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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六十七章 危機(上) 文 / 屠狗者

    血漬很快被沖刷無蹤,若冰飛劍再次隱匿起來,它的下一次出現,必將帶起另一串血腥。六人中僅剩下兩人,早就無力回天,幸運兒終於拿定主意,發瘋般的轉身就跑,連招呼都沒有打過,就他剛逃出兩步的時候,聽見了同伴碎裂的聲音,像玻璃碎掉的清脆悅耳,他的心裡再也生不出仇恨或者是憤怒,只剩下恐懼。

    原來寒氣在沒有凝結的時候,威力還要高出了一籌,一旦變成有形的冰劍,雖然看起來更加絢麗,更加驚人,卻是有跡可循,遇到高手非但可以閃避,甚至還能夠抵擋。王浩心念一動,玄冰劍再次成為一團霧濛濛的寒氣,由於不像冰劍的沉重笨拙,長度和速度都得到提升,胖子可以可控制它不斷伸展,就像一條蔓延扭曲的怪蛇。片刻間追上幸運兒,從後心灌入,洞穿了身體。

    所有的感覺在剎那間消失,連些許疼痛也感覺不出來,身體沒有,而是急速凍僵,冰棍一樣砸進了洱海,不一刻就沉入了水底。死亡對他來說是遲早的事,修真者的強悍生命讓他不會立即死去,注定他要在死前體驗漫長的痛苦。

    「娃娃,小小年紀居然心狠手辣,幸虧老夫心中掛念愛徒,前來看看,要不然倒讓你們成了漏網之魚。」

    來人雖然自稱老夫,其實並不老,而是中年人的模樣。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已經度過了元嬰期。說到心疼徒弟倒是真地,找到天賦好的徒弟殊為不易,何況他還辛苦調教到練神期,難怪恨的牙齒癢癢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徒弟是哪一位,不過到底是誰已經不再重要了。

    王浩最忌諱就是聽見有人自稱老夫,前有火修老雜毛。後有問劍那個老怪物,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所以他僅僅冷哼了一聲,冷眼打量著老傢伙,瞧他要玩什麼花樣,機智的拓跋舞到現在仍然沒有現身,一個隱藏起來的敵人。一柄隱匿的飛劍,比現身地高手更加可怕,也更具有威脅。

    此人名為公孫蕩,在玄門中也是赫有名的人物,當然僅僅限於三流的修真家族。基本上修真家族都是以公孫家族為尊,公孫家雖然無法躋身於一流門派,連二流的也數不上。卻無法容忍修真家族中有人比自己更出風頭。

    為青城山掌教祝壽的時候,公孫家被拓跋家搶了風頭,當時就引起公孫蕩的不滿,誰知道拓跋家地出位舉動一浪高過一浪,這才叫他動了真火,派出弟子打探拓跋家的根底,以及崛起的原因。誰知道查來查去,卻意外的發現拓跋家擁有一處龍脈。隨即動了覬覦之心,協同鐵桿的吳家圍攻拓跋世家。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假如一舉蕩平拓跋世家,人家也懶得說什麼。拓跋家畢竟才崛起為久,被人滅掉也沒什麼,各大門派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態度,他們才懶得理會三流家族的興衰存亡。不過。倘若放走一兩個漏網之魚就難說了,誰知道那些老牛鼻子會不會借題發揮,刁難自己。

    到漏網之魚,他最擔心的人莫過於拓跋舞。

    這段時間拓跋舞頻繁在修真界地聚會上亮相,結識了幾個門派的高手,聽說還深得雲逸仙子的喜愛,和屈瑤情同姐妹,這樣的人一旦逃脫了,公孫家將永無寧日。所以他特地派出六名弟子狙擊拓跋舞,唯恐讓拓跋舞逃掉。

    本來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誰知道半路上殺出個死胖子,非便拓跋舞沒有拿下,還叫他損兵折將,痛失愛徒。

    至於拓跋家的男人,根本不在他考慮之內,一個剛崛起的小家族,過了元嬰期的高手都沒有,有什麼可擔心的?事實上,拓跋家的確無力抵禦公孫家的進攻,前提是沒有陳玄的幫助。

    由於瀾姐沒有對外宣揚陳玄的身份,所以家族中的弟子都是人心惶惶,紛紛獻計獻策,無非是要恭請長者們出關助陣。可是瀾姐心裡清楚,長輩們幫不上什麼大忙,即使僅僅出關,也不過多了個心動期的高手,而且僅僅此刻正處在跨入元嬰的關鍵,她哪裡肯去打擾?

