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九十七章 自由 文 / 頓墨

    當然所有的訪客也不都是那麼令人討厭的，比如伊萊克斯，他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算是不錯的訪客。

    「殿下對於您的接待我萬分感激，本來應該是先來拜會您的，但加沙將軍認為您不喜歡打擾，在加上我除了購買了您的俘虜以外，還打算購買其餘南境部隊的俘虜。您也許不知道亡靈奴隸非常受歡迎，他們不知疲倦而而且沒有消耗，最諷刺的是最大買主居然是東境的神聖教廷，他們花高價購買亡靈只為了毀滅他們。」

    「關於這點我非常的支持，那些傢伙根本不應該存在……我也想把他們燒死。」

    「奧~~那我真該慶幸來的及時，這些亡靈可都是非常寶貴的，當然，我是說作為商品，對了，公主殿下本來想讓我為您帶來禮物，可後來殿下貌似不知道該準備些什麼……」

    「她從來都是這樣，很難做成一件事。」

    「也許只是公主覺得沒有什麼能配的上您。她非常敬愛您殿下。」

    「敬愛？！為什麼？因為小時候總是替她承擔錯誤，還是在她沒成年的時候帶他去狩獵……你真該看看她的第一隻獵物，獵狗撲倒那獵物後，娜苛整個人愣住不知道該做什麼，接著驚叫的跑開……」

    「殿下給我說過這件事，他說從小到大你是最為寵溺她的人，這次我的生意有一半的利潤也是屬於公主的。」

    「什麼？……娜苛怎麼會做生意，她不會缺錢……」

    「殿下當然不會缺錢，殿下這麼做只是為了幫我。」

    伊修的動作一下停住了，他看向伊萊克斯的臉，不可否認這是張非常英俊的臉，不過僅僅只是英俊可沒有資格坐在這裡談論自己的妹妹北地的公主對他有多麼多麼好。

    也許是伊修的眼神透漏出了什麼，也許是伊萊克斯自己知道失言，伯爵及時接口：「公主一直以來非常都非常幫助我，我們是通過我的作品相互認識的，後來成為了朋友，我們有時候互相傾訴苦惱，就像所有的普通朋友一樣。普通朋友。」

    伊修最喜歡這個伊萊克斯的就是他的聰明，他清楚的看到了伊修眼神中的東西，所以他的回答中不刻意但很明顯的有著讓伊修滿意的內容。

    伊修的笑容難得的出現，他一邊向客人舉杯一邊轉移話題：「也許你也可以讓我傾訴下苦惱，我最近可是煩惱之極。」

    「敵人是沒有辦法讓擁有著戰神之名的男人苦惱的，您的苦惱想必是來自於剛剛丟失的獨立指揮權。」

    如果說剛剛是高興那現在伊修就是驚訝，他失去獨立指揮權的消息沒想到傳的如此之快，還是某些人耳目眾多。王子微微的點頭：「當然，我是北地男人，沒什麼比一個北地男人失去了自己軍團更能令他苦惱。」

    「殿下，嚴格意義上這並不能算是什麼苦惱，也許這樣說不敬，但您的困境基於您的選擇，您從來是個特立獨行的人，所以不能用簡單的對錯去衡量您的選擇。你的選擇導致了失去獨立指揮權的必然下場，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你還有自己的軍隊，士兵還是聽從您的命令，這本身就是一種獨立性，您要與別人合作，這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相反數十萬的大軍都會成為了你的護盾或者是依靠，他盡可以帶領自己的精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相信您的上級對此是沒有辦法做出什麼有效的約束的，或者；即便對您做出了約束，您也可以適當的……無視。您是王子，王國最高貴的幾個人之一，您擁有著很大的「自由」

    而自由是存在每個人心裡的，殿下，沒人可以真正意義上的取走別人的自由，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又或者是軍事指揮上。」

    伊萊克斯話再次讓伊修愣住了，這個詩人伯爵的話好像聽起來有些散亂，而且不扣主題，但伊修卻是完全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如果拋棄自己的執著和虛榮，其實獨立指揮權並不是什麼不可或缺的東西，自己跟雷恩一起行動，不僅沒有壞處反而多了大軍的掩護和支持，至於獨立性，如果自己有了明確的戰術或者說是目標，那完全可以自己去進行，到時候身為幾十萬軍團的副帥，能調動的資源遠遠比一直軍隊的指揮者，要多的多。而且如果說雷恩不同意，那又能怎麼樣，自己只管去做便是了，按照軍規不服從命令擅自行動是要被斬首的，但是伊修一點都不認為，雷恩會砍掉自己的腦袋，要知道自己雖然是個不受國王喜歡的王子，但王子就是王子，他的生命是王權的象徵，即便同為王子，要動殺手也絕非易事，更何況事情可能還到不了這一步。

    想到這些伊修突然有了一種困龍歸海的感覺，所有的不甘和心理上的怨煩同同退去，不管形式只看本質，軍團長怎麼了，軍團副手怎麼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能自由去戰鬥。

    伊修看向伊萊克斯，看來這個所謂的詩人伯爵很是有些智慧，這嚴格意義上已經是第二次幫自己出主意了，上一次是為了死亡之環。

    這次的主意會不會好用現在還不知道，但上一次卻是非常的成功，伊修一度認為自己之所以能帶戰奴出征並獲得獨立指揮權很大一部分都是拜最終送到了父親手上的死亡之環所賜。

    突然王子生出一個念頭；自己應該讓伊萊克斯留下幫自己，做個隨軍參謀官什麼的，他一直需要個聰明人在身邊。

    不過他不是北境人，而且有大宗的生意在進行。

    伊修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許等到這次他的建議再生奇效之後，回王正式邀請他吧……

    伊修的態度變得熱情：「再來些酒，這是難得的福利，一旦部隊結束休整，就很難見到它們了。」

    「事實上，我聽說長王子殿下已經下達了全面的戒酒令……」

    「自由，！伊萊克斯，你剛剛不還在談論自由嗎？」

    「當然，殿下……我提議乾一杯，就為了自由。」

    「為了自由。」

    兩人默契的同時舉杯相撞，昂貴的酒杯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伊萊克斯接下來的生意可以說是一帆風順，這一方面是因為他出的價格公道，另外當然還是伊修的支持和加沙的全程陪同，伊萊克斯購買了幾乎所有南北境軍隊的俘虜，而且還在進一步購買中。

    伊修給予伊萊克斯的支持是為了什麼，是個很難說清楚的問題，但加沙之所以全程陪同卻是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伊萊克斯那所謂提成，伊萊克斯只要成功的買到一批亡靈就會給加沙一筆錢，而這些錢本來是賄賂只用，但加沙卻把它們都變作了軍團發放的陣亡補助，這一度讓失去肥差的疤女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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