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開天闢地 第三章 聖人動手術,蒲團了道真 文 / 一劍臨風
第三章聖人動手術,蒲團了道真
雖說是天地混沌,不見頭尾,那時間卻還在聖人心中流逝,轉眼到了第三天,聖人解封之日,只聽玄都天中一聲絕望慘叫,耶和華聖子化身已然恢恢,這便是動手的信號了,不必遲疑。
太上老君動作實在迅速,早已經到了天堂門外,時間一到,手中枴杖已經掄起,一擊將天堂大門打了粉碎,搶了進去。
只見好一處勝景,天國的光輝明亮如水晶,無數的教堂神廟森然羅列,拱繞著中間一座高不可攀的聖山,如刀削斧劈一般,陡壁峭巖,如劍似戟,直插雲端,石壁瑩潔,似玉一般,無窮量的熾天使繞山飛舞不休,脈歎著耶和華的光輝,說:「聖哉,聖哉,聖哉,萬軍之耶和華,他的榮光充滿全地。」
聖山之顛,只有一張巨大無邊的寶座,耶和華端坐其上,光輝連天接地,身披無量星辰袍,放射億萬光輝,寶座旁插著一把巨大的光芒十字劍,見太上老君闖了進來,耶和華猛然站起,伸手拔出光芒十字劍,對著老君一指。
頓時,整個天國的光輝匯聚一處,化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光球,懸在空中,旋轉如飛,疾如流星,往老君轟擊了下去,又有那無數熾天使,隨著耶和華一聲呼喊,飛離了聖山,往老君包抄過來。
「此小道之術,哪能奈何得我!前不久你趁我受封印,大鬧玄都天,視我盤古之道無物,今日便叫你見識一番,將你擒拿到紫宵宮,見了鴻鈞老師,把你貶入輪迴,永不能再進天堂。」
老君大笑不止,頂懸玲瓏塔,萬法不侵,將太極圖抖開,化了一座金橋,有五色毫光,遠近照耀,瞬間整個天堂的天使都化了灰燼,老君上了金橋,把手一指,橋下一個五彩電球浮躍而起,急升而上,與光球撞擊於半空,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震,電球光球都湮滅無蹤,漫天下起了五彩光雨,雨點冒著火焰,粘物便燒,須臾整個天堂都變成了火海。
耶和華已經顧不得天堂的存在了,老君欺上聖山,執枴杖就來打耶和華,耶和華急忙用十字劍架住,未及幾合,老君把太極圖來卷耶和華,耶和華不敵,急忙劃破空間,逃進了混沌虛空裡。
「你怎能逃得!」老君大笑,急忙追了上去,兩尊聖人大戰於混沌之中,耶和華不敢抵擋,一路往虛空深處逃竄,一時間老君也追不上。
且說蒼穹與通天教主都在碧游宮,見得耶和華與老君都離開了天堂,知道其他聖人也要動手了,蒼穹就對教主說道:「今日奪了玲瓏塔,早結束紛爭,便可重開天地了。」
教主說道:「道兄之言極是矣。」
通天教主執盤古通天劍,蒼穹持乾坤筆,兩人出了碧游宮,卻見混沌分開,一道童手托一封竹簡,徐徐而來,兩位教主都認得道童是紫宵宮之人,不由得吃驚,忙停住了下來。
道童面無表情,須臾到了近前,稽首道:「奉道祖之命,請諸位聖人教主即刻起程,往紫宵宮走一遭。」
兩人面面相覷,卻不敢違背,接了竹簡,望紫宵宮方向拜了三拜,道童便轉回紫宵宮去了。
兩人卻不直接起程,先回了碧游宮,只是鴻鈞行事,兩人卜算不出,卻計較不到什麼,教主說道:「既然是老師諭旨,我等只能尊從,如今天數確定,我等行事還在條理之中,順天行事,老師雖有**,也不會阻止我等的,去過了才知道因由。」
