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西遊正傳 第二十四章 自以為是，自取滅亡 文 / 一劍臨風
第二十四章自以為是，自取滅亡
五聖各自把自家法寶帶回了洞天，元始天尊來到玄都天，問太上老君，道：「師兄，此戰我盤古三清道門近乎毀滅，唯獨蒼穹靈宗勢力無損，是通天師弟他想報復我等，玉石俱焚，還是真的偉大無私，一心襄助蒼穹成聖？」
太上老君雖然修為聖人第一，在通天教主刻意隱瞞之下，卻也算不出來，心念中雖然閃現著種種可能，卻都被自己的邏輯推翻了，想了許久，終於放棄，道：「任他陰謀萬千，我只一刀斬亂麻。此量劫他受禁錮，若有計算，必定寄托在蒼穹身上，吾等只要讓蒼穹最終失敗死亡，就能讓通天計算成空，卻不必費神去猜想，免得落了他計算。」
元始天尊也想不明白，只好說道：「蒼穹自有太一對付，太一與我等同為老師門下，同修《黃庭內景經》，有女媧為他鞏固根基，混沌鍾更是老師賜予他專用之物，蒼穹以混沌鍾殼為身，必定存活不了，通天師弟明知如此，卻是一意孤行，是對我二人怨念頗深，此次他玉石俱焚，殺了你我大弟子，逼得我等面對佛、妖二教聯手之時，力量不足，總該滿足他心思了吧！」
太上老君笑道：「大善！我三清同體一人，縱有吵鬧，不該用絕，下量劫還有用他之時。如今可放下報復之心，準備量劫第八十一難，以此取下一個支點，讓他佛、妖大興不得圓滿，以侍下量劫，再爭正統。」
元始天尊稽首，道：「既然師兄如此說，為弟自然遵從，雲中子等人雖然因通天而死，輪迴中還有一點真靈可復活，不過卻不是這量劫的事情了，看來他也不敢作絕，總有破鏡重圓之日。」
原來聖人雖然能通過掌握的輪迴，復活元神不被煉化的門人，但卻不是隨手一點就能夠完成的事情，不說法力消耗巨大，聖人也感力竭，就是準備的前奏，想要門人復活之後狀態不下跌，至少要半個量劫的時間，所以天尊說不是這個量劫的事情了。
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自以為是的下了定數，就全心準備著中央皇城爭奪戰，此時距離量劫第八十一難，還有三個月時間，暫且不去說他。
且說蒼穹用輪迴通道救走了門人，看見幾人無損，九鳳還把截教金仙丟落的法寶收了回來，大為高興，讚歎不已，幾人都從門派得了無數功德，看蒼穹沒有吩咐了，就回去修煉，吸納功德而去，蒼穹卻留下靈鷲燈，三降蠱神幡，取了混元錘與小劍，就來到碧游宮，見到了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此時正閉目垂坐，身上聖人玄光好似風中燭火，搖搖欲墜，蒼穹暗自心驚，知道教主把胸中五氣分化五條元神，騙得其他五位聖人緊張萬分，出錯連連，雖然取得完美的成功，但他自己，卻由於不能出手的禁錮，五條元神在法寶裡轉了幾圈，卻被打得元氣耗盡，勉強逃了回來，法力卻消耗一空，沒有一段時間的靜修，是難以恢復了。
「我胸中五氣沒被打散，受損不大，只需三個月就能完全恢復法力，你不必當心。」通天教主看出蒼穹擔憂，便安慰道，徐徐睜開了眼睛。
蒼穹看了看教主座前擺著的誅仙四劍，把混元錘與無當聖母的小劍輕輕放在一起，歎息道：「幾位道友為教犧牲，還連累得誅仙陣圖被釋迦牟尼搶走，誠殊可歎也。」
教主冷笑道：「我本想看在多寶受人所迫份上，不追究他叛教之事，現今他敢起貪念，搶我法寶，是自己湊來結因果，為他以後種下死劫，且讓他多活幾天，等我解封了，再作計較。」
