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九十四章 證明 文 / 頓墨
「我們去看看加沙……」
「他可能還沒醒，治療師說他的眼睛。」
「我知道……」
加沙的左眼被匕首正面刺入，整個眼球都被戳破了，帶著這樣的傷勢他依舊在伊利斯堡堅持指揮部隊，直到援軍殺回來，可沒等到伊修見到他，加沙就暈倒在了地上，然後直到昨天去伊修去看他的時候，他依舊沒有醒。
傷兵營距離伊修的營地非常近，這也許是因為伊修部隊中傷員非常多的原因。
由於疤女特殊安排的原因，加沙得到的是獨立的病房，儘管這房子小的有些離譜。
伊修這幾天看到過很多次加沙，每次都是加沙臉上纏著繃帶，躺在床上的樣子。所以這次進來他也習慣性的先盯向加沙的床，可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然後伊修習慣性的拖動目光，很快看到了一張臉，加沙的臉，自己兄弟的臉，這張他該是無比熟悉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伊修卻產生了一絲陌生的臉，原因很簡單，這張臉上少了一個部位，一個重要部位，一個失去了就會改變整個面容佈局的部位，一隻眼睛。
伊修也是第一次見到兄弟的傷口，平時這傷口都是被紗布裹著的。
加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而且還扯下了包裹自己傷口的紗布。
「加沙，兄弟，你的傷……去叫治療師來。」
「治療師能讓我的眼睛重新長出來嗎？」
加沙冷冽的語氣讓伊修為之一震，他從來沒在加沙的嘴中聽到過這種語氣，：「兄弟，我很抱歉，你的眼睛……」
「你是該抱歉，但絕不應該是為了我的眼睛……」加沙的打斷異常的乾脆，房間陷入了沉靜中。
好半晌加沙看著鏡子中自己那變作一個血肉窟窿的眼窩，借口續道：「伊修，我的父親當年是你父親的親衛，我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認識，我隨時可以給你我的眼睛，你現在開口要，我立刻就可以把剩下的這個眼睛剜下來給你。我失去一隻眼睛並不需要你抱歉。
你該為之抱歉的，是你的瘋狂，你是一個軍團長，可是你看看你對自己的軍團做了什麼，你應該帶領他們去奪取勝利，而不是為了你的瘋狂葬送六千多名忠於你的戰士！！」
伊修肯定是不會在現在跟加沙爭辯任何事的，但他還是開口解釋道：「我們砍下傑瑞德的頭，我們獲得了勝利。」
「那根本就不是勝利！！不是！！那只是你一次成功的瘋狂行徑，代價就是自己的軍團傷亡接近七成，軍官陣亡九成，整個指揮體系渙散……就為了一顆頭，就為了你那可笑的榮譽……」
可笑的榮譽這幾個出口的瞬間，伊修的臉色就變了：「戰爭難免有傷亡，我取得了勝利，我帶領你們取得了勝利……」
「你取得的是勝利嗎？是嗎？你取得的是你自己的面子，真正的勝利應該是堅守伊利斯堡，南境部隊已經靠近了，如果我們堅守城市，不僅城市不會變成廢墟，我們的傷亡至少減少三成以上！！誰都知道傑瑞德只是維克多的跟班，他只是一個級別比較高的敵軍精靈罷了，如果真想殺他，大可以堅守到南境部隊到來，敵人逃竄之後再出兵追擊，而不是在防禦的時候帶著精銳衝出城門……你根本不配做個軍團長！！你沒有一刻是在為了自己的軍團著想，你根本不在乎勝利，你在乎的是殺死敵將，好讓自己的名聲外揚，好讓別人說你是戰神家族的第三頭獅子，好讓別人誇獎你，恭維你……就像一個愚蠢的演員，揮霍自己兄弟的鮮血和生命來表演的演員！小丑！！」
如果換個人這樣說伊修，伊修此刻只怕已經拔劍出來了，可即便這話是加沙說的，伊修依舊非常生氣，可生氣歸生氣，他卻沒有做出任何表示，甚至沒有反駁一句，這並不是伊修估計加沙的傷勢，而是因為加沙的話雖然不好聽，但說的並不全錯，這場戰役發展成這樣完全是因為自己，是自己對榮譽太過癡迷，如果自己的重心始終放在自己的軍團上，放在戰爭上，放在單純的勝利上，那自己絕不會在一場固守都艱難的戰役中進行逆向突擊的……
伊修不能算是個好人，但他能分得清什麼是錯誤並且勇於承擔。王子接過治療師手中嶄新的繃帶走向加沙：「把傷口裹上……」
「不用，不用你來……走，你走，我現在不想見到你，走！！」
這樣對王族說話大多數都會落個鞭笞的下場，個別的更是會被直接斬首，但加沙明顯不會有這樣的命運，伊修瞭解加沙，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如何發洩憤怒，也知道敢怎麼處理這種憤怒。
而且……無論如何伊修永遠都不會傷害加沙。
伊塔休斯把紗布遞還給治療師，然後轉身走向門口，當他一隻腳踏出房門的時候加沙的聲音又突然響起：「知道嗎，伊修。你用這種方式殺掉傑瑞德，並不能向王證明你不是廢物。」
如此一句話的威力比加沙剛剛所有話加起來都還要強烈，「噌」的一聲伊修的長劍就出鞘了，他的劍尖直指加沙，聲音有窘迫和憤怒：「我。不。是。廢。物。我不需要做任何事向任何人證明這一點。」
伯恩德從來都認為加沙是個很聰明的人，可是此時這個聰明人明顯說錯話了，而且是很錯很錯的話。
加沙面對著不知道砍到過多少人的長劍，沒有任何的退縮和躲閃，他用僅剩的眼睛盯著伊修：「我真心希望你說剛剛說的話，你自己能相信。」
又是一句讓伊修渾身一震的話，王子舉起的長劍緩緩落下，他深深的看了加沙一眼然後再沒開聲只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伊修對榮譽的癡迷是不是為了向父親證明自己的強大？這一點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連伊修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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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已經受不了掉收藏這一打擊，跳樓自盡了，現在打字的是墨的冤魂。
好了作為冤魂的第一次出場不能太寒酸，所以本魂正式宣佈，回復兩更制度，這主要是冤魂打算借屍還魂努力碼字的結果，早上十點一更，晚上五點一更……如果這樣還是掉收藏的話，那墨，不，冤魂只能……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樣了。
總之……瘋狂求票，瘋狂求票，瘋狂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