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四百四十二章 文 / 頓墨
脫莉安提前一天抵達皇宮，是為了早日與伊修相見，而抱著這樣的心情被侍衛攔住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本來這樣的誤會很輕易就能解決只要找到一個認識脫莉安的人就行，可這是白夜宮還沒有正式啟用的皇廷新宮殿，幾乎沒有什麼認識脫莉安的人，當然伊修認識，可是公爵現在正斜躺在台階上看歌舞，誰都不會願意為了這種事打擾他1,。
守衛不願意打擾伊修的直接後果就是脫莉安要在門外等，這可不是玩笑，她可不願意等，尤其是不願因為伊修欣賞歌舞而等，雙方開始只是爆發爭吵，而且是守衛對守衛，可是在脫莉安親自加入爭吵之後，時間高速升級1,。
就在脫莉安打算變身火龍的時候，聖女及時的趕到了，當然的她成功的阻止災難的繼續。
片刻後。
當脫莉安和聖女並肩漫步在華貴的白金色長廊上時，她已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我為自己失禮而道歉聖女，我……」
「無需道歉都是因為是皇都城防軍接管宮廷守衛工作導致的惡果，我無數次建議過別這麼做，但是你瞭解他，他不輕易更改決定。」
「我聽說聖子在欣賞歌舞，這是真的嗎？他從來沒有這種愛好。」
「他最近……最近有些不太開心。」
「不開心？！這怎麼可能他現在擁有著大陸上最強大的帝國……不，我是說他有您的陪伴怎麼會不開心。」
聖女當然知道第一種說法次啊好似脫莉安真實的意思。不過這些並不重要，她露出微笑：「我的陪伴並不是他想要的，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
這話讓脫莉安一時難以接口，她當然知道聖女所指的是伊修和伊蓮娜的感情，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感情：「聖子……」
「公爵，叫他公爵，他討厭聖子這個稱呼。而且我很清楚他不愛我。準確的說他只愛那個已經離去女人，這真的很有趣，歷史上只有的聖子和聖女都是非常專情的。伊修繼承這一點，只不過他專情的人佈置我1,。」
「聖女，聖。公爵只是需要時間平復，他……」
「跟時間沒有任何關係，人只可能愛一次，沒有人會愛上兩個人，不管他的一生會經歷多少女人，他愛的永遠都只有一個。我的伴侶失去了他的愛人，所以不管誰陪在他的身邊，多少人陪在他的身邊，他依舊會覺得寂寞。
寂寞的人喜歡熱鬧，歌舞就很熱鬧。不過不知道這熱鬧的歌舞是否真的能讓他不寂寞。」
「……不能，唯一可以讓他不寂寞的人已經死了，就在我的面前。」
數日後清晨，白夜宮御用馬廄的梳洗場。
伊修已經考慮要把阿琉斯送回北境了，雖然他從北境帶回了數匹腳馬來陪伴阿琉斯。可是阿琉斯的狀況依舊越來越不理想，這所謂的不理想並不是身體上，而體現在不好好進食，焦躁，不願意被人接近。開始伊修以為是它不喜歡精靈的氣味，可是現在所有馬廄的工作人員都換成了人類去依舊不見它有絲毫的好轉。相反，阿琉斯的體重開始下降，而且鬃毛開始脫落，伊修為此甚至專門聯繫了自己哥哥，儘管非常敏感可是專業的腳馬馴養人員已經向著新世界出發了，由於人類沒有傳送法陣，所以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抵達皇宮。
阿琉斯只有見到伊修的時候才會變得稍稍有些精神，伊修是非常願意一直陪在它身邊，但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總不能帶著坐騎進入寢宮吧。
伊修親自梳理愛騎的長鬃，腳馬的體型是正常馬匹的好幾倍，面對這樣的巨獸一般人是很難分辨出它體重是否有變化的，不過伊修並不是一般人，他接下腰間的長劍遞給身後的索爾，然後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阿琉斯的腿。
「它又瘦了？為什麼又瘦了？腳馬成年後體重就不會下降，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體重消減加上脫鬃，這是生命力消退的現象，阿琉斯應該是在壯年期，不該出現這種情況1,。」
伊修不善的語氣已經讓旁邊一眾馬廄工作人員緊張的渾身哆嗦了，如果不是聖族的禮節中沒有跪地這一說法的話，他們估計早就五體投地了。
