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傳奇的內亂 文 / 衣冠似雪
第二百二十三章傳奇的內亂
「這樣就解決了？」在回程的路上，王家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正在開車的呂言。沒想到這個小老闆，三言兩語就把劉德華的事情搞定了！
不料呂言卻是莞爾一笑道：「你還想怎麼解決啊！？」
「言仔，說真的。我壓根沒想到方小姐會這麼爽快……」
「其實方小姐他們也都被這個事情糾纏的太久了，劉德華被『雪藏』的事情已經讓tvb的合約在外界受到質疑了。本來大眾、媒體都已經遺忘了劉德華，好巧不巧的又被《賭神》給帶了起來。這下好了，tvb當然倍受煎熬了。」呂言分析道：「事實上就算沒有我的出面，tvb也一定會想辦法找出個平衡點來。反正我看華仔現在的志向就在電影圈，電視劇不拍就不拍吧！當然，這得看他自己的意思。不過，我想他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說，tvb本來就在考慮解決方案。剛好有我們的出現，這個契機就形成了？」王家衛聽完，頓時詫異道：「這樣說來，好像這件事情就該這樣順理成章啊！」
「呵呵，你以為方逸華這麼好糊弄啊！她能夠被邵六叔看中，執掌電視王國肯定有她的頭腦在！別想了，不管怎麼說劉德華的事情總算解決了。你的《旺角卡門》，也快點進行籌拍吧！雖然我不怕你拍的慢，但盡量快點，別拖戲。否則我們東城映像的資金，都要被你拖垮了……」呂言哈哈一笑，車子飛速的奔馳往公司的門口。
「言仔，好消息啊！好消息！」
東城映像的會議室內，程小東他們看到呂言和王家衛進來頓時高興道：「言仔，你知道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什麼大事啊？」一進來就看到程小東激動的抓著自己手臂，呂言頓時有些奇怪道。
程小東也不多說什麼，乾脆就抓起桌上的一份報紙遞到了呂言的面前。
《新藝城『三巨頭』間隙擴大！》
《新藝城眾人，欲各奔東西！》
呂言越看越覺得奇怪，頓時將其他的娛樂報紙紛紛翻看。只見今天各大娛樂報刊的頭版頭條，都是關於新藝城即將崩盤的消息。
看來，除了新藝城內部確實出了問題之外，顯然還有人故意在將事情擴大化。
如果是這樣，那麼新藝城的『集體創作』便正式開始分崩離析了！集體創作作為新藝城區別於當時其他電影公司的最大特色，每一部電影都要經過嚴格的商業計算，導演只需執行就好。是以無論梁普智拍《夜驚魂》，林嶺東導《陰陽錯》都是在七人小組的監督下完成，很少能有發揮。
對於集體創作，呂言認為開始成功是必然，但久而久之就會出現問題。因為不同的人對很多東西看法不同，各有各的特性在裡面。
當初，是曾志偉率先離開了新藝城。緊跟著施南生與徐克也成立了自己的電影工作室，雖然與新藝城仍是合作關係，但已不復集體創作模式。
不過真正讓新藝城都開始內部危機的，卻是因為前不久麥嘉出去拍了對手嘉禾的《最佳福星》。一石激起千層浪，新藝城三兄弟各懷心思，徐克施南生夫婦也是焦急萬分。
「那一陣子他們三個不跟大家講話，很難決定東西。但還是要跟嘉禾打嘛，我跟他們講要不要開會，他們說到你家吧！結果第一次到我家來開會，他們三個進來就看報紙，不說話。我問拍什麼呢？大家就開始構想，那時我們的靈感就是這樣來的。有人提《水滸傳》，把許多演員都叫來。但麥嘉不停推翻，你不夠打的了，拍什麼都不夠這個戲打。大家都很生氣，你自己還說。結果《最佳福星》出來票房也沒見怎麼厲害，這樣他們三個又好起來，有一天很鄭重其事的約了我們兩個說：大家要團結才一起搞得好，所以你們不要做電影工作室了。還是重投新藝城大家庭吧。
徐克當時的意思是這樣的，我們是很老派的人，很重情義。新藝城好像一座大宅，電影工作室像這個大宅裡的一個涼亭，你們住慣了大房子，我喜歡住小涼亭，我還在這個大宅裡，結果他們不願意，如果你們不肯關掉電影工作室，就表示有別的想法，我覺得這樣也做不下去了，就辭職了。」當呂言從施南生嘴裡得知事情的全部因由時，他終於知道新藝城果真是要支撐不下去了。
