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洪荒修真 第二十一章 自由萬歲，窮苦永恆 文 / 一劍臨風

    第二十一章自由萬歲，窮苦永恆

    「雖然我們出不去，但是也決不為這群吸血鬼工作，星際時代，即使是網游，也不應該存在奴隸。」說話的是一隻猴子，穿著破爛的衣服，咬著蒼穹那出來的烤雞腿大嚼，他的名字就叫孫猴子，坐在旁邊的還有十六個玩家，也是渾身破爛，大口吃著蒼穹拿出來的食物。

    這是一群不受壓迫的平民玩家，他們逃不出去，復活點又被華盛頓家族守著，死亡了幾次被抓回來之後，就躲藏在礦區裡，華盛頓家族的成員也不敢進來尋找，礦區的道路複雜之至，誰也無法記清，他們敢進來麼？

    「我們雖然窮苦，但是自由，不像那群沒骨氣的，就算吃著垃圾食物，也能甘之如飴，整天挖礦，1/3上繳，另外2/3基本跟送人沒什麼區別，還幻想挖到極品礦石，可以加入他們家族，卻不知就算加入他們家族，也只是去另外一個礦產比較豐富的山區繼續挖礦而已，做個幾十年，人都老了，能幹什麼？還想長生不老嗎？做夢。」孫猴子啐了一聲，嘲笑忍耐著挖礦不反抗的玩家，蒼穹默然不語，想起之前的那個女兔妖。

    剛一進來礦洞，蒼穹就被孫猴子用銅棍頂住喉嚨，但也只是這樣而已，趁著兵器交擊，孫猴子停頓了一下，定海神珠立刻祭出，把他打了個觔斗，斷了幾根肋骨。

    見到蒼穹有寶物，孫猴子立刻意識到有問題，連忙阻止他的同伴，與蒼穹交談起來，明瞭蒼穹是化名進來躲避的，這才坦誠相對，說了原因。

    打量了孫猴子一行十幾人，蒼穹歎息說道：「用這樣反抗有用嗎？華盛頓家族照樣每過一段時間就騙來一群人，就算明知道契約上有很多的漏洞，人們依然相信一個大家族不會欺騙他們，你們的反抗，有什麼效果？吃不飽，睡不好，沒有衣服裝備，難道就這樣躲在礦洞裡等待虛無飄渺的可能機會？為什麼不刪號重新買一個頭盔？大不了現實工作一段時間，總能再進入遊戲的。」

    孫猴子哈哈大笑，笑聲蒼涼，他的同伴們也停止吃東西，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就算是重新進入遊戲，一樣是平民階級，一樣要受到那些大家族的壓迫，你也是有好寶物的人，我問你，你再外面，現在見過幾個自由玩家？」

    蒼穹想了一會，沒有什麼印象，彷彿從開始到現在，見到的自由玩家基本是零。「我基本都是獨自一人打怪，見得人少，也不奇怪。」蒼穹爭辯道，自己都覺得反駁蒼白無力。

    前世的時候，蒼穹也是大部分時間一個人做任務，升級，極少與人交流，後來自己拉了一個幫派，有西門倡那個二五仔幫忙，收人的時候，發了個信息就招了幾十萬人，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有些奇怪，當時卻沉浸在歡喜之中，沒有注意過。

    孫猴子哈哈大笑，沒有反駁蒼穹的話，也用不著反駁。

    「自由萬歲，這句話，不止是說說而已，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是一個人應該堅持的一點，這一點就是自由，超過這一點，即使所為能帶來巨大的成功，我們也不取，寧願不為。」孫猴子昂然笑道，他的同伴們都跟著大笑起來。

    蒼穹突然冷笑著打斷他們的笑聲，說道：「自由萬歲，你知道接下去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孫猴子愕然，問道：「什麼？」

    「窮苦永恆。」

    眾人不語，蒼穹冷笑著，聲音極其尖銳：「要自由的，永遠是窮苦的平民；帶領自由的，永遠是不需要自由的人；帶領自由的人，是為了更加的自由；而需要自由的人，貢獻出自己的自由，給了帶領自由的，自己卻永遠窮苦，就算進入星際時代，依然是這樣，你們反抗又有什麼作用？」

    孫猴子默然，突而勃然大怒，喝道：「難道我們就任由他們奴役，完全不反抗？」

    「不，不是，必須反抗，但你們的反抗，是消極的，是無用的，就算這裡礦區內所有的人都跟著你們這樣反抗，也一點用處都沒有，不成功，就是失敗，不要幻想同情，不要幻想有人來憐惜，不要幻想那些貴族會好心豁免你們，這是消極的對抗，沒有任何的作用。」

