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人道天堂 第四章 劍修可問先天數，靈魂只能功德來 文 / 一劍臨風
第四章劍修可問先天數，靈魂只能功德來
原來劍仙之劍，因是性命交修，耗心費神，將元神寄托飛劍之上，人即是劍，劍即是人，法力運劍，元神制導，雖然來去自如，得心應手，卻是一損俱損，若被厲害的對手傷了飛劍，劍仙自己也要受到波及，輕則受傷嘔血，重則形神俱滅。
這在劍仙晉陞金仙境界之前，問題還不大，因為劍仙之劍，用性命交修，到了御劍凌空，千里殺人之時，元神與飛劍完全合一，其品質少說也是天仙級的仙劍了，又是遠程攻擊，又是高級法寶，又是殺戮利器，三種好處合一，自然厲害非常，並且飛劍之下，一擊便能同時斬殺**、元神，想自爆都未必來得及，不是金仙，有了斬屍化身，哪有幾個能逃脫劍仙追殺？
但正因為劍仙把元神與飛劍合一，到了天仙境界，更是密不可分，可以說，仙劍的真靈即是劍仙的真靈，元神已經實質化了飛劍，要想分離出執念元神，晉陞斬屍金仙，除非是把飛劍打碎，將真靈回收身體，重聚元神，再行斬屍，方能提升至金仙境界。
但打碎與元神合一的飛劍這一步，就好似把自己的靈魂剁成碎片再重聚，其中過程還要保證神智清醒，可不是能忍受痛苦就能做到的，億萬劍仙之間，能有幾個做到？
蒼穹笑道：「你想其他職業的修道者，想要斬屍，都要有一億功德來護住神智不滅，劍仙一道，難度至少提升百倍，沒有百億功德，想要斬一屍，十個就有十個全滅，絕無意外，但如今卻叫人教去哪裡尋找如此多功德？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戮異類，奪取陣營和種族功德了。」
對於劍仙而言，一切非闡、人二教的存在，都是異類，都是功德，為著自身實力提升，必定大開殺戒，選擇劍修的又多是玩家，哪管他人教步驟，老君不能親自掌教，控制力下降，更加奈何不得玩家，到那時，人教就算大興，卻也必定把其他聖人宗教得罪精光了，糾纏了無量因果，便是大興，也只是曇花一現，甚至能不能延續一量劫，都難說的很。
想到這裡，蒼穹更是開心，暫且避開人教鋒芒，忍讓一時卻又如何，惹了眾怒，就是老君也要吃不消。
玫兒聽罷，略一沉吟，卻發現了問題，道：「你如今成聖，豈能不知聖人神通？老君隨意點化，便可讓劍仙安然斬屍，況且老君仙丹，向來是三界聞名，難保他不會煉出劍仙斬屍金丹來破局，你所高興的，未免太早了。」
蒼穹大笑道；「如果老君真的如此，無疑是自我毀滅，原來還有可能以人教大興為天數，卻就變成了轉瞬恢恢的結局，那時我卻要多謝他了。」
玫兒大為驚訝，忙問其故，蒼穹解釋道：「對大道而言，聖人不生不滅，與天地萬物已經不是同類了，但都還在大道之下，聖人不入天地便罷了，一旦進入，同樣要受大道限制，逍遙就只在自身，不能及人，無故恩及萬物蒼生。」
故而太上老君縱然煉成玫兒所說的金丹，也只能作為任務來賜下，這任務的難度，可是十億功德等級的，由大道決定，而不是老君自行分配，這樣的難度，自然無法量產，還是無改劍修困局。
當然可以隨意賜給門人使用，但有言「無功不受祿」，門人受了這種好處，以後就要償還與這種好處相當的代價，並且這種取巧，還要受大道懲罰，像這種程度的，基本上活不過一量劫，都要為聖人宗教獻軀殉葬，並且是神魂俱滅的。
這是門人原來沒有這種高度的境界，聖人強行提升的後果，若是門人原來有這種境界，聖人還可以用神通讓門人恢復，懲罰還輕一點，可以想辦法消去或轉移。
