查一樁案子,我有預感你會跟他們在一起,我想看見你,所以一個人跑到京城,那正是你混進西元寺的第二天。

    你孤身犯險,我在寺外替你提心吊膽,又怕被赤眉師叔他們幾個看出來。第三天晚上我有預感你會在寺後出現,所以悄悄藏到那裡,結果你真的出現在那裡。看見你被那些人追殺,我罵自己既然預感到你會有危險又為什麼不求赤師叔一塊兒在那裡接應你。」

    陶勳已經聽得癡了,不覺接道:「就是那晚,你把我擋在身後獨自面對那幾個大魔頭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眼睛裡除了必死的決絕之外,還有像是開心般的神色,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們兩人都會死在那裡?」

    丁柔急道:「誰開心啦,我嚇都快嚇死了,對方的功力高得驚人,連雷光鏡也不堪他輕輕一擊,恐怕只有赤眉師叔才能對付他,我想的是怎樣拖延時間。」

    陶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丁柔避開他的目光,繼續道:「真沒想到,我又一次被我要保護的人所保護了。我醒來以後聽赤眉師叔講,謝子睿師兄第二天早上在山裡的密林裡找到我們的時候,你的人雖然早已經沒有知覺,卻仍舊背著我機械地在地上爬動,身體裡的血差不多都流乾淨了。」說到此處,她的眼裡變得有些濕潤。

    陶勳看見她眼角的淚光,心裡亦隱隱有些酸痛。

    「師父不讓我嫁給你,不讓我相信一個連自己性命都不要也要護著我的男子,我……我做不到,可……可我也捨不得師父呀。」丁柔重又哽咽起來。

    陶勳伸手輕輕地攬住丁柔的雙肩,她順勢倒在他懷裡痛哭失聲,不多會將他胸前打濕了一大片。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丁柔的聲音漸漸停下來,躺在他懷裡睡著了,哭腫的眼睛紅紅的,在搖曳的燭光裡顯得美艷不可方物。

    陶勳將她輕輕地抱起來放到床上,脫去她的鞋子露出一雙纖足,她的皮膚直如脂玉一般光潤,觸手膩滑纖細,令他的心裡怦怦地跳。

    今天是他和她的婚禮,喝過合巹酒她已經是他的妻子,現在洞房裡只有兩個人,天仙般的她躺在床上。

    如此旖念一上心頭,陶勳覺得有些口乾,小腹中似乎騰起一團火焰,連忙運氣壓下慾火,拉起被單裝蓋在她身上。

    丁柔窩在軟枕上,睡像甜甜柔柔的,燭影搖搖映在她臉上,陶勳生起吻她的衝動,不由自主地湊向前去輕輕的吻了她的鼻子和眼睛,鼻中充盈著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幽香,他閉上眼睛默默感受此刻的異常感覺。

    丁柔突然一動,嘴裡發出喃喃的囈語,陶勳被嚇了一大跳,還好她翻了身又沉沉睡去,但在他的心裡竟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激情,畢竟這晚是他們的洞房之夜呀。

    陶勳捺住心裡欲動的火焰,在丁柔身邊和衣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他今天激戰了一場,早已覺得身體非常累,此時美人在側,鼻子中嗅著傳來的幽香,竟然遲遲不能入睡,眼前突然浮起了剛才隔著衣服感觸到她香肩上膩滑肌膚的情景,腦子裡禁不住翻來覆去。

    不覺間忽然有一雙手從後面滑過他的肋下環抱在胸前,原來丁柔剛才睡得並不沉,醒來時聽到他的呼吸聲,知道他亦未曾睡著。

    陶勳翻過身面對丁柔,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嬌羞,肩膀動了動卻終於沒有將他推開,兩人呼吸可聞,在燭光下她的臉龐是如此的清麗動人,他已經癡了。

    丁柔紅著臉聲音如同蚊蚋般輕輕問道:「你剛才心裡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我?」

    陶勳大窘,臉漲得通紅,既不敢承認,又不願否認。

    「你看,臉都紅成豬肝了,真是個豬頭。」丁柔笑了起來,輕輕地閉上雙眼。

    陶勳懷裡擁著天仙般的女子,完全無法抗拒這誘惑,膽子忽然大起來,抬頭慢慢地吻向丁柔的雙唇。

    他輕輕的用唇尖微微觸碰她的唇,她渾身似乎抖動了一下卻並沒有拒絕,這鼓起了他的勇氣,馬上採取進一步的行動,讓雙唇印上她的雙唇,接著將舌尖伸到她唇裡輕輕的扣啟她的齒隙。

    丁柔嚶嚀了一聲仍舊沒有拒絕,慢慢張開了口伸出舌頭輕碰了他一下,卻又急忙縮回口中,畢竟她有著少女的矜持。

    陶勳的膽子越來越大,開始盡量將舌尖伸入她的口中搜尋著她軟滑的舌頭,她欲拒還迎地任舌軟如泥鰍的在他舌尖滑過,最後被他的牙齒輕輕捉住,這才放棄了抵抗,任他用力吸吮口中芬芳的汁液。

    過了片刻,丁柔的呼吸越來越熱,陶勳的手慢慢地滑向她胸前,當椒乳在握的一剎間,她身體抖然一顫,右手一翻捉住了他不老實的手,在陶勳耳邊吹氣如蘭地囁嚅道:「燈……還亮著啦。」

    陶勳頭也不回,心念一動,桌上的紅燭倏然熄滅,兩行青煙裊裊飄散空中,宛然此刻,仲夏夜的清風裡也瀰漫出清涼的纏綿。

    一曲【六州歌頭】.

    **一刻,直恨漏更行.

    輕吐息,吞聲咽,拒還迎.

    不堪征.

    燕爾歡娛罷,紅綃帳、羅裳落,烏鬟散,胭脂印,玉霜瑩.

    燭冷淚殘,繡枕承螓首,雲淡風清.

    月影移窗格,似與訴衷情.

    綺戶香盈.

    歇嚀嚶.

    十年仙夢,少時慕,太清界,叩天閎.

    恨月老,須多事,系朱纓.

    向誰爭?.

    兩載長相恚,銀牙碎,惱何?.

    曾殊料,冤家也,反心傾.

    便惹師門見逐,亦無悔,匏巹姻盟.

    願君深憐惜,休教誨飄蘋.

    盡付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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