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化岳涅磐 第四十四章 子夜中 文 / 回吟
第四十四章子夜中
星期六的夜晚，黃文浩少有的出門了，讓周月欣與黃中青都有些驚訝。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自從回到十年前後，黃文浩在晚上基本上很少出門。對於他來說，現在他擁有的靈魂極其成熟，對於出去玩什麼的，真的沒有多大的興趣。畢竟，十五歲少年能夠玩的東西，又有什麼呢？現在的網吧還很少，其他的，那就真的沒有什麼了。
當年的他，可以玩一樣樣現在看起來十分無聊的東西，而且十分投入。但是現在的他，卻完全做不到了，索性，經常呆在家裡。學習一下，陪陪父母，看看無聊的電視，打發時間而已。
有些時候，他自己都會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些太平淡了。但是他更清楚的知道，現在的他，還在蟄伏的階段。一切的一切，等考上了市一中，到了陽尋，便可以慢慢開始計劃行動。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並不能著急。
走在夜晚的化岳街道上，黃文浩面上一片沉靜。今夜的他，穿的十分成熟。從父親衣櫃中拿來的一件白條襯衣，加上一條漆黑的緊身西褲，一雙休閒尖頭皮鞋。配上他那成熟的氣質，整個人就好像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如果自己不說，絕對不會有人認識他只是個十五歲的初中生。
在溫柔的月色下，黃文浩不快不慢以一個固定的頻率走著。腳下的皮鞋與地面輕輕接觸，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走了十多分鐘，他來到了在夜晚中已經變的燈光霓虹燈閃耀，完全從沉睡中清醒過來的子夜會所。站在子夜會所門口，黃文浩沒有絲毫停留，一點也不怯場的對著大門走了過去。看門的保安們，似乎也被他身上的成熟所欺騙，沒有絲毫阻攔。
走入會所金碧輝煌的大廳中，黃文浩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客人們，想了想，進入了電梯中，按下了四樓的按鈕。不多時，電梯門打開，他踏上了一層厚實木製地板上。
四樓，是茶樓樓層。茶樓裝修的並不過於繁華，純木製的走廊下，用一種巧妙的方式割裂出一個個單獨的小空間。在小空間內，一張張木桌邊圍坐了不少客人。這些客人，有的單獨坐著，一口口的喝著味美的苦茶。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打著牌，聊著天，發出陣陣喧鬧。
銳利的眼睛四處看著，三十秒後，黃文浩眼中一亮——他看到了自己的目標，一個衣冠楚楚，長的不錯，只是臉上帶著一層紅暈醉意的中年男子。男子獨自一人，有些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如同牛飲一樣，大口大口的吃著茶。
這男子，正是化岳水廠中，分管人事業務的副廠子趙子林。對於趙子林，前世的黃文浩有不少瞭解。工作能力暫且不提，但在吃飯或者聚會時，趙子林嗜好喝酒。雖然個人有節制，但也經常喝的大醉。
相比其他人，趙子林有個比較古怪的習慣。他喝多了以後，不喜歡睡覺也不喜歡發瘋，而是喜歡到子夜的茶樓中來醒酒。這個習慣，黃文浩因為前世經常呆在子夜的緣故，十分清楚。如此，他才會在夜晚8點，這個十分微妙的時間來到這裡。
找了張距離趙子林不遠的桌子，黃文浩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點了一杯苦丁茶，慢慢的品位起來，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而心中全部的注意力，仍然放在趙子林的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氣息的靠近讓他從這種思緒中抽離出來。黃文浩立刻順著自己的感覺看了過去，一個熟悉的人，用有些不利落的姿勢走了過來。
這熟悉的人，穿的衣服不厚，但不知為何，衣服下有一團團的突起，似乎放了些什麼一樣。此人，頭上有一條不深卻長的刀疤，身材十分健壯的男人，正是上次搏殺之時失敗逃跑的李成龍。
黃文浩心中感歎命運的巧合，心中不禁也有些疑惑——李成龍靠近他，是想幹什麼？報復？應該不太可能，看他的樣子，身體顯然還沒好利索，而且也是獨自一人，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而且在茶樓中，也不是一個動手的好地方。但是，除了報復之外，他還能做什麼呢？難道是來恐嚇一下自己？雖然自己上次贏了他，但對於李成龍，他也還是十分瞭解的。他，不是這麼無聊的一個人。
