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 波瀾陡生 文 / 衣冠似雪
第一百零四章波瀾陡生
由於王祖賢要趕回《打工皇帝》片場繼續拍攝，所以呂言和她倒也沒有進行《倩女幽魂》的深入交流。何況來日方長，至少王祖賢已經表示願意接下這部電影。
一前一後大家就這樣出了咖啡廳，不過呂言做夢也沒想到外面有個賊頭賊腦的傢伙在他們進咖啡廳的時候就已經拍了不少的照片。
「嘿嘿！跟我玩心機，你還嫩了一點。」龍小米摸了摸寶貝似的相機，臉上寫滿了滿足跟自豪。
其實早在呂言從東城映像出門開始，龍小米就已經跟上了這位如今如日中天的新人導演。很顯然，現在他的專職工作就是跟拍呂言。而且最終的結果也沒讓他失望，雖然呂言在進咖啡廳的時候是一個人，而且去了包廂。
不過他很快就打聽出了，原來包廂是一個女生訂的。
那麼，一切就不言而喻的。
當呂言率先出了咖啡廳後，龍小米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繼續等待。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王祖賢從包廂內走了出來。
「是女朋友呢？還是為新電影找的女主角？」王祖賢到底是個剛從台灣來到香港的新人，龍小米哪裡能夠一眼就認出來。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因為新聞到手了。到時候緋聞女友加上新片女主角一起開始炒作，肯定有一個結果是正確的。
而這邊告別了王祖賢的呂言，壓根就不清楚自己已經被龍小米跟蹤了。他此時，還為自己說服了王祖賢而感到高興。
等他興匆匆的趕回東城映像準備和劉偉強他們正式商量《倩女幽魂》的諸多事宜時，卻意外得知張國榮正在辦公室等著自己。
嘿！這個榮少還真夠專業，居然自己趕過來簽約了。
呂言心情大好的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卻正好看到張國榮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榮少，你找我？」看著張國榮怪異的神情，呂言好奇的問道。
如今的張國榮剛剛結束了自己的十場演唱會，按理說應該是心情大好。要知道這十場演唱會不單單是場場爆滿，更是破了香港歌手開演唱會場次的記錄。而且這是他第一次開演唱會，無論如何也不該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看到呂言回來，張國榮才起身抱歉的笑笑道：「言仔，我想這部電影我還是不接了。」
「什麼？」
本來心情還算不錯的呂言，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馬上追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華星唱片希望你先開拓樂壇市場？還是怎麼樣……」
呂言這副焦慮和急切的表情，張國榮更加顯的有些歉意道：「不是！只是我沒想到你的這部新片，居然會是古裝片。我不喜歡穿著怪異的衣服去演一些怪異的故事……」
雖然張國榮的表情滿是歉意，但話語間卻是異常的堅決。
呂言萬萬也想不到，張國榮居然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而推掉自己的新片。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乾脆就坐了下來為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看到呂言只是坐在那自顧著抽煙，張國榮也覺得自己混身不得勁。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也便只能暫時讓氣氛就這樣凝固著。
「榮少，這雖然是部古裝片，但其實本質上就是個現代的故事。而且也不會像你說的，穿什麼怪異的衣服演怪異的戲……這樣，我通知工作組盡早把你的戲服先弄出來。到時候你看看，再決定怎麼樣？」掐滅了煙頭的呂言，此時也只能折中起身將桌子上的另一份劇本遞了過去道：「帶回去看看吧！這個角色非常的適合你，你個性中的某方面特質可以和角色融合起來的……到時候你不再僅僅是個歌星，更是個影星！」
呂言選擇用這樣一句話來結束，自然是希望能夠打動張國榮。
而張國榮聽到這話，眼神裡明顯多了些什麼東西。不過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衝動的年輕榮少，接過劇本後就表示自己回去再想想。過幾天，再來回復呂言。
看著張國榮離開後，呂言才懊惱的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當然不是生氣張國榮『出爾反爾』，只是不明白張國榮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今天的榮少，給呂言的感覺實在是怪異。
