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一百七十章 可惜 文 / 頓墨
提坦斯是個皇子,深愛著自己父親,也被自己父親深愛著的皇子,他很小幾乎就心裡認定了自己是帝位的繼承者,他為這個身份和未來的責任,付出了很多,他做每件事都盡心盡力,他努力學習,努力修煉,甚至努力的結交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帝位繼承人的身份,可是這次的出征,他卻敗了,帝國是以武立國的,一個戰無不勝的軍事將領才是值得托付帝國未來的人,可提坦斯卻敗了,而且是兩次都失敗……他承受不了這樣的失敗;這樣接二連三的失敗。他一生中的失敗加起來也沒有這兩次兵敗來的猛力強烈,他甚至直接能想到十三龍族其餘人對自己嘲笑的嘴臉。還有朝中大臣心中對自己的鄙夷。他面對不了這些,他害怕,焦躁,極力的想要避免面對兵敗帶來的後果……
伊修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皇子,因為他自己還不不知道該怎麼向父親解釋這次的失敗,阿特爾間接因為自己而死,玄之戰旗耗損過半……自己估計會被吊上幾個晝夜,然後再狠狠來頓鞭子或者……直接被殺掉……但是自己怎麼沒有絲毫要崩潰的感覺呢?……應該是因為即便自己不打敗仗也會經常被吊起來吧……
伊修單手扶在皇子的肩上同時開口:「殿下,失敗從來不是恥辱,怯懦才是。您剛剛只是失敗,可現在卻是在怯懦……」
伊修的聲音不高但是非常清亮,它就像是一根冰柱直直的刺進了皇子慌亂燥熱的心中。提坦斯一下就沉默了,就好像一團亂的腦子一下被清空了一般:戰敗是不可挽回的事實,它或許帶來了恥辱,但是如果不該面對失敗,那不是更大的恥辱嗎?
皇子停頓了好幾秒,僅僅只是這幾秒已讓他回復正常了,他不是笨蛋或者懦夫,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堅實的好友和正確及時的提醒:「我們去找蟲洞……」
伊修臉上難得露出笑容,看來皇子並不像平常表現出來的那麼玩世不恭,而且他也不脆弱。
「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難得,伊塔休斯王子,如果我不殺提坦斯的話,也許你和他真的會是皇室和北方王室堅固的第二代友誼,可惜他要死了。這本來不是我的任務。」
這內容足以震撼所有人的話讓伊修第一是時間轉身,提坦斯也詫異的看向身側說話的源頭;那臉上突然沒有了往日事故和圓滑的傭兵拉布杜爾。
伊修入眼的第一個畫面就是,拉布杜爾突然矮身手中短刀狠狠刺進提坦斯腰間盔甲的縫隙,然後另一隻手上的匕首畫著一個完美的弧度直直削向皇子因為腰間劇痛,底下頭顱時露出的頭盔和頸甲的縫隙。
伊修只覺得心頭狂震,雙眼差點就要噴出血來,他整個人飛撲上前,根本來不及拔出任何武器,空手就一掌擋在向那柄削向皇子脖頸的短刀,令人詫異的事情再次發生,拉布杜爾居然凌空變招手中的那柄匕首,變削為刺手臂收伸之間,鋒刃順勢狠狠的印入提坦斯肩甲處縫隙。然後沒有絲毫的間隙,他雙手同時鬆開武器,任由它們留在皇子的體內。接著他就好像是被一股巨力向後直推了出去一般,整個人向後飛移出去,足足退出了近乎十米才算是停住;這是猛然放出戰力產生衝力移動身體的戰技。
這……這至少是銀之域巔峰甚至是黃金域才能使用的戰技。
拉布杜爾一個處處圓滑,沒有榮譽可言的傭兵頭子居然是黃金域的強者!!!???
附近的戰旗武士全部第一時間撲向繼續逃逸的拉布杜爾。菲特德斯身化一道光影,剛剛還在組織人搜索綠洲水源的他,眨眼間就追到了拉布杜爾的身邊,嘯血巨斧呼嘯而過,直砍向這突然背叛的傭兵胸口。
拉布杜爾準備要動手的時候就能算到菲特德斯會來,他就像變作了一個腳不沾地的幽靈,飛快的向後飄飛出去,他移動的速度快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移動角度非常詭異,趕來的可不只是菲特德斯一個,還有很多優秀強悍的戰旗武士,他們是從不同方向過圍過來的,按理絕對是可以堵住這個傭兵,可是事實上卻完全相反,拉布杜爾總是能穿過敵人的縫隙,巧妙的避開敵人,繼續逃亡,就好像是他不是實體一般,就好像是他是一團煙霧,抓不住,堵不牢……
如果不是為了找蟲洞入口整個戰旗部隊都散佈在了綠洲中,如果不是因為皇子王子兩人的親衛在戰鬥中失去的太多,要不是因為皇子要給伊修單獨說話,來到了靠近綠洲邊緣相對僻靜的地方,如果不是這些條件全部齊全;拉布杜爾也就是天下聞名的黃金域刺客夜刃是絕不會動手殺皇子的,因為這些條件只要有一個不具備,他都沒有把握在殺死皇子後順利脫身,而且他本來的任務並不是殺皇子,當初他費大力氣化妝成拉布杜爾,然後演出那麼一出亡靈算計傭兵的好戲,就是為了能有機會加入先鋒軍,然後在次皇子死在這次伏擊戰中後,好執行後面的計劃,本來一切都順利的,可是偏偏伊修提出了蟲洞的計劃,夜刃作為一個成名多年的殺手刺客當然聽聞過蟲洞的傳說,如果伊修真的順利進入蟲洞,皇子就真有可能能活下來,而如果皇子活下來,那自己的任務也就根本無法進行,所以他在發現戰旗武士開始將重點放到綠洲唯一的水源上時候,他就決定動手擊殺次皇子提坦斯,因為和亡靈合作已久的他很清楚,冥漠中所謂的綠洲都是來自地下水脈,而這些水脈都是從蟲洞或者叫黑海流出來的,這是亡靈早就知道事實,亡靈早就知道黑海勢力的存在,而且很多亡靈巫師都認為;遠古時期亡靈巫師就是因為黑海的默許才得以在冥漠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