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百八十章:你懂個屁 文 / 伏醉
第三百八十章:你懂個屁
「這是我師傅讓我帶來的丹藥。」施毅假裝在口袋裡摸索了一陣,掏出了一瓶白潤色的玉瓶,遞到郝雲陽的面前後說道:「你想辦法抓緊時間給送到北京去,裡面一共有三十一顆丹藥,每顆丹藥只有黃豆大小,每隔三天早中晚各服用一顆,這瓶子裡正好是三十天的藥量。」
「三十一顆,三天三顆,三十天只要三十顆吧?」郝雲陽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這實則輕巧的玉瓶,珍而重之的將其握在手裡後,才朝施毅道:「小學老師沒教過你算術?」
「要不拿一顆去檢驗一下,上頭的人能讓老人家服用這丹藥?」施毅似乎有些肉痛的說道:「不過檢驗也只能檢測一顆,日後我可不再多給了。」
「為什麼?」郝雲陽楞了一下,有些奇怪的問道:「這丹藥很難得?」
「豈止是難得。」施毅用很不捨的語氣說道:「煉製這三十顆丹藥,就要耗費一大籮筐的藥材,我師傅他老人家雖然只負責煉丹,但這一個月也就能堪堪煉好所需的藥量,綜合這些下來,每一顆丹藥的價值都是等重黃金的千百倍,你說金貴不金貴?更何況,現在當今世上,能煉製這種丹藥的也只有我師傅……唔。」
施毅適時的閉上了嘴巴,留給了郝雲陽無限的遐想空間,不過,施毅這一番話說下來,郝雲陽這握住玉瓶的手就捏的更緊了,在他的印象中,施毅似乎都沒說過什麼大話,所以他這次也是無條件的相信了施毅所說的話。
這麼金貴的丹藥,拿去檢驗還真是暴殄天物了,不過郝雲陽也知道,施毅這話說的不無道理,沒有經過檢驗,確認安全的東西,誰也不敢貿然給老人家服用!
只是郝雲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三十一顆在施毅口中金貴無比的丹藥,實際上就是用加了靈粉的藥糊糊揉成的,只不過比較起絕脈丹而言,這三十一顆丹藥相對來說衛生了不少,用的塑料盆都是施毅特別新買的!
「明天一早我就讓人送回北京去!」郝雲陽死死的抓住玉瓶,雖然盡力想要讓自己表現的鎮定一些,卻也難免展露出激動之色,道:「阿毅,我先替鄧爺爺謝謝你了!」
「先拿回去服用之後看效果吧。」施毅沉吟了一下後說道:「雲陽,問你個事。」
「什麼事?」郝雲陽點點頭:「你問吧。」
「當初你在我房間裡留下的東西,是供奉院那邊讓你留給我的嗎?」施毅斟酌著問道。
「嗯,是我師傅他老人家讓我轉交給你的。」郝雲陽點頭道:「不過從我師傅那邊的反應來看,這東西應該也是別人整理好了讓他給我的,怎麼?那裡面的東西有問題嗎?」
「你不是看過麼?」施毅翻起了白眼,郝雲陽則是訕訕的笑著,顯然這檔案袋中的東西他確實是看過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就替我給供奉院的幾個老人轉達幾句話。」施毅眉頭微皺:「武修界和妖族都嚴重影響到了國家的穩定,我現在和武修界的關係也已經勢如水火,你們靜靜看著就行,別想著法子要在我後面點把火,或者添點油加點醋,這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情。」
「啊?!」郝雲陽愕然……
第二天一大早,施毅就收拾好了東西本學期第一次邁進了課堂,授課的是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老教授,歷史系的學生真的不多,以至於施毅前腳進了課堂,後腳就被老教授從座位上叫了起來,只以為施毅是哪裡轉過來的插班生或者什麼。
施毅耐著性子解釋了三分多鐘,老教授才哦了一聲,想起了班上確實有施毅這麼一號人,不過這想起來了,並不代表老教授就能讓施毅坐回去,而是直接賞了施毅一塊黑板擦,客氣點說,讓施毅出去,不客氣點說,就是讓施毅滾蛋。
很無奈的離開了課堂,施毅抱著好幾本書在學校裡閒逛……
「咦,施毅,你回來了?!」就在施毅晃蕩到校園內的一處人工湖前,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看書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孩略帶驚訝的聲音,循著聲音回頭望去,施毅笑了:「朱姐,早啊!」
