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不夠資格 文 / 衣冠似雪

    第一百二十章不夠資格

    「言仔，你……」

    邊上的劉偉強再想勸說幾句，不料被呂言推開的程小東已經快步上前輕聲道：「強仔，看言仔怎麼辦吧！他不是衝動的後生仔，自己有分寸的！」

    本來程小東也覺得呂言不該太過火，但顯然對方做出來的事情比他想像的還有過火。發生這樣的狀況，事情鬧到這一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對方是有人指使過來鬧事的。否則一般的古惑仔，收了點錢也就不會把事情刻意的鬧大。

    之所以會任何呂言來辦，很大程度上是他想起了當時曾志偉的那番話。

    是啊！雖然呂言是從台灣過來的後生仔，但明顯家庭非常的神秘。那句『老爺子』，但現在還讓他記憶猶新。

    而其他的工作人員看到這樣一幕的發生，早就亂了手腳。對方高喊的那聲『14k』，足以讓他們得恭恭敬敬的賠禮道歉。要知道14k和新義安，如今正是香港風頭最盛的兩個社團。如果不是因為14k內部分裂，便是新義安也沒資格擠身跟它們並列。

    但呂言的反應，卻又讓他們非常的熱血。至少看到欺負自己的古惑仔此刻被呂言教訓，心頭難免覺得爽快起來。

    膽子大點如同易守逸這樣的小年輕，更是趁機一把推開站在自己身邊的小混混。

    「操你老母的小赤佬，信不信我現在就剁了你！」已經被手下小弟扶起身來的財哥，忍著痛怒叫一聲道：「你的底細老子又不是不知道，台灣過來的小土鱉。就算你是過江龍，今天也得給我趴著！」

    手下已經叫人，財哥的氣勢頓時就回來了。

    不料呂言卻是輕蔑的笑了笑，就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只是這麼隨意的走過去，卻讓財哥他們如臨大敵。

    劈了他？顯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現在可不是社團火並，而是過來收場地費的。拍電影的，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真出了些什麼人命官司，顯然不會那麼好過。否則香港多少藝人和導演得被一些不知名號的古惑子給劈死了！

    何況他們也從不曾遇到過像呂言這樣棘手的人，一時之間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剛剛呂言亮的那一手，足以震懾他們。

    呂言就這樣一步步的再次走到財哥面前，然後瞇起眼睛微微一笑道：「是不是過江龍，踩你絕對是夠了。你不是已經叫人了麼，我等著呢！」

    一個人到底是什麼角色，並不是從表情上看的。而是從氣勢上，神態上。他們現在看呂言，分明就是毫無忌諱。有這樣的人在，他們這種小混混自然不敢亂來。

    聽到這話的財哥頓時臉色變了變，他低著頭想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道：「你就直接劃下道來，敢不敢？」

    試探！

    這個財哥到了這一步，明顯是已經慌了。所以現在的他，也顧不得面子。只好用這樣的話語，來試探下呂言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

    「現在你，我說句難聽點就是個『馬仔』。別說你區區一個馬仔，就算是你爬到了『白紙扇』、『坐館紅棍』……你都沒資格問我到底是什麼身份！」

    輕飄飄的一句話，震懾的不僅僅是財哥他們那邊的古惑仔。便是程小東他們，也都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呂言。

    對於這種道上的稱謂，程小東他們雖然不是太懂。但這些喊號，多少還是有些明白其在社團的身份地位。呂言居然如此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便是真正有『雙花紅棍』這樣底數的大佬都難免被震住。

    「嘶！大哥，這小子不會是哪個龍頭的孩子吧？」

    「我原來以為我夠叼了，這他娘比我還叼……不是說他就是個台灣來的小導演嗎？」

    不僅僅是他們那邊臉色驟變，議論紛紛起來。《倩女幽魂》劇組的工作人員，以及一些武師還有已經聯繫熟人的午馬都開始詫異了。

    「導演真牛掰啊！不會是裝的吧？」

    「裝你妹啊！有見過在拿著刀片的古惑仔面前裝的嗎？」

    「我現在才覺得當初決定在東城映像繼續呆下去，是多麼正確的選擇了。以後拍片，哪個社團敢來收錢啊！擦他妹的，以前我還挨過這些古惑仔的打呢！」

    便是午馬，都忍不住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杜可風身邊小聲問道：「風仔，你清不清楚導演的底細啊？」

    「不知道！」杜可風茫然的搖搖腦袋，他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不過他又非常神秘的壓低聲音，對著滿是疑惑的午馬輕聲道：「不過我聽說導演家裡非常的有勢力，至於到底怎麼樣我們就不知道，都是一些傳聞！」

