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陽尋破浪 第二十五章 雙贏？ 文 / 回吟
第二十五章雙贏？
一口氣衝到了蔣志明租住的房間外，黃文浩飛快的敲起門來。因為母親可能有什麼危險的緣故，他的心情，少有的激動起來。
門過了片刻才被打開，看著面前一臉嚴肅的蔣志明，聽著從屋裡傳出的一個陌生男聲，黃文浩似乎瞭解了什麼。也不與他說話，對他擺了擺手，逕直走進了房間中。
走到裡屋，便看見三位陌生人正站在房中。這三人，主次分明。其中那梳著一個大背頭的男人，正大刀金馬的坐在椅上。而在他身後，兩個穿著漆黑西裝似小弟又似保安的男人，一臉嚴肅的表情，在他身後站的筆直，如同兩隻獵犬一般。
那大背頭男人，似乎聽到了聲音，轉過頭看了過來。看到匆匆進來的黃文浩，他雙眉一皺也不和黃文浩講話，而是帶著一些不滿看著周月欣道：「周小姐，我們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沒有關係。但是你現在喊其他人來，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看不起老九我？？！」
這人，在陽尋一定有著不錯的地位，這是才聽到他開口的黃文浩心裡做出的判斷。話中的語氣並不激烈，但卻讓人感覺到一股濃重的壓力。這壓力，並不是他刻意偽裝出來的，而是無意識的發散出來。簡單來講，之所以會如此，乃是因為男子在平日的生活中總是發號施令習慣了，才會有如此的威壓。這種人，當然屬於有錢有勢的一類人。
不等周月欣回話，黃文浩直接坐在了男子的對面，一雙狹長黑目瞇了起來。看著對面的男子，用絕對不大，卻十分平穩的聲音開口道：「這位大哥，我可不是什麼其他人。你和我母親想談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了。你要是想繼續談下去的話，和我談也是一樣的。」
聽見他這有些挑釁意味的話語，站在背頭男子身後的兩人渾身肌肉立刻繃了起來，身體同時微微前傾。似乎正等老九一聲令下，便會直接出手做些什麼。
那老九，雖然有些意外，但並沒有生氣。反而用十分有趣的眼光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如果不是少年自己承認，他還以為這少年是與他交談小姐的手下呢。一邊想著，他一邊用粗壯的手對著身後揮了揮。那兩人，見此，渾身的氣勢一下放鬆下來。
微微睜大黑眼圈濃密的雙目，他仔細的看了看黃文浩。這才開口：「呵呵，小朋友，我們大人在談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插嘴的好。而且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和我談？難道讓我再重複一次嗎？我這個人，說話一般只說一次的。」
「呵呵，九哥說笑了。您和我母親談的，無非就是轉讓門面的事情吧？」黃文浩自然的說道，沒有絲毫的遲疑，語中全是自信。
那九哥聽了這話，倒也有些驚訝，上手順著自己的頭髮向後撫去。面前的少年自信的模樣，似乎不是裝出來的。對於自己識人的眼光，九哥很有自信，輕易的判斷出來。想到這，九哥倒覺得今天拋下公司裡的許多大事出來散心，是個十分正確的選擇。
此刻的黃文浩，說心中不緊張，那絕對是騙人的。他的感覺十分敏銳，在那九哥身後的兩人，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渾身都散發出強大的氣息。那種強大，比起在化岳對上的混混們，不知道要強了多少。不僅如此，在那兩人腰部的衣服下，都有著一個模糊的突起。這個突起的輪廓，清楚的告訴了他，他們有兩把槍。
「小子，你確定你要代替你母親和我談談嗎？」九哥將雙手抱在一起放在胸前，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從手邊的長方形皮包中拿出了一包鐵盒小熊貓，喀嚓一聲打開，拿出一根點燃，吸了起來。
聞著煙味，黃文浩雖然心中緊張，面色卻絲毫沒有改變：「九哥，我說的話，當然不會反悔。關於門面的事情，就讓我和你談好了。」
聽見兒子如此說，周月欣雖然不太放心，但因為對兒子的信任，終於沒有開口。
現在的她，心中覺得十分苦惱。本來今天下午，她是打算與蔣志明一同將9處門面的後續手續一次辦好。事情本來進行的十分順利，手續全部辦完。但也就在最後一道手續辦完之時，那梳著大背頭自我介紹叫老九的中年男人帶著兩個手下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才一見面，他便很理所當然的讓自己將9處門面轉讓給他。周月欣知道西風巷將要開始改造，當然不會答應那個價格僅僅比自己收購時高了一成的價格。