    「要有一顆積極的心，否則的話，就算是成功，也是妥協下的成功，不算成功，依然是失敗。」蒼穹斬釘截鐵的說道：「要自由，就沒有失敗。」

    眾人的呼吸頓時急促，孫猴子大聲喘息了幾聲，沙啞著嗓子問：「怎樣才能成功？」

    「唯革命而已。」蒼穹淡淡說道，接著解釋說：「要在現實下手，召集一群平民有志者，進入遊戲，用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地方策劃，爭取其他受到奴役的平民的認同，還要拉攏那些有實力的自由民，以及開明小家族的同情，等到了一定時機，找一個實力稍微差的家族下手，救出那些被奴役的平民，然後聚攏成一股力量，尋找一處比較偏僻的，資源不怎麼足夠的，但是地勢利於防守的地方，進行內部整個，按照能力分出層次，用企業管理的方法來進行革命，首先就是要革自己的命，把內部矛盾處理好了，才能革貴族的命。」

    「這一點，我建議你去查看地球時代最強大的華夏國的開國皇帝的語錄，會對你有所啟發的。」

    眾人如癡如狂，神情狂熱的進入幻想之中，或許在他們的幻想中，世界已經很公平，沒有了奴役，沒有了貴族，所有的人都是在遊戲中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只是，每個人心中都不會滿足永恆不變，就算革命成功了，享受到自由的人多了，過不久就會要求更多，他們會要求要發言權，要知情權，要知道遊戲之中發生的一切情報，到最後，有人就會變質，他們要最好的東西，理由就是他們有權有勢，能領道革命，能推翻反對者。」

    「這樣看來，革命有什麼用？只要人有自私之心，就永遠不會圓滿，從來沒有絕對的自由，只有靠自己的努力來獲取屬於自己的自由，這自由只屬於自己，要同情沒有自由的人，要幫助需要自由的人，只有分出屬於自己的一份，只是，分出一點之後，還是自由嗎？」

    「人類社會，循環反覆，什麼時候，才能依靠自己來獲取屬於自己的東西？」這瞬間，蒼穹突然趕到了無比的茫然，他能讓其他人相信革命會成功，自由會實現，卻不知道自己的自由在哪裡，彷彿一開始就已經自由了，又彷彿一開始就沒有自由過。

    孫猴子突然長吁短歎的說：「一語驚起夢中人啊，毒火兄弟，多謝你的提醒，我本來因為自己的恥辱，沒有與現實的兄弟們說，現在看來，我實在是太自私了，帶著這幾位同樣受苦的同伴在這裡虛耗時間，害人害己啊，我實在是心中不安啊。」說著，一個大男兒，就留下眼淚來，慌的同伴們都連忙安慰他。

    蒼穹卻心裡一振，恍然大悟：「是啊，原來我從一開始，心就沒有自由過，我穿越過來，本來已經能知道遊戲的一些進程，就算是安然發展，也能獲得長生不老，但是我心中的**太大，想要獲得更多的東西，才苦苦壓迫自己，苦思冥想找了落寶金錢來搶劫寶物這麼個辦法來實現自己的**，卻又欲蓋彌彰，還用道德的理念來束縛自己。」

    「原來我的心裡，始終都沒有偉大過，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自由而奮鬥而已。」

    蒼穹想著，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淚流滿面也不停止，倒是讓孫猴子等人停止了動作，愕然看著他。

    蒼穹擦了擦眼淚，對孫猴子等人正式說道：「要想革命成功，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實力，你們如果能跑出去，我建議你們先與一群志同道合者一起做任務，獲得好功法，提升自己的實力，到有一定的影響力和總體實力之後，才慢慢實現心中的理想，而不是一開始就打著自由的稱號來革命，這只能讓革命失敗，並且嚇阻後來者不敢繼續革命而已，革命的時間是漫長的，沒有個十年八年根本沒用。」

    孫猴子愕然問道：「你不與我們一起革命嗎？」

    蒼穹搖頭道：「不，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們現在也不要記著衝出去，你看你們連武器都沒有，留下來挖礦吧，我為你們煉製一些兵器防具，好讓你們出逃的機會更大一些。」

    孫猴子沉默了一會，又問道：「那你呢？不想出去嗎？」

    「我要留在這裡修煉，我已經有心法了，需要在這裡修煉很長的時間來晉陞境界，以及度劫，如果你們等的了一兩年的話，到時候也可以跟我一起闖出去。」

    眾人都沒有說話，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等的了一兩年。

    蒼穹哈哈笑了笑，走到一僻靜的地方打坐，修煉起真元來。

    自始至終，蒼穹都用『毒火』的名字來交流。

    「其實要革命，不一定就要直接對抗啊，也可以打入敵人的勢力中，拉起自己的隊伍，用自己的特色，慢慢分化敵人，最後實行和平演變，這在地球時代，也是被證明成功的啊，一個革命，造成了最偉大的華夏國站在地球時代的頂端，但是同時，一個和平演變，卻讓一個超級大國，一日之間化為烏有，淪落為三流國家，同樣的威力不凡。」

    「你們要成功，所以選擇革命，我不需要一定成功，就能選擇和平演變，就算是失敗，只要我自身無損，又有什麼關係？人若能長生不老，還有什麼放不開的？我自己，從來沒有那麼偉大到為人類犧牲的程度。」

    這一刻，蒼穹想起了神話傳說中的通天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