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二十九章 領悟 文 / 屠狗者
「你再看看這是什麼?」老雜毛不得不做出妥協,神情凝重地用雙手托出一滴水,火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的確非常美,但是卻瞧不出有特殊之處,普通的水珠折射火焰也能變成五光十色。
王浩沒瞧出此物的來歷,試探道:「你的花樣還真不少,別故弄玄虛了,這又是什麼玩意?」
老雜毛得意道:「老夫尋找火晶時發現了這滴水珠,火中水聽說過沒有?換五顆歸元丹不叫過分罷?」
火焰晶至少要三千度以上的高溫,歷經萬載才能夠形成,這是眾所周知的常識,那種環境火中水也承受不住。事實上,火中水承受高溫的能力並不強,煉製的進修必須採用冷若冰煉或者凝煉,而且也不是如何珍貴,老雜毛送給小舞的凝水丹就需要火中水。
王浩正處在心動期,不願冒險驅動紫焰,向老雜毛詢問道:「你嘗試過蒸發它嗎?」
「當然試過!老夫出了全力也沒能讓它蒸發半點。」老雜毛喜歡以玩火高手自吹,如今自認連滴水也蒸發不掉,難免有些尷尬,老臉憋成通紅。
胖子完全能確定那不是火中水,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動聲色,花最小的代價將寶貝搞到手,既然火修咬定是火中水,那就當它是火中水好了。天下手打
王浩點頭道:「憑你的修為都無法蒸發掉它半分,我就不必獻醜啦,你說是火中水就是火中水行不?」
老雜毛有種遭遇奸商的感覺,暴跳如雷地吼道:「什麼叫老夫說是就是?這東西本來就是火中水!」
「我也沒說過不是呀!」胖子也從石頭上跳起來,據理力爭。
辣椒害怕兩人翻臉,連忙出來解圍道:「你們都別吵啦,既然你們都認為是火中水,還有什麼好爭?」表面上不偏不倚,骨子裡仍是向著師父,悄悄在火修耳旁說道:「他就是這副德行,想乘機壓價,師父千萬別上當。」
老雜毛恍然大悟,面紅耳赤地說道:「先說好,這火中水得來不易。一共五顆歸元丹,少了一顆都不行。」
「看在小辣椒的份上,我懶得和你計較。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這火中水除了煉丹外沒什麼用,記得以前贏你的凝水丹不?煉製凝水丹就需要火中水,凝水丹只能讓水屬性地修真者增長三十年到八十年修為,這個你清楚吧?」等火修點頭認可,胖子才繼續說道:「但是歸元丹能讓所有修真者使用,不分屬性,都可以增長五十年到八十年的修為。你認為這凝水丹和歸元丹哪個珍貴?」火中水不過是煉製凝水丹的材料之一,難道能比歸元丹還要珍貴?你還非要換五顆歸元丹不可,真敢張口呀!」
一席話將老雜毛說得啞口無言,不禁為胖子感到惋惜,生不逢時呵。這要是放在過去的年代,胖子開個當鋪準能發財。當然,王浩也不完全是信口胡說,歸元丹確實比凝水丹珍貴,千年的丹引不是說找就能找到,晶石玄門中也是難得的寶物,只不過他隱瞞了三點,首先是王浩坐擁貢嘎山的寶藏。不缺晶石;第二,胖子有手拉丹地絕活,只要晶石足夠,一個丹引就能拉出二十七顆歸元丹;第三,那滴水並非真正的火中水,假如是火中水,胖子恐怕連興趣都沒有。
所以,王浩也不是在騙他,頂多是為富不仁吧,眼見火修信心盡失,才拋出救命的稻草。「我們好歹也相交一場,我拿兩粒歸元丹交換,考慮考慮。」
籌碼給的還比較公道,認識了這麼長時間,和老雜毛也是朋友了,不願虧待了他,再說狗急了還跳牆呢,萬一火修覺得沒有搞頭,來個一拍兩散,大家都撈不到好處。
「三顆!」火修習慣性的還價。
還真是人心不足啊!「救命啊!打劫啦!」王浩全然不顧身份,張口大叫。