「你怎麼在這裡?」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施毅那棟宿舍的輔導員朱麗丹,只是和平時的裝束不同,此時的朱麗丹穿的很正式,一雙黑色絲襪搭配上白色的職業裝,倒是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上上下下打量了朱麗丹一眼,施毅有些好奇的問道:「朱姐,你這是幹嘛呢?」
「我要跟導師去做一次調研。」朱麗丹笑的很從容:「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聽課吧。」
「做調研?」施毅眉頭一挑,笑了:「恭喜啊,終於如願以償了!」
「呵呵,是郝雲陽幫的忙。」朱麗丹笑了笑說道:「不說了,再說下去我要遲到了!」
「嗯,去吧。」施毅點點頭,目送著朱麗丹消失在了小道盡頭,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從准研究生正式晉陞為研究生了,還是經濟系的,人才啊!」
「這個學期結束了我就走。」施毅摸著下巴望著朱麗丹離開的方向,身後卻再一次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施毅幾乎不用回頭都能知道來人是誰了,臉上掛著的微笑漸漸隱去,被漠然的冷淡所取代:「你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只想回來靜一靜,你不要想太多。」唐倩倩還是穿著昨天的那條白色連衣裙,邁著小步子走向施毅,邊走邊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暑假一到我就離開。」
「我說話從來不開玩笑。」施毅瞇著雙眼轉過身,看著唐倩倩那張足以引得大多數雄性生物為止癲狂的臉蛋,氣色如常:「老狐狸沒有告訴過你麼?」
「我只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一個弱女子下手。」唐倩倩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動人心魄的弧線,目光顯得有些迷離:「當初在溫州那樣的情形下你都沒有動手,更何況……」
「你在考驗我的耐心!」施毅豁然出手,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直接一把掐住了唐倩倩光滑的脖子,冷眼與她對視著:「我不想再重複一遍我所說的話。」
「你弄疼人家了!」唐倩倩似嗔似怨,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苗頭,反倒是近乎撒嬌的嗲聲說道:「放開我,好不好?」
「啪!」一聲脆響。
唐倩倩愣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望著只留給她一個背影的施毅,愣住了。
「爺爺,我真的沒辦法了。」直到施毅也消失在了之前朱麗丹消失的小道盡頭,唐倩倩才輕咬著嘴唇,微微低下了頭:「為什麼我會是狐族的女孩……」
一隻用紅色布頭包裹著的木盒子被送到了杭州軍區某部,然後在三分鐘後被送上了一架軍用運輸機,五分鐘後運輸機起飛趕往北京,下午五點鐘飛機在北京軍區某機場著陸,包裹著紅布的木盒子由四名全副武裝的軍人押送,在一輛吉普車上飛馳前進。
五點半,宦家老宅的大院中,郝壽亭穿著一件灰色長衫,筆直的矗立在院子門口,靜靜的等待著,在他身後的院子裡,有五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肅穆而立,在五人的身旁,還放著一大堆的不知名儀器。
「嘟嘟……」遠處傳來了一陣汽車喇叭聲,郝壽亭半開半合的雙眼這才睜大瞪圓,肅穆的臉色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壓力。
吉普車在距離郝壽亭不足兩米的地方停下,一名軍人從車上躍下,雙手抱著僅有他兩個拳頭大小的木盒子走到了郝壽亭的面前,啪的一聲敬了個軍禮:「長官好!」
「同志好,辛苦了。」郝壽亭露出了絲絲微笑,輕點了點頭,這名軍人雙手托住木盒,微彎著腰將木盒子遞到了郝壽亭的面前:「任務物品送到,請長官驗收!」
「嗯,你們回去吧。」郝壽亭微微頷首,伸出雙手接過了木盒,這才示意這名軍人可以離開了。