那九哥，聽了這話倒也不意外。十分誠懇的告訴她，想要和她好好談談。她看的出來，這九哥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雖然沒有學過國術，她卻也察覺到，此人身後兩個手下的恐怖。如此，當然不能拒絕，便帶著他來了蔣志明所租的房子中。
見黃文浩不卑不亢的樣子，九哥似乎看到了十分有趣的東西：「小子，我老九呢，在陽尋也混了很多年了。你也應該知道的，混的久的人，總是認識很多人。這些人呢，都是老九的朋友。你要是不答應我的條件呢，我的這些朋友可是不會答應的。我的意思，你懂吧？」
一段話中，沒有一個凶狠的字眼，但是一股威脅的意思，已經讓幾人清楚的感覺到。
蔣志明自從在黃文浩的帶領下獲得了新生之後，已經把少年奉成了自己的主人。現在聽到這話，本來一直壓抑的憤怒終於要爆發出來。已經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的他，完全不懂的畏懼與害怕。
察覺到蔣志明的情緒，黃文浩和幾分鐘前的九哥一樣，輕輕擺了擺手，這才用一種十分沉穩的聲音道：「九哥說笑了，你的意思我當然知道。當著九哥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西風巷要改建，是我們都知道的秘密。九哥，你難道以為我們沒有朋友嗎？還是九哥你以為，普通人可以知道這個秘密嗎？我們的背後，也代表著不少人的利益的。」
兩人才一對上話，便已經開始了暗地裡的交鋒。這種交鋒，沒有漫罵沒有鬥狠，卻更加的激烈。一股看不見的硝煙，已經瀰漫在了兩人身邊。
九哥輕輕抽了一口價值一根就價值兩百左右的香煙，長而圓的臉直勾勾的看著黃文浩，似乎在確認少年話中的真假。
西風巷將要改造的消息，九哥昨天才從身後的勢力處知道。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被那些人選為了行動的代表，開始攝取此次的利益。沒想到，今天一來，便發現九個地方最大位置最好的門面已經被人搶先買下。直到剛才，他還以為這夥人只是恰好收購了此地，而並不知道改建的消息。卻不想，黃文浩一口打破了他的猜想，甚至模糊的告訴他，他也是一個勢力的代表者。
他們身後也有人？是哪一邊的？我身後的人，可沒有告訴我還有其他人會來競爭。難道不是陽尋本地的嗎？那樣的話，這件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九哥越想越複雜，卻不知道，他永遠想不到事情的真正答案。
看了看少年片刻，從那張絲毫不變一臉淡然的臉上，他看不出來絲毫端倪。心中對少年的警惕，終於漸漸大了起來：「再次介紹一下，我叫沈九，在道上討點生活，道上給面子的朋友叫一聲九哥，不知道小兄弟你叫什麼？」
雖然九哥語氣變的和藹了許多，黃文浩心中對於此人卻是更加警惕——這個人，才一察覺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便馬上放下身段完全不顧忌與自己年齡的差距開始好好聊起來。這樣的角色，是最難面對的。比起化岳的那幫小混混們，不知道強上了多少。
「黃文浩，今年還在一中讀書呢。有些小愛好，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其中之一。」故意說的玄妙，想要讓九哥誤解他的來歷。
沈九聽了這話，心中越發覺得怪異——就算是一中的學生，出現在他面前與他談判，還是讓他這在江湖上翻滾幾十年的老江湖覺得有些奇怪。雖然如此，他卻還是馬上笑道：「文浩小兄弟，既然大家都是知道底細的人，別的我也不說了，每個門面價格翻倍，就當給九哥一個面子，你把門面讓給我。」
如此條件，黃文浩當然不可能答應，面色不變；「九哥，大家都是聰明人，你也不要這麼糊弄我了。每個門面價格翻5倍，我就做主把這件事情答應下來了。不是我不給九哥你面子，而是如果不這樣的話，我身後的人可會把我弄到一個很悲慘的地步呢。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做事，常常身不由己的。」
在黃文浩的記憶中，這門面的升值價值當然不止5倍。如果放在兩年之後，至少要比現在的價格高上十倍甚至更多。但是，這也是在兩年之後的事情了。黃文浩心中的設想，本來就是在最快的時間套取最多的資金，然後再去實現另外一個計劃。在他的心裡，5倍是一個可以接受的條件。如果九哥答應，也不是不可以做一次交易。
那九哥聽了這話，絲毫沒有對黃文浩獅子大開口表露出不滿，飛快的在心中考慮起得失來。
半分鐘之後，他將煙頭滅掉，看著黃文浩：「小兄弟，你這個價格讓我很為難呢。」
「九哥，別的我也就不多說了。這個價格，絕對公道，而且是我可以接受的最低價格了。」黃文浩沒有一絲讓步的打算，十分堅決的說道。
