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鐵腕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完美的勝利 文 / 刀鋒起舞
第二百六十一章完美的勝利
在趙長天看來,馬老五的問題、和那些小煤窯的問題必須要同時解決。
一方面,馬老五和他的那些手下要被繩之以法,從而達到豎立自己威信的目的。
另一方面,那些小煤窯必須要被縣政府收回經營權。經過一番整理之後,再進行拍賣,籌得一部分急需資金。
解決了馬老五之後,在失去了領頭人的情況下,小煤窯的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但怎麼解決馬老五的問題?
非常肯定的一點,是必須要執法部門介入,也就是縣***局。
按照常理判斷,以馬老五肆無忌憚的囂張程度,能夠逍遙了這麼多年,有強力保護傘是肯定的。正常分析,縣***局的主要領導肯定已經被他收買。
馬老五對縣***局的滲透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以及他在上層的保護傘達到了什麼層次?這是趙長天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趙長天最希望的情況是,馬老五在上層的關係只局限於被免職的寧縣前任縣委***、縣長。而且,***系統的主要領導與他的關係沒有太深的牽扯。
但光憑猜測是沒有用的,一切還需實踐檢驗。
在翻來覆去的思考中,趙長天進入了夢鄉,他度過了在寧縣的第一天。
第二天,吃完張月和王柔做的精緻、可口的早餐後,趙長天來到了縣政府。
早晨八點半,趙長天給縣***局局長李黃河打了電話。
在電話中,趙長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要求他馬上來縣長辦公室一趟。
幾分鐘之後,李黃河來到了趙長天的辦公室。
李黃河,三十八歲,體形高大,國字臉,儀表堂堂。
趙長天對李黃河的第一印象不錯。
從外表上看,李黃河給人的感覺應該是那種剛正、豪爽的性格。
但所謂人不可貌相,很多時候,第一印象並不靠譜。
招呼李黃河坐下之後,趙長天沒有直進主題,而是先和對方聊起了***局的日常業務。
比如,行政編制、人員、設備等情況。
李長河一邊有問必答,一邊在內心猜測著這位新任縣長找自己來的用意。
在沒有見到趙長天之前,李黃河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信任縣長居然會是如此年輕的一個人物,這打破了他對官場上某些常規現象的認識。
在李黃河的仕途生涯中,曾經見過30歲的鎮長,那在他看來,已經有些不可思議了。
20多歲的縣長,他以前連想到沒敢想過。
對方雖然年輕,但李黃河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很清楚,能在20幾歲做到縣長的位置,那意味著一定有深厚背景,同樣,能力上肯定也是出類拔萃的。
而且,李黃河一向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非常有自信,他能從對方身上明顯的感覺有一種大將風度。
在這種心態下,他的態度非常恭謹。
隨著談話的進行,他有些搞不懂對方找他來的用意,從已經進行的談話中,似乎就是屬於普通的新官上任之後、例行的找下級單位的主管幹部談話。
「李局長,你認為我們縣的治安情況怎麼樣?」
彷彿是漫不經心的,趙長天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李黃河楞了一下,但還是公式化的回答道:「我們縣的治安總體還可以,但也存在一些問題。」
「李局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客觀的回答。」
趙長天的語氣忽然一改之前的平和,變得嚴肅起來。
下意識的,李黃河身體坐正了一些。
「你應該知道清平鎮的馬老五,你對這個人怎麼看?」
經過對李黃河簡單的觀察之後,趙長天不再拐彎抹角、問出了這個問題。
趙長天的問話,讓李黃河打了個激靈。
對方畢竟剛剛上任一天的時間,而且又是個外來幹部,怎麼會知道馬老五這個人?
先是問起治安問題,接著又直提到了全縣最大的勢力團伙的頭目馬老五。
是只想瞭解情況?還是有進一步採取某些行動的打算?
雖然心理有著警覺、疑問,李黃河還是迅速給出了回答:「馬老五是做運輸生意的,是我們寧縣有名的企業家,有數百萬的資產。」
「李局長,你應該清楚我想知道什麼,你的回答我很不滿意。」
趙長天注視著李黃河,目光有些冰冷。
感受著趙長天的語氣和目光中蘊涵的東西,李黃河感覺頭皮有些發麻,身上似乎已經有冷汗滲出。
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如實的說出馬老五那些違法犯罪的行為,那他這個***局長是幹什麼吃的?
