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鐵腕 第三百五十章 世事無常 文 / 刀鋒起舞
第三百五十章世事無常
對張萌來說，也許是第一次和趙長天坐在一起吃飯的原因，也顯得比較拘謹，文靜得像個大家閨秀一樣，只是小口的吃著飯菜。
至於趙長天，除非必要，一向在吃飯的時候很少說話。
就這樣，晚飯在一種比較安靜的氣氛中開始、進行、結束。
「張萌，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晚飯結束後，在離開飯桌、走進自己的房間前，趙長天說出了張萌期待中的話語。
一抹無法掩飾的喜悅浮現在張萌臉上。
在張月和王柔的注視下，張萌宛如得勝的將軍一樣，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趙長天的房間。
兩個女孩子對視了一眼，有些不甘的放下手中正是收拾的碗筷，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是一個最近養成的慣例，每當趙長天與人談話時，她們都會迴避。
畢竟，廚房與趙長天的房間離得太近，很容易就能聽到裡面的談話。
進入房間後，趙長天坐在椅子上，示意張萌坐在書桌旁的另一張椅子上。
張萌坐下後，她發現，兩張椅子之間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她依稀能聽到對面那個男子悠長的呼吸聲。
不覺間，張萌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燙，她有些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這樣近距離的與一個心儀的男子單獨接觸，張萌還是第一次，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說吧，有什麼事？天色已經不早了。」
趙長天淡淡的說道。
看著眼前的女人，趙長天有一種世事無常的感覺。
在來寧縣之前，他對這個女人還是一種厭惡的態度，甚至從心底裡還有著一絲怨恨，甚至在張萌的婚禮上，他還通過耍弄小手段報復了一下對方。
但僅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因為那天晚上的意外事件，就讓他在此刻面對張萌的時候，心態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
尤其是在幾十分鐘前，在院子裡發生的那一幕，讓他發現了一個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正視的事實，對這個女人，他還是有著一份眷戀的。
否則，他不可能會如此清晰的記得她的那些習慣性的動作和表情。
畢竟，即使拋去重生這幾年不算，他與張萌的那些往事都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的時間。
對於自己的新發現，趙長天不想逃避，那不是他的性格。因此，他選擇了正面和這個女人接觸。
至於以後怎麼辦？會向什麼方向發展，他不知道。
感情這東西，哪怕就是最睿智的哲學家、最冷血的屠夫、最狡猾的政客，一旦沾染之後，也是無法處理清楚，更無法解釋明白。
趙長天只清楚一點，也有著自己的底線，無論未來如何發展，張萌這個女人不會成為自己的老婆。
「我想求你幫一個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張萌微垂著頭，輕聲說道。
一邊說著，張萌的手又放到了耳邊，做出了那個趙長天熟悉的動作。
「你認為我能不能幫你？」
趙長天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
張萌抬起眼簾，飛快的看了趙長天一眼。
趙長天的回復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的問題。
當看到趙長天臉上的表情後，她才鼓起勇氣說道：「雖然很冒昧，還是希望趙縣長能幫我這個忙。」
張萌沒有正面回答趙長天的問題，她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懇求味道。
「說說看。」
趙長天的回答不置可否。
張萌又飛快的看了趙長天一天，穩定了一下情緒，「在請你幫忙之前，我想先和說一些其它的事情可以嗎？」
張萌徵詢著問道。
「你說吧。」趙長天點了點頭，給了她肯定的回復。
張萌稍稍沉吟了幾秒鐘，之後，她輕聲說道：「上次那件事之後，被你收拾過的那幾個混子，回錦市後加油添醋的說了我許多壞話。
他們的老大向我詢問你的情況，看那架勢是要找你的麻煩。
我推說和你不熟，只知道你姓趙，其它的情況都不清楚。但他不信，因此對我的意見很大。
可能是由於李少平的原因，他倒是沒敢對我做出什麼事情。」
「那個所謂的老大，是不是姓喬？」
