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仕 第二十二章 風險和機會 文 / 刀鋒起舞

    第二十二章風險和機會

    聽說，這位年輕的副鎮長在明陽不計辛勞的去那些大企業走動，還挨過不少的白眼。但最終，這位趙副鎮長頂著重重壓力和困難，終於把這件事情辦成了。

    趙長天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當他再次下村的時候，老百姓對待他的態度已經又發生了改變。

    如果說，他剛進入鎮政府當辦事員的時候，人們的腦子裡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混子」上。但當他當上副鎮長並在9.18大案中表現驚艷之後，人們對他的印象雖然已經有了改觀，但也不過是一個會武術、膽子大一些的年輕人而已。

    但現在，當趙長天真正的為他們解決了關係到他們切身利益的事情之後，老百姓對他的改觀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尤其是，趙長天在明陽的辛苦工作被傳得惟妙惟肖之後。

    趙長天這一次發揮出來的領導作用，不僅僅是他自己被越來越多的人尊重，徹底擺脫了「混子」這一身份。連帶的，整個趙家家族也都跟著受益。趙家人在大河鎮範圍內走到哪兒，迎接他們的都是非常客氣的對待。

    要知道，趙家以能打善戰出名，就差腦門子上被帖著「霸道」兩個字了。如今這樣的印象已經被微妙的改變了。

    趙家老太爺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要到外邊走上一大圈。他喜歡看到別人尊重的目光和客氣的問候，他更喜歡聽到外人對孫子的誇獎，那種感覺讓老爺子心理無比的舒坦。趙天龍和劉晚霞與老太爺的感覺也差不多。

    接下來的日子裡，整個大河鎮都陷入了忙碌中。經過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大河鎮這一次集體售賣水果的行動才告一段落。

    在趙長天和各位鎮政府幹部的監督下，水果被保質保量的收了上來，合格的通過了各個企事業單位採購部經理的檢查。一車車水果被拉出了大河鎮，一張張鈔票進入了老百姓的口袋。

    到最後總結的時候，人們發現，今年大河鎮的水果價格比往年高出了一倍。在產量比往年有所提高的同時，農民們的收入增加了一倍還多。

    而且，通過這一次的集體售賣，大河鎮的幹部們和大河鎮的老百姓，都難得的經歷了一次干群通力合作。這對未來，在進行類似的活動提供了寶貴的經驗。

    更為關鍵的是，通過這一次活動，鎮政府那早就喪失得差不多了的權威被重新樹立起來了。

    在總結大會上，劉遠毫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對趙長天進行了大力表揚。就連李東寶，也在自己的發言上，對趙長天的工作表示了肯定。

    與大河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昌縣的其它鄉鎮，雖然今年也是豐收年，但由於進行的是無序售賣，老百姓們根據往年的「豐收意味著價格就要下降」的理論，都急著將自己手中的果子脫手。

    結果，導致了被一些中間商乘機降低價格。在價錢上，甚至還沒有往年賣的高。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次收購中，有一個農業站的工作人員，打算以次充好。將自己家和親戚家的次等水果混雜在高等水果裡面，打算矇混過關。

    這件事情被趙長天知道以後，毫不客氣，趙長天當場宣佈將這個工作人員免職。

    還有一件事，一個負責監督收購質量的女科員，在工作時間跑回家照顧孩子。趙長天知道後，不問理由，當著老百姓的面毫不留情的訓斥了這位科員。那位女同志當場被訓得淚流滿面。

    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幾件，逐漸的，趙長天的工作風格開始在鎮政府和大河鎮流傳。

    進入十一月份之後，天氣逐漸涼了起來。趙長天終於從前些天忙碌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在工作之餘，他花費了幾天時間，寫了一篇「警惕資產階級自由化與防止和平演變」的文章。

    反覆斟酌之後，趙長天將這篇文章抄錄成了兩份。打算一份給劉常清，一份給郭青雲。

    蘇聯將在12月份的上旬解體，能夠在這個時候提前發出自己的聲音。雖然會有一些政治風險，但總體來說，卻可以使兩人進入某些上層人物的視線。

    從91年末到92年上半年，將是整個中國大地上一次非常重要的理論大碰撞。在這次思想界的大事件中，將有一批人趁勢而起。劉長清和郭青雲能否抓住這次機會？

    也許，這其中蘊涵著相當的風險。畢竟，在中國這樣一個國度裡，在現行體制下，為官者非常忌諱發出一些敏感的政治言論。但總不能因為規避風險，就放棄表現自己的機會吧？

    現在的趙長天，其身份和地位決定了他暫時沒有參與的資格。但劉常清和郭青雲則不同。兩個人的級別雖然還不是太高，甚至還算不上高級領導。但實職正處和副廳，在地方上，也算是級別不低的官員了。

    自己把寫的這份東西交給二人，是否在主流報刊上發出自己的聲音？還要看他們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小趙，你這篇東西可是很犀利啊。難道你就這麼肯定蘇聯一定會在近期內發生變革？你要知道，這東西一旦拋出去，那就是一枚炸彈啊。」

    在劉常清的書房裡，看完了手上的文章之後，劉常清沉思了一會兒，說出了這番話。

    「伯父，您的政治經驗肯定比我豐富。但恕我不客氣的說一句，您的膽量肯定沒有我大。當然，膽量大不意味著可以肆意妄為。但是，在有一些時候，適當的膽量可以另您脫穎而出。」

    頓了頓，趙長天繼續說道：「也許，這其中蘊涵著相當的政治風險。但是，我相信我的判斷，我覺得，這個時候您應該發出屬於您的聲音。」

    趙長天終於還是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明年是換屆選舉年。如果劉常清不能在這一次抓住機會，他上升的幾率不會很大。如果按照原來的軌跡，他這個常務副市長還是要幹上一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