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風土志 二百一十三 故事 文 / 頓墨
薇安是一個很好的闡述著,她用並不響亮的事情說出讓伊修震驚的事情:
那是在東境議長召集起來的諸侯會議上,東境議長的口才絕對是有著相當水平的……[.]
「陛下,帝國建立的千百年之間,皇族都是全人類的領導者,駕馭著戰龍的男人就像是太陽,光芒照耀著全人類。我們諸王自從在統一之宴被開國大帝的胸襟和遠見卓識感動決議臣服之後,一直都忠心耿耿,只要皇帝的命令來臨,我們從沒有任何的遲疑,這次的戰鬥,我們東境的老議長慘烈戰死,為此我們東方共和國沒有絲毫的怨言,為了陛下,為了人類的榮譽,我們萬死不辭,可是尊敬的陛下,就在慶功的大會上,您降下天恩,將您的女兒帝國的明珠下嫁給北境的次王子,次王子啊!!你居然為了顧及情誼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北王的次子,居然連長子都不是……可就是這樣的一場恩賜,陛下您換來的是什麼呢,乾乾脆脆的三個字「我不娶」甚至連最基本的推諉都沒有,更別提禮貌的修辭了,就像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一樣,三個字,我不娶!!這是怎樣的侮辱啊,我的陛下,就是一個市井平民也不會如此的沒有禮貌,在他伊塔休斯的眼中就從來沒有過陛下您,身為一個王子居然如此放肆,如此的目空一切,這是不是告訴我們,他一個王子就可以無法無天,視尊貴的皇族如無物!!那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效仿呢?
陛下,我們東境的忠心是沒有任何瑕疵的,所以我們才更看不得如此放肆之徒。陛下懇請您降下旨意,處決放肆狂妄,侮辱皇族的逆徒,伊塔休斯。」
憑心而論,伊修做的事確實有點過分但絕不至死,可在東境這個新議長的如簧巧舌下,好像伊修就成了十惡不赦的亂臣賊子,其實在座的各方諸侯都明白這是東境議長在借題發揮,矛頭與其說是指向伊修,不如說是指向了北王。不過明白歸明白,但是其餘的幾個王卻是各個一言不發,要知道各個王國看著當然是親如兄弟一般,同在皇帝旗下效力,但實際上彼此都是對手,誰都不願一看到有誰做大,誰都不願看到別人有好日子過,說句不誇張的話,他們都巴不得皇帝下令殺了伊修,只不過既然東境已經出了頭,他們也就不必要表現的太積極。
「希特拉議長說的太過誇張了,伊塔休斯還年輕,他確實是做事欠缺了些了考慮,可是他絕不像你所說存有侮辱皇室之心,這次對亡靈的戰爭,伊塔休斯可以說居功厥偉,如果真是逆子,怎麼會如此勇猛。」皇帝的話雖然不長,但也是直擊重點。
「陛下啊,難道立有軍功就可以肆意侮辱您嗎,我們東境的老議長都戰死了,可是我們東境依舊是忠心耿耿,可是對您沒有過絲毫的不敬。」
希特拉的話讓皇帝一時之間無言以對,這個東境議長在之前的酒宴上還開口勸過法洛可不要弒子,可怎麼突然就變成腔調,如此步步緊逼,要殺伊修而後快呢,這裡面其實是有特殊原因的,而這原因牽扯著一個更深的陰謀:這個希特拉的東境新議長能順利成為議長其實是海因克斯的安排,海因讓自己的手下,名聲響徹大陸的殺手夜刃,化妝成為東境士兵,然後在對付冥殿的戰鬥中,暗中使計害死老議長,而老議長一死,希特拉順利上任,他可是海因克斯的舅舅,當然也是海因的心腹,這次就是海因命令他要不遺餘力的抓住機會,害死伊修。
皇帝的沉默讓希特拉再次開口:「陛下,我知道您顧及北王的心情,可是殿下北王深明大義,一定會支持這等除逆行徑的。」
這希特拉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伊修是法洛可的親生兒子,當父親的怎麼可能會支持別人處死自己的兒子。可是在如此的環境下,法洛可又能說些什麼呢?說自己兒子沒錯;他當眾拒婚,還敢說沒錯。那就還剩下一條就是求這些諸侯放過自己犯錯的兒子。
法洛可會很多事情,尤其是殺人,但是求人,這個他真的不會。
法洛可異常的沉默,他當初確實是恨不得殺了伊修,但那是憤怒,何況那麼憤怒的情況下他最終也沒捨得對伊修動手,現在一個東境的海鴨子居然叫囂著要殺自己兒子,而且還是如此的詆毀污蔑,好在是這麼多年的上位生活,讓法洛可沉澱了一些,如果是他年輕的時候只怕此時那希特拉的頭在被無敵之錘砸碎了。