    拓跋世家地陣法除了防止龍脈的靈氣外洩,也考慮過防禦外敵,勉強能抵擋一陣子,而且陣法內外封閉,進出只能由正門,敵人想要殺進來也不容易。

    眼下唯一的途徑是向陳玄求助,三言兩語打發走好心的弟子們,瀾姐出現在星語入住的小樓,白天的時候,陳玄基本上都是在星語的房間,對弈,傳授陣法。

    星語似乎格外偏好紅色,一條朱紅顏色的長裙子,就像是火焰的精靈,偏偏她的氣質分外冰冷,形成了強烈的衝突,此刻她正在和陳玄下棋。

    陳玄也是一心下棋,對外面的變化和慌亂,包括瀾姐的出現不聞不問,並非對拓跋家的處境漠不關心,而是在對星語進行磨礪。修真除了修煉身體,修煉真元,終極的修煉卻是修心,陳玄不肯放過指點機會,這可是絕佳的歷練。

    泰山崩於前而不亂,這才是修真者該有的心境,再說,幾個三流家族挑釁而已,有什麼好慌亂?兩人都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卻偏偏不肯中斷棋局,此刻不僅比拚的是棋藝,還有定力。

    驀然,星語撤回了執子的纖纖玉手。

    陳玄隨即也將手中的棋子扔掉,搖頭道:「舉棋不定,你的心亂了,換做是爭鬥,你已經輸了。」

    星語先是坦然是認輸,然後才說道:「對方是有備而來。顯然是處心積慮地計劃,這種事情他們不敢讓外人知道,所以不會放過任何一人,我害怕他們對師父不利。」

    胖子一早出門就沒回來,難為星語還惦記著他,陳玄用力一拍腦袋,居然教訓別人沒有定力,分明是他自己粗線條。唰的一下從座墊上跳下來。

    「我出去找你師父。這裡就交給你了。」說話間衝出了房間,小小的陣法豈能困的住他,他愛從什麼地方出入都可以。

    只有瀾姐知道胖子和小舞街慶一起,她也在擔心女兒的安全,陳玄去救援自然是最好,不過星語有能力幫助拓跋世家嗎?她的修為只怕還不如小舞?

    雖然心存疑惑。卻相信陳玄的決定,瀾姐仍然向星語笑道:「拓跋家就依仗姑娘了,有任何要求儘管告訴我,我吩咐弟子們去辦。」

    「什麼樣的要求都可以嗎?」星語地表情裡瞧不出慌亂,陳玄已經過去支援師父了。再沒有能讓她分心地事情。

    瀾姐一愣,隨即痛快的答覆道:「自然是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是我。或者拓跋家力所能及的,我麼一定會盡力去辦。」

    「那好,我希望瀾姐遠離我的師父,不知道瀾姐能不能辦到?」星語看似漫不經心,卻是一針見血,她認定了裸體的女人就是瀾姐,所以理所應當要阻止一些事。即使拋去兩人地年齡因素不談,瀾姐是有夫之婦,她不應該和師父做出苟且之事。

    「這不算是要求嗎?你幫助拓跋家的條件。」瀾姐突然笑了。她懷疑星語是故意騙走陳玄,然後才藉機向自己要挾。

    「你喜歡怎麼想都行。」星語嫣然一笑。

    瀾姐在後面笑道:「不知道你為何對我懷有敵意,不過好像我沒有別的選擇,我答應啦,需要我做個保證不?」星語的要求雖然有點無禮,和拯救世家相比孰重孰輕。瀾姐還是能分得清楚的。感覺上,星語天仙般地外表下,隱藏了太多的東西,說是智慧也好,計謀也罷,看她是用在何處了。

    「假如你失言,我自然有方法叫你後悔,將這七枚玉符分別對應放到龍脈的七處星位,你一定知道七處星位在哪裡,無需由我來指點。然後派出心腹弟子小心守護。該是修煉地時辰了,不送。」星語優雅的施了一禮,不出的曼妙妙動人,但是任誰都看的出來,那僅僅是一種形式而已,不存在任何禮貌了尊重。