    「哥哥，你跟導演關係這麼好，你知道嗎？」

    「不知道。」張國榮搖搖腦袋，他跟呂言兩人都沒相互詢問過家裡的事情。

    而聰明的程小東，則到王祖賢那旁敲側擊道：「在上次《英雄本色》的慶功宴會上，我聽志偉大哥說他們都到你家拜過年！你認識嗎？」

    「認識，志偉叔我記得。不過言仔，我就不知道了。」王祖賢搖搖腦袋，她對呂言確實沒什麼印象。而且對於曾志偉，也就不過是那麼一面之緣而已。那時候的她也還小，根本記不清對方是什麼身份。

    「我聽說志偉大哥說那時候到你家拜年，剛好碰到言仔的爺爺帶著他……你想想。」劉偉強除了心裡的八卦之外，更多的是擔憂。萬一呂言是打腫臉充了胖子，那就完蛋了。而且單單是在台灣有著影響力的話，確實猛龍不壓地頭蛇。14k在香港的地位，無人敢挑釁！

    根據程小東和劉偉強提供的一些線索，王祖賢想了想倒還真記起一點事情來。曾志偉他們雖然年年都會到自己家拜年，但就見過一次。而那一次，也恰好還有其他人來拜年。聽爺爺說，好像曾志偉的父親是另一個人的手下，都是曾經香港的警察……甚至爺爺還感慨過，當年對方在香港可謂是一手遮天。後來來香港養老，之所以會來拜年還是看在祖爺爺的面子上……

    綜合王祖賢回答的信息，加上呂言的姓氏，唯一變了臉色的人是午馬。

    警察，曾經在香港一手遮天。而且曾志偉的父親都是對方昔日的手下，現在都在台灣……那麼人選就只有他了，當年香港的『華人總探長』——人稱『呂老虎』的樂哥！！！

    而程小東和劉偉強他們，則都是滿臉的疑惑。對於當年的事情，他們顯然太小了。而且後來就很少看到這方面的報道，自然難以想起些什麼來。

    不過就算午馬隱隱猜出了些蛛絲馬跡，他依然有些擔心。畢竟現在的呂樂在香港是否還有影響力，他就無從得知。畢竟他不是道上的人物，只不過聽聞過當年這位樂哥雷厲風行的手段罷了。

    可江山代有才人出，說不定現在就真會有人不賣這個老人物的面子。何況畢竟呂樂人在台灣，呂言能不能渡過這一關還是兩說。

    好在剛才的他，已經傳呼了洪金寶他們。相比而言，雖然洪金寶他們只是武師出身，但在道上都有些不錯的朋友。所謂武師跟社團的古惑仔其實就只有一線之隔，甚至很多武師都身兼著某個社團馬仔的身份！

    而震住了財哥等人的呂言，總算是可以鬆口氣的叫過易守逸道：「逸仔，把我的大哥大去拿過來！」

    之所以剛才能夠這麼熟悉的吐出一連串的稱謂來，還全靠財哥刺激了自己的記憶。當年的老爺子，可是沒少給自己的孫子灌輸過這些東西。每每回憶起曾經的輝煌，老爺子也是感慨連連。

    看到易守逸將大哥大拿過來，呂言還頓時要感謝起洪金寶來。這個大哥大，正是在《英雄本色》的慶功宴上對方送給自己的禮物。

    這個時候的大哥大還是非常的稀罕，呂言拿過大哥大就打起電話來。遇到這種事情，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家的老爺子。所謂好鋼用在刀刃上，呂言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打擾到老爺子休息了。

    既然是知道有人要整自己，呂言哪裡能解的了這口惡氣。

    接電話的是家裡的傭人，聽到是小少爺的電話，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本來呂樂已經入睡，被傭人叫醒忍不住就要發脾氣。一聽是呂言的電話，馬上就起床。自家『虎頭』的脾氣，他可是瞭解的。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肯定不會這麼晚打擾到自己的睡眠。

    接了電話一聽自己的孫子竟然被人整了，老爺子登時就怒了。

    聽完呂言說完事情，他叮囑了一聲後馬上就開始翻起電話本來。

    當年香港的『華人總探長』，這一個個電話撥出去，帶來的足以稱得上是香港今夜的動盪。不少社團的元老級人物，都在大半夜精神抖擻。而香港警界內部，不少的督察、總督察級別的人都接到不少上司的電話……

    老爺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