趙長天插了一嘴問道。
「是姓喬，叫喬四，在錦市很有勢力，在黑白兩道都混得很開，算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
張萌有些詫異的望著趙長天，顯然，對於趙長天能知道喬四這個人，頗感意外。
對於張萌的疑問，趙長天沒有做出解釋，反而問道：「李少平和喬四是什麼關係？」
面對這個問題，張萌的疑惑又加深了一些，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李少平在私下裡有一些生意，是喬四幫他打理的。
至於具體都有什麼生意，我也不清楚。」
張萌非常誠懇的說道。
隨即，她又補充道：「我和李少平的關係比較普通，我就是幫著他做了一點事情，而…而且，他對小雅一直不死心，一直希望我能幫著他得到小雅，他才幫著我聯繫了幾個工程項目。
你放心，我就是和他虛以委蛇，決不會真幫著他打小雅的主意。」說到郭小雅，張萌的聲音明顯的有些不自然。
一邊說著，她偷偷的打量著趙長天的神色，直到發現對方的神色沒什麼異樣，她才放下心來，「不過，據我所知，李少平一直對你耿耿於懷。
自從那次你在市百貨商場前面揍了他，他就一直在調查你的身份，可一直沒什麼結果。
我想提醒你，如果你以後到市裡去。如果碰到他，一定要注意一些、不要讓他知道你的身份。
否則，他要是通過他老子對付你，會很麻煩你的。
據我所知，他那個當市委***的爹很寵他的。」
趙長天點了點頭，對於行萌的表現，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憑直覺和對她的瞭解，趙長天相信張萌沒有說謊，他示意張萌繼續之前被自己打斷的話題。
張萌繼續說道：「前些天，我聽說，喬四的幾個手下來寧縣辦事的時候，又遇到了你，還被你領著人趕跑了。
喬四因此知道了你的身份。
你以後要小心一些，喬四這個人很記仇。我估計他可能不敢在明面上對付你這個政府官員，但私下裡報復的可能性不小。」
看著張萌一副完全替他著想的樣子，趙長天雖然知道，這個女人很可能是因為有求於自己，才會如此賣力的表現，但仍然有一種欣慰的感覺。
「張小姐，謝謝你的關心。」
趙長天的語氣比之開始已經溫和了一些，「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不妨直言。」
感受到趙長天在語氣和態度上的變化，張萌感覺自己有了一些勇氣，「趙縣長，我要求你幫忙的事，與我哥有關。
我哥在鎮政府工作，已經干了五年了，可還是一個臨時工。
我哥工作挺努力的，可就是不招主管領導待見，因此一直沒有得到提拔。不瞞趙縣長，這幾年，家裡托人找關係的，也花了不少錢，可全都打了水漂。」
說到這裡，張萌小心翼翼的望了趙長天一眼，沒在他臉上看到什麼不快的神色之後，她繼續說道：「對我哥來說，雖然說一直沒有得到提拔、轉正，可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官面上的人，在十里八村，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因此，他還是挺珍惜這份工作的。
可在前些日子，我哥犯了點錯誤、還因此得罪了他的主管領導，他那個領導鐵了心非要開除他。
我哥說盡了好話，也托關係活動了一番，但依然還是沒有改變領導的決定。我哥實在沒偶辦法了，就把這件事打電話通知了我爸。
因此，前天我爸和我從市裡趕了回來，尋思著看看能否幫幫我哥。
回到清平鎮之後，我和我爸連家都沒有回，就直接提著準備好的禮物去拜訪了我哥的那位主管領導。
結果，人家連院子都沒讓我們進。
無奈之下，我和我爸回了家裡。
回到家裡之後，我發現，我哥和我嫂子吵得很厲害。
聽我媽說，自從我哥前兩天被開除、沒去上班後，我嫂子就不顧肚子裡懷的孩子、整天鬧個不停。
無論我媽怎麼勸，也沒什麼效果，我嫂子還是整天的吵鬧個不停。
我哥性格有些軟弱，根本管不了我嫂子，只知道一味的、低聲下氣的哀求。他越是這樣，我嫂子就越看不起他，就鬧得越過分，連我媽都跟著受了不少委屈。
我和我爸到家後，她才收斂了一些，可仍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態度上很惡劣。
她的態度很明顯，如果我哥不能回鎮政府上班，以後家裡的日子就沒法再過下去了。
昨天，我爸和我、加上我哥，商量了一天，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我們家在清平鎮包括縣裡都沒什麼過硬的關係，否則，我哥也不可能一直沒有轉正，編製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
雖然今年我幫著我爸賺了一些錢，但光有錢、沒有門路，也是沒用的。
至於我和我爸這兩年在市裡認識的那些人，鞭長莫及，對這樣的事情，也根本幫不了什麼忙。」
說到這裡，張萌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