這個困惑並沒有困擾呂言太久，因為張國榮走後不久的劉偉強就滿臉憂色的進了呂言的辦公室。而且，他的手上竟然拿著好幾份報紙、雜誌週刊。
「強仔，沒想到你還真這麼八卦啊！」努力使自己平服下心情之後的呂言，看到劉偉強手上拿的東西時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讓他詫異的是，劉偉強現在可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跟自己斗上幾句嘴。反而一臉無奈的將手上的報紙和八卦週刊全放在了呂言的桌子上，希望換男主角，你肯定不願意。不過我聽說榮少來過了，他是拒絕出演《倩女幽魂》嗎？」
「你怎麼知道？」呂言很是詫異的驚問道：「而且你說希望我換男主角，什麼意思？」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劉偉強指指呂言桌上的那堆東西，苦笑道：「媒體啊，還真是不給別人留一點的餘地！」
聽到這番感慨的呂言抬眼看了下劉偉強，馬上便拿起其中一份報紙的娛樂版塊看了起來。
「我干他們全家老母！」呂言隨即看了幾眼，頓時將那些報紙、雜誌全部扔進了垃圾筒道：「難怪我看今天榮少這麼怪，那些記者是不是吃飽撐的啊！」
其他的報紙、雜誌，呂言不用看都能猜到是差不多的報道。這樣屬於『挖墳』的事情，確實太過於傷害張國榮了。
因為如今的張國榮紅透香江，媒體忙不迭地發掘他的猛料。這些報紙上大標題刊出《英雄莫問出身，問來難堪——張國榮曾拍「紅樓春上春」；第一次即被「賣豬仔」》，說的就是這部早已沒人記得的電影——《紅樓春上春》。
這部電影是當時在娛樂圈並不得意的張國榮因為其「不錯片酬」才接拍，哪知因為事先未看過劇本。後來得知其拙劣已經後悔太遲，不得已被迫上架。
如今這些媒體拿這個事情來進行炒作，增加銷量，更甚至一些記者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去採訪張國榮。也直接導致張國榮對媒體之間更深的厭惡，以及對古裝電影的噁心和反感。
呂言如此憤慨的態度，顯然是在劉偉強的預料之內。不過現在的他，也頗為無奈道：「不是我不看好榮少，實在是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太讓人措手不及了。就算他肯接拍，對於《倩女幽魂》的打擊也是很大的。畢竟現在的他，接拍古裝片的話就等於是負面累積……何況，你也說了。剛才榮少就是來推戲的，不如再選個男主角吧！」
「不行！這部電影，我理想的男主角就是張國榮。而女主角，則是王祖賢。她這兩天就會來試戲，你催一下葉錦添。讓他抓緊先把男、女主角的戲服弄出來，一定要做到我要求的那個樣子！榮少那裡，我會親自再去談談。」呂言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劉偉強的建議。發生這樣的事情，更加堅定了呂言選擇張國榮出演《倩女幽魂》的信心。
這不單單是幫助張國榮成為影星，讓《倩女幽魂》更加經典的事情了。更是幫助張國榮克服心魔，否則今後的他怕是很長一段時間就不會接拍古裝片。
「你不要說我固執，我的劇本中的男、女主角就是按著他們的形象寫的。而且這個事情絕對不會一面倒，這些都是小報紙、八卦週刊。主流媒體肯定會出來說話的，張國榮當年接拍這部電影的時候並不知道是『風月片』……」
聽著呂言振振有詞，劉偉強跟著笑笑道：「好吧！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和憤慨，就像你所說的，這些花邊報紙就是喜歡用這些東西來博人眼球。何況我們當初定的演員，就差不多是如此。不需要出眾的演技，但一定要偶像派。張國榮和王祖賢明顯符合，希望他們對手戲的時候能夠搭配！」
「嗯！」呂言點點頭，叮囑道：「王祖賢那邊我已經談好了，這段時間你就和邵氏去接觸一下。只要在一百萬以內，就把王祖賢的合約給我買過來。」
「沒這麼貴吧！要是一百萬，那她可就翻了四倍了。」劉偉強對於王祖賢，現在也已經差不多瞭解。方逸華以二十五萬買下她和高達合約的事情，他也已經清楚。所以聽到呂言說一百萬，還真讓他嚇了一跳。
「我就定個最高價，你可要想辦法給我們東城映像省錢啊！如今那台灣片商的三千萬已經給人家打過去，我們兜裡可得捂的緊些了。」
「還捂的緊些，你為了一部片子就要把人家整個人買過來……」劉偉強翻翻白眼，無語道。
「哈哈！這叫長線投資，你以後會懂的。我也得好好想想，得去把張國榮忽悠回來。」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呂言才算徹底放鬆下來。既然知道了原因，那麼他對於勸服張國榮還是有著不少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