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化岳涅磐 第二十五章 晚宴 文 / 回吟

    第二十五章晚宴

    總的來說，這是一次賓主盡歡的晚餐——雖然陸定平因為總公司下來了領導十分忙碌，但也抽出時間回到父親家吃了一頓晚飯。不僅如此，他還是這一次晚餐的大廚。

    因為陸家父子都是北方人，都嗜吃北方的麵食，所以晚飯的主食是烙的焦黃打入許多段青蔥的雞蛋大餅，配上涼拌海蟄、干撈土豆絲、與冷盤牛肉這三個涼拌菜，再加上一大噴紅燒豬腳與一份醬悶鯽魚，最後再加上一大碗顏色鮮艷好看熱氣騰騰的羅宋湯。兩家五口人，吃的都十分舒服，本來有些生疏的氣氛也在飯桌上變的熱烈起來。

    「陸叔叔，你這幾個菜做的真好，吃起來實在是美味啊。」黃文浩與陸家父子都十分熟悉，也就沒有什麼疏離的感覺，直接開口說道。

    「哼，這臭小子做飯的手藝本來就不錯。這可是老頭子我一把手一把手的教出來的。本來還想要等我老了讓這小子天天做飯給我吃，沒想到這小子現在這麼忙。上次給我做飯，好像都是幾個月以前了。」陸謙沖不等兒子說話，已經率先說出了自己的「不忿」。

    聽到老父親這麼說，陸定平能說什麼？只得尷尬的笑笑，吃了一大口烙餅，一邊嚼一邊道：「文浩啊，你陸叔叔我做飯的水平本來就很高的，要不是我當年實在喜歡讀書，說不定早就去當廚師了。那樣的話，說不好現在都是國宴的大廚師了。」話中，倒是挺驕傲的。

    這話，黃文浩十分認可——陸定平現在三十九歲的年紀，那他考大學的時候，應該是80年代初的事情。在那個年代，能夠考上大學的人，哪個不是頭腦聰明到了極點本身也是無比刻苦勤奮到了極點的人？擁有這種實力，去當個廚師，確實是浪費了。

    「老陸啊，我還是挺佩服你的。你在那個年代犒上了大學，我當年，也算是刻苦了，但也只考上了個大專，和你還是有和大的差距的。」雖然面對著化岳廠裡最高的領導，黃中青卻一點也不怯弱。他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不會害怕任何身居高位的人，也不會去欺辱任何地位底下的職工。

    對於老黃的這種性格，陸定平早在一次會議上見過。他很清楚，文浩的爸爸，那可是從來不巴結別人的主。這樣的話，反過來看，現在有這樣性格的一個人，都對他表達了自己的佩服，這種成就感，可不是以往那些人奉承巴結可比的，心中瞬間十分舒爽。

    可惜的是，他剛想謙虛幾句順便再聽聽老黃的佩服時，他那當了一輩子兵的父親不客氣的開口了：「這有什麼好佩服的？這小子，當年我還想讓他去當兵。結果他死活不願意去，還和我說什麼不讀書，毋寧死。去，要不是當時這小子娘死的早，我才懶得理他呢。」

    老爺子當了一輩兵，對於部隊的感情很深，當年是很希望自己兒子可以繼承自己的衣缽的。雖然後來允許兒子根據自己的意思來規劃人生道路，心中難免有些怨念。現在有機會，當然要多說幾次。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

    陸定平見父親將他年少時幼稚的話說了出來，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烏黑濃密沒有絲毫因為中年蒼老的顯得稀疏頭髮，尷尬的笑了幾聲，滿滿的喝了一大口羅宋湯。

    這頓晚飯，氣氛大概就是這樣了。因為黃文浩存在的緣故，兩家人聊天聊的十分融洽。而他母親周月欣，與陸謙沖也早就認識，又是晚輩，說起話來自然也十分熟絡。至於黃中青與陸定平，更是奇妙。兩人雖然性格並不一樣，但是有一點是相通的——都是真正有本事的人，都十分討厭那虛假的套路。

    黃中青的業務能力，就不用再去多說了。至於陸定平，80年代初的大學生，三十九不到四十就當上了職工兩萬多人的大廠廠長，怎麼會是個草包？

    兩人互相認可，對於各自的性格也都十分欣賞，這樣聊下來，聊的是越來越熱烈。直到最後，兩人居然各自拿了杯茶，拋下三人，一同去書房裡喝茶下棋去了——兩人通過聊天才發現，兩人居然都是狂熱的圍棋愛好者。

    到了九點的時候，陸謙沖畢竟上了年紀，精力不太充足，人有些疲憊起來。察覺到這點，黃文浩和母親自然打算告辭。本來想喊著父親一起走，卻沒想到父親與陸叔叔下棋正下的熱火朝天，看到這點，母子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留下黃中青在這，兩人先回家去了。