蒼穹稽首，道：「此事因我而起，還需我來終結，教主旦看就是，何須親自出手，徒惹他人取笑。」
「既然如此，量力而為。」教主輕輕說道，就把眼睛閉上，蒼穹便不再多說，拜別了教主，離開碧游宮。
回來妖師宮中，把三降蠱神幡取出，看了看，想起盤王老怪，心想：「你以死明志，我豈能違背諾言，終歸是一條好漢，三降蠱神通也是一絕，等我成聖，必定復活你。」把三降蠱神幡收在了角落之處，就到了密室，把青牛放出。
得知盤王老怪下場，青牛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眼中的恨意，怎麼都隱藏不住，蒼穹卻毫不擔憂，心中暗自歎息：「你也在劫中，應在第八十一難，也不知多年坐騎的感應，太上老君是否會復活你。」
蒼穹怎會不明白，太上老君在不知蒼穹計算之下，把玄都**師等先天人物推出來送死，存的就是天地重開的無量功德，以之鎖定玲瓏塔，不同的是蒼穹與通天教主計算就在下一量劫，而太上老君，卻是根據智能程序裡的最優排除法，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先讓一部分人物斷絕先天本源，再徐徐圖謀其他人。
npc就是npc，智能再怎麼擬人化，也要有邏輯規則，終究不如人的發散性思維，一旦條件不足以推論結果，就放棄。
簡單的說，蒼穹與通天教主，是主動積極的計算，爭在一時，主動順天，而太上老君，是隨波，走到哪裡算那裡，無為順天，兩者目標一樣，過程卻有快慢，故而太上老君卜算不出來，但卻不妨礙他在送死玄都**師之後，再尋找適當的機會，把同為先天人物的青牛也送死一次，這個機會，自然是第八十一難最好了，故而蒼穹有此一說。
放走了青牛，蒼穹離開密室，才上來了不久，精衛四人也都回來了，蒼穹不由得訝然，問道：「四海龍族加起來，少數也有幾十億人馬，就算跑了一半，也能招集十幾億吧，怎麼如此快就完成了？」
精衛摟著蒼穹手臂，輕輕撒嬌著，嘟著嘴，道：「哪有那麼多人啊？我們四人找遍了四海，闖進了無數個水底洞府，殺了不少水魔巨怪，卻只招集了不到一億的巨龍，正等在外頭呢。」
不到一億？蒼穹臉色微微一變，忙用先天大衍神術卜算了起來，模模糊糊得了個結果，原來是有人先行一步，把無人主持的龍族拉攏九成人口，卻只給蒼穹留下了這麼一點，還是實力最差的巨龍。
「軒轅玉，除了你，還能有誰！」蒼穹冷笑道，雖然算不出何人，蒼穹卻一想就明白，第一量劫之時，軒轅玉就是應龍指定的傳人，後來應龍身殞，軒轅玉煉化了應龍元神，九子化身一出，在傳承上，四海龍王都要靠邊站，以前軒轅玉怕成了眾矢之的，不敢明目張膽的與四海龍王搶奪族長之位，只把家族成員密佈在四海之中，等得時機成熟了，他一聲令下，就能篡位，一舉成功。
如今，因為蒼穹的關係，四海龍族面臨滅絕危機，軒轅玉只能匆忙出手，把大部分龍族轉移走，卻留下了尾巴，讓蒼穹卜算了到，這麼多的龍族成員，安排的地方極大，能夠讓蒼穹無法感應到的所在，只能是十三家族的大本營，東勝神州，此處乃是道家聖地，道觀林立，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禁制無數，自然不是蒼穹所能夠察看的地方了。
「不知死活，來與我作對。」蒼穹冷笑一聲，先讓吳纖與精衛四人，回去修養生息，就出來妖師宮，只見無數巨龍，或飛舞在空中，或爬行在地面，密密麻麻的，極為壯觀，蒼穹卻無心欣賞，祭起神魔太極圖，一抖而開，將上億巨龍都收了走，把腳一頓，化虹就上了天庭，往瑤池而走。