皇帝和北王的沉默被希特拉理解成了是無話可說,他更囂張了:「陛下,為帝國的榮譽,為了皇族的尊嚴,逆徒伊塔休斯非殺不可啊。不殺不足以平我等諸侯心中不滿,陛下,除去逆邪,以正視聽啊!!」
皇帝當然是不會同意殺伊修的,可問題是這希特拉把其餘所有的諸侯都帶來了,把伊修塑造成無視皇權的逆子,皇帝要是再力挺伊修為伊修說話,那讓其他幾方諸侯怎麼想,萬一要是他們也加入希特拉那一方,伊修只怕真的是不死不行了。
「你說我的兒子侮辱了皇帝該死,那你侮辱我是不是也該死呢?」法洛可的聲音非常低沉,而且字裡行間聽不出太多的憤怒,可是了解法洛可的人都知道,王已經發火了。
希特拉也不愧是聰明人,他及時接口:「王上,我陳述的都是事實,何時侮辱了您?」
「你侮辱我的兒子,就是在侮辱我!!!
我很清楚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希特拉,我現在不殺你已經是忍耐的極限……如果再說一句,我即刻殺了你。」
法洛可的話讓希特拉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他不是沒見過市面的人,可是無畏雄獅法洛可不是別人,如果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敢在如此的場合殺東境議長,那這個人肯定就是戰王法洛可,希特拉當真是一時間住了嘴愣在了當場。
法洛可看起來是氣勢驚人,震住了場面,可是如此的這句帶有威脅性的話語,卻絕對是不正確的,甚至說連理智都談不上:
此時的形式是東境一家在逼北境,南西兩境在靜觀其變,要知道這兩方勢力,當年可都是跟北境打過仗的,雖然當時他們是幫助了叛皇者,是在錯誤的一方,但是別管幫的是誰,當初北境軍隊殺的可都實實在在的是這兩境的子敵兵,這種宿怨是非常實在和牢固的。他們雖然礙於皇帝不好表現什麼,但是心裡卻都記這筆帳呢,這次東境藉著伊修的錯誤發作,他們兩方一直沒有說話,可並不是不想幫腔,而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幫腔。
而現在北王這帶有威脅性的話語一出口,西境和南境就再也坐不住了,說句實話他們都怕北王,國力尤其是軍力根本不能與北境抗衡,可是這並不代表北王就可以口出狂言威脅他們,因為他們畢竟都是皇帝下面的諸侯,在這一層面上他們和北王是平等的,所以,北王這帶有威脅性的話語不僅起不到好作用,還會成為他們反擊的由頭,最起碼西南兩境正愁沒機會開口對伊修的當眾拒婚添油加醋呢。
北王是無可挑剔的戰士,絕對優秀的軍人,而且估計在個人實力上人類中也無人可出其右,但他不是一個好的政客,更不善於陰謀詭計,這對一個王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北王真是威武,皇帝的大帳之中,居然也敢如此威脅東境議長,只怕北王不僅是看不起東境,是連皇帝都沒有看在眼裡。難怪一個次子都敢公開拒絕皇族公主的聯姻,就像拒絕一個牧民女。」西可汗的話口音很重,其話中的意思卻更犀利。
南王也及時的在他要該出手的時候翩然而至:「北王這話確實是太過份了,難道我等諸境的首領在您眼裡都是隨意可殺之人嗎,帝國是我們合力建立的,你北境功勳卓著,我南境,西境,東境同樣立功不少,你現在如此說話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自己的兒子當眾侮辱皇室,你不說懲罰也就罷了,還再次要挾他人,北王未免也太猖狂了,真不知道這大帳之中哪個人才是皇帝……」
西可汗和南王的話一出口,東境議長彷彿是被打了雞血一樣,他知道強援來臨了,別的都不說,要殺伊修這個事現在已然不再是他東境一家之言了,當下他噗通一下就跪在了皇帝面前:「陛下,您都看到了,不是我小題大做,實在是他北境的行徑太過囂張,但凡是心繫陛下之人都看出了他們的猖狂,陛下為了皇族正統,為了帝國的榮譽,您定要下令斬殺伊塔休斯,以正皇室威嚴啊~~」
這就是政治手段,看起來非常的幼稚,甚至有點可笑,但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事件再配合合適的方法下,它就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遠比千軍萬馬都要更加恐怖。
