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化岳涅磐 第五十六章 莫名的選擇 文 / 回吟
第五十六章莫名的選擇
歐風副隊長是個業務不大端正，依仗自己的職業，欺壓許多人給自己換來好生活的警察。在化岳這種小城，有著許多如此的存在。前世的黃文浩曾經也覺得十分奇怪。
為什麼他遇見這種人時候，多是在小城？這個問題，他想過很久，最後才終於想到答案——正是因為地方小，所以才敢越發的肆無忌憚。在大城市，不論關注的人多，且信息發達，監督程序一般也會透明一些，反而會少見許多。
這，也許就是天高皇帝遠小城破事多的另外一種解釋了吧。
雖然歐風是這樣一個人，但在他這二十年的警察歲月中，他也確實抓捕過見過許多窮凶極惡的罪犯。對於這類人的氣質，他的心中異常瞭解。
現在他，看著面冷漠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的少年，心中有些忐忑——雖然少年的面容還有些青澀，身上穿的衣服也極其普通，怎麼看也只是個英俊的少年而已。但是沒來由的，他從少年的冷漠中，感覺到一股讓他都有些不願意面對的寒冷。
他媽的，這小子，以為這副嘴臉我就能放過他？我大小也是個老警察，碰到這樣的人，有什麼好怕的？他未必還敢對我出手不成？歐風才察覺到自己的感覺，心中一片憤怒，也不說話，冷冷走向了黃文浩身邊。
有些人的思維，就是這麼奇妙。明明是自己在做壞事，卻也能讓自己義憤填膺。歐風，就是其中最好的代表。現在的他，明明在冤枉面前的少年，自己心中卻仍然極其憤怒。
黃文浩看也不看向著自己走近的歐風，只是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才一感覺到黃文浩看過來的目光，就分快的把自己的頭轉了過去，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而劉封與他的同伴，臉上全是得意的神色。似乎正在考慮，到了局子裡，應該怎麼修理黃文浩一樣。
歐風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站在了黃文浩身邊，似乎根本不擔心黃文浩敢動手做些什麼——這倒不是他自大，而是現實就是如此。一般來說，在華夏，除非已經走到了絕路之上，不然絕對沒有人敢對執法人員出手。
黃文浩此刻收回了看向中年男子的目光，面上沒有絲毫的失望，而是變的更冷。現在的他，心中已經極其憤怒。這憤怒，不僅是給劉封兩人，也給了中年男子，更給了歐風這樣的警界敗類。
「小子，給我老實蹲下去！」歐風肥胖的身體努力站的筆直，卻還是比黃文浩矮了一個頭，大聲說道。
「如果我不蹲呢？你又打算拿我怎麼樣？」黃文浩十分平淡的，用一種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輕輕說道。
「呵呵，不蹲？那你當然會付出代價。」歐風肥胖的臉上閃現出一個令人作嘔的笑容，接著，他那一雙胖手猛的將黃文浩的雙手抓住，就要將他的雙手扭到背後。
力量，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被他握著的雙手中放了出來。歐風感覺自己好像被電了一樣，雙手一彈，便被那一雙手打開。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騰的一聲冒了出來：「小子，我告訴你，最好不要給你臉不要臉！你現在的行為，嚴重的說已經是襲警了。這個代價，可是你付不起的！！」
聽到他這話，不知道為何，黃文浩本來冰冷的臉上居然笑了出來。這笑容中，全是諷刺的意味。接下來，他輕輕的抬起了他那一雙修長的手臂，放在了歐風面前。
歐風雖然覺得那笑容看著極其不爽，卻也沒有再多想。雙臂猛的用力，將黃文浩雙手抓在了手中，一個反向扭曲，將黃文浩的手臂扭到了身後。
一陣關節脆響的聲音從黃文浩的雙肩冒了出來，感覺著雙肩內微微的刺痛，黃文浩輕輕的扭過看，看著身側的歐風，笑容絲毫不減的臉上，低沉的聲音開口：「歐隊長，你說的所謂代價，我聽了很有感觸，我也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你。」
一對狹長黑目在此刻瞇了起來，看著歐風：「歐隊長，人世間最惡劣的謊言就是自己欺騙自己。而你們幾個人，都在自己欺騙自己呢，而且因為欺騙的實在太過入戲，就連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欺騙呢。」
說到這，他的目光微微飄移，從歐風，矮個警察，劉封以及他的同夥，最後在那中年男子身上劃過，最後視點回到了歐風身上：「所以，你們，都要付出代價……」
「小子你是不是看書把腦袋看傻了？代價？你憑什麼讓我付出代價？」歐風聽到這話，心中大努，一腳踢了過去。
黃文浩在這股力量襲擊下，盡力穩定住身體，也不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幾人。
歐風發洩般的在黃文浩身上打了幾下，接著捉著他進了警車。至於劉封兩人與那中年男子，也被矮小警察請到了警車內。一行人，向這警察局行去。
到了警察局，黃文浩被帶到了一座看起來是做辦公室用的小房間內。當然，並沒有被手銬銬上或者限制住自己身體的行動。雖然歐風很想好好修理他一頓，但他也知道，有些事還是不能做的太明顯。畢竟現在的他，還沒有得到完全對黃文浩不利的口供。如此，便先將他關在房間裡，先將那三人的口供對好。到時候，想怎麼玩他，就可以怎麼玩他了。
黃文浩坐在木椅上，一動不動，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見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抽出一根煙，默默念道：今天的第三根，同時輕輕將火點燃。接著，就好像全不在乎自己所在的環境，悠然的抽起煙來。
「看來，我還是不夠冷漠也不夠麻木不仁啊。對於這個社會，我難道不知道嗎？既然我如此瞭解這社會的現實，為什麼還會做出今天這樣的舉動呢？是因為我本心的善，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呢？」黃文浩一邊輕輕自語，一邊在心中想了起來。
「不行呢，怎麼想也想不到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既然這樣，也就不用去想了。只要不違背自己的心意，就算這樣選擇，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吧。畢竟，現在的我，不是從前那個弱小沒有力量的我了。如果還要像前世那樣，處處妥協，處處忍讓，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吧。」
一口將最後一點煙抽完，吐出一口濃烈的煙霧，黃文浩靠在了椅背上。
過了片刻，他站起了身，走到房間的最裡頭。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電話，撥了一長串數字。大概半分鐘後，電話被接通，他和電話中的人輕聲說了幾句話。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一個腳步聲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間門。
轉過頭，看著歐風，黃文浩臉上笑著：「歐副隊長，拿到你想要的口供了？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你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歐風此刻在看黃文浩，就好像看著一隻已經進入他掌握中的獵物。如此，聽了他諷刺的話語，他也不再生氣，只是笑著道：「小子，你嘴巴真的很能說。不過有很多事，靠說是沒有用的。」說到這，他也笑了起來，十分開心的樣子。
「姓名，年齡，家庭背景。」歐風口中一邊如此說著，一邊坐在了黃文浩對面。
「黃文浩，15歲，父母都是工人。還有，這些沒必要的廢話就不用問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黃文浩很簡單的說道。
「呵呵，小子，我告訴你一句話，以後沒實力，就少管閒事。這次算你運氣好，撞在我手上，拘留個十幾天就算了。下次，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脫身的了。」歐風獰笑著，站了起來，從後背上取出了一根漆黑色的橡膠警棍。
黃文浩看著他，身體動也不動，就這麼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