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磨練演技 文 / 衣冠似雪
第六十七章磨練演技
跳開演員來看劇本，觀眾們可以清楚地看出這部戲本來要講的是宋子豪和宋子傑之間的兄弟情仇，小馬哥並不是主角；而實際上整部電影看下來，也許大家不記得狄龍不記得張國榮，但一定都記得周潤發。
也正因為有這方面的側重，呂言對於周潤發的細節要求非常的高。
在送偽鈔去交易的路上，「小馬、豪哥分抽一根煙」的細節，是繼「抹油」之後，表現二人深厚友情的又一精彩設計。同時，豪哥嘲笑小馬的英語水平，以及其後小馬在外國人面前胡謅英文,又將小馬哥學歷不高的背景交待了出來。再加上小馬搭訕美女受挫和「恐嚇」阿成的戲，一個有趣、率真、重義輕利的小馬哥形象就此豐滿起來。「公司」老闆姚叔總結得好：「你（阿成）別看小馬吊兒郎當的，可是挺忠心的。」
反正是租下了這棟大樓的一間辦公室，呂言就將兩部分的拍攝結合起來。不管是同外國人商談『偽鈔』，還是「公司」都放在了這裡進行拍攝。
「發哥，等會你就賣弄你那蹩腳的英文吧！」
聽到呂言的打趣，周潤發也是自信的笑笑道：「這都不用演，我對英文本來就一竅不通。ofcourse！ofcourse！哈哈……」
「這就挺標準的嘛！」
「對了吧榮少，你是留英回來的高才生，就別取笑我了。」
張國榮的風趣，加上周潤發的自嘲惹的眾人都輕笑了起來。
在香港找兩個外國人來客串下演出還是非常容易的，甚至呂言都沒有請。這棟樓裡就有很多外國人上班，他直接就叫人邀請了幾人過來。幾人一聽是參加電影拍攝，都非常高興。
報酬？他們根本不要報酬，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種很有趣的事情。
「好了，各部分準備！」
為了這場戲的拍攝，呂言可謂做足了工夫。那箱子的港幣，當然全是真的。而另一箱美圓，別人也不知道他通過什麼門路竟然真弄來些假鈔來。
看到大家都已經各自埋位，呂言喊了聲：「action！」就開始拍攝起來。
狄龍對於自己的表演倒是輕而易舉的就上手了，特別是在交易偽鈔時的那種謹慎態度。臉上一絲不苟，拿出驗鈔儀，就熟稔的拿起一疊港幣驗了起來。
站在不遠處的周潤發叼著牙籤，跟另兩個外國人笑說著蹩腳的英文。
狄龍扭頭看那眼的時候，神態、眼神都是非常的到位。
「宋先生，跟您的合作實在是太愉快了。」
……
「小馬，走了。」
狄龍帶著周潤發出了辦公室，才露出笑容道：「臭小子，英文有進步啊！ofcourse！」
「ofcourse！ofcourse！哈哈，標準吧！」
「cut！很好，龍哥、發哥，剛才的表演很精彩。」呂言抱著手臂，站在那淡笑著誇獎了一句。
在前世的《英雄本色》中，不知道是出自吳宇森的指導還是發哥自己突然開了竅。他一改前幾部電影中緊張認真的表演模式，整個人鬆弛得如同在鏡頭之。，舉手投足，一顰一笑，到處流露出一種「不在乎」。
正因為有這種「不在乎」使小馬哥超越了一般的跳脫放浪而具有了獨特的靈魂，也成為後來周潤發最重要的個人魅力和表演標誌。他不用挺胸拔背，不用清靚白淨，他只要隨便地咧咧嘴，動動手指頭，光芒就瀰漫全場，男女皆宜，老少通殺。
現在的呂言，正朝著這個方向在改變著周潤發。事實上周潤發的演技確實不差，通過這兩場戲的拍攝就可以看出。雖然遠沒有後來的雲淡風輕，揮灑自然，不過火候已經是出來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周潤發不但是一個實力派，更是一個最大的偶像派。他的個人魅力已經蓋過一切，或者說他的實力就是有本事讓任何角色都為自己所用。無論演什麼都會讓觀眾迷戀讓觀眾寵愛。甚至完全忽略角色的本質，管他是黑幫是叛徒是小偷還是流浪漢。
曾經的呂言還跟人笑說過就憑他在「潤發」洗髮水中那個微笑就可以再拿一個影帝，難道不是嗎，觀眾和評委還需要看什麼？他的笑就是他的演技。
後面的一些文戲拍攝，也就開始簡單、快速起來。
關於豪哥，姚叔在「總結」小馬哥之前，也說過兩句話：「你（豪哥）的缺點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和「他（豪哥）最講義氣了」
這兩句話道出了豪哥性格當中最大的兩個特點，「性格決定命運」，豪哥的命運幾乎就是圍繞著這兩句話展開的。呂言在抓住重點上，有著非常細膩的拍攝手法。
姚叔的話幾乎句句關鍵：「你（豪哥）弟弟今天畢業」，引出了阿傑，觀眾這才知道阿傑並沒有真的遭槍擊；「你（豪哥）後天去台灣，把阿成也帶去」，這句話「啟動」了即將改變劇中所有重要人物命運的事件。
除了姚叔，關鍵台詞豪哥也講。當小馬說「阿傑畢業了，送個女人給他吧」之後，豪哥說：「去你的，我自己不好，不想他也學壞了。」從這句話，我們能看出豪哥對自己現狀的不滿和對弟弟的期許，為日後豪哥做出「金盆洗手」的決定埋下了伏筆。
「發哥，『別那麼古板嘛！』。這話你一定要說的戲謔些，後面……」
這些天的拍攝，都沒有張國榮的戲份。不過饒是如此，張國榮依舊天天早早的到場。他也絲毫沒去問呂言，為什麼當時答應把自己的戲份靠前進行拍攝，但又沒有。
呂言這方面倒沒刻意的去緩，只是他盡量在將圍繞辦公室的一些鏡頭全部拍攝完成掉。
連續幾天的拍攝，呂言身為導演也是有些疲乏。
「大半夜，誰給我打電話？」
忽然電話鈴聲的響起，倒讓呂言頗感意外。就在他接起電話時，那頭傳來了陣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