皇帝當然是不願殺伊修的,他也不會殺伊修,可是現在的形式,他怎麼辦?帝國總共四個諸侯國,三個國王請求他殺了伊修,如果換個人,柯蒂斯就真的殺了,可伊修卻是萬萬殺不得的,且不說他是法洛可的次子,單單是衝著他的母親,皇帝也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可是不殺如何面對這三個國王。
如此狀況讓素有老練精明的皇帝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愣在了當場。
法洛可是不是有城府的人?是,如果不是,他也沒辦法這多年來把王國治理的如此之好,但他的城府是不是很深,這就是很明顯的事情了,北王是非常傳統的北境人,雖然他久經高位,讓他不得不學習或者說是使用了一些權術,但他畢竟不是善於此道的人,他剛剛是因為實在受不了東境議長百般詆毀自己的兒子,所以才說出了那句所謂的威脅,這要是放在北境絕對是非常正常的對話,可問題就在於這不是北境……
法洛可的怒火騰空而起,他努力的克制憤怒,雙手緊緊握拳,他身上的斗篷微微的無風自鼓了起來。
這時候法洛可已經是在極限了,可是面前又發生的一幕卻是讓他的憤怒突破了極限:在繼東境議長下跪請求皇帝殺死伊修之後,西可汗和南王居然也都向著皇帝跪了下來,而且無疑都是要求皇帝處死伊修。
實話實說,確實伊修的行為是過分,可是就真的過分到要處死的地步嗎?且不說北境這些年來為帝國立下的赫赫功勳,單就一點,連伊修拒婚的理由都沒問就要處死,這不是擺明了是在借伊修的錯誤打擊北境,說白了就是打擊北王,想讓北王嘗嘗喪子之痛是何種滋味。
法洛可是誰?平叛戰爭中的英雄,戰力發源地的君主,神祇的嫡系子孫,天下所有人所共知的戰王,他會任由這些人攻擊他而不做反應嗎?
法洛可握拳的手微微的一擺,整個大帳篷中是沒有一絲風的,可是東境,西境,南境的所有親衛,突然同時像是被劇烈的暴風衝擊到了一般,大部分的人直接被莫名的力量撞飛了出去,極個別比較有實力的勉強站在了原地,可是也都做出了奮力抵抗的樣子,用來抗拒對面莫名衝擊過來的力量。
總體的描述就是突然一下子,隨著北王的擺手,所有三個諸侯國領導的衛隊,一片人仰馬翻。
如此的情況一發生,北境的衛兵第一時間抽出了腰間的兵刃,三位諸侯更是驚的慌忙從地上站起,他腦子裡什麼陰謀,什麼詭計,甚至政治手段全都消失了,能想到的只有一個最根本的問題,如果真在這裡被殺,那怎麼辦?
三位諸侯也都不是沒有力量的,可是他們的力量和法洛可相比實在是相差的太遠了,但是相差的再遠也不能反抗都不做,所以頓時三位諸侯就做出了防禦姿態,其中西可汗的身上出現了各種圖騰元素,東境議長更是高聲呼叫外面的衛隊。
就連皇帝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他對法洛可是非常瞭解,北王看起來沉默寡言,處事也算是合理有度,但這都是他沒動真怒之前。法洛可如果真的發了火,那是空手都要去扭斷巨龍脖頸的人,對這種人來說,這世界上就真沒有什麼是他不敢幹的。
所以皇帝一點都不懷疑,東西南三王會在自己面前被法洛可撕碎,而這也就意味著人類難得的和平統一,先祖付出無數代價才得到的統一戰線,就此崩壞。
法洛可是真的動了殺心,這其實也是那三人自作自受,合起來想用政治手段來欺負法洛可。
天下戰王,無畏雄獅那是能欺負的嗎?他可以死,可以瘋狂,但絕不可能被欺負。
北王生將手微微伸向一旁站立的雷恩,他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暫時借回賜予兒子的無敵之錘。
法洛可加上戰神當年的兵器,有我無敵,有敵無我的無敵戰錘,那別說是在大帳之中、如此的距離之下。那就是萬軍陣前,百步之外要取誰的腦袋,那都是片刻之間的事情。
三王如果在這裡身隕,那估計也是非常精彩故事,只是這個精彩勢必是會以北境為中心的。最起碼東西南三境的軍隊,不報仇是不可能的,而皇帝即便是和北王的感情再好那也需要好好的衡量才能在三境和北王之間做出選擇,不過這些還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什麼?是人類的團結勢必潰散,千萬不要小看這一點,要知道任何的任何都比不上一個種族的團結來的重要,即便這團結只是名義上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三王被北王所殺,人類帝國勢必陷入劇烈的內戰之中,那麼這種情況下,別人都先不說,餘孽之地的精靈皇廷會怎麼辦?
