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楔子 文 / 衣冠似雪
第一章楔子()
「問問你們自己的內心,是否想成為導演?你為什麼想成為導演!!金錢?美女?名譽?又或者是藝術?甚至其他什麼你想要得到的東西?」
燕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的講堂上,一位白髮蒼蒼的導師正目光凌厲的望著下面的學生。
「想來影視圈的骯髒和利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娛樂界這樣的報道層出不窮!這一點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好萊塢也都是一樣的。(《教父》小說中有提到過好萊塢令人作嘔的狀態,大家心知肚明!)因此我們自己要確立一個目標,並為之終身努力。
這句話說著容易,但有多少年輕人前仆後繼的倒下來。在他們追夢的道路上失敗了,大多數人沮喪的放棄。只有那麼一小部分人堅持了下來,成功了。而成功的那部分人中,有多少又被浮躁、現實的社會給迷惑了……他們,已經不再是當初僅僅為了一展心中抱負的追夢者!」
座位上,無數的年輕人正襟危坐。不過只有那少部分的人仔細的聽著,思考著。
他們捫心自問,又或思忖未來。
前排有這麼一個並不亮眼的年輕人,他時不時記錄著導師的話。忽是皺眉,忽是凝望。
「在你眼前的是金像獎盃、金馬獎盃……甚至是奧斯卡獎盃,金錢?名譽?其實這些都無關緊要,唯一有的便是努力!
這世界上就沒有努力了卻沒有成功的例子。事實上,只要你努力了,就一定可以成功。有時候只是天分和先天條件的差別令我們沒有追求到想像中那麼大的榮譽。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們依然可以得到一份相當滿意的答卷。
要做導演,首先是要開始觀摩影片和各種書刊,你可否放得下網絡遊戲和其他的精神鴉(和諧)片?因為電影就是精神鴉(和諧)片,這種高尚的東西,只能選擇一種吞嚥。
至於天才方面:我只能說,導演確實需要些天分,但是你如果努力,也肯定可以達到一定的境界,雖然與真正的天才不能比較,但也會有相當的高度了。這是我們都可以在年邁時驕傲的提及的……」
導師並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夠發現認真聽講的其實就那麼幾個學生而已。他心內微微歎了口氣,才扶了扶鼻樑的眼鏡道:「現在開始切入正題,這堂課主要說的就是:到底何謂「暴力美學」型電影?」
果然,導師的此話一出口。無數的學生雙眼發光,顯然,這似乎才是對他們胃口的東西。
就在大家認真期待的時候,導師卻忽然點名道:「呂言,你知道暴力美學和邵氏電影方面的內容,和兩者之間的關係嗎?」
那個正拿著筆記本的年輕人怔了怔,隨即起身回答道:「提起邵氏電影,絕大多數人會想到武俠電影,提到武俠電影,絕大多數人會想到張徹。在邵氏最具代表性的導演中,胡金銓開創邵氏武俠新天地後引退台灣,其成就大多在台灣取得;
李翰祥在歷史片和風月片上有極高的成就,《火燒圓明園》、《垂簾聽政》、《金瓶雙艷》為港片迷所熟知,但其於邵氏而言幾出幾進,血統不純;
楚原才氣極高,多樣的風格也使其缺少集中式的成就。
如此,張徹無疑成為最能代表邵氏電影及其輝煌的人物,他一生只為邵氏拍片,作品口碑與票房奇佳,而且很多具備大師級水準。並且,張徹注重對邵氏後繼人才的培養,演員方面,王羽、狄龍、李修賢、姜大衛、羅烈、陳星、傅聲、陳觀泰成為整個70年代香港武打片的骨幹;導演方面,張徹培養出吳宇森、午馬等人才,尤其是吳宇森更深得張徹真傳;在武術指導方面,與其合作過的袁和平、劉家良、韓英傑等人後來都成為香港電影炙手可熱的武術指導。」
聽完回答的導師笑呵呵的點頭示意呂言坐下,隨即道:「很多人一聽「暴力美學」型電影,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吳宇森。殊不知,吳宇森卻是由張徹培養而出。
暴力,可能是大多數人最早、最持久的觀影記憶。暴力作為一個社會問題、作為一個關乎生死的哲學問題歷來受到人們的關注,同時又是世界電影長廊中的重要景觀。從早期電影人對暴力的敘述直到20世紀80年代吳宇森的「英雄系列」影片,吳宇森影片中對暴力的風格化處理成為電影中暴力發展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因為以往好萊塢對電影的一系列限制性的法規都是針對暴力和色情提出來的,都是僅從道德層面出發將暴力當成一種對社會或未成年人有危害的因素加以限定,而這些限制是與當時電影中暴力的呈現方式密切相關的。
吳宇森「英雄系列」影片的出現使得他以暴力為題材的影片不再被當成是「暴力影片」來看,因為他給全世界觀眾提供了一種審視暴力的全新視角——東方美學視角,第一次使暴力成為了一種「有意味的形式」(克萊夫·貝爾語),其後的北野武、奧利弗·斯通、大衛·林奇、昆汀·塔倫蒂諾等人對暴力進行的風格化探索在世界影壇上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掀起了一個「暴力美學」的熱潮。,他的代表做品有《低俗小說》、《殺死比爾》;
由中國香港赴美國發展的導演吳宇森的《喋血雙雄》、《英雄本色》、《變臉》;沃卓斯基兄弟的《黑客帝國》系列等。我個人認為把「暴力美學」這個詞眼發揮到極致的電影莫過與《罪惡之城》三部曲!