蒼穹略一沉吟,突然笑道:「既然如此,左右我等與耶和華,西方二聖是不死不休了,卻不必給他們留情面,待我往天堂、方寸山走一遭,毀了他們洞天,讓他們欲哭無淚。」
即使是通天教主,也嚇了一大跳,見勸說無效,只得先行前去紫宵宮,蒼穹疾往天堂而來,不片刻到了地方,見到處是殘垣斷璧,並無人煙,就在門外,正要凝聚混沌都天神雷,突然心中一動,暗道:「天堂裡或許還有一些奇珍妙寶,正可收來點綴我長洲島。」
蒼穹連忙進了天堂,略一凝神,整個天堂的佈局就都收進了眼中,轉過中間的聖山,便來到了伊甸園,只見地面撒滿金子、珍珠、瑪瑙等珠寶,開滿著各種奇花異卉,中間生長著兩棵參天大樹,青枝馥郁,綠葉陰森,直上去都有千尺餘高,根下都有七八丈圍圓。
其中一棵是生命樹,樹上垂滿了生命果,如潔白的水晶球般,有那成熟了的,便裂開,從中飛出一團白光,迎風化了一隻三寸高的兩翼小天使,歡快的飛舞在空中,撲騰到另外一棵善惡樹上,這樹結著兩種果實,一種是黑蘋果,一種是金蘋果,小天使只吃金蘋果,吃一個就長大成人,飛出伊甸園去了,那黑蘋果卻不能吃,乃是毒藥,天使吃之即死。
原來這兩棵樹便是天使的製造工廠,蒼穹大喜,把手一指,兩棵樹已經離土而起,落在他衣袖中去了。
「有此物,下量劫勝算可憑空增添三成。」蒼穹心中暗道,晃一晃,已經出了天堂,反手丟出一顆混沌都天神雷,擊中了天堂聖山,轟隆一聲大響,虛空崩塌,整個天堂已經化了虛無。
而後蒼穹迅速來到了靈台方寸山,准提道人與阿彌陀已經離開去了紫宵宮,只剩下幾個童子,蒼穹與西方教無話可說,挖了一株清淨竹,一棵菩提樹,都是准提道人用自身精血孕育無數年的靈物,各有妙用,然後離開,丟下一顆混沌都天神雷,把方寸山化為虛空,就往紫宵宮去了。
且說通天教主離開,行至半途,轉念一想:「我等盤古四清,已經是兩極對抗,這次奪了玲瓏塔,更是再無復合的可能,既然如此,卻也不必留什麼情面了,不如也學蒼穹道友,把玉虛宮與八景宮都打沒了,也可見證我心意。」
通天教主說到做到,也不管後果,便即半途轉身,次第把玄都天與玉清天都化了齏粉,這才徐徐往紫宵宮而去。
「教主怎地現在才來?」蒼穹只比通天教主早來一步,見教主先行卻還落後他,不由得訝然問道。
教主正要回答,見紫宵宮內太上老君等人正望著,便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與蒼穹進了紫宵宮,尋位端坐。
那耶和華也有位置,就在最末,蒼穹見他好似不習慣端坐蒲團,坐著都不安靜,眾人也不管他。
這時是諸聖齊聚,鴻鈞便從虛無中顯身,九位教主忙來見過道人,都跪拜叩首,說道:「弟子願老師聖壽無疆!」
鴻鈞道:「時逢盤古開天,今日正應閉合之劫,乃是造化天數,你等都在其中,不可逃脫,其中聖人有先後,劫數卻是各自不同,耶和華。」
耶和華忙上前,叩拜道:「弟子在。」
鴻鈞道:「你為後天,有運轉天數之責,卻無決定之權,可出去,在門外聽講就是。」
耶和華一愣,未想竟然要被趕出紫宵宮,頓時怒氣上升,卻不敢發作,只得拜了三拜,離開紫宵宮,待要拂袖離開,卻捨不得,躊躇良久,還是杵在門外,心中暗道:「雖然不能決定天數,但聽得天數如何,我來運轉,便可從中獲利,不可為一時之氣而失萬世之基。」
眾位先天教主哪裡管他,還在宮內聽鴻鈞說話,鴻鈞道:「爾等雖是先天教主,有決定天數之權,只因未經紫宵宮,故而有些變數,使得大道搖擺不定,今日可在此說明,決定之後,出了紫宵宮,便不可再反悔了。」