火修一時情急,衝過去摀住王浩的嘴。
「叫什麼?咱們有話好好商量,你這麼叫喚人家還以為我欺負小輩!就依你,你說兩顆就兩顆好了。」
老雜毛也是出於無奈,他本來就是個急性子,性烈如火,練神期以後徒兒的進展明顯放慢,而歸元丹也不像過去那般管用了,只好張羅材料為徒弟換丹藥,感覺就和吸毒上癮差不多,說到底還是愛徒心切,實際上小辣椒的速度已經不慢了,而且借助了太多的丹,拔苗助長的做法從長遠來看沒有任何好處。
王浩好心勸告道:「老雜毛,別說我沒提醒過你,用太多丹沒有好處,丹只能是作為輔助,不能太過依賴地。」不過還是掏出兩顆歸元丹遞給他。
火修一把奪過歸元丹,然後才將那滴水交給王浩。「這個還用你說,老夫知道,不打擾你喝酒,我們先告辭了。」
「別把我說的那麼不近人情,你們也是來參加盛會的,不是說找我喝酒嗎?留下一起飲酒罷,我要黑穆欣也是為了徒弟,星語幫我對付公孫蕩,毀掉了她的法寶,我準備煉製一件賠給她的。」胖子對待星語也不差了,師徒關係就是如此奇妙,做的再多還是嫌不夠。
到溺愛徒弟,火修要是自認第二,誰敢出來爭第一?老雜毛對此話題異常感冒,當即兩眼放光,講起自己的教徒心得來,說得頭頭是道。兩人都是當師父的人,自然有共同的心聲,不過,教徒理念迥然不同。
「你是不是太溺愛徒弟了?手把手的教還說不行?小辣椒天賦有那麼差嗎?」沒一會兒,胖子就提出質疑。
「過分什麼?要是都自行領悟,要師父有什麼用?按你的方法不如給本法門,讓徒弟自行修煉拉倒,不對,應該是叫做自生自滅。」火修一臉激動,口沫橫飛,要是讓他知道胖子就是那麼幹的,說不定當場就能動手打起來,那都是為星語不平的。
「讓徒弟自行領悟有什麼不好?像你那麼教徒弟完全沒必要,我就是自己修煉,也沒見比別人差勁,星語修煉地也不賴,這個我可沒有胡說,大家有目共睹。」仗著星語還算成氣,胖子理直氣壯地爭辨道。
胖子教徒的方法得自丹王,根深蒂固。無奈他畢竟年輕,哪有丹王的手段?丹王是看準他的品行和天分,因材施教,才讓他自行領悟和揣摩。為了有足夠的材料供徒弟揮霍,對求丹者有求必應,可謂是用心良苦了。胖子倒也是用心良苦,可惜見識和手段都不足,只知道一味模仿丹王。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不是每個人都能自行領悟,自成一派。倘若他肯悉心指導,星語的成就肯定比現在高得多。
「不賴個屁,你還有臉拿出來吹噓,老夫都為你感到寒磣。說說看,星語學到你幾成本領,她御火本領還不如陣法,聽說她獨挑兩大家族,用的就是陳玄的陣法。老夫倒是好奇,她到底是陳玄的徒弟還是你的徒弟?師父調教徒弟天經地義,不是有無必要地問題。教徒的樂趣也在其中,什麼叫親如父子,密如師徒?師徒之間又豈止傳授技藝那麼簡單?當初姜維不僅繼承了諸葛亮的衣缽,將後半生都用來完成諸葛亮的志願。」火修歎了口氣。「你小子還是太年輕了,無法體會那種樂趣,擔當不起為師,為父的責任。」
儘管被埋汰得無地自容,胖子卻覺得有所領悟,丹王何嘗不是默默關注徒弟。每次胖子有所突破,不用他說出來,第二天師父肯定知道。星語的確沒從他身上學到幾分本領,即便如此,還決定用御火術和蘇雪比試,想到此處不由一陣愧疚。正聽得入神,火修卻突然打住了。
「老夫懶得和你在這兒扯談,有那閒功夫不如教教徒弟。」
老雜毛氣呼呼地扔下胖子,走到小辣椒旁邊指導起來,看他一次次不厭其煩地講解,示範,還當真是言傳身教,他可不是說說而已,別看老雜毛和旁人大呼小叫,對待徒弟那叫一個溫柔,師徒兩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胖子看在眼裡難免妒嫉,成天板著臉是很辛苦的,而且毫無樂趣可言,信心開始動搖,胖子考慮是不是應該改變教徒方法,以情帶徒?天下書庫手打
