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不如讓他拍 文 / 衣冠似雪

    第四章不如讓他拍()

    第二天的呂言並沒有趕往新藝城影視公司，而是直接就朝片場趕去。在他記憶中，今天是《最佳拍檔之女皇密令》開機的大日子。

    按道理說前兩部《最佳拍檔》的導演是曾志偉，那麼這部的導演理所當然也應該是自己的那位曾叔。可惜世事往往很多都是如此不如人意，雖然『新藝城七怪』集體創作雖然優勢明顯，卻很難持久。哪怕後來的曾志偉自己也說過，這七位主導不久便因錢多錢少問題，鬧起紛爭。而他自己則退出七人小組，遠走台灣拍戲，後來被洪金寶招回幫他搞「寶禾」。因此《最佳拍檔》前兩集由曾志偉執導，到第三集，導演則換了徐克。

    呂言總算也明白了曾志偉的苦心，其實昨天晚上跟呂言交談不久後的曾志偉就已經坐上了飛往台灣的飛機。

    不過終究是年輕人，呂言雖然略微感歎卻終究心情起伏。今天的他終於要真正意義上的踏足片場，參與到影片的拍攝。而這部片子還是《最佳拍檔》系列，導演更是徐克，那個香港出了名的『鬼才導演』。

    等呂言真正意義上的進入片場之後，他才發現這裡早就人聲鼎沸。

    導演、監製、演員以及一大幫幕後製作人員早就齊齊到達。要知道『開機拜神』這個儀式在香港流傳甚廣，大家心中也多是虔誠。

    就在呂言不知道自己該站到哪時，耳邊就傳來一陣親切的喊聲「言仔」。

    當呂言瞥見喊自己的那位時，心臟很不爭氣的開始急速跳動了起來。

    只見徐克滿面紅光，正虎虎生風的朝自己邁著步子走來。他雖然那天教訓了呂言幾句，但卻是打心裡對這個年輕人的欣賞。無論從專業角度，還是為人處事上來說。而且當初自己年輕那會，一樣是心中有著少年人的衝動。時不時的想著給自己次機會，肯定能成為叱吒香江的大導演。

    想來想去，呂言還是恭敬的喊了聲：「導演」。畢竟這裡是片場，何況在自己的記憶中似乎也並沒有喊過「徐叔」這個稱謂。

    徐克仔細看了看呂言，發現這後生仔並沒有跟自己慪氣的意思心中更是喜歡。他象徵性的拍拍呂言的肩膀，並沒有多說什麼。但其眼神中傳達的鼓勵，卻讓呂言非常的受用。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名人在場，諸如：許冠傑、麥嘉、張艾嘉等等。這些人根本不用介紹，在場哪位不對他們耳熟能詳呢。

    呂言並沒有像有些人似的上前混臉熟，倒不是說他不屑。只不過他畢竟還沒有完全適應，更何況這樣的舉動在他眼裡可謂沒有絲毫的作用。

    「言仔，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呂言邊上一個人笑嘻嘻的說著：「怎麼樣，誰不知道干導演這行的都是火藥桶。不過我看徐導演挺欣賞你的，好好幹。」

    「謝謝！」呂言象徵性的點點頭，跟自己說話的人雖然只是個在片場打雜的倒也不會讓他輕視。畢竟這個時期可是香港的黃金時期，搞不好這位以後說不定就是電影界的名人。何況對方對自己也挺善意的，他不至於將誰都看成虎豹。

    開機拜神儀式沒過多久就開始了，呂言也不鹹不淡的混回了自己的圈子。香港每次開拍新片都會開機拜神，主要寓意就是希望神靈保佑拍攝一路順利。

    親手握刀切燒豬的只有三位，那就是新藝城的三大巨頭：黃百鳴、麥嘉、石天。

    如果說石天讓後來的很多年輕人不熟悉，那麼黃百鳴大家可謂耳熟能詳了。至於麥嘉？《最佳拍檔》系列裡的光頭佬，大家又怎麼會忘卻。

    「來來來，言仔，這塊給你。」一位工作人員笑呵呵的遞給呂言一塊供品，打趣道：「你可是徐導演的得力場記，以後肯定也會是大導演的。」

    跟呂言這兩年共事下來，這些老油條們哪個還不知道這位後生仔的勃勃雄心。何況當初還在新藝城的曾志偉，以及現在的徐克導演都對他青睞有加。

    呂言也不客套，微笑著接過道：「遲早有一天，我會成為名導的。到時候，肯定請你們過來幫忙。」

    這句話有玩笑成分，但何嘗不算是心裡對自己的鼓勵。對這些工作人員們來說，更是一種承諾。他們，也就混口飯吃。如果跟上大方的導演，他們自然也是享福的。

    一切，付之一笑。大家，照舊其樂融融。

    可惜有人樂來，自然也有人難。

    這不，開機拜神後沒一會，那邊的徐大導演就和黃百鳴爭執了起來。

    導演和監製，果然是針尖對麥芒。看到這副情形的呂言，心中不得感歎一句。

    在香港無論是在電影圈還是電視圈，監製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監製這個角色，有人這樣說過「他通常代表製片人或製片公司法人，由他負責攝制組的支出總預算和編製影片的具體拍攝日程計劃，代表製片人監督導演的藝術創作和經費支出，同時也協助導演安排具體的日常事務。在攝制組裡，監製和導演往往又是一對矛盾，他們常常是針鋒相對，各執己見，互不相讓，只有到了拍完影片，他們才握手言和。」

    「徐老怪，不是我說你。今天是『開機拜神』的大日子，你就非要跟我爭這個……」黃百鳴臉上頗為無奈，但身為監製的他對於徐克提出的意見卻大不認可。

    聽到『徐老怪』這三個字，呂言他們都是忍俊不禁。

    反觀徐克雖然沒有開拍習慣上的戴著墨鏡，不過表情還是非常凝重。他一步不讓道：「總之既然讓我做這部片子的導演，那麼就該按我說的預算撥。光光為了『大卡士』就花多少了？你告訴我怎麼拍？」

    『大卡士』這個說法，對於已經融合記憶的呂言來說並不陌生。廣義的卡士（英文cast的音譯，原意為演員陣容）還包括導演和其他製作人員。新藝城重用過吳宇森、劉家良、徐克、梁普智、翁維銓、林嶺東、於仁泰、程小東、杜琪峰等眾多大導演，顧嘉輝、羅大佑等傑出的音樂人，以及其他多種人才。大卡士提升了影片的質量和票房號召力。

    當初在拍《最佳拍檔》時，就花200萬港幣的巨資請當時影壇和歌壇的天皇巨星許冠傑主演（那時在香港，100萬港幣已可拍一部電影），並啟動了造星工程，影片的方方面面都圍繞著許冠傑進行設計。接著，《難兄難弟》是「大堆頭演出」，由石天、吳耀漢、鍾楚紅、林子祥、泰迪羅賓、張艾嘉、麥嘉、譚詠麟、徐克、曾志偉組成全明星陣容。

    而這次拍攝《最佳拍檔之女皇密令》更邀請了曾扮演詹姆斯·邦德的好萊塢巨星肖恩·康納利和李察·基爾演出！

    「預算只能加，不能減。我話就放這了……」徐克口氣堅決的放出這句話，雙眼緊緊盯著黃百鳴。

    黃百鳴可謂被逼的哭笑不得，對於徐老怪的拍攝作風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忽然，他莫名其妙的對著徐克道：「早知道不如讓阿言來拍了！」

    「噗！」呂言正喝著水，聽到這話的時候頓時吐了出來。其他工作人員也是哄堂大笑，大家都知道這只是句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