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九十章 橫空出世 文 / 衣冠似雪
第二百九十章橫空出世
就是因為亦舒的這篇報道，記者們忽然就迫切的希望知道《旺角卡門》這個名字究竟是誰取的。呂言身在香港大學進行著《搖滾青春》的拍攝，自然不會接受這麼『無聊』的採訪。而作為《旺角卡門》導演的王家衛，那就更沒時間了。他除了關注著電影票房的走勢之外，更在研究著《搖滾青春》的劇本。
因為當初殺青那天，他可是親口答應呂言要做《搖滾青春》的聯合導演之一。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記者們似乎也更加傾向於《旺角卡門》這個內涵的片名應該出自呂言的手筆。不過接受採訪的《旺角卡門》工作人員，卻是有透露整部電影都是由王家衛作為主導的。《旺角卡門》這部片名，也應該是由王家衛自己敲定了！
伴隨著亦舒的影評開始出現，其他影評人的報道自然也就更迭而出。事實上這個時間段上映的好片，《旺角卡門》似乎是一枝獨秀。
在這一點上，新藝城和嘉禾都的確是失算了。在他們看來，《旺角卡門》應該是為《賭聖》保駕護航。這一點，也僅僅是他們這麼想。就算是外界的媒體記者們，當初也是這麼認為。畢竟《賭聖》的噱頭，那可是《賭神》的續集。
當初《賭神》的出現，讓外界紛紛咋舌。票房一開始崛起的速度，可是讓大家一致以為要突破《英雄本色》。
雖然《賭聖》這部作品全部都是由清一色的成員出演，甚至導演劉鎮偉也是籍籍無名。但是既然是《賭神》的續集，大家一致期待的還是這部作品。
但是萬萬想不到，《旺角卡門》居然會獲得影評人的一致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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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的宣言！》
乾淨，肅穆。這是一種很利索的鏡頭語言。在《旺角卡門》這部電影裡似乎很常見。重疊而富有層次的空間感以及純粹的拋離式的閃躲比比皆是。從編劇與導演一體，王家衛的偶然成了香港電影最大的驚喜。
直到這一刻，我才開始更加好奇起呂言來。
一直以來，呂言都是以伯樂的身份出現。但是捧紅了周潤發、狄龍、張國榮、王祖賢他們，只能證明他的確非常的具備導演天分。一部好的作品配合好的演員，挖掘出最好的演技。在這一方面，呂言無疑做的非常好。
但是在啟用導演上，我非常的好奇。王家衛，這個當初被黃百鳴開除的新藝城編輯！為何，到了東城映像會忽然的發出璀璨光芒！
究竟是他原本就具備這樣的實力，還是呂言真正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方法？
王家衛，沒有辜負呂言的期待。《旺角卡門》，正式成為了這位新人導演的宣言。他的強勢，雖然沒有呂言那麼亮眼。但是這部作品，足以讓人稱道。
《旺角卡門》的宿命感以及最努力的掙扎，可是最終，一切只能回歸。似乎宿命注定，無法逃脫。
德華最後中槍倒地的時候，瞳孔收縮，身體在抽蓄。我在想，那時候他眼前閃過的那一切會是什麼呢。是王祖賢初來乍到時臉上的口罩，還是自己那個不曾謀面的孩子以及那個已嫁作***的女友。
在我看來，前女友mabel是宿命，而表妹阿娥是他最終的掙扎。
九龍是江湖，大嶼山是避風港。劉德華多少次說會回到大嶼山，可是終於還是死在了九龍的槍口之下。
當劉德華第一次去找王祖賢的時候，看起來更像是受了刺激而找一個代替品。王祖賢在等待，劉德華的出現無疑徹底地擊潰了她。
過慣了江湖生活的人總是會喜歡一些偶爾的平靜。在我看來，大嶼山也許就是劉德華一輩子最開心最輕鬆的生活了。
拋開了最常見的江湖頭馬，一個二線老大和一個二線馬仔的故事，加一個清純少女，也許這就是這部電影的全部了。窮凶極惡的萬梓良成了情義的炮灰，而萬梓良的手下則成了***而不理智的情義犧牲品。當他們把手機和錢扔還給萬梓良的時候，我開始感歎王家衛作為編劇的想像力。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樣的行為是不可能出現的。
當然，這裡面利用了人們對於情義的祈盼和嚮往，也許沒有什麼人會雞蛋裡挑骨頭的。只是因為同情弱者以及對窮凶極惡者的厭惡和抵制往往會讓我們失去理性地接受一些違背理性的事。
我們可以很理所當然地說，這就是江湖。雖說有時候這樣的話似乎顯得有點有氣無力。
繼《英雄本色》之後，王家衛走出了另外一條黑幫片的道路。但是不可否認，他的電影之中還是有著《英雄本色》中許多鏡頭類似的使用。或許是因為攝影，都是杜可風的關係。或者，這部電影本就有根據《英雄本色》的風格來進行安排……
這些，我們都不清楚。但是不可否認的，王家衛的宣言。已經在告訴香港影壇，他——橫空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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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更勝導演！》