驀然,天際亮起一道華閃,雪峰被映成銀色,恍如白晝。「轟隆!」霹靂聲震耳欲聾,千年積雪開始鬆動,崩塌,從山巔傾瀉而下,剎那間地動山搖。
雪崩!火修散人緊張地抱起徒弟,如同白鶴一飛沖天。
靠,他真是緊張徒弟呀,雪崩對修真者並不可怕,再說,小辣椒早就到了練神期,自己也能御劍躲避。可憐的人是胖子,因為不敢御劍飛行,只能拔足狂奔,好在速度超快,堪堪從側面躲過。
很幸運,在不遠處找到塊巨石躲避風頭,任憑積雪和冰塊從頭頂掠過,悠閒自得地掏出酒壺飲酒,儘管不敢御劍,雪崩威脅不到心動期修真者,但是灰頭土臉卻是再所難免。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雪崩才逐漸停歇,但是霹靂聲還在繼續,不時有籃球大的雪塊滾落。老雜毛帶著徒兒御劍歸來,見到胖子狼狽不由嚇了一跳。「聽說你御劍本領一流呀,連陳玄都讚不絕口,如何落得如何狼狽?」「泰山崩於面前而不亂,區區雪崩跑個什麼?」王浩一副高人的氣勢,心中暗罵,大不了被積雪活埋一次,何必冒險催動真元?
「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打雷?」小辣椒驚魂稍定,向師父詢問,月朗星稀,剛才的霹靂確實詭異。
老雜毛哈哈大笑。「那是因為有人渡劫!有趣,好多年沒人過元嬰期了,我們也過去湊湊熱鬧,說不定能碰上熟人,這傢伙真夠走運的,趕上崑崙盛會渡劫,必然有高手幫助護法,換在平時,要找人護法可不容易。」
霹靂未停,說明渡劫還沒有結束,渡劫是修真界的盛事,但凡是玄門弟子,趕上了就該幫忙,不過這也僅僅是理論上的,天劫威力巨大,能幫上忙的人少之又少,老雜毛是想去看看熱鬧,順便讓小辣椒增長見識。
霹靂閃現的地點不遠,三人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玄門中人。二十多名崑崙派弟子守在外圍,嚴禁閒雜人等闖入。
看情形不像是有人渡劫,或者早有高人護法,搞清楚狀況並不難,大批玄門眾人聚集在外面,卻是不讓進入,難免議論紛紛。而警戒的弟子為了安撫賓客的情緒,也沒有隱瞞裡面發生的事。
原來星語三天前就趕到了,石雀道人立即啟動計劃,陳玄,卓月,問劍,雲逸,還有星語仙子共同攻克渡劫的難題。位列三甲的高手參與攻關無可爭議,雲逸仙子的煉器手段獨步玄門,她的加入也是能夠理解。
人們津津樂道的是星語仙子,前不久才一夜成名,躍升玄門新的仙子,竄紅的速度足夠叫人咋舌。這才過了沒多久,又參與石雀道人發起的攻關,簡直匪夷所思。此次攻關雖然「秘密進行」,就差沒敲鑼打鼓宣傳,邀請的都是頂尖人物,倘若在玄門公開招募人選,非擠掉幾個腦袋不可,這份殊榮就足夠誘人的,何況還能與頂級高手合作,一睹三位仙子的風采,光是想想都覺得很爽。
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玄門中人也不能免俗,有趣的是,星語的人氣儼然在另外兩名仙子之上。也許是另外兩名仙子成名已久的緣故,缺乏新鮮感,該項碰釘子的都碰過了,剩下的人知難而退。星語卻後起之秀,容貌比前者更加驚艷,更加妖艷,一切都是未知更具有誘惑力,難免叫人想入非非,心生幻想。
目睹他們躍躍欲試的嘴臉,胖子不由感覺一陣噁心,心中升起一絲不悅。更讓他惱火的是,還有幾個人在談論卓月,也不顧老雜毛的阻攔,搖搖晃晃地走向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