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四百二十八章 文 / 頓墨
銀月之森深處，無人區。
由於精靈人口稀薄的問題，所以幾乎每個森林都有想當面積的無人區，當然這些無人區在很多年之前很可能都曾經被蜥蜴人，豺狼人或者賽斯特居住過，但是最終他們都搬出了聖海另外去尋找新的聚居地，所以這些地方又都空置了出來，至今已經有百餘年的時間了，幾乎所有的居住環境都被.已經被大自然侵噬，到處都是綠色的植物，參天的樹木和地面上低矮的植物。
無人區和其他的地方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其他區域雖然也是樹林之中，但由有人居住所以地面都有縣城的道路，精靈使絕對不會為了開闢道路而摧毀樹木的所以大陸都是蜿蜒在樹木之間的。
千萬別小看這種不寬的路徑，它不僅能讓路途更加坦蕩，最重要可是有效的避免魔獸和毒蟲的襲擊。
要知道聖海中任何一片無人區中的危險程度都是可以媲美人類世界的冒險聖地。
伊修的坐騎令人意外的居然不是阿琉斯，而是換成了一隻獨角獸，獨角獸在新世界的就類似腳馬在北境，是絕對珍貴的戰略資源，從來都是由國家控制，當然由於皇廷的分裂所以某些大貴族也掌握了相當多的獨角獸，不過這並不影響獨角獸的珍貴。
而一宿之所以會騎獨角獸捨棄自己的愛騎原因也非常簡單，不要看獨角獸的體積有的比腳馬還大，但它們自身無論是頭腦還是實力都不差，只有駕馭它們才能在沒有被開發的樹林間快速的穿行，而且叢林間的魔獸對獨角獸都有天生的畏懼，有獨角獸當坐騎等於就避免了大部分的魔獸襲擊。
伊修的身上罩著的依舊是那黑銀相間的斗篷，他沒有帶頭盔，在一眾近衛的簇擁下快速的穿梭在樹木之間。
他們的目的非常的明顯當然是為了尋找傳奇大德魯伊格瑪斯，格瑪斯經常出現在銀月之森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很多人到銀月之森去找過這位聖族的傳奇人物，只是很少有人成功，而且在伊修來之前，聖女早就應派人在銀月之森中搜尋過了，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所以很多人人都認為伊修這次前來也是沒有任何意義，這樣的疑問在伊修出發之前就有無數人提出了，可伊修的回答非常簡單：「德魯伊不是找不到。而是不像被找到，如果是找不到我去銀月之森當然沒意義。可如果是不想被找到，那也許正需要我的前往。」
伊修諸人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急馳後，速度開始放緩。
「公爵，傳說中出現過德魯伊的地方我們已經都去過了，根本沒有格瑪斯大師的蹤影。」
|「繼續搜尋吧，也許他會像上次一樣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公爵，大戰在即。您根本沒必要親自來這裡。」
「我知道，我應該在邊境指揮軍團。」
「公爵，那裡是您親自下令集結的部隊，幾乎是全皇廷所有的軍團。」
「我集結軍團是無奈，這一仗我們並不該打，索爾。」」是，公爵。只是……「只是明明能打贏卻又這樣，顯得太過懦弱？」
「屬下惶恐，公爵，我絕不該說你懦弱。只是軍中的兄弟們絕對這樣……覺得您考慮的太多了。|」
伊修露出笑容：「你所謂的軍中兄弟指的都是新軍或者是獸人吧。有精靈說過類似的話嗎？」
「公爵，聖族，請公爵贖罪，但聖族是很排外的種族，他們很少結交外族人，我幾乎沒有聖族的朋友，不過我想聖族軍人應該更願意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戰。」
「聖族人口太少了，他們經不起任何的內戰。而且他們本神也不是善於戰爭的種族。如果這才我們跟德魯伊開戰，即便勝了，最終他們也未必會念及我們的好。也許開始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可時間一久，他們就會忘記這場戰爭的起因。只記得人口的消減，和因為人口消減而造成的衰敗。