「是!」這名軍人又是一次行雲流水般的軍禮,這才轉身昂首闊步的走向吉普車,半分鐘後,吉普車消失在了郝壽亭的視線當中。
「就是這東西嗎?」郝壽亭拿著木盒子進了小院,五名年齡不一的白大褂男子就呼的一聲圍了上來,一名年紀和郝壽亭相若的老者接過了木盒子,拆開了外面包裹住的紅布,打開了木盒,望著被固定在木盒中央的白潤色玉瓶,朝著郝壽亭問道,言辭之間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
「就是這個了。」郝壽亭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不溫不火,點點頭說道:「瓶子裡一共有三十一顆,你們取出任意一顆檢驗……」
「這個不需要你說。」拿著木盒子的老者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郝壽亭的話,然後就取出了玉瓶轉身走向了一台儀器。
郝壽亭倒也不生氣,而是輕笑著站到了一旁,目光卻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老者的動作,那玉瓶子裡裝著的東西,幾乎可以說是老長官的最後希望了,容不得他有半點的鬆懈。
院子外響起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郝壽亭卻如同沒有聽到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裡,望著已經拿出玉瓶舉在半空中端詳的老者,不動如松。
其實就在郝壽亭拿著木盒子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就有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將院子圍了起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嚴密程度足以讓人發指,也絕對可以保證連一隻蒼蠅都難以飛進院子!
就是在這樣嚴密的防護下,身穿白大褂的老者慢慢的放下了玉瓶,口中嘖嘖道:「渾然天成,單單看這個玉瓶的做工,裡面裝著的東西就讓我心動不已了。」
「嚴老,這玉瓶怎麼看不出來有一點雕琢的痕跡?難道是天生的?」年紀較輕的白大褂男子忍不住好奇出口問道:「莫非這就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盛裝仙丹的那種玉瓶?」
「小小年紀不學好,博大精深的中醫不學反而去學那狗屁不通的西醫,老老實實看著,今天這裡沒你什麼事。」被著年輕人稱之為嚴老的老者對他的態度顯得很是冷漠,譏諷了一句後卻也開口解釋道:「這玉瓶單從外表來看,確實難以看出雕琢的痕跡,想要將一塊玉石雕琢成一隻玉瓶,也絕非普通的工匠所能辦到,玉,在我國代表著祥和之意,在我國中醫理論中,就認為用玉製成的容器可以非常有效的阻止藥效揮發……唯一有點可惜的是,這隻玉瓶的雕琢原料似乎品質比較低劣。」
嚴老皺著眉頭:「真不知道這玉瓶的雕琢著是怎麼想的,如此精湛的手藝竟然會選用如此低劣的原料!」
「返璞歸真吧。」另一個男子插了一句嘴,卻被嚴老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你懂個屁!」
「嘿嘿,嚴老教訓的是。」該男子卻也不生氣,只是嘿笑著應了一句,就閉口不說話了。
「這隻玉瓶若是原料上佳,百萬的價格隨隨便便拿出去都有大把的人搶著要,可想而知,這裡面裝著的東西絕不會簡單了。」嚴老終於言歸正傳,動作輕柔的像是在摸少女的私密地帶,慢慢的捏住了玉瓶上面的木塞子,邊拔邊說:「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這被郝壽亭這老王八蛋如此重視的到底是什麼個玩樣!」
嚴老根本就不在乎站在一旁的郝壽亭,而聽到嚴老的話,郝壽亭只能苦笑不止,卻也不能出言反駁頂撞,因為這個嚴老不僅是一個會點醫術的糟老頭子,更是中國目前中醫界的泰山級人物,跟國寶是同一級別的,別說只是站在一旁漫罵幾句,就算是被指著鼻尖臭罵一頓,郝壽亭也只能選擇轉身離開,而非正面相沖。
不是因為嚴老有多大的背景,也不是因為嚴老有多麼神勇的武力,更不是因為嚴老有多麼牛叉的生命力,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