這部電影我也許更關心的還是作為編劇的王家衛，而不是作為導演的王家衛。對於王家衛來說這部電影來得很偶然，對我來說也是這樣。不管怎麼說，在我看來王家衛還是純粹的編劇而不是導演。
張學友的宿命不是站在路邊賣魚蛋所以最終他拿了安家費並為此而送命；劉德華的宿命是情義，所以就算他喜歡的也許是在大嶼山陪著王祖賢逛街扛東西看著王祖賢喝著汽水招搖過街可是最終他也只能回到九龍，拿著槍去完成兄弟沒有完成的使命。
我在想，那麼王祖賢的宿命是什麼呢。和那個mabel一樣，假裝忘記，然後嫁給那個醫生？也許在情義電影裡，女人和情感永遠只能被放在次位，或者末位。或者在王家衛眼裡，阿娥的宿命在mabel的形象裡已經找到了答案，所以無須再作無謂的交代。
只是mabel已經覺醒，在六年的時光裡逐漸覺醒；阿娥的時光還未流逝，無人知曉。所謂情感，也許其實無須答案。劉德華的愛情顯得如此自私而不安定。永遠都在四處宣佈，我沒有未來。然而我愛你，我記掛著你。可是有誰可以拒絕一個像他一樣的男人呢。就算他的愛來得如此自私。我愛你，可是我永遠沒有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買跌打藥不要緊，最要緊的是小心點，早些回來。看起來更像一個小女人癡心的守望和自欺欺人的祈盼。所有人都知道，某人已經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mabel的欲說還休也是一樣。男人永遠是征戰不殆的雄性動物，而女人似乎就只能在角落裡不安地守望男人歸來。江湖路，征戰永遠沒有盡頭。其實這部電影裡有些地方看起來還是顯得有點矯***造作。比如那一段劉德華單槍匹馬挑了桌球波神和他的的是，那隻貓看起來很無辜。也許只是為了表現他們的殘忍和暴虐，於是貓被當成了道具。
我在想，是不是貓應該是必須的道具呢。也許，王家衛還是做那種一邊拍一邊寫劇本的導演好一些，而他並不怎麼適合當純粹的編劇。類似的這種煸情而累贅的劇情，我希望在他今後的電影中不要太多。
王家衛的橫空出世讓所有人的眼球驚歎了一下。江湖路，伊始。
電影開始，一個不打算白天起床的男人，凌亂的房間和凌亂的床。一個陌生女人的來訪，然後，電影開始。
這樣的故事，是否經常在上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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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旺角卡門》首映的當天，許多東城映像旗下電影院中上座率不到百分之六十到排起長龍買票觀看。
時間，僅僅用了一天。
一部優秀的作品，只要有公司在力挺。那麼它，基本上不會被埋沒掉。
所以，僅僅是一天的時間。《旺角卡門》的口碑，就開始宣揚起來。很多並不關注這部作品的觀眾們，也紛紛買票希望一解心頭的疑惑。
也正是因為《旺角卡門》的形式開始一片大好，很多未曾前去觀看《旺角卡門》的影評人們也都紛紛前去觀看之後開始發表影評。
看完之後，影評人們頓時才詫異自己是差點錯過了一部優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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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看了《旺角卡門》，說很不錯啊？」
「我還以為是部愛情片，他們說是黑幫片！早知道的話，我當初就不把首映禮的門票送給朋友了！」
「哥們，你傻啊！」
「現在排這麼長的隊，好像九龍那邊的幾家電影院都是這樣的情況。想買票，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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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的觀眾們，議論紛紛。
有的人，是因為朋友們都有前去觀看這部《旺角卡門》。而有的人，則是因為看到了許多報刊、雜誌上都是這部《旺角卡門》的影評而頓時生出了想法來。
《旺角卡門》，在這個新片都不如何出彩的時候頓時成為了最耀眼的焦點。加上許多的影評人乾脆把這部《旺角卡門》拿來跟《英雄本色》進行比較，就更加增加了觀眾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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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類《英雄本色》，另類黑幫片。》