當然不管怎麼樣如果有必要仗還是要打的，但我們應該盡量的避免這場戰爭，因為這是誰都無法獲勝的戰爭。」
「即便是這樣公爵，皇廷是不是還顯得太軟弱了，德魯伊一出面我們就避戰，這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會對新軍和獸人這些居民造成影響，但這些種族目前並不是皇廷的主要人口，所以這種影響不會導致什麼重要的後果。
也許等到有一天，其他種族的人口在皇廷中絕對壓制聖族人口的時候，我們就就可以真正按自己的想法辦事了。」
「這有可能嗎公爵。」
「不僅有可能而且還應應該是很容易的事。」
伊修等人直接搜尋到了落日時分，什麼也沒找到，只能宿營休息，伊修正要進行一次魔法通信更聖女聯繫，突然無數的飛鳥躍過這剛剛搭建起營地上空，接著營地周邊的樹木上突然結出了各式各樣的美味果實，地面上開出了密密麻麻的鮮花，空氣中頓時被花香果香充斥，伊修開始的時候還沒發現這一點，直到鼻腔被馥郁的味道填滿，他才轉頭看向四周，那些嬌艷欲滴的果實和迎風展舞的花朵讓他震驚，他清楚無比的記得，營地周圍的樹木本來都是沒有果實的，有幾個甚至還都根本不是果樹。
就像是某個前去郊遊的人一樣，格瑪斯緩緩的從樹林中走進營地，他全身的裝扮和上次沒有任何一點點的不同，區別只是這次他提著一個方形的籃子，裡面滿滿的歐都是各種水果。
所有的近衛都被如此的產情況給震住了，他們本能的想要拔劍可有實在是找不到任何需要拔劍的理由。
「當我成了德魯伊之後就發現，水果的成熟不需要受季節限制是件非常美好的事，來嘗嘗吧，我推薦蜂橘和白瓜，你會迷上它們的。」還是那種完全輕鬆的狀態，格瑪斯邊走向伊修便說道。
和上次的無措相比這會伊修明顯有了不少經驗，他揮退試圖阻止德魯伊前行的近衛：「把水鬼清洗乾淨。切好，然後給大師上杯漿果酒。」
精靈的帳篷是非常精緻的，和北境的軍帳相比甚至稱得上奢華，伊修看著對面挑揀白瓜的的德魯伊，開口道：「大師，我這次來。」
「公爵，我很清楚你這次來的目的。但是抱歉，我幫不了你。如果我能幫你的話。完全不用你親自來，你的下屬來找我時我就現身了。」
「大師，你真的想要聖族再起內戰嗎？你知道這將是多麼大的傷亡嗎？」
「我知道，當然知道，所以從一開始我就不同意萊麗絲，但德魯伊之間彼此並不能互相約束，我雖然和萊麗絲的關係非常好。資歷也比她深，可是我們的老師已經進入了沉睡，而除了老師她誰的話都不聽，你燒燬了她製造的樹城，就等於燒死了她的孩子，她身邊的那些德魯伊都和她一樣，他們是自發聚集起來的，沒有受到任何指使，任何教唆。
他們的行為完全是因為仇恨，這是和德魯伊教教義完全相反的。如果時間沒有這麼久遠德魯伊聯盟的影響力沒有完全消散，我還可以要求他們，但是現在，我無能為力。」
「因為私怨，你是說那些聚集在日暮之森的德魯伊是因為私怨？！」
「主要是因為私怨，也有很多人是因為對你執政的不滿。但你不燒樹城這些都不會發生。」
「那是意外，我……」
「我相信，公爵。我相信你，可我從來都不是重點，萊麗絲的憤怒才是。」
如此的結果正合了伊修的預料。他調整了下坐姿：「大師，首先我對於焚燒樹城。以及一些執政方式道歉，我做這些可能傷害了德魯伊或者其他人的利益，但我的本意並非如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聖族更好。
我不瞭解德魯伊的教義，但我相信，德魯伊也希望聖族越來越強大昌盛。
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是皇廷要和貴族德魯伊開戰，好像只關乎於我、貴族、一部分德魯伊。但事實並不是這樣。事實比這嚴重的多得多。
雙方一旦開戰，那對聖族來說是毀滅性的，如果說起因僅僅是因為幾個樹城被燒，僅僅是因為德魯伊的憤怒，那就要讓整個聖族付出覆滅的代價嗎？就因為一點私怨，就要毀滅整個種族嗎。