九哥聽了這話，心中想了想，想到自己代表的幾個社會大哥與白道勢力，一時間少有的為難起來。他也知道，黃文浩這個價格確實公道，但卻正好卡在了他的承受極限之上，讓他心裡十分不痛快。但是想想少年身後可能代表的人，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畢竟現在的江湖，可不是靠著胡亂砍殺就可以上位的年代。他能坐到現在位置，當然不是白癡。一切能談，那就談。
「九哥，我身後的人，胃口也是很大的。我不是不想給你面子，但是實在是身不由己。希望，你也可以體諒我的難處呢。」黃文浩當然知道沈九的糾結，給了他一個台階，看他願不願意下。
沈九聽了這話，似乎想通了什麼，終於點頭答應下來：「好，既然小兄弟你這麼說，九哥我別的也就不多說了。就按你說的，5倍的價格，把你們的9個門面全部收下來。」
答應下來，沈九整個人的氣質一下變了許多。本來給人很有壓力的氣勢，一下變的和藹起來，成為了一個讓人很有好感的中年男人。這，也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了。既然決定答應對方的條件，那麼也就沒必要再多做什麼。畢竟，不論是混社會還是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朋友。既然現在大家可以達成條件，那麼就可以當朋友。多個朋友，總是好事。
黃文浩見九哥答應下來自己的條件，心中也很是開心。九哥以為他妥協了，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計劃。他本來的計劃就是快速套取資金，然後直接做大的。現在有了九哥，這資金取得的速度要快上許多。如此好事，怎能不開心呢？有些時候，博弈結果就是這麼的奇妙。大家都可以覺得自己是贏家，而且事實上，兩個人，也真的都贏了。所謂雙贏，就是這麼奇妙。
雖然如此，為了避免被九哥看出來什麼，黃文浩還是故意做出了有些糾結的樣子：「九哥，今次我是給了你一個面子。要是我身後的人怪罪下來，麻煩你去和他們好好說說啊。我覺得，他們對於和九哥你做朋友，絕對會很有興趣的。」一句話，不但表達了自己的無奈，也故意抬了一下沈九的身價。
果然，沈九聽到這話，面上的笑容愈發和藹起來。不管怎麼說，被人認可的感覺是很不錯的。他一邊笑著一邊站起身從自己的皮包中抽出了一大堆準備好的轉讓合同，遞給了黃文浩。
黃文浩看著文件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沈九居然早就做好了準備。接過了合同，仔細的看了看。在價格方面，此刻還是一片空白。
自己先看過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接著就把合同給了母親。周月欣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便點頭表示可以。
半個小時後，黃文浩手中拿了一張存了225萬元錢巨款的銀行卡，九哥手上多了一堆簽好的合同。
因為各自的目的都已經達到，兩人看著對方都覺得更加順眼起來。
看著面前的少年，九哥真心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有些老了？現在的年輕人，可是厲害的很呢呢。一邊想，他一邊開口：「文浩，既然都弄好了，我們晚上一起吃頓便飯吧？」
飯，那是一定要吃的。如果拒絕，說不定會被沈九看出什麼不對呢。一邊想著，黃文浩一邊若無其事的點頭答應下來。
一頓表面上很熱烈其實互相都很謹慎的互相試探底細的晚飯之後，站在飯店門口，看著帶著手下坐在小車中越開越遠的沈九，黃文浩一直高度集中的精神終於放鬆下來。
看來，錢果然不是那麼好賺的東西啊。每個機會，都會有很多人來競爭，不是自己正確出手便一定可以成功的啊。前世的記憶，似乎也不是那麼好利用的啊。不過，這一次，總算還是贏了。黃文浩一直站的筆直的身體在沈九離去之時，微微佝僂起來，顯得十分的疲憊。
畢竟，這是他回到十年前後，第一次面對這種等級的對手。這種壓力，不是可以輕鬆無視的東西。
似乎發現了兒子的異樣，雖然賺了一大筆錢，周月欣卻十分心疼：「文浩，是不是很累？媽是看出來了，那沈九可不是什麼好人。你說的那些話，都是胡扯的吧？你也真是，媽剛才擔心死了。萬一那沈九知道你是在詐他，你該怎麼辦？」
不想讓母親多擔心，他馬上控制住了疲憊，身形再次筆直的站了起來：「呵呵，媽你可別亂操心拉，談生意本來就是這樣子的拉。說來說去，都是騙來騙去。媽你也要好好去學呀，以後可就要讓你自己去談拉。」
「臭小子，你媽這麼聰明，學這個還不簡單？你等著看好了，媽以後會有多厲害。」聽見兒子打趣，周月欣也沒有再說什麼，笑著說道。
蔣志明聽了模子的對話，插嘴道：「周姐文浩，現在也挺晚了，不如你們就到我那去湊合一晚吧？」
