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精神有病 文 / 伏醉
第二百二十一章：精神有病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不等郝雲陽再次開口，施毅便已經拉下了臉色注視著他：「老實告訴我你來杭州是為了什麼？」
「我能不說嗎？」郝雲陽訕訕一笑。
「可以。」施毅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舍友之情被他暫時拋卻到了腦後，不等郝雲陽露出喜色，便補充道：「但是我不保證你可以活著離開這裡。」
「但是，現在真的不能說，說了你也不會相信。」郝雲陽急道：「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後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一個星期麼……」施毅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到了牛大志身旁的牛常身上，微微點了點頭：「我可以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但是……」
話音未落，施毅已經探出右手，不等郝雲陽反應過來便已經一掌拍在了他的丹田之上，真元流露，剎那間便將郝雲陽體內的真氣盡數逼回到了丹田之中，並且在丹田處設下了一道屏障，阻擋真氣的流出：「牛常。」
「老闆！」牛常應聲而出。
「送他回浙江大學吧。」施毅不顧郝雲陽詫異的眼神，朝著牛常吩咐道：「在我回去之前，你要好好保護他，知道麼？」
「是，老闆！」牛常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
「你……阿毅！」郝雲陽傻眼了，他自然知道施毅這個保護的意思是什麼，頓時急了起來：「我…我沒有真氣還怎麼辦事啊…」
「有什麼要辦的事情，交代牛常去辦就行了，王釋羽不還在學校麼？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讓王釋羽知道。」施毅顯然也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磨蹭下去，擺了擺。」
「阿毅…我……」郝雲陽的聲音逐漸弱下去，失去了真氣的他只不過是體質比普通人好一些而已，在牛常那如同鉗子一般的大手下，焉能有反抗之力？
「我們繼續。」郝雲陽的突然出現讓施毅在大為困惑之餘，也對他和王釋羽的來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只是現在，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看著王釋羽已經被牛常強制性的帶離了這裡，施毅調整了一下狀態，朝著牛大志說道：「大志。」
「老闆。」牛大志欠了欠身。
「你帶十個人，去將那三個倉庫清理一遍，然後每個倉庫留下一人，將倉庫守住，不要讓任何人進入倉庫進行破壞，然後將倉庫裡的人都暫時看押起來，具體最後需要怎麼做，等我去過牛海英的別墅後再做定奪。」
「知道了，老闆。」牛大志恭敬的應了一聲，束手站到了一旁。
「牛浩。」施毅把目光轉向了另一個人。
「老闆。」牛浩答應了一聲，臉上的神情有些興奮，抬頭看著施毅，等待著施毅的交代，他也是最先跟施毅的十牛妖之一，只是一直以來都是被牛大志束縛著，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三十個新人，終於也輪到他獨當一面了！
「留下十個人跟我去一趟那個牛海英的住所，你帶著其餘的人去那兩個生產地，帶上相機拍攝那裡的倉庫，車間等等地方，搜集犯罪證據，但是記住，不要驚擾任何人，知道嗎？」
「是，老闆！」牛浩咧著嘴笑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驚擾到別人的！」
「那麼，現在就開始幹活吧。」抬頭看了一眼明亮的月色，施毅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直覺告訴他，今晚的收穫或許會超出他的預料！
「嘿嘿……」林志宏的臉上帶著呆滯的笑容，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看著前方的電視，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了晶瑩的口水……
「真的，沒辦法了嗎？」林明達臉上的肌肉一陣陣的抽搐著，看著自己兒子現在的模樣，他的心都在滴血！
「真的，沒有辦法了……或許，只能期待奇跡出現吧。」阿勇的臉上帶著愧疚之色，朝著林明達輕輕的說道：「少爺在溫州刑事局的時候一定遭受過什麼劇烈的刺激，後來腦袋又遭遇了猛烈的撞擊，再加上一路回來的顛簸耽誤了治療，所以……」
「那個女警呢？帶回來沒有？」林明達的臉色鐵青一片，緩緩的轉過頭去看了老楊一眼，出言問道。