就像產生「暴力美學」的後工業社會的多元化特點一樣,「暴力美學」也因不同國家(地區)地域和文化背景的差異呈現出一種同時包含同質因素和異質因素的多元化的風格樣式和精神內涵。
「暴力」和「美學」,原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詞,然而不知從何時起,它們結合成一個新的詞——「暴力美學」,並逐漸演化成為一個流行的概念。不少熱門影視作品、新版卡通書、動畫片、電子遊戲紛紛以此作為招攬,與之相關的文化現象不僅與時尚和消費有著密切的瓜葛,也成為被爭相闡釋和檢審的對象。「暴力美學」是如何產生的?其確切的特徵和內涵是什麼?對於與他相關的文化現象我們該如何評價和看待?
什麼是「暴力美學」?
不知從何時起,我們越來越多地看到聽到「暴力美學」這個詞彙。電影評論中,一批新銳導演的作品被認為與「暴力美學」相關,如美國的昆廷·塔倫蒂諾,中國香港的吳宇森等。一些武俠電視劇,以及原本單純可愛卻被加入暴力內容的卡通畫,被聯繫至「暴力美學」;一些新推出的電子遊戲產品,也爭先恐後以「暴力美學」作為賣點。一些新聞類作品,如犯罪實錄電視採訪、展示殘酷場面的新聞攝影作品,也被貼上了「暴力美學」的標籤。「暴力美學」究竟是什麼呢?
「暴力美學」是個廣義的、泛審美的概念,並非嚴格的美學概念,相關作品的主要特點是展示攻擊性力量,展示誇張的、非常規的暴力行為。文藝作品中,暴力的呈現可劃分為兩種不同形態:一是暴力在經過形式化、社會化的改造後,其攻擊性得以軟化,暴力變得容易被接受,比如,子彈、血腥的場景經過特技等手段處理後,其侵害性傾向被隱匿了一部分。又如,在美國的一些電影中,施暴者代表正義卻蒙受冤屈,這種人物關係的設置也軟化了暴力行為的侵略性。另一種情況是比較直接地展現暴力過程以及血腥效果,渲染暴力的感官刺激性,這種傾向在多種文化行為中都可以看到。以上所述的兩種暴力呈現方式審美價值不同,社會效果也不一樣。
「暴力美學」原指起源於美國,在中國香港發展成熟的一種電影藝術趣味和形式探索。其特徵表現為:創作者往往運用後現代手法,要麼把影片中的槍戰、打鬥場面消解為無特定意義的遊戲、玩笑;要麼把它符號化,作為與影片內容緊密相關的視覺和聽覺的審美要素。這類影片更注重發掘槍戰、武打動作和場面的形式感,將其中的形式美感發揚到炫目的程度,卻忽視或弱化了其中的社會功能和道德功能。
受「暴力美學」的影響,近年來出品的武俠電影和電視劇對暴力(武打動作)的處理也出現了舞蹈化、詩化、表演化的傾向,人們在觀看武俠影視劇的時候,彷彿是在欣賞一場別開生面的武舞表演,血腥、凶殘的暴力場面有時反倒呈現出一種視覺的美感,進而消解了暴力的殘酷性。
「暴力美學」是後現代主義四個審美特徵中的「主體消失」在影視創作中的體現,這兩個矛盾的詞組合在一起,成為一個具有全新含義的詞語。它將傳統的主體意識弱化了,注重對暴力的細節及場面處理,呈現出反對權威、反對經典、反對主體創作意識、反對精英主義的特徵。」
導師一本正經的說著,大家也是極其認真的聽著。
在座的每一個人估計都看過吳宇森的電影,瞭解過所謂的暴力美學電影。甚至不少的同學,都希望未來能夠成為吳宇森這樣的知名大導演。
而呂言此刻卻心中臆想道:假如讓我回到那個時期的香港,我一定要好好會會這些大導演。
他幻想著自己成為了知名的大導演,捧紅了無數的藝人。享受最高的榮譽,得到無數的獎盃。
想著想著,呂言的意識越來越薄弱。
突然教室裡一陣恐慌!
當天學院裡就流傳出了一種說法:導演系最有潛力的學生——呂言在課堂上心肌梗塞死亡。
無數人為之唏噓,他雖然還未能拍出真正的作品。但拍攝過的短片,卻獲得過全國一等獎。在網絡上,也是好評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