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一二一節 酒精 空氣 文 / 孤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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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盡可能的買酒來。去市面上，盡量多買，尤其是劣質的烈酒，燒酒更好。朕明天要見到足夠的燒酒。」
「好的酒就不要買了。」想了想朱厚照還是加上了這麼一句，畢竟即使是皇帝也要節約，皇帝家也沒有餘錢啊，不能太浪費了。
這是朱厚照昨天吩咐的事情。
得益於皇帝無上的權威性，在第二天朱厚照起來以後果然看見了足夠的酒，小山一樣的酒罈子在外面碼著。同時見到的還有他命令製造的工具。在喪盡天良的朱厚照陛下慘無人道的剝削下，工匠們都是熬夜趕製的。
這是緊急情況。
蓋因，當要出證的時候，朱厚照才發現自己僅僅給醫務兵們講了消毒的知識，但是沒有給他們好的消毒物品。後世中藥消毒劑是相當有效的，甚至在很多時候比化學消毒好很多，但是第一朱厚照不知道配方和製作流程，第二沒有那個技術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所以，只能將酒精請出來了。
大忙人吳院長也被朱厚照叫了來全程旁觀，幾位道長也被叫了來，正好因為朱厚照調走了所有的原料，幾位道長手上也沒有製造儀器的材料了，便欣然前來。
在朱厚照的指示下，一批大號的細口玻璃器具被製造了出來，與此配套的還有一些鐵管木塞水槽等。
本來對於這種大劑量的蒸餾操作使用旋轉蒸發器更好一些，但是很多關鍵部件的製造目前根本不可能，就算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是來不及的。所以在工具質量不達標的情況下，只能選用最原始的方式，使用數量來堆積數量了。
於是在一塊河邊寬闊的空地上，一排排的大鍋被安放在了嶄新的灶台上，放上水開始煮。
選在空曠的地方，是因為酒精是高揮發性的東西，朱厚照十分擔心爆燃等情況出現，而且河邊也容易取水。
還有好處就是，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會造成大的損失，假如是在研究員中，酒精失火……，朱厚照想到這裡的時候打了個冷戰。大半年的心血假如被一把火燒掉，那朱厚照都說不知道去哪兒哭，而且物品燒掉還好，假如人員上再有個什麼損失……
朱厚照極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淒慘的，讓人很不舒服虛無縹緲的事情。
河邊一個個架子被搭了起來，將排球大小的燒瓶架起來放在鍋裡煮。同時被架起來固定好的還有冷卻用的設備。買來的酒被混在了一起，然後由工匠們將其裝入設備。幸虧這些工匠們的理解能力都很強，在很短時間內就明白了這套設備的操作方式，才能讓朱厚照在這緊急的時間中能夠完成目標。
一堆堆的鐵管子被連接了起來，用河邊現成的提水車構成了水循環系統。水被水車從河中提起來到高處，然後從管子中過一遍，再重新流回河裡，期間帶走大量的熱，這也正是朱厚照需要的。
關鍵性的器具，也就是被放在水中煮的那個容器，使用的是玻璃的。這是因為，水浴加熱蒸餾酒精的時候，要控制在酒沸騰而外面的水不沸騰，只有玻璃的才好觀察。所以朱厚照不得不忍痛放棄這個月在玻璃上的不菲利潤，將玻璃原料生產成為蒸餾器具。
幸虧水壓十分低，所以簡陋的連接能夠使用，沒有遇到爆裂或者脫節的情況。
然後就是加裝原料，開始工作。
水浴加熱，能保證玻璃容器裡頭的溫度不高於水的沸點，因此酒精沸騰，飛快的變成氣體逸出，而剩下的水的汽化速度就要慢上很多很多。旁邊的工匠還要時刻注意，用火焰和旁邊的水桶調節鍋裡的水溫，保持鍋中不沸騰而瓶中沸騰。
逸出的蒸汽經過鐵管，被冷凝器冷凝。冷凝器是一個盒子，鐵管從中穿過，水從下面流入，從上面流出，這個流向的原因是能夠保持更好的冷凝效率。然後冷凝後流下來的就是濃度比較高的半成品酒精了。
等到燒瓶裡頭的酒基本不沸騰的時候，將其換下來，換上新的酒繼續蒸餾。換下來的酒也不會浪費，這些酒的度數極低，將會被分到各個食堂作為飲料喝掉。而這些半成品酒精被收集到一起備用。