可千萬不要以為精靈皇廷這麼多年以來都是被北境一國擋住的啊。雖然精靈皇廷已經沒落了,勢力也大不如前,但如果全力作為,北境即便是戰士再勇猛那也絕對擋不住精靈皇廷的大軍。之所以這麼多年血色城牆安然無恙,一方面是因為血色軍團的精銳強悍,但更重要的原因卻是精靈皇廷很清楚;血色軍團的背後是北境,北境的背後是帝國,而帝國的背後是全人類,精靈皇廷打得過北境卻未必是全人類的對手。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北王今天的舉動是絕對絕對的錯誤,是的,他維護了自己的尊嚴,自己的兒子,可是他卻犧牲了種族的統一和平。
他也許是北境的王者,但卻是全人類的罪人。
這些盛怒中的法洛可是看不到的,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
可是他不在乎卻有人在乎;素來對父親言聽計從的雷恩居然沒有將手中那巨大厚重的戰錘送到父親手中,不僅沒有送出戰錘,他還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詫異的事,長王子跨步伐到皇帝面前,劍拔弩張的兩撥人之間,向著皇帝重重的單膝跪下。
這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北王要大殺四方了,而沒想到他的長子,外界盛傳的北王繼承人卻是突然出現而且跪在了皇帝的面前,所有人不僅都在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連北王都無奈穩住了澎湃的戰力。
「陛下,我的弟弟確實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我,我的父親,以及全北境都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更對您和薇安公主所受到的傷害感到愧疚,我們北境願意傾盡所有向皇室補償,我的父親剛剛就是因為下了如此的決心,所以才因為激動控住不住外放的戰力,我們北境對帝國的忠誠和種族的統一素來都是最為尊重的,當初的統一宴會上,正使我們戰神家族的先祖第一個向克斯大帝宣誓效忠的,人類的內部的統一和和平,是最為重要、寶貴的,我們北境任何一個都願意為了守護這些而死。守護帝國而死。只是陛下,伊修實在是太過年幼,而且您也看到了他在戰爭中的表現,而且他的拒婚是因為衝動,陛下請您念在我北境這些年為帝國,為人類守衛邊境,與異族血戰的份上,饒過我的弟弟。父親已經將他逐出了家族,如果再取走他的性命,這對家族實在是太大傷痛,請陛下寬恕。」
雷恩斯塔的這段話,絕對應該被記錄進人類的史冊,首先這段話用巧妙的方式提醒了北王,告訴了法洛可如果他被憤怒左右誅殺三王,那將對整個人類種族做出巨大的傷害,同時他把問題的核心從北王發怒要殺人這件事上重新拉回了伊修拒婚的事件上,而最後則是向皇帝為自己的弟弟求情。
這話穩定場面的作用絕對比它本身話語的意義要重要的多。
法洛可當先散去了凝聚起的戰力,所有人都感到胸口的壓力猛的一鬆,而其餘的三王當然的也解除了防禦狀態,他們還能怎麼辦?繼續跟北王叫板嗎?那就是等於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挑起對北境的戰爭,他們想不想要戰爭姑且不說,他們肯定是不想付出生命……
本來要血濺當場的「四王大戰」算是就此作罷,可這樣卻是更加堅定了東西南三王的決心,一定要害死伊修,讓那囂張的法洛可嘗嘗兒子身死的苦楚。
「陛下,雷恩王子的話雖然在理,可以未免偏礡,北境為帝國的付出,我們都有目共睹,可守衛血色城牆也並不是北境一家之力,血色軍團的開支費用都是我們諸國均攤的,而且每年都會付給北境大批的金幣財物作為戰士死傷的撫恤金。當然這些東西是沒有辦法和勇猛的戰士相提並論的,但也卻說明了血色城牆是我們,是帝國在守,並非北境一家之功,而且即便是北境功勳卓著,難道伊塔休斯就可以當眾做出那麼辱沒皇族的事情嗎?如果可以這樣功過相抵,那是不是小偷只要願意去打仗那就可以隨意行竊,土匪只要願意去建立軍功,那就可以到處搶劫,那帝國的律法何在,人民生活的穩定何在。陛下,伊塔休斯之罪行不嚴懲不足以維護皇族之尊,不嚴懲不足以示皇帝之公。」說完東境議長有帶頭跪下,西南兩王也再次的跟上。