即使他有再多的理由,也是說不通的。
如果還是用一些表面的話敷衍,明顯的又有一些行不通,他感覺到了對面那個年輕縣長態度上的認真。
辦公室內的場面,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在趙長天的凌厲注視下,李黃河的目光游移、閃躲著。
「李局長,每個人都會犯錯誤,只要錯誤還沒有嚴重到無法被原諒的地步,就應該及時改正。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馬老五這個人必須要拿下,清平鎮的問題必須要得到解決。」
趙長天不再兜圈子,單刀直入的說道。
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趙長天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殺罰之氣。
「每個人都會犯錯誤,只要錯誤還沒有嚴重到無法被原諒的地步,就應該及時改正。」李黃河默默的品位著趙長天的這句話。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透,他清楚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意思。
「李局長,有些事情你我都很清楚。如果說馬老五橫行這麼長時間,你一點也沒有受到牽連,我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點,當前,寧縣正是用人之際。
所以,只要你沒有涉入太深,如果只是一些經濟問題,我可以在這裡做一個承諾,只要把一些不乾淨的錢主動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甚至,你涉及的問題如果不只是經濟問題,只要不是過分嚴重,我都可以網開一面。
說實話,你給我的印象不錯,我不希望這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上、下級的身份談話。」
一邊闡述著自己的想法,趙長天一直留意著李黃河的神色變化。
他注意到,李黃河隨著自己的話語、明顯的陷入了一種劇烈的掙扎中,表情變幻不定,呼吸有一些急促。
「李局長,我不知道馬老五的保護傘達到了什麼層次?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既然我下定了這個決心,就一定會貫徹到底。
如果我們縣裡的***隊伍已經不值得信任,我會直接向上級部門匯報,請求上級支援。
如果市裡不行,我就會找省裡。
你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來到寧縣任職,是省委王***親自點的名。我想,如果我直接向王***匯報,得到省***廳的支持並沒有多少難度。」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長天注意到李黃河用力的閉上了眼睛,隨即又迅速睜開,臉上掙扎的表情幾乎已經消失不見。似乎,他已經有了最終的決定。
對於李黃河來說,這片刻間的心理掙扎,幾乎是他一生中最艱難最為複雜的一段心理活動。
如果說趙長天前面的話語還能讓他堅守心中的某個底線,那麼,當趙長天提到省委***、提到省廳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抉擇了。
他相信,對方不會在這樣的問題上欺騙他,也沒有那個必要。而且,對方能在20幾歲陞遷到縣長的位置,有省委***的支持也是合情合理的。
更為重要的是,對方語氣堅定的做出的那些承諾。從直覺上,他能感受到對方的誠意。
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李黃河迎上了趙長天的目光,「趙縣長,我在擔任***局長的這幾年,共接受過馬老五的賄賂七萬元,這些錢,有一部分用來給我父親治病了,我現在能向組織交出來五萬。
以後,我會用的工資把那兩萬塊慢慢還上,但需要一個過程。
馬老五及其團伙的那些犯罪行為,我從來沒有直接參與過。
我希望,您和組織上能給我一次從新做人的機會。」
李黃河語氣沉重的說道。說完之後,他就像囚徒等待法庭宣判一樣,身體攤在了椅子上。
他知道,當他說出這些話之後,等待他的就只有兩條路,或是被撤職查辦,或是對面那個年輕的副縣長能兌現他的諾言、給自己一個機會。
此刻,他的命運就取決於對方的一言之間,命運再不受自己掌控。
趙長天緊握的拳頭在這個時候才鬆了開來,他知道,在這場和李黃河的心理交鋒中,他取得了完勝。
同時,這也意味著他在寧縣的工作終於打開了一個突破口。
李黃河這個人,將成為他以後可以比較放心使用的一個重要籌碼。
「老李,你能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很欣慰,我沒有看錯人。未來的日子,你會為今天的選擇而慶幸。
我這裡有一長存折,你稍後去把錢取出來,把差的那兩萬補上,在今天上午之前,把七萬塊錢轉為你們***局的辦公經費。」
一邊說著,趙長天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存折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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