「大公，我們都是專門服務阿琉斯大人的，它的食物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安排的，都是上好的品質，是阿琉斯大人不知道為什麼進食非常少，我們定時更換食物品種，請了醫生來為大人診治，可是都沒有結果，阿琉斯大人也從不和同伴嬉戲。我們也不知道這是為何，大人只在您來的時候才肯離開自己的房間。」
「你們都是各地舉薦的馴養員，阿琉斯這麼長時間身體不適你們居然查不出原因？！」
「大公，阿琉斯大人身體上並沒有病痛，如果有即便我們查不出來，當初德魯伊也肯定能幫大人解除病痛。」
「……你又要說阿琉斯思念北境這種話嗎？你是知道我捨不得它所以才這麼說的是嗎？為了掩飾你們的無能？！！」
伊修這句話一出所有的馬廄工作人員齊齊躬身，求饒聲響成一片。
阿琉斯身體的每況日下確實讓伊修焦心，但遷怒於一群馬伕絲毫不能讓事情有所好轉，如此的道理伊修還是知道的，如果是在以前他也許會為了發洩心情而處理這些人，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那麼暴虐了，他曾經燒了一些看似無害的建築，這導致他許下了一個具有很大傷害力的承諾，而現在如果殺了這些無辜的人，那誰知道會引發什麼。
這當然可以理解成伊修不再那麼勇敢了，不過也可理解成他變得平和了。
伊修揮手讓驚恐至極的馬伕們退下，然後繼續為愛騎梳理長鬃，他雖然沒有再說話，可表情卻是依舊凝重，許久之後他突然開聲：「索爾，你準備一下，把阿琉斯送回北境，我哥哥會照顧她1,。」
索爾緩緩的上前兩步，先是點頭應是，然後才開口道：「大公，阿琉斯大人是您的坐騎，即便把它送回北境，您不在身邊的，它不是一樣會痛苦嗎？」
「那有什麼辦法，我又不能回去，它又思鄉。按道理說不會啊，其他的腳馬在皇廷都沒事，唯獨他不行，上次德魯伊倒是幫了忙，可現在皇廷和德魯伊……無論如何先送它回去看看，他在脫鬃，體重也減輕，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大公，我雖然是北境人，但是平民，我父親只服役了五年，而且還是地方部隊，我對腳馬的認知只限於它們可以飛，所以我不知道阿琉斯大人是怎麼？」
「脫鬃事和體重減輕都是腳馬年邁之後才會出現的情況，是死亡的前兆。」
「死亡？！……是因為生病嗎？」
「應該不是，即便是的話也不是這裡的人能應付的，聖族只在乎那種長著角的白馬……把阿琉斯送回去，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
「是大公，可阿琉斯大人回去了，您的坐騎就沒有了。」
「我會再選匹腳馬或者試試碧空家族送給我的獨角獸。據說也是不錯的血統。」
「大公，索菲婭大人的血統不是不錯，是顯赫。他的祖先都是為皇室服務的，直到大撤退之後。」
「索菲婭？碧空家族送給我的馬是母的？！！」
「大公，索菲婭大人不是馬，是獨角獸，而且獨角獸只有雌性。他們的繁衍方式比較特別。」
「都是些什麼奇怪的生物1,。你送阿琉斯去北境的時候，帶上那個寶石。」
「是上次蜥蜴人進貢的寶石嗎？大公，那可是大陸上體積最大的寶石，聖女好像很喜歡。」
「她的寶石已經夠多了，這個寶石你帶去送給我的嫂子。」
「是，大公，不過……」
「很奇怪我為什麼要把自己女人喜歡的東西送給嫂子？」
「大公，我沒有……」
「我哥哥的妻子懷孕了，這消息現在還沒有公佈，不過作為家庭成員我提前知道了，按照禮節我絕對應該回去一趟，可是聖女對此持不同意見，再加上現在很多人都認為我對人類世界的態度曖昧，所以……這次你去送上寶石，並替我致以感謝，你知道的：根據傳統家族的每個人都要感謝我哥哥的妻子，因為她即將為家族帶來不可取替代的珍寶，一個新的成員。」
「恭喜大公，這是戰神家族新一代的第一個成員，這對整個北境甚至人類世界都意義重大。」
「對皇廷也同樣意義重大，如果我沒有子嗣，那我哥哥的子嗣就將繼承我的一切，我的土地，財富以及爵位和軍權。」
「是，大公，根據北境的傳統的確如此，不過您不可能沒有子嗣的，你和聖女肩負著壯大皇族的使命，這對皇廷的意義遠比百萬大軍更重要。」
「……沒什麼比一百萬的軍團更重要，至少是在大部分人的認知中。還有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子嗣之類的話。」
「是，大公，請您饒恕。」
「路上照顧好阿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