昊天上帝正與西王母，在享受歌舞，見得蒼穹前來，忙起身迎接，三人入座了，西王母把手一揮，命仙女童子都離開了此處，大天尊開門見山，問道：「道兄許我之事，可已經完成了？」
蒼穹瞇了瞇眼睛，把神魔太極圖取出，放在案前，歎息道：「慚愧，貧道卻是慢了一步，讓人搶了先機，此次只得一億之數，藏在此中，聊表心意。」
一億巨龍，能有多大作用！昊天上帝沉默不語，良久方道：「罷了，想來是神通畢竟不敵天數，先天六聖掌控三界，道兄雖然是量劫主角，畢竟不能永恆，得意一時，卻不能把氣運分薄一點與我等，是朕貪心了。」
蒼穹無話可說，昊天上帝把神魔太極圖取下，讓西王母帶去天河放養，雖然不多，用處不大，總是一點希望，只是兩人之間的合作，卻出現裂痕了。
西王母回來之前，兩人都沉默不語，蒼穹取回了法寶，略一稽首，就離開天庭，回了妖師宮。
等得蒼穹離開，從後面轉出一人，卻是勾陳大帝軒轅玉，逕自坐在蒼穹剛才坐的地方，笑問昊天上帝：「大天尊可看清楚了，隨著量劫進程，天道力量降臨，蒼穹已經不如一開始那般步步成功了，大天尊還要與他合作不成？」
昊天上帝臉上，似笑非笑，卻沒有說話，西王母忍不住，冷笑道：「照你所說，我等與你們合作，豈不成了那反覆小人，君可見通天教主在封神榜上反覆的下場？」
軒轅玉大笑，道：「那怎會相同？通天教主是逆天行事，此量劫內容不同，大天尊與我等合作，是良禽擇木而棲，是順應天數，功成之日，先天功德降臨，氣運長存，大天尊必可穩坐中央玉帝之位，就是斬三屍，證道成聖，也未必不可能啊，大天尊三思，此時若不下決心，一旦道門聖人或佛門聖人緩出手來，關注到天庭，天尊可就再無機會了。」
昊天上帝輕輕一擺手，歎息道：「也罷，與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有一點，你需謹記，事成之後，吾以天庭之名，冊封你為龍族之長，與吾平起坐，但你只能掌管四海龍族，其他領域，絕不能插手。」
軒轅玉聽得昊天上帝願意合作，頓時大喜，指天劃地的發了毒誓，保證絕不干涉大天尊對天庭的掌控，兩人定下協議，軒轅玉就悄悄離開了天庭，回到東勝神州去報告給蔣太子等人停了。
瑤池中，看軒轅玉離開了，西王母問道：「此中結果，只在量劫終戰，由太一與蒼穹的勝負分出，其餘都為虛假，蒼穹敢以混沌鍾為身，必有極大把握取勝，只要太一死了，你之帝位，就算聖人也不能隨意撼動，怎地不與他繼續合作？」
昊天上帝淡淡一笑，道：「與蒼穹合作，有九成的成功幾率，但結果是長久的傀儡玉帝，莫非我兩離開紫宵宮，就追求此種享受？」西王母聽罷，默默不再語言。
此時，無論是軒轅玉還是昊天上帝，都不知道，在碧游宮中，蒼穹與通天教主，正在傾聽著他們之間的交談，兩人面前，虛空中懸浮著一隻應聲蟲，聲音就從此物口中發出。
原來蒼穹離開之前，悄悄放了幾隻應聲蟲在瑤池裡，此物幾乎沒有法力波動，在蒼穹故意隱瞞下，昊天上帝感應不出來，卻讓蒼穹知道了他的離心。
聽完之後，通天教主把手一指，應聲蟲就化了灰燼，神通傳播，瑤池中的應聲蟲也消失了無形，教主說道：「原來他想證道成聖。」
蒼穹冷笑道：「我全心幫他，他主動違背諾言，是他承接了因果，給我出手的機會，可就不要怪我了，本來還在考慮怎樣把這兩尊地位尊崇的先天人物斷絕先天本源，卻不料自己送上門來了。」
教主說道：「昊天實力非凡，你不可大意了。」
蒼穹稽首，起身道：「貧道心中有數，他兩人必定難逃一死。」
告別了通天教主，出得碧游宮，回到妖師宮，蒼穹自去計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