日方中的新藝城內部出現危機，大老闆麥嘉獨自出去與洪金寶、曾志偉合作。把新藝城招牌《最佳拍檔》與嘉禾品牌《最佳福星》嫁接，拍成一部《最佳福星》放在嘉禾院線上映。
要知道這時的邵氏已經淡出，德寶尚未崛起。香港影壇根本是新藝城與嘉禾爭雄。是以麥嘉此舉無疑有「背叛」之嫌。雖然事後與石天、黃百鳴兩位老闆繼續維持公司，但裂痕始終難免。表現之一就是開始分賬戶拍戲，也為新藝城後來分崩離析埋下伏筆。
麥嘉這樣的舉動，在呂言看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按理說朋友之間的幫忙，那倒是無可厚非。但是現在的麥嘉，身份實在太過敏感。做出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玩火啊！
而對於「三老闆」黃百鳴來說，今年遭受的打擊除了大老闆私自出去接活兒，還有一手提拔的愛將高志森跳槽德寶。當初二人一手締造的《開心鬼》系列，第三部黃百鳴只能親自上陣導演（還找了當時尚在tvb的杜琪峰做執行導演）。以前是兄弟同心，現在是各自為戰……
呂言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開心鬼撞鬼》的執行導演竟然變成了杜琪峰……
再看看現在的新藝城，已經各自為戰了。新藝城最初兄弟班的時候，賺多少錢大家分，但麥嘉出走事件之後，黃百鳴他們再不能像以前一樣了，於是共同提議停一下集體創作。後來就分成了麥嘉、石天、黃百鳴、徐克工作室，分部門搞創作，各拍各的電影，自負盈虧，但都是掛在新藝城一個牌子上。
如果不是因為新藝城有於仁泰、陳木勝、杜琪峰等這些新生代的導演被他們培養，或許新藝城連這段時間都難以度過。
也難怪當時的程小東會這麼的激動，新藝城要是倒下了。那麼香港電影圈內，又是一次大瓜分時代。而作為現在名頭正旺的東城映像，吸引一些新生代導演過來那是完全沒有問題。搞不好到時候能像德寶電影公司那樣，取而代之！
而事實上的呂言卻比較看好現在這個現狀，希望新藝城能夠撐的再久一些。畢竟東城映像才剛剛起步，要是現在新藝城就倒下去了。那麼香港電影圈，就的的確確成為嘉禾一家公司獨大了。
在呂言看來，搞不好這次麥嘉他們的事情就是嘉禾公司策劃了。而且突然被曝光出來，然後媒體迅速推波助瀾。這樣的情況，多少還是會讓人嗅到一些陰謀的味道。
「言仔！華仔那邊已經和tvb達成協議，十年之內不拍攝其他電視台任何電視劇。」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王家衛就來到了呂言的辦公室，急切道：「《旺角卡門》，馬上投拍！」
其實作為跟好朋友劉鎮偉一起來到東城映像，王家衛明顯能看出別人對自己並不看好。但偏偏，就是這個小老闆除外。也正因為如此，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拍出一部作品來證明自己！至少，也別讓這位小老闆失望。
「張學友他們都聯繫好了？」
「嗯，都聯繫好了！其他的演員就好處理多了，一聽是東城映像的電影就忙不迭了的答應下來。」王家衛說起這話時，倒也頗為自豪。他也不得不佩服呂言的精品路線，至少現在大家一聽東城映像想到的就是一部又一部的賣座好電影！
呂言點點頭，忽然笑道：「資金預算要給你做，雖然我知道你搞不好就是超標。不過，得讓你自己心裡有個底！對了，盡量抓緊時間。我希望能夠趕上春節檔，畢竟票房回收的效益也能夠好些。對了，衛哥。要好好拍啊！」
最後呂言又加了這樣一句話，倒讓王家衛頗為摸不到頭腦的點點頭道：「放心吧！」
至於呂言，現在思索的可就不是什麼電影了。而是他在籌劃著『趁火打劫』，現在新藝城這麼亂。肯定有不少的新生代導演都萌生去意，要是有可能的話。自己搞不好還能挖幾個導演、幕後之類的人才過來……這樣的話，對於東城映像的發展推動是很不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