    星語飄飄然回到了內室,憑她的能力要抵抗兩個修真世家的高手,那注定是個笑話,但是利用陣法卻能調動龍脈的力量,對方即使實力驚人,想和龍脈對抗,那就是天大的笑話。要闖入除非在陣法的造詣上超越星語,這個笑話比天還要大上幾分。

    李蘆生性敦厚老實,據說他地妻子也是善良溫柔,緣何生出的女兒卻是如此辛辣。瀾姐不由的苦笑,她倒是蠻喜歡星語的性格,就是不知道小丫頭對自己的惡感從何而來。以她的閱歷不難看出星語對胖子有一份曖昧的情感,看來女兒會遭遇到競爭了。退出竹樓,她立即喚來心腹的弟子,將玉符交到他們的手上,囑咐他們要小心從事,在拓跋家,涉及到龍脈就沒有小事,即使沒有星語的交代,她也會小心從事的。

    修真的等級趙低,境界的提升就越不明顯,比如說築基時期和氣動期,除了根基更加堅實,心更加浮躁一些,兩個境界間幾乎沒有什麼區別,越往上提升,境界間的差距也就越大。元嬰期和心動期雖然僅僅相差一個境界,卻何止是天壤之別。心動期還要面臨生死抉擇,經歷最艱險的考驗,到了元嬰期就成了活神仙,無憂無慮,不僅如此,兩者的實力也是天差地別,經歷過天動的洗禮,修真者的能力會產生質的飛躍。除非是借助陣法之類的詭道,氣動期的修真者要憑借實力戰勝元嬰期以上的高手,那純粹是在做夢,即便有一流的法寶助陣也無濟於事。

    王浩的公孫蕩之間就是這樣的差距,而且公孫蕩的修為還不止元嬰期,而是出竅期,憑他的修為原本可以帶領公孫世家躋身到二流門派的行列,但是老謀深算的公孫蕩明白韜光養晦的道理,虛名對家族的發展沒有太多幫助,而且一旦成為了二流的門派,就會走進所有人的視線,受盛名所累行事難免束手束腳,他寧可在三流的修真世家中稱王。

    公孫蕩打量著胖子說道,惋惜道:「你才二十出頭就到了心動期,這份天賦著實驚人,衝入元嬰也指日可待,可惜你非要學人家強出頭,惹來殺身之禍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空洞的眼神彷彿就像看著死人,事實上,他要殺死胖子確實像踩死螞蟻一樣容易,假如胖子不出奇招的話,至於躲在暗處的拓跋舞,修為上還不如胖子,早就被他無視了。

    「吹吧,使勁吹。」王浩笑著鼓勵道。「問劍老怪都沒有你能吹。」

    公孫蕩心中一驚。「你認識蜀山的問劍?」修真界這種地方不怕你弱,怕的就是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老怪物的名號在修真界和殺神無異,誰惹毛了他還能有好果子吃?要知道,向拓跋世家動手以前,公孫蕩都是做足了充分的功夫,確實拓跋家和各大門派沒有瓜葛,這才敢下定決心出手,而且進行了周密的計劃,力求一擊而中,絕不留下活口。

    王浩調笑道:「我當然認識老怪物了,不過你別擔心,假如你能夠掛掉我,他非但不會為難你,而且肯定非常開心,說不定老怪物一開心,將你收到蜀山門下,到時候你可就賺了。」

    「你和蜀山派的問劍長老有過節?」公孫蕩倒是不笨,但是看看王浩的修為,再看看他的年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問劍發生過節。依他的推斷,王浩多半是怕死,才搬出問劍的招牌嚇唬自己。

    王浩冷哼道:「過節倒是沒有,彼此看不順眼罷了。」

    「好大的口氣∼」公孫蕩剛要出口挖苦,一個熟悉的名字突然從腦海裡跳出來,驚訝道:「難道∼你是王浩?」

    王浩和問劍的三年賭約在修真界傳的沸沸揚揚,什麼人敢於向問劍挑戰?或者說應該叫做挑釁?人們除了對賭約本身津津樂道,也在紛紛猜測王浩的身份。由於王浩一貫的低調作風,多數人對他都是一無所知,但是傳聞中他是個胖子,而且是非常的胖,胖到行動都不方便,也許是有心人的房間渲染吧,不過胖子知道以後,卻堅持認為是老怪物懷恨在心,才故意在背後造謠。

    總之,在廣大玄門人士的心目中,王浩就是個和問劍不爽的人,其貌不揚的胖子。所以公孫蕩沒有費多少腦筋就對上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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