彷彿時間又倒回了剛才,所有的問題有又糾結在了對伊修的處罰上。
皇帝依舊保持沉默,如此的情況他實在無法輕易作出決定。
法洛可知道自己兄弟的難處,他看著柯蒂斯嚴肅的臉,感受著皇帝的沉默,澎湃的戰力卻是再次的被悄悄凝聚,而北王的手掌也在斗篷下蓋住了腰間的短刃。
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
「碰」的一聲重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發出聲音的地方,只見雷恩的左手整個被砸在了巨大的無敵之錘錘下,整個手掌被巨大的力量衝撞,爆成一團碎肉爛泥般從腕部脫落下來,大量的鮮血從創口處噴湧而出。
左手化為碎塊,而雷恩的右手卻赫然是緊緊的握著無敵之錘的錘柄:他自己砸碎了自己的左手。
「雷恩!!孩子,這是做什麼?」
「雷恩……快,快為王子止血!」
皇帝和皇后先後驚呼出聲。
法洛可的雙眼猛然睜眼,身體竟然出現了一絲微微的顫抖。
一眾北境衛兵紛紛緊緊手中的劍柄,雷恩的親衛幾乎如閃電衝到長王子的身邊。
雷恩一把推開上前欲看自己斷掌的親衛。他自碎一手,居然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若不是他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只怕大多數人還會以為那碎在地下的手掌是別人手臂上的。
北境長王子的臉如雕塑一般,他將斷手微微舉起,任由鮮血順著手臂流淌,一雙如獅般的眸子直射那些被驚住的東、西、南三王。
「諸位王上,陛下。伊修是家中幼子,我的弟弟。他犯下了此次重罪,不僅有辱皇族,更傷害了我們北境的尊嚴,動搖了我們與皇族數十年的情義。
他若是旁人,此時的首級已然在我雷恩斯坦的手中了!
可他不是別人,他是我的弟弟……
我戰神家族至今代,只有我和伊修兩個嫡子,他是父親僅有的兩個兒子,先祖僅賜予我的弟弟……北境是先祖的土地,每個人都是先祖的信徒,如果我唯一的弟弟,父親僅有的兩個兒子之一,死了!
即便父親能忍下,只怕先祖的信徒也不會答應……
我自斷沒有任何意思,只是代弟向諸位王上,向陛下,認錯。弟弟衝動冒犯了皇族,我作為兄長責無旁貸,而且如果眼睜睜的看著弟弟死於眼前,對我雷恩來說那是比死亡更殘酷的折磨。
陛下,如果真要殺死我北境的此王子,父王的幼子,那就請你恩准,連我雷恩斯坦也一併殺了吧。」
雷恩的話在場中製造了絕對的沉默,本來殺伊修就是比較牽強的要求,是因為法洛可剛剛的動怒,才讓這牽強的理由有了一絲的可能性,但是雷恩這一下,首先自斷手掌,這可不是玩笑,他是北地戰士,而且還很可能是下任北王,他斷下一隻手臂這對整個北境都是不小的損失。而且他現在又請求皇帝,如果殺伊修就要連他一起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讓皇帝一口氣殺掉北王的兩個兒子嗎?這種事情誰會做?誰又敢做?
當即整個大帳安靜了下來。
北王的聲音很低沉,就像是隱在烏雲中的雷暴:「如果要殺,你們便動手吧,不過行刑人的人一定要讓我看清他的面貌,我要牢牢記住這位斷絕戰神家族的人。
直到北王在皇帝的示意下離開大帳為止,再沒任何一個人說過任何一句話。不是其他諸侯不想說話,而是他們若再多說一句,到時萬一北境興兵,那他們就要承擔這個責任了,如此的責任絕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能承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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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發一下,算是補一下這幾天的各種零碎虧欠,哎去一趟新疆居然又掉了好幾個收藏……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等到回長沙以後只怕是又要做一段幽魂……傷啊。傷
話說新疆這邊玩地震的,十六樓的感覺很爽得奧~~感到震感嚇得一口氣衝下十六樓的感覺,那就是爽上加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