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三百零三章 圍獵 文 / 頓墨
簡單的木桌上擺放著幾塊烤肉,風乾的肉塊,還是有乾糧和飛禽燉成的濃湯。而伊修,特萊,伊蓮娜則坐在桌子的周圍,本來這種聚會肯定是應該喝酒的,但一來軍規在戰時不得飲酒,二來這窮苦山上也實在沒什麼酒,所以就乾脆以水代酒了。
「殿下,殺了海因克斯之後,您要補辦戰神祭吧?」
「當然。海因克斯的人頭就是我獻給上神的祭禮。」
「新王的第一次戰神祭,也是登基儀式,往往都和大婚同時的?」
特萊的話一出口,伊修就停住了舉杯的動作,而伊蓮娜更是整個人都怔住了,這問題是有點敏感了。
不過特萊卻是非常坦然,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伊修和伊蓮娜的事情,這其實也是好事,長王子隕落,伊修位臨王座,伊蓮娜和伊修一起,依舊會成為北境的王后,不負王上當年的誓言,也不負塞恩維斯家族當為北境的付出。
伊修開始的時候還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特萊,他習慣性的想到了以往攔在他和伊蓮娜之間的問題,父王,哥哥。可是他突然發現這些阻礙現在都已經沒了,雖然這樣說不好聽,但父兄的隕落,確實讓他和自己愛人之間再無了阻礙,既然沒有了阻礙,那為什麼自己還要有遲疑呢:「如果祭神,登基,大婚,這麼多的喜事來臨,那要舉辦多久的圍獵來慶祝啊!~~」
特萊乍一聽到伊修如此的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瞬間笑容就出現了:「哈哈哈哈,至少要一個月,我會獵下第一個獵物獻給新王」
「至少三個月!海因克斯的頭值一個月,新王登基加一個月~~~王上得後自然要再加一個月。」伊蓮娜說著雙手挽上了伊修手臂,雙眼如水般看向愛人。
「只要你喜歡,別說一月,圍獵一年又有什麼。」
皇域靠近西境的路上,大隊的騎兵在飛速的奔馳著,這些騎兵都是北境的騎兵,可奇怪的的是這些北境騎兵卻是全身上下一件盔甲都沒有,要知道,北境由於馬匹高大,耐力,體力都遠勝於一般馬匹,所以北境的騎兵從來都是人帶盔,馬披甲,也就說全都是重騎兵,防禦力戰鬥力都不是一般騎兵能比擬的,可現在的這些騎兵卻是全身上下別說是盔甲了,幾乎是能扔的都扔了,除了武器之外,所有的馬甲盔甲全都不見了。
這並不是軍隊故意卸甲,而是因為北境的騎兵需要速度。
公爵帶領騎兵衝出龍鱗山區,本來是想繞過海因克斯的部隊,然後穿插向後方軍隊直指向防禦薄弱的帝都。
可沒想到的是,海因克斯及時的分出了自己的騎兵追擊出去,而且一下派出的就是麾下所有的騎兵,這些騎兵也是聰明並沒有去直接對付北境部隊,而是直接取道也向著帝都而去,北境騎兵的戰鬥力當然是沒什麼可說的,但速度卻是要差上一些,再加上皇域的騎兵又熟悉地形,所以在中部大平原上他們成功的攔截到了北境部隊,皇域騎兵的數量多出北境部隊不少,而且利用戰術對北境騎兵形成合圍之勢。
公爵如果繼續執行伊修的命令衝擊帝都,那騎兵必然要落進敵人包圍圈中,而這時候偏偏不知道為什麼魔法通信不能通暢了,公爵的騎兵一下成了聯繫不上本部的孤兵,前進就是送死,後撤那就是要遇到海因克斯在龍鱗山區外的主力部隊嗎,也是個全軍覆沒。
無奈之下,公爵只能轉道一路向西衝出了中部大平原,企圖用繞遠路避開敵人的包圍圈,直接襲擊帝都。這種決定是非常非常無奈的,他沒有辦法,只有這條路可走,撤回龍鱗山是不可能的,再說他們的坐騎也根本上不了山,還有一點更重要,如果騎兵不能按計劃襲擊帝都,那戰局就很難出現大的變化,戰局無變伊修最終也是要被海因克斯生生拖死。
所以公爵命令所有騎兵脫去馬甲盔甲,只帶攜帶武器,輕騎趕路務求最高速度甩掉敵人突襲帝都。
可問題是皇域騎兵並不是白癡,一字排開對攻衝殺他們不是北境騎兵的對手,但是追擊敵人比拚速度,北境的健馬可就不如皇域的快騎了。
公爵想盡了一切辦法,光是斷尾阻擊都進行了好幾次,生生的犧牲了近萬的精銳,數日來騎兵吃喝馬上,幾乎沒有睡眠休息的時間,大量的戰馬在這樣的奔馳下相繼累死,而坐騎累死的騎兵就直接變成了步兵,連一絲的遲疑都沒有,沒有盔甲卻高舉著兵器的他們就衝著緊追在後的皇域騎兵直衝而去。
他們沒有了盔甲,沒有了戰翎,甚至連戰馬都沒有了,但他們有一樣東西永遠不會失去,那就是靈魂中的火焰,上神賦予的勇氣。
可是戰爭不是僅靠勇氣就能改變的,皇域的騎兵也像北境騎兵一樣,卸掉所有護甲累贅,速度大幅提升,而且他們又擁有數量上的優勢,皇域的騎兵甚至分成兩部,從不同的路線追擊敵人,甚至有時候還出現過堵截的情況。北境騎兵別說是擺脫敵人了,他們甚至連去往帝都的正確路線都沒進入,一路幾乎是被人追攆著逼入了這皇域與西境的邊界附近,如果再逃,公爵就要進入西境的領地了,其實這也是不錯的選擇,西境和皇域的交界線極其長,除了固定的哨位其餘地方基本沒有守衛,而且西境之內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最是適合騎兵運動。
可問題是公爵逃入西境,伊修怎麼辦?
公爵用手輕輕撫過自己胯下的腳馬,這匹岡薩雷斯家族挑選進獻的極品腳馬,經過了這麼多天的瘋狂行軍,居然是不見絲毫的疲憊之色,只是兩個鼻孔不停的噴出手指粗的白色熱氣。
安德森是少數沒有卸去盔甲的戰士,他手中握著碩大的長槍,端坐在馬背上,他身後的一個侍從抬弓指天,「嗖」的一聲,響矢直衝而上。
只是片刻,部隊中所有的將軍齊齊策馬來到了公爵的身邊,這些將軍中大多是法洛可時代的老將,一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驍勇之人,這段時間騎兵雖然稱得上狼狽,但這些將軍的臉上卻是絲毫的倦容和頹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