僅用半天的時間，兩噸多重的半成品酒精就被做了出來。而這時候，剩下的酒還有不少，不得不說在皇命下人們的效率真是高。而且劣質的酒也不貴，花不了多少錢。
朱厚照手一揮：「將手頭上的弄完後，就先停下，準備下一個環節。」
下一個環節就簡單了，使用的工具也簡單。
將酒精裡面投入適量生石灰，然後加熱蒸餾。
因為石灰和水生成的熟石灰是強鹼，所以高熱的時候不會分解的，這樣就容易很多，直接加熱就行，就是冷凝的距離要加大，因為溫度高了不少。這些就比較省事了，不過雖然省事但相當費力氣，需要不停的來回倒騰。
而且因為不用太過觀察過程，所以直接用鐵桶就行。等到鐵管裡頭不再流出酒精時，就可以將鐵桶卸下來在一邊的河裡冷卻，然後換上一個新的。將生熟石灰殘渣倒出來，洗刷乾淨晾乾後，就可以重新裝填蒸餾。幾個鐵桶輪番上陣，速度比起剛才來快上很多。
沒有拆掉原來的系統，直接用了新的材料建造的。反正有了高爐那龐大的鋼產量支持，加上巨大的人力資源，這些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人們只要在鍛造農具和生活用具的時間中抽出一點來就夠了。
最後在大半晌的時候，製造出了一噸多的較純的酒精。
朱厚照指示旁邊的宦官道：「小劉子啊，朕不是讓你注意觀察誰的手藝好、誰的手藝熟練了麼，你去將他們挑出來留下，然後將剩下的人遣送回去吧，每人發幾錢銀子的工錢，朕不會虧待給自己做事的人的。」
朱厚照在心裡微微盤算了一番，然後決定為每個士兵配備半公斤醫用酒精使用，取個整數，就是八百斤，這些醫用酒精將被裝在一些瓶子和桶內帶著。
不過目前的酒精不能作為醫用酒精，雖然不是工業酒精沒有甲醇，但是它的濃度太高了。
醫用酒精不是濃度越高越好，而是有一個度。酒精殺毒的作用，是通過使蛋白質失效殺菌的。但是太過高濃度的酒精，在遇到細菌的時候，會在細菌表面就損害其蛋白質，形成一層膜，阻礙後面的酒精進入細菌深處，殺毒效果反而不好。
醫用酒精，一般都是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七十五左右的。
這個濃度是指的體積百分比而不是質量百分比，也就是三份體積的純酒精和一份蒸餾水兌的。雖然朱厚照手上的酒精肯定稍微含有些水分，但是應該也不會超出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七十五的這個範圍。
雖然醫用酒精有殺毒的作用，但是製造醫用酒精也還是必須使用蒸餾水的。
蒸餾了近一天，也有些心得了，於是被留下的工匠們就在這個地方，使用新的材料在朱厚照的指導下開始製造蒸餾水。
這個就簡單多了，只不過是將水燒開了冷凝一編即可，只不過要注意第一次時候設備的潔淨。
最後，在黃昏時候，足夠的蒸餾水被冷凝了出來，然後工匠們在偉大朱厚照陛下的指導下，將其和酒精按照一比三的體積比混合起來裝好。
鴻華道人走上去，拿起一個未兌配成醫用酒精的小瓶子打開聞了下，說道：「不愧為酒之精華，聞上去很不錯。」朱厚照道：「此物最醉人，一點兒就頂平常酒許多，萬萬不可多飲用，否則可能會醉死過去，有性命危險的。其性十分烈，你們可以沾一點點放在口中感覺一下。」
幾人好奇，便都嘗了一下，皆道：「烈，十分的烈。」
扶搖子問道：「這就是酒精燈裡頭要使用的麼？還是那種？」他指的是醫用酒精。
朱厚照回答說：「都行，不過還是這種好，那個水太多，燒起來沒有這個好。而且，這酒精還不同它物，同酒一樣，它著火是不能用水去澆的，應該用東西蓋上，使其隔絕於空氣滅。」
眾人皆點頭。
這時候一直很少說話的凌松子問了：「陛下道其滅火原理是隔絕空氣，不是悶滅麼？且問這隔絕空氣有何原理？空氣又為何物，是這氣麼？」說著揮了下手，，似乎要在空中抓住什麼似的，表示他說的是這空中的氣。
朱厚照回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不過以後朕做幾個實驗展示給你們看的，不過要那些儀器製作好之後一段時間才行，需要很多前提，一時半會兒先弄不好的。」
（今天多發些字，給總字數湊個三十萬。另：圖為蒸餾制取初級酒精的器具，個人用畫圖畫的，免得有書友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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