眾人都道:「老師面前,必不敢反悔。」
鴻鈞便身形消散,隱入了虛空,歸於大道。
八聖各自坐定,老君還為眾聖之首,便先開口,道:「如今天地崩潰,萬物化了虛無,功德不顯,法力不存,如此天數,已是極限,早就決定,卻是不必再提了,吾等還是商議開天之事吧。」
元始天尊笑道:「師兄既然如此說,那便這樣著了。」
妖族二聖、西方二聖都是不答,蒼穹也自靜坐不語,通天教主見此,就冷笑道:「道兄卻怎地忘了你頂上之玲瓏塔還未應劫,此也是天數,不可不提。」
老君臉皮一動,說道:「大道開天,乃是運行萬物生靈,豈能以寶為天數,天地重開之後,吾寶自然無恙,師弟,此物乃老師親賜予我,你不可貪心了。」
通天教主只是冷笑,蒼穹說道:「四大靈寶,各有其主,乃是老師指定,拱衛大道四方,本來無劫,但道兄立教,以此物鎮壓氣運,教化生靈,如今卻是生靈滅絕,道兄豈能沒有責任?道兄萬劫不磨,自然不傷己身,便要應在外物,人教分裂,氣運不存,此物沾染了紅塵因果,墜入天數之中,既然還在天數範圍之內,便要應劫,此物難免要易主,此方是量劫天數之極限,諸位道兄以為然否?」
此乃事實,老君著實無法辯解,只得與元始天尊都沉默不語,妖族二聖、西方二聖、通天教主,幾人都為爭奪玲瓏塔而來,怎會反對,都道:「正是如此,玲瓏塔易主之劫未過,便不能重開天地。」
因是六聖同意,只有兩聖反對,贊同的佔據了多數,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敵不過,這條天數便通過了,玲瓏塔易主之戰,還需進行,乃是量劫終戰。
老君冷笑道:「既然如此,便請老師顯身,稟告了天數,就可一見真章。」
蒼穹還有事情未說,急忙阻止,道:「還有一事,也在天數,事關我等,不得不現在提出。」
「你還有何事?」
蒼穹說道:「以前是只有我等先天聖人,故而天數決定、運轉都在我等手中,如今多了耶和華這個後天聖人,那屬於他的運轉天數之責,我等也需交還給他,不可再直接掌教,干涉天數運轉了。」
元始、太一、准提等人一聽,臉色都變了,老君責問道:「難道我等開天,造人之後,卻要把好處都讓與耶和華?」
蒼穹說道:「各司其職,安守本分,不得不如此。」
元始天尊大笑道:「既然如此,我等還開天作甚,左右天地不是我等之物,讓他自己去開天便是。」
通天教主冷笑道:「道兄若是把太極圖與盤古幡讓出,卻也無不可。」
老君冷笑不語,天尊問妖族二聖:「太一師弟,女媧師妹,你二人也掌大教,對此事如何說?」
女媧看太一,太一心中躊躇,先天聖人不能直接掌教,有好有壞,著實難以決定,便說道:「還要看西方二聖意思。」
元始天尊便問西方二聖:「二位教主的西方教被靈教教主覆滅,難道也贊同他之言?」
真個直接挑撥,毫不掩飾,准提道人大怒,就要否決此事,阿彌陀卻是隱忍,忙扯住准提,不讓他發言,阿彌陀乃道:「此事應該是天地重開之後,下量劫的事情了,靈教教主怎地把它現在提起?」
蒼穹說道:「先就開天之前說個明白,免得下量劫我等還要為此時扯皮,況且一量劫之天數決定,總要涉及過去、現在與未來,連綿反覆,循環不斷,方為天數,如今過去、現在都已經下了定數,未來豈能不說明。」
阿彌陀說道:「此事關係重大,還需仔細思量,不妨暫時擱淺,待我等各完了劫數之後,再作決定。」
蒼穹說道:「諸位若不現在決斷,吾不請老師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