「老爺。」老楊訥訥的看了看林明達，小聲說道：「那個女警出差公幹了，估計要好些天才能回到溫州，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這個女警一現身，必然會被帶回來的……」
「沒用的東西！」林明達需要的並不是解釋，他只需要一個結果，狠狠的瞪了老楊一眼，正待發火……
「爸，我怎麼在這裡？」呆坐在沙發上的林志宏忽然站起了身，臉上帶著一絲迷茫，語氣卻變得正常了起來，林明達整個人都懵住了……
「阿勇，怎麼樣？」一番檢查之後，林志宏被送回到了房間中休息，阿勇則是面露遲疑的跟著林明達離開了房間。
「少爺他……」阿勇想了一下，小聲說道：「現在的情況很像是……」
「但說無妨。」看出了阿勇的遲疑，林明達擺了擺手。
「少爺他現在的情況好像是受到了無法承受的創傷，這種創傷，可能是身子上的，也可能是精神上的。」阿勇細細的回想了一下整個過程，最後才不確定的說道：「從而引發了少爺他……精神有病……」
「咦，雲陽，你不是出去了嗎？」沈少聰應該是去打籃球了，穿著一件無袖背心和一條運動褲，渾身汗淋淋的推門回到了宿舍，一眼就看到了正呆坐在沙發上的郝雲陽，不由的奇道：「釋羽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呵…呵呵……」郝雲陽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他，應該還在外面喝酒吧……」
「哦。」沈少聰詫異的看了一眼郝雲陽怪異的神情，哦了一聲就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而郝雲陽則是僵硬著身子繼續呆坐著……
約莫三分鐘後，他才帶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窗前往下看去，正站在樓下一顆榕樹下的牛常抬頭朝著他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要命！」郝雲陽一拍額頭，腦袋上浮出了三個大大的問號，這個施毅，究竟是什麼人？！
「牛姐，還要等下去嗎？」男子的手揣在褲兜裡，死死的捏住了搶柄，慢吞吞的靠到了正強裝鎮定開著電視嗑瓜子的牛海英身邊，小聲問道：「都等了一天了。」
「等到凌晨兩點，若是還沒來的話。」男子突然冒出來，讓牛海英微微一顫，但在這個時候卻不能為了這點小事發火而影響到大家的氣勢，只能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就吩咐兄弟們輪班休息，現在距離兩點，還有四個小時。」
「是。」男子應了一聲，雖然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回答，但是在危急時刻，任何人都想要找到一根主心骨，很顯然，身為組織頭領的牛海英就是他此刻的主心骨。
男子是眾人中跟牛海英跟了最久的，從牛海英十七歲出來社會上打滾，剛剛十四歲的他就跟在了她的身邊，當時的牛海英長得還算水靈，只是數十年的打拼下來，現今的牛海英已經不是當年初出茅廬的牛海英了。
手下畢竟幾百號人要吃飯，牛海英唯一的嗜好就是嗑瓜子，昔日一言不合就能帶著兄弟們拔刀相向的她，現在也成熟了，到處拉關係尋求保護傘，在杭州各大地下勢力之間也是左右奉承，為的只是三個字：活下去！
或者，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時間在緊張與不安的氣氛中悄然流逝，雖然別墅內幾十號人大部分都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在等什麼人，為什麼連好不容易搜羅來的槍支都從地下室裡扛了出來，但是，牛海英和男子凝重的臉色，卻告訴了他們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整個別墅裡都是靜悄悄的，落針可聞，焦慮，不安，煩躁的氣氛逐漸在別墅內凝聚，再凝聚……
「砰！」就像是一根皮筋被拉長到了極限，伴隨著一陣突如其來的破門聲，別墅內潛伏著的人都是猛地一震，下意識的就打開了保險。
「等等！」牛海英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望向了破門之人，那，是一個穿著黑西裝，深更半夜還戴著一副墨鏡的男子，一米九以上的身高，站在門口如同一堵厚實的牆壁，擋住了射入的月光。
和男子形容的人完全一致，牛海英的心，開始不爭氣的跳動了起來。
「砰砰砰……」牛海英尚未開口，樓上，廚房等藏著人的地方忽然就傳來了一陣砰砰的撞擊聲，緊接著，漆黑的別墅變得明晃晃的，燈，不知道被誰打開了。
「啪啪啪……」清晰的擊掌聲在別墅內迴盪，已經被全部放倒的潛伏人員突然如同落雨一般從各個角落中被丟了出來，重重的落在了牛海英的面前，隨即，堆成了人山。
「這……」牛海英瞪圓了雙眼，大腦陷入了當機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