    到了家，母親還有些家務要做，而黃文浩，便一個人回到了書房中。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雙肘撐在桌上，想了想，從書包中拿出了那本泛黃的巴子拳拳譜，仔細的看了起來。

    因為智慧術的緣故，他現在看書，真的可稱為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不過十幾分鐘，整本拳譜的所有文字與圖像都被他清晰的記憶在了腦中。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同時分心去理解這一句句有些晦澀的拳訣來。

    民國時候，因為戰爭的緣故，國術地位可是很高的。也是因為如此，學的人多了，才會出現一個個強大的流派，巴子拳，就是其中之一。此拳，與八極拳關係緊密的很，基本上屬於一種拳法。至於為什麼會有兩個名字，黃文浩倒不知道了，畢竟老人還沒有和他講解過這種拳法起源之類的東西。

    現在的他，心中正在仔細回憶著拳譜中的一個個動作。那些文字還好，因為晦澀的緣故，還算比較難懂，需要好好揣摩。而那拳譜上的一個個動作，才一想，就讓他的身體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是那上想要照做出來的衝動。

    越想，黃文浩越明白陸謙沖讓他千萬不能去練習那三個樁法是絕對正確的事情。那三個樁法，猛的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多少神妙的地方。但只要稍微仔細思考，便可感覺到，整本拳譜後面的所有動作招數，都能夠從那三個樁法上找到影子。就好像，這三個樁法，是整個巴子拳的總綱一樣。這樣高深的東西，當然需要有名師在旁指導才能開始練習。

    頂、抱、單、提、胯、纏，這六個字，說的是巴子拳中六種發力的方法。這幾個字中，頂抱與提，這三種發力，他倒是能明白。但剩下三種，從字面上來看，他懂，但是真正要去做，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發力。

    看來這拳法果然不是簡單的東西，怪不得一定要有師傅才行。嗯，幸虧陸爺爺身體馬上就要修養好了，不然沒人教，估計是很難練出點什麼的。黃文浩在心中做出了這樣一個判斷，也不再浪費時間去想那些不明白的東西，而是站起身子，做起了拳譜上的幾個起手式。

    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強大到了一定境界。在肉身強大的支援下，入門要求的姿勢舒展、下盤穩固、勁力短快三點，直接達到。在如此情況下，拳譜上一個古怪扭曲的起手動作，他很輕易的做了出來。

    在床前的空地上，黃文浩輕輕呼起，整個上半身偏移到了左手。脊椎在這劇烈的拉扯下，發出一陣辟啪的炒豆聲，身體上的肌肉也開始劇烈的收縮起來，不斷放出一陣陣的力道，衝向了他身體四肢。

    不自覺的，黃文浩有些壓抑不住，輕吼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極其低沉清晰，緩緩的飄了出去。好在周月欣此時還在廚房忙家務，並沒有聽到，不然免不了要花一翻口舌才行。

    收會了舒展的姿勢，黃文好雙臂猛的像兩邊伸出，畫出了一個圓形，好像在雙手中抱著一個看不就的大缸一樣。與此同時，他雙膝也微微小沉，雙腿上的肌肉一塊塊一條條的繃緊，整個下盤堅實的站在了地上。渾身好像和地板連成了一體，一股股如同大地一般的力量從腳衝上腿，再衝腿衝上雙臂。

    渾身在此刻出現了一股舒爽到了極點的感覺，黃文浩差一點忍耐不住大吼起來。彷彿，只有狂吼才能發洩他心中的快意。

    面前忍耐住，黃文浩收回了雙臂，雙腿也慢慢站直，恢復了平常模樣。

    站在原地，黃文浩心中極其疑惑——難道，我就是所謂的武學奇材？這才不到一個小時，我就感覺到了這樣的效果。國術練起來，應該是極難的，不然現在也不會被所謂的空手道跆拳道等等簡單的搏擊術佔領中國的市場。但是自己，怎麼能這麼快就練出效果？錯了，也許不是我本身天賦有多強，而是因為輪盤上的恢復術的緣故。

    想到這，他輕身坐在了床邊，繼續思考起來——他想的沒錯，之所以能夠如此快的練出效果，確實是因為恢復術存在的緣故。恢復術雖然並不增加他本身的力量，也不能增加他本身的速度，但卻增強了他身體內每個細胞的活力，讓他從本質上便變的強大的很。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學習的這麼順利，有了讓人聽到會被駭死的速度。

    夜越來越深，黃文浩一邊思考著拳譜上的文字，間或也起身做出拳譜中的動作，時間便這麼一點一點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