母子互相看了看，覺得不錯，也就答應下來。
坐在客廳中，喝著滾燙的茶水，黃文浩聽見母親平穩的呼吸聲，輕輕的站起身將母親的房門關了起來。接著走回來，對著面前的蔣志明道：「蔣大哥，最近沒別的事給你做，你想點辦法，把陽尋這邊和黑有關的事情多打聽一下吧。我有預感，我以後要做的事情，和這方面的人可要打上不少交道。」
這，當然是未雨綢繆了，但絕對有著重要的意義。前世他看過很多次，大多數房地產公司，對於圈地之類的事情，都會黑白兩道一起走。在很多時候，用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都是大多數老闆的選擇。
這個選擇，不代表他們的天性，而是有很現實的原因。別人都這麼做，你不這麼做的話，會在很多時候吃大虧。而且有些時候，一些事情，確實要這方面的勢力才能去解決。當然，如果你有著高官做背景當依靠，那確實不需要。但是，這個是很難達到的條件。
聽了黃文浩的話，蔣志明沒有絲毫的遲疑，點點頭道：「文浩，你要做什麼我大概也知道了。不過你讓我去打聽情報，對於以後其實沒有多大用處的。要不這樣吧，我去混黑道吧？如果我能混起來的話，對於你可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搖了搖頭，黃文浩堅決的拒絕了他的意見：「黑道，不是那麼好走的。不但危險很大，而且一進入其中，除非出國，不然就永遠脫離不了這個十分圈子了。老蔣你才四十歲，一輩子不能這麼毀掉的。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再考慮這點，現在先不用說這個。」
見蔣志明還想說什麼的樣子，黃文浩擺手繼續道：「我們現在既沒有人際關係，也沒有白道的依靠，就這麼去混，除了坐牢就是被打殘。這個，你不用再提了。有什麼，等以後再說。」
說到這，黃文浩突然想到，李成龍似乎打算離開化岳來陽尋發展？這樣的話，似乎有條更好走的路可以去走呢？不過李成龍可不是蔣志明，絕對不會對他有絲毫的忠心。這樣的話，計劃可要仔細思量一下才行。
見他沉思起來，蔣志明也不開口打擾，而是哪起水壺幫黃文浩泡了一杯滾燙的香茶。
十多分鐘，黃文浩這才回過神來：「老蔣，這段時間你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多打聽一下這方面的事情。這個以後會用到，但是暫時不急，你可以慢慢來，一定要打聽的盡可能準確。」
「嗯，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會去做的。」蔣志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他答應下來，黃文浩從口袋中拿出了那一張小小的銀行卡，修長的手指摸在了卡上。這麼小的一張卡，裡面卻有著225萬的巨款。這筆錢，在2001年，對於大多數人，絕對算是一個天文數字。擁有了這一筆錢，公司已經可以開始準備了，一切，都要慢慢準備才行。
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下過了一個小時。一大壺濃茶，也被兩人喝的精光。
「文浩，我幫你去把沈九做了吧。我總覺得，他會再來找你麻煩的。」蔣志明帶著濃烈的殺意，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以黃文浩的心性，也被這話震撼到了。他的記憶中，蔣志明懦弱的樣子就在昨天。但誰知道，人的改變就是這麼的恐怖。僅僅幾個月的時間，蔣志明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恐怖的模樣？開口就是殺人，閉口就是一臉的殺氣。
果然，人的性格是一個十分奇妙而且不可掌握的東西。他決定將蔣志明帶在身別的時候，絕對沒想到他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看來，性格愛走極端的人，都是完全不可預測的存在呢。
輕輕的搖了搖頭：「老蔣，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先不說你殺不殺的掉他，就算殺掉了，要找我麻煩的話，難道就沒有其他人了嗎？你不要再亂想了，這段時間好好做我吩咐你去做的事情就好。對了，要是有空的話，多去打聽一下開公司的準備工作，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好。」蔣志明簡單的答應下來，面上還是一片殺氣。
黃文浩感覺到此，只能無奈的苦笑起來——看來，真的是得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