譬如封神量劫裡，廣成子等十二金仙被混元金斗削去了頂上三花，等到了萬仙陣對決之時，元始天尊等借天數恢復了他們境界，功德法力都如從前，只要廣成子等人不背叛闡教，就什麼懲罰都沒有。
蒼穹說道：「譬如你，難道我沒有法力把你頃刻提升到足夠斬三屍的法力麼？但你以前發宏願，要以功德成聖，我若更改了你成聖方式，我為聖人，不受懲戒，你卻要在三屍天劫中化恢恢，無人能救，頃刻應驗。」
玫兒恍然大悟，道：「難怪只要有一點真靈不滅，聖人們就任由弟子被殺，從不提升弟子們的境界來避開，只因為一旦如此作了，就是把弟子放棄，反而造成不可挽救的局面，自尋死路。」
蒼穹笑道：「你若不信，且看以後廣成子、玄都**師等人命運就知道了。」
玫兒說道：「有什麼不好信的，你為聖人，說的自然是真的，只是我還有些不明白，老君同樣應該知道這道理，劍仙之道雖然能招來無數玩家，使得人教氣運有續，不至於落了孤家寡人的下場，但畢竟是短期利益，過了這量劫，人教氣運受我靈教、截教、妖教等衝擊圍攻，單一張太極圖哪裡鎮壓得住，難道老君的目光如此短淺？」
蒼穹說道：「卻不是如此，劍仙之道雖然落了後天下乘，畢竟也是三千道門中的一種，所謂存在既有道理，必有解救之法，劍修者若得一億先天功德護持神智，便可安然斬屍，威力不比我祖巫神通變差。」
玫兒動容，道：「原來還有這種辦法。」
蒼穹微微點頭，道：「雖說先天功德難得，畢竟不是不能得到，每量劫都有百億之數由聖人所得分配。老君之所以行此險法，是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若這量劫人道之爭他贏了，以後就算我等聯手，也難以動搖他人教地位，他還就是盤古四清之長，若是敗了，不過是人教解散，比起現在的人教分裂的氣數，難道差別很大麼？左右他原來只有玄都**師一個弟子。老君此舉，實是大智大勇啊。」
說到最後，蒼穹不覺讚歎出聲，以量劫功德運行劍仙之道，以後天之道求先天功德，難易相配，高低相容，正證太極之法，老君能掌太極圖，豈是隨意！
玫兒輕謂道：「老君原來人教功德，如今都被我盡數吸收，西遊量劫也沒有收穫，單就封神量劫所得，也是元始天尊佔大頭，他自身所剩的先天功德能有多少，此舉說到底，還是背城一戰，破釜沉舟，只不過聖人不損自身，他用的無所顧忌而已。」
蒼穹笑道：「方法雖有萬千，道理其實同一，本就不同類，聖人或會憐憫凡物命運，但卻絕不會為其逆天行事，你道西方教真的慈悲？那時天數降臨，還不是都扔掉了。除非如你我、精衛的關係，才會真的無視自己臉面，逆天求得一線生機。」
玫兒默默不答，突地想起，問道：「我靈教根基在深淵大陸；闡、人二教在蜀山大陸；妖教將借乾坤筆，以後在光明大陸立教；通天教主等著這量劫進攻蜀山大陸，奪為己用；那西方教難道真的不開教了？怎麼還不見動靜？」
蒼穹說道：「西方二聖把我盤古四清全部得罪精光了，除非有天數傾斜他西方教，否則兩人怎敢在人間開闢極樂世！兩人如今也不知在搞些什麼，他們有心屏蔽，我也算不出來，只能等五年之後，自然就知了。」
玫兒就不再多說，蒼穹卻又問起現實的事情，道：「消息散佈在網絡，已經有一天了，你上來之前，可有什麼變化？」
玫兒說道：「現在除了你我，其他所有人都上不了遊戲，心癢難撓之下，又不用當心餓死，大部分人整天在網絡上發牢騷，特別是遊戲論壇，那消息一發表，無需我們推波助瀾，自然就有那些閒得發慌的人發揮著想像力，製造種種恐怖幻想，到我上來之前，那消息已經被置頂很久了，只是不知道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要不我下線去查查，再來告訴你。」