這是什麼道理？大師如果你不支持萊麗絲，那你就要支持我，幫我解決這一切，保護聖族。保護新世界。」
「你想我怎麼做|？公爵。
去日暮之森殺了萊麗絲嗎？或者帶領其他的德魯伊支持你的軍團，幫你剿滅我們的兄弟姐妹？
是嗎？公爵？
這用永遠不可能發生，德魯伊崇拜大自然，很多人都認為大自然是一個仁慈的，善良的，對任何人都予取予奪的溫柔母親。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大自然有他自己的法則，世間的萬物在其中運轉，這當然包括了成熟的果實，甘甜的泉水，用來修建房屋的木材，用來織成衣物的棉麻。但是大自然的法則並不只是給予，還有死亡，枯萎，湮滅，這些也是大自然的威嚴。
作為一個德魯伊，任何種族，任何生命的逝去都令我悲傷，可千百年了逝去的種族何止萬千，神魔都已然消逝，如果精靈也要滅亡，那就是大自然母親到了索取的時刻。
公爵您不用擔心，總會有更迷人的世代和更優秀的種族。
德魯伊緬懷任何逝去，但也期待新的精彩。
當初萊麗絲在我面前哭泣的時候，我沒有同意支持她和你對抗，現在我依舊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幫你和她作戰。」
就是這一瞬間，伊修對德魯伊的認識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他是一個優秀的軍人，鐵血的領袖，而開始他突然絕對他的那些殺伐和冷血，跟德魯伊的理念一比簡直是渺小的不值一提。
伊修覺得有點迷茫，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大師，我敬佩您的堅決，也明白你不願意幫助我與萊麗絲開戰。
其實如果只是打仗，我有勝利的把握。我的實力遠遠超那些貴族和萊麗絲。我知道德魯伊可以喚醒森林，但我也可以請父兄的軍隊越過血色城牆。如果聖祖真的在此一役覆滅，那父兄的軍團剛好可以接管皇廷。」
「你身為聖族的領袖居然說出這種話。」
「我說這種話，完全是被逼的，我真心為了聖族而戰，希望統一聖祖，復興昔日的榮光。但事情已經發展成現在這樣，我又能怎麼辦？」
「你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聖族的興衰。對嗎？你只對權利感興趣。」
「不，我真心希望聖族復興，但這並不是為了聖族，而是為了我的母親，為了血脈中的責任。
我已經盡力，可沒想到最終卻是敗在幾個樹城上面。」
「不是敗在樹城上，而是敗在你不瞭解聖族，也不是適合聖族。不過，如果你要放北境部隊進入聖海那對聖族，不，是整個新世界的種族都將是場浩劫。」
「我也不想如此，可這是出於無奈。皇廷的部隊只能和敵人對抗，只有北境的軍隊入境我才能對敵人形成壓制，萊麗絲大師等德魯伊在森林作戰優勢非常明顯，我需要壓制他們的兵力才能開戰。
我最希望的是不打這一仗，這是沒有勝利的戰爭，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也許有，只是，如果這樣做，也許要經受浩劫的就是你了。」
伊修的眉頭皺起|：「大師什麼意思？」
「德魯伊是永遠不會跟德魯伊戰鬥的，除非有人違反了自然發法則，萊麗絲是因為自己的孩子死亡才陷入了憤怒，我不支持她，但絕不會傷害她，可是我和萊麗絲的關係非常好，我可以跟他聯繫讓你們見面，她對你只是私怨，可以按照私怨來解決。」
德魯伊的話語氣非常平穩，但伊修卻是聽得整個人為之一驚，按照私怨來解決，這說起來就是一句話，可只要是稍微一想就會遇到第一個問題，那就是燒死人家孩子，這種私怨得怎麼解決。
把自己的孩子也燒死算是一種辦法，不過伊修沒有孩子，那怎麼辦？把自己燒死？
「好，麻煩大師幫我聯繫萊麗絲德魯伊。」只是一個簡單的停頓，伊修就聲音異常堅定的完成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