「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呢！」一句流傳在世人耳邊的熟語，但在我看來「挨刀」卻有兩種層面上的解釋。第一種是砍過之後，在**上留下的刀疤。第二種是受傷過後，而無法癒合的心疤。懷著一種期待的心情，觀看了王家衛的***作《旺角卡門》。雖然不同與《英雄本色》的華麗槍戰場面，但看完後的心情卻依然還是那麼的傷感與沉重。在呂言拍攝《英雄本色》之後，此類電影題材可謂是層出不窮。天天與刀槍為伍黑道混混與純情少女相愛，但因為現實的殘酷與無奈，最後只能天各一方。淚水與鮮血模糊了觀眾的眼睛與心靈，深深打動了人們脆弱的心。
不過大部分的作品，全部都是《英雄本色》。所以，我並沒有特別的期待。
但是這部電影中不僅僅只局限於兒女私情，兄弟之情與江湖道義更是在其中體現得極盡完美，讓人不免落下熱淚。在《旺角卡門》中，我被阿蛾與阿華之間堅定不渝的愛情給深深的感動了/對於阿華來說，明天永遠充滿的只有未知與危險！但阿華還是為了追尋自己內心的真愛，不顧後果的背道而馳，與阿蛾相戀。
當《忘了我忘了你》響起，他們在電話亭熱吻的畫面又再次浮現在我滴腦海中。最後阿蛾送阿華上車的那一段，我很是感動。彼此之間已是心知肚明，不過還是要無奈的接受命運的安排，忍受離別之痛，阿蛾臉上那種既絕望、無奈又傷感的表情，我相信一定擊碎了不少人的心，雖然阿華最後還是走上了那條不歸路，但既然愛過，就已足矣。但是《旺角卡門》給我更多驚喜與感受的是阿華與烏蠅的兄弟情，身在江湖，最講究的就是個「義」字。在影片中這條線始終從頭到尾貫穿於其中，從一開始，阿華替烏蠅收帳，為無烏蠅挨打、矮刀，一直到最後為他挨子彈，彼此之間那種肝膽相照、互拼互護的情誼，更是謀取了我不少滴眼淚。
而在香港以往類似的電影中，雖然愛情往往起到主導影片的作用，但永遠少不鳥的，是兄弟之間那種比金還要堅的情誼。在這部電影中，王祖賢的演技是真正得到了提升。
在首映式上，王祖賢曾說過：「是這部電影讓她懂得了演戲。」
在此之前，王祖賢只會通過自己優越的外表進行表演，卻少了一份真實感與能打動人的那份情懷。但經過這部電影的考驗與鍛煉，使得王祖賢在演技方面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提高。在影片中，我看到了她真摯的情感。看到了她內心對於角色的揣摩與認識，而並非只是外表上的清純可人。
而劉德華在影片中卻沒有很大的突破，擺擺酷，混混的樣子基本還能成形。以前有人說是呂言成就了王祖賢，但如今在我看來卻是王祖賢成就了王家衛，在這個獨來獨往、擁有自己獨到之處的王家衛。現在的王家衛就像是一杯純淨水裡面，滲入了一些致命的雜質。《倩女幽魂》中的王祖賢，有著一股子的清冷。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完全讓人感受不到她的世俗。但是在這部電影中，她完全脫離了這個情況。
原本，我以為她的突破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當王祖賢遭遇王家衛，兩人立即擦出了『火花』。
在這個時候，很難說誰成就了誰，但是在我看來就是王祖賢成就了王家衛。因為相比起來，王祖賢已經在香港電影圈內，有著自己的一席之位。而王家衛，在《旺角卡門》之前又有誰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導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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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來看啊！我們的王大導演來了。」
香港大學內，《搖滾青春》的拍攝現場。呂言正在休息，而易守逸則正在跟黃家駒和周慧敏他們說著接下來的拍攝戲份。
不過就在這時，戴著黑框眼鏡的王家衛來了。
這位跟呂言一樣特立獨行的導演，似乎並不喜歡面對記者。而且，這段時間的他都是在用心看著《搖滾青春》的劇本。要跟呂言聯合拍攝，他還是多少有些期待和擔憂的。雖然《旺角卡門》已經開始造成轟動，但是在呂言面前他不過是一個剛剛冒頭的導演而已。
跟呂言比起來，他的確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聽到呂言的調侃，王家衛頓時苦笑起來道：「言仔，你就少拿我尋開心了。這邊拍攝的怎麼樣？」
大家聽到呂言的話，也都是紛紛看向了此刻正出現在娛樂版塊頭版頭條的王家衛。比起呂言一臉和煦的笑容來，剛才的王家衛哪怕是苦笑都是讓人有些害怕。因為他的表情，永遠是那麼生硬！
「正在休息呢！接下來是去***場上玩音樂的這段戲，怎麼樣。要不，你先來暖暖手？」呂言示意王家衛到自己的身邊坐下，才開口道：「也讓大家看看，你的水準嘛！」
「行了！行了！我就是一個副手，你先露一！免的到時候拍攝起來，感覺風格差距有點大……我盡量看你的拍攝找找感覺！」王家衛還真得配合，兩個導演一起拍攝。很容易會出現突兀風格變化，這樣對一部電影的作用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