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餿主意 文 / 衣冠似雪
第四十四章餿主意
走出後台的呂言，才發現台上已經開始放映起《上海之夜》。徐克等人都已經在前排就坐，他也順勢就跟著黃百鳴在眾人邊上找了個位置悄悄坐下。
已經入戲的觀眾們顯然都沒注意到呂言已經出來，他們此時都被電影給吸引了。
而那邊的幾個記者倒是注意到了呂言的身影，不過這個時候可並不是採訪的點。他們也只好無奈的朝呂言那邊看了幾眼後，繼續欣賞起電影來。
「言仔，剛才你實在是帥呆了！」葉倩文看到呂言在自己邊上坐下，馬上就偷偷豎起個大拇指小聲道。可能是因為她迫不及待想表達，所以習慣性的說起了普通話。「不過言仔，你不會真跟那個米雪在拍拖吧？」
呂言再聽到這個問題，已經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道：「沒有！」
「咦！你會說普通話，而且好標準的。」葉倩文瞪大眼睛，好奇寶寶似的詫異道。
不等呂言回答，徐克已經輕笑道：「言仔打小在台灣長大，跟你還算半個老鄉呢！現在就先別說了，言仔。等會首映禮結束後，你先回我辦公室等我，我有話同你講。」
「噢！」呂言有些抑鬱的坐在位置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銀幕。此刻那些搞笑的戲份，卻怎麼也不能讓自己笑起來。
反倒是葉倩文，總是偷偷摸摸的打量呂言。好像自從剛才跟記者鬥嘴後的呂言，此時身上有著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感覺。
「哈哈……」
……
整個電影院內，笑聲連連。看到讓人揪心的鏡頭時，大家又都唏噓不已。
從整個氛圍以及觀眾的反應來看，《上海之夜》已經算是成功。
當影片最終定格，開始播放起演員表以及幕後成員時，觀眾們大多數都報以掌聲。顯然，這部《上海之夜》給了他們不同的感覺。搞笑之中，攙雜著那麼幾許煽情。總的來說，確實不失為一部精彩之作。
徐克等人也很是激動，紛紛起身朝觀眾們鞠躬表達謝意。這樣的掌聲，是對集體創作人員的一種肯定。
大家互相擁抱，互相誇獎。
趁著這個時候，主持人滿臉笑容的再次出現在台上道：「大家說這部電影精彩不精彩？」
「精彩！」觀眾們也都非常配合，齊聲高喊了起來。
「看來臨近年關，又一部優秀的作品產生了。我想此時此刻，其他電影院的觀眾們肯定都和我們是一樣的想法。不過你們今天，比他們可幸運多了。因為，今天的你們可是參加了《上海之夜》的首映式！下面，讓我們有請本片導演——徐克！」主持人對於調節氣氛，自然是有著自己的一套。
事實上之所以影片放映完畢，大家還不退場的主要原因就是還有個互動環節。那些鍾鎮濤、張艾嘉這兩位主演的粉絲，可早都迫不及待了。
徐克臉上雖然有些須笑意，但更多的是那份從容。這樣的場面，他早就習慣了。舉起話筒，他的發言也簡單利落「謝謝大家的支持，也感謝為本片辛苦了幾個月的大家！」
至於後面的互動環節，則主要就是鍾鎮濤和張艾嘉的事情。
呂言也是趁著大家都喧鬧起來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離開了電影院。
觀眾們自然沒有注意到呂言，而那些記者們也壓根猜不到呂言竟然會在這一個環節提前離場。等到他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電影院內哪還有呂言的身影。
不同與首映式現場那些興奮的人們，呂言則是一個人有些落寞的徘徊在喧鬧的旺角街頭。
看著形形色色的人來往，看著車水馬龍、燈火輝煌。
本來很少抽煙的呂言，破天荒的買了包煙獨自抽了起來。當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有四、五個煙頭凌亂的倒在那裡。
徐克回來的並不晚，他只是略微的跟大家慶祝了下便同黃百鳴等人打了招呼率先離開了。
畢竟今天才首映而已，票房終究如何還要再觀望。至於慶功宴，那就等票房破千萬的時候再說吧！
推門而入的徐克，第一感覺就是煙味濃重。他的辦公室裡，此刻已經變成了『仙境』。
看著呂言有些頹廢的樣子，他終究不忍心再多說什麼。反而是換上笑顏，親暱道：「怎麼，這樣小小的打擊就扛不住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今天有些懦弱了，不太習慣。」
徐克無所謂的擺擺手，給自己倒了杯水道：「年輕人嘛！火氣沖點，沒關係。當初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跟人打架呢！」
看到呂言那疑惑的眼神，他忽然笑了起來：「怎麼，不信？那時候的我，可比你莽撞多了。今天的事情只是個意外，也怪我當初沒考慮周全。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個事情我們新藝城會出面的。」
「我不是擔心那個！」
「噢！」徐克點點頭，喝了口水道：「至於她，你就更不用擔心了。米雪在圈內呆了這麼些年，還會沒自己的招數嘛！說起來，我倒真期待明天的那些報紙會怎麼寫呢！其他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想來黃百鳴應該都說了。對這些記者啊，看淡點就好。否則你要是萬一拍個爛片，記者們炮轟，你怎麼辦？年輕人衝動可以，但心態要好。你別忘了，你可是他的孫子。」
「你可是他的孫子！」最後一句話，在呂言的腦海中盤旋不去。他頓時想起了自己的那個爺爺，那個從巡邏警一步步做到華人總探長的呂樂。
記憶中的他可是從小聽著爺爺講自己的往事長大，爺爺也經常告訴自己：年輕人失敗了不要緊，但要重新站起來！站到更高的位置上！讓當初那些看你笑話的人，都知道自己長了雙狗眼。
想著想著，呂言那有些渾濁的眼睛頓時閃過一絲精光道：「導演，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辦！」
是啊！自己今後可能會遭遇更多的事情，要是連這麼小小的坎都邁不過去，談什麼以後。
其實呂言的心態一直是很不錯的，只不過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遭遇到這種情況。所以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也很正常。
就在呂言起身跟徐克告別離開的時候，徐克玩笑了句：「我看吶！你又得去探班了。」
「又是個餿主意！不過，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一晚上的呂言，居然最後跟這個問題較起了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