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一二三節 索要海圖 哈密 文 / 孤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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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
門口立著的是朱厚照本人,而隨從們正在通傳。
和其他六部一樣,兵部坐落在東長安街上,南側的胡同裡頭,在靠外面的這一側,緊挨著工部,對過則是宗人府。
聽聞皇帝到來,兵部尚書許進趕緊迎了出來。
原來的兵部尚書劉大夏,在元年三月的時候就乞退致仕了。朱厚照近些日子在看奏折時,看到兵部尚書劉大夏這個名字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傳說中這件事情發生在成化年間,劉大夏在其中扮演了一個相當關鍵的角色。
鄭和海圖。
傳說中的鄭和海圖,根據傳說就存放在兵部存放資料的地方。
對於這批海圖最後的下場,有的說是劉大夏毀掉的。
根據一些記載,憲宗成化間,有太監勸皇帝效仿明成祖故事,重新下西洋。於是皇帝下詔到兵部索要鄭和出使的海圖等資料。時任車駕郎中的劉大夏事先將這些資料藏匿起來,兵部尚書項忠命吏入庫搜索,最終沒有發現。下西洋一事因此作罷。當時,劉大夏說的是「三保下西洋,花費錢糧數十萬,軍民死且萬計,縱得寶而回,於國家何益,此特一弊政,大臣所當諫也。舊案雖存,亦當之。」
於是很多人根據「舊案雖存,亦當之」這句話判斷是劉大夏燒掉了鄭和海圖。
不過,後來的最新研究表明,這個說法並不成立。後來滿清所做的《明史》中,對於劉大夏使用了很多篇幅。不過,其中沒有隻言片語表明他燒掉了鄭和留下的資料,同時期的人物傳記中也皆無此記載。
而且,明代法律對官員極為苛嚴,按照《大明律》的規定,明朝官吏遺失「事關軍機錢糧」的文書資料,不但要停發俸祿,而且要承受殘酷杖責。無意遺失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故意焚燬?故此,劉大夏同學被冤枉的幾率很大。
最後,研究人員從《明實錄》和來自內庫資料的一些記載中,找到了一些關鍵資料,據說能夠證明劉大夏並非銷毀而是藏匿。同時在《明史稿》中找到了一些鄭和艦隊的蛛絲馬跡,而這些東西在《明史》中是沒有的,被刪掉了。這可以證明,明亡之後最後鄭和海圖尚存。而且,當時存有的明朝檔案只有三千多件,還絕大多數是明末天啟崇禎兩朝的。由此,研究人員判斷,鄭和海圖的最後下落是,很可能和修《明史》之後用過的明朝史料一起燒掉了!
當然,朱厚照也不能百分百確定這項研究是否為真的。不過如果沒有被銷毀的話,滿清能夠拿到,就證明沒怎麼深藏,或者藏起來之後又復位了。所以找到的幾率很大的,而且,為了防止文官們對於太簡單額牴觸心理,朱厚照親自來了,來的目的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因此,在別人眼中,朱厚照只是心血來潮去兵部逛逛的。
「微臣參見陛下。」許進迎了出來,行禮道。
朱厚照迅速虛托一下,然後道:「季升請起。」
其實,從心理上來說,許進對於這個皇帝還是有些不忿的。因為他訓練了一隻新軍,還直接就派出去作戰。這還不算什麼,尤其罪惡的是,後勤補給直接繞開兵部,許進有種被無視的感覺。
當然,這和錢沒關係。現在的明朝還不是後來的明朝,貪污不怎麼厲害,而且主要集中在小吏中。官員們,尤其是頂層的官員們,清廉仍然是流行的。許尚書只是單純的、淡淡的不忿而已。
朱厚照笑道:「朕只是來看下而已,季升如果你有事可以去忙,朕自己轉轉就好。」
許進沒能分辨出這到底是客氣話還是真的,所以他採用了比較保險的應對方式,他說道:「微臣暫時並無大事。」
朱厚照道:「那好,既然這樣,季升你就陪著朕轉轉吧。」
幾人漫步在各處。朱厚照悠然的和許尚書說話。
「季升啊,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成化二年的進士吧?」
「是。」
「朕聽聞,八年前你帶兵收復了哈密衛?」朱厚照繼續閒聊。
「是。」這是許進此生最自豪的幾件事之一,畢竟收復失地的大功不是什麼人都趕得上的。
「看來季升對於兵法很有研究嘛,對了,當初季升收復哈密,是用的什麼策略?」
談論這種話題,讓許進很是興奮,而且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和自己和藹的談論。不過畢竟年紀大了,也沉穩了,許進言簡意賅的答了四個字:「兵貴神速。」
朱厚照讚道:「好好好,不愧為大明良臣啊。」當初馬文生極力推薦許進出擊,就是看中的他擅長這一點,果然一擊中的。雖然沒能在戰陣中,從吐魯番手中救出被俘的哈密王,但是凌厲猛烈的攻擊極大的震懾了西域諸部。配合著此前在劉吉劉閣老的建議下實行的封疆絕貢政策,以及幾乎同時大明對韃靼等部落的幾場勝利,也在最後達到了戰略目的,而且終吐魯番當時的王一生,也沒敢再染指哈密。
在自己最得意的地方被上司誇獎,即使許進老成持重,也比較得意,捋著自己的鬍子很是得意。
然後兩人深入討論了很多問題,在走到保存資料的地方的時候,正好討論到前任尚書劉大夏。
朱厚照忽然道:「說起時雍來朕想起一件事,鄭和海圖還在兵部放著吧。朕正好帶去圖書館做幾個備份,免得到時候遺失就不好了。」
許進情緒很高的,也沒有在意,就答應了。
朱厚照問那郎中道:「幫忙找找,朕這次要順便將鄭和的那些海圖資料什麼的拿去編纂一下。」
於是朱厚照離開的時候,還搬了幾個箱子走。
這一去直接就奔向了圖書館,朱厚照準備在圖書館後院的部門裡頭,使人先做幾個備份,然後編纂一下。
(下面幾章要到一些戰鬥的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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