想到這，黃文浩心中也有些感歎——果然是鬥毆經歷不知道有多少次的大混子，就算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並沒有什麼其他心思，但能這麼快就出醫院，還是讓他十分驚訝。看來，李成龍在上次對殺時，也盡量避開了要害呢。
想到這，黃文浩索性不再多想，一雙狹長黑目微瞇，嘴角微翹，帶上了一絲沒有溫度的笑容，看著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李成龍，靜靜等待他開口。
「黃文浩，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難道是在等什麼人嗎？」極其讓他驚訝的，李成龍說出了這樣一句似乎是朋友之間才應該說出口的話。
雖然驚訝，黃文浩卻並沒有表達出來，點點頭，站起身從口袋中抽出了一包煙，開給李成龍一根。等他接過，幫他點上，才開口：「是啊，龍哥呢，怎麼也是一個人？」
「呵呵，不是一個人呢，幾個小兄弟正在樓上看場子。ktv實在太鬧了，不適合我這種年紀的人了，就下來隨便轉轉。這不，一轉，就看到了小兄弟你了。」不知道李成龍是怎麼想的，如同和黃文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十分平和的說道。
「呵呵。」黃文浩也無意義的笑了笑，繼續道：「龍哥真懂保養自己。龍哥坐，既然我們都是一個人，那就一起聊下天吧。」
聽到這話，李成龍有些兇惡的臉上終於微變。他再一次的覺得，他實在是小看了黃文浩。他和黃文浩裝傻，並不代表著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只是，想要摸摸黃文浩的底細而已。作為一個社會大哥，被黃文浩這種學生打敗，對於他的名聲，是有極其嚴重的毀滅的。如果說心中不恨，他自己都不會相信。但是看著黃文浩的表情，聽著他口中說的話，李成龍不能控制的覺得，黃文浩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最好不要再去招惹。這，是屬於他自己的直覺。
坐了下來，李成龍深吸一口煙：「文浩啊，最近都在忙什麼呢？龍哥我已經出來一陣子了，可是都沒有在街上看到過你呢。」話中，似乎有些疑惑。而稱呼黃文浩的名稱，也越發的親熱了。
呵呵，我和你又不一樣，你還以為我真的想和你一樣當混混不成？在華夏，當混混有什麼前途可言嗎？不是被人打死打殘，就是牢底坐穿。運氣不好的話，還可能吃個花生米什麼的。性價比實在太低，完全沒有吸引力呢。心中一邊想，嘴中也不慢：「呵呵，最近一段時間學校裡課比較多，天天要忙著學習，哪有空出來玩。」
說到這，好像想到了什麼，喝了一大口苦丁：「說起來，我和龍哥你確實很有緣分呢。你看，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碰到龍哥你了。」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等下文浩你打算去幹什麼？要是沒事做的話，龍哥帶你去玩一玩？化岳雖然是個小地方，但是子夜還是不錯的，好玩的東西，可是不少呢。」李成龍說話說的愈發熟絡，似乎和黃文浩真的是不錯的朋友一樣。
現在的兩個人，互相忌憚。黃文浩忌憚李成龍打破所以顧忌，直接把事情搞大。畢竟，他並不是超人，一人對上十幾個心狠手辣的混混，並不一定能勝。而且，到了那時家人就不可避免的會知道這些，可不是什麼好事。而李成龍，賊是顧忌黃文浩身後的陸定平。上一次被黃文浩擊敗後，他早就讓小弟們將黃文浩的家庭情況打聽的清清楚楚。這一查，自然知道，陸定平與他家，確實有著不淺的關係。然後，上一次對決時，黃文浩的狠黃文浩的凶，都讓李成龍在無意識中，對他有了深深的忌憚。
「呵呵，龍哥說笑了。我還是個初中學生呢，怎麼能玩那麼晚。喝完這杯茶，就準備回家了，多謝龍哥的美意了。下次有機會的話，一定讓龍哥你當一次東道。」不卑不亢的，黃文浩拒絕了李成龍的提議。
李成龍剛想說什麼，突然一個十分威嚴中帶著一絲溫和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文浩？你怎麼在這裡？是不是又不聽你爸爸話了？」
黃文浩早就看到來人，見他看到了自己，也就大方道：「陸叔叔，怎麼可能類，是今天學習學的有些悶，所以來茶樓坐坐，放鬆一下而已。」
赫然正是讓李成龍顧忌不已，化岳總廠總廠長陸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