蒼穹笑道：「何必下線，在遊戲裡也能略見端貌。」說罷，把手一指，碧游床前懸立起了一圈黑光，純如淨水，蒼穹再把手一揚，內裡現出無數雪花點，走馬觀花，好似電視沒有信號時的雪花屏似的，玫兒完全看不懂。
「這是玩家登陸的精神信號。」蒼穹解釋道，把手一指，其中一點雪花點便即放大，白光佔據了整個光圈，顯出一個人形光影，面目清晰可見，一個很普通的中年人，只是毫無生息。
玫兒看了看，說道：「看來玩家們都在努力試著登陸呢。」
蒼穹說道：「除非把全部精神力都輸送進來，否則這點精神力，連一點真靈都無法濃縮，更別說塑造成虛擬靈魂了，但那樣一來，精神力完全離開現實的**，以後卻無法回歸，只能生活在這裡了，一旦被煉化，可就是現實遊戲一起神魂俱滅。」
這個大道世界，是純粹的精神世界，容納不下半點物質能量，以前剛誕生的時候，作為創造者的人類，聯盟政府還能用科技力量把物質能量與精神世界融合，開闢出一個半能量半精神的新手世界，讓玩家的一絲精神力能量化，再經由新手世界鍛煉、壯大精神力，最後才能進入真正的精神世界。
但如今天地重開，這個精神世界幾乎已經完美，一切物質能量都被排斥著，玩家想要靠著一絲精神力登陸遊戲，可就辦不到了。
但聯盟政府至少還能掌握著這個精神世界的兩處地方，一個是登陸坐標，即新手大陸，一個是精神抽取，才能給玩家們進行基因修復，和激發異能。
只不過現在，聯盟政府也搞不定玩家登陸問題了，唯一能夠進入遊戲的，只有蒼穹與玫兒兩人，為了搞懂原因，聯盟政府早就派人來接觸他們，以求真解，只是由於兩人的身份，絕無可能給聯盟政府去做人體實驗，一早就拒絕了。
玫兒沉思著，道：「玩家無法登陸的原因，是精神力不夠形成靈魂，無法聚成真靈，聯盟政府雖有辦法解決，但卻要把他們收集的精神力返還給玩家，卡爾斯顯然絕不會這麼大方，但不讓玩家登陸，精神力最終還是要枯竭，那他最後只能來求我們，我們便可以從中取得好處了。」
化去光圈，祭出功德化龍池，蒼穹伸出手來，掌心有一團功德金光在流轉，往功德化龍池裡一丟，便有一條透明的空白靈魂冉冉飄飛上升，如果把玩家的那一絲登陸的精神力烙印在這條空白靈魂上，便可以解決精神力不足的問題了。
「我在新手大陸裡放了十三個珍珠果，裡面有我用功德催生的十三條空白靈魂，你去聯繫十二家族與聯盟政府，就說我已經找到讓玩家大量登陸遊戲的辦法了，讓卡爾斯屏蔽無關人等的登陸，而後各家各找一個上線，等他們的精神力進入了靈魂，見證了事實，那麼，就可以開始談判了。」
把手一揚，將空白靈魂打散了，蒼穹悠然說道：「卡爾斯掌控著現實裡的精神力抽取，我掌控這遊戲裡的功德轉化的空白靈魂，這就構建了遊戲內外的循環，當然，這要看卡爾斯是願意跟人共享整個精神世界，還是乾脆毀滅這個世界了。」
玫兒微微一笑，道：「共享肯定會共享的，問題是卡爾斯願意付出什麼代價來跟你共享了，他願意付出的，未必就是你想要的。」
蒼穹笑道：「所以我要拉上十二家族，來逼迫卡爾斯屈服，畢竟，我在遊戲裡的拚鬥，能夠獲得的功德可不是無限的呢。」
玫兒說道：「那就靜等他們來聯繫我們吧，取得了主動性，目的也就基本達成了。」
當下兩人不再多說，蒼穹閉目靜坐，玫兒運轉元神，感應著人間，三皇轉世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