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彩聖華蓮 第十章 殘忍的潛規則 文 / 潮汐浮沉

    ~——~第十章殘忍的潛規則

    孫洛感覺到，那個絕美的女子，與自己修為相當，元嬰後期，且又是混元之嬰，而她的天賦，卻是三千先天法體中，排在第六位，僅次於孫玄「天龍鬥戰王霸體」的「天凰混元道相體」。

    對方顯然就是「蕭家」的蕭嫣然了。

    孫雨此刻和蕭嫣然並肩坐在一起，相互間雙手緊握，顯得非常親暱。

    孫洛見到此處，微微放下心來，只要孫雨沒事就好。

    這時，兩女似乎也發現孫洛，同時站起身來。孫雨的臉上，顯現出一絲忐忑，放開蕭嫣然的手，出了亭閣，朝孫洛的方向奔來。

    蕭嫣然緊隨其後。

    孫洛想了想，將孫琪、孫玄、周清玲三人從仙醉園移了出來。通過剛才在仙醉園中周清玲的一番解說，孫琪也明白了大概的情況。

    「二哥！」

    孫雨來到孫洛的面前，先是習慣性地抱住他的胳膊，隨後又分別叫了孫玄、孫琪、周清玲三人一聲。

    孫洛點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

    隨後，望向蕭嫣然，微微一笑道：「雨兒似乎和你相處的不錯！」

    蕭嫣然首先看的並不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孫洛，更不是「先天法體」排在她前面的孫玄，而是周清玲——這個在元嬰級「世界排名戰」上，最先壓她一頭，又在容貌上，絲毫不輸於她的女子。

    自世界排名戰開啟以來，蕭嫣然一直將周清玲當作自己最大的對手！

    一旁的風狸見蕭嫣然到來，「倏」地一下，躲到蕭嫣然的背後，恐懼的目光望著孫洛。

    蕭嫣然眉頭一蹙，她知道「小狸」從來不懼任何人，可是現在，竟然如此懼怕孫洛！孫洛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姐妹之間，血濃於水，當然會相處的不錯！」

    蕭嫣然一邊傳音給風狸，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邊淡淡地回應道。

    「只是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孫洛卻搖了搖頭，冷笑道，「蕭小姐，麻煩你解釋一下吧，我的小妹孫雨，原本應該是混元大世界『蕭家』的人，為何又會出現在天玄的封臨城孫家？」

    孫洛知道孫雨對自己異常依賴，所以將「我的小妹孫雨」這幾個字說在前面。

    果然，孫雨聽到後，神情放鬆了一些，接著又頗有些好奇地望向蕭嫣然，似乎想要聽她的解釋。

    蕭嫣然心道：「這孫洛心思倒是挺細膩！」

    不過此時，她看向孫洛的目光，卻是凝重了起來。從風狸的口中，她得知孫洛竟然一招將其擒下，並且還有威脅它性命的法寶！要知道，風狸除了先天天賦「風」，向來以打不死而聞名。

    蕭嫣然對孫洛等人道：「諸位都是雨兒的親人，嫣然不敢怠慢，特擺下一桌筵席，咱們邊吃邊聊！」

    孫洛點點頭：「好！」

    蕭嫣然和孫雨方纔所在的亭閣中，有一張徑約三尺的圓石桌，石桌旁又有八個石凳，其中六個石凳似乎是新的，顯然蕭嫣然早做好了準備。

    這時，幾個人進入亭閣中，各自坐下。

    蕭嫣然纖手一揮，桌上出現七八樣精緻的小菜，無一不是珍稀的藥材和獸肉做成，有的孫洛甚至連聽都沒聽過。同時，蕭嫣然又取出一醞酒，淡淡地道：「我蕭家，身為混元大世界第六仙道勢力，除了實力，又以酒聞名。蕭家的酒，包括『衍天門』在內，所有的仙道勢力，都視作比一品靈藥還珍貴的珍品。這醞酒，名叫『萬靈花醇』，是嫣然最喜的酒之一，價值雖在蕭家的酒中不是最高，但這麼一醞，混元大世界一些高等的拍賣場中，能賣到百條上品頂階靈脈！」

    孫洛等人皆是暗自吃了一驚。

    在某些情況下，百條上品頂階靈脈，幾乎可以換成一條王階靈脈了。而在天玄大世界，恐怕沒有哪一個人，能喝如此貴重的酒。

    孫洛笑道：「如此一說，今天我孫家兄弟姐妹幾人，倒是有口福了！」

    蕭嫣然不置可否，又取出酒杯和碗筷，讓風狸化成的少女，替幾人斟滿酒。

    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醇香，從杯中逸了出來，那醇香中，又含萬種變化，聞上一口，使人如入雲端，飄飄欲仙。

    孫洛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酒一入口，只覺渾身毛孔都舒展開來，說不出的舒服、酣暢，幾乎可比男女之間水乳交融時的爽快，但卻又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而且，此酒中所蘊含的元氣也是極其濃郁，可穩固、或增加修為。

    不過，孫洛長期在「大淨香之氣」下修煉，又食用「人皇稻穀」米飯，對於修為的幫助，在他身上卻顯現不出來。

    「果然是好酒！」孫洛歎道，「值百條頂階靈脈這個價！」

    孫玄等人聞言，也是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酒過三巡，孫洛問道：「蕭小姐，剛才孫洛的那個問題，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吧！」

    蕭嫣然點點頭，沉思片刻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僅是雨兒，孫洛，你也是出自於混元大世界，而且是出自於混元大世界仙道勢力家族，孫家！」

    「什麼？！」

    眾人均是身子一震。

    孫洛對於自己家的事，比誰都清楚，他知道自己雖是孫家的血脈，但並不是孫震宇、李素蘭夫婦親生，所以，倒不認為是蕭嫣然在信口開河。

    孫洛問道：「蕭小姐何出此言？」

    蕭嫣然道：「你知道混元大世界『孫家』是什麼樣的一個實力麼？」

    孫洛搖搖頭：「這是一個家族最機密之事，孫洛怎能得知？」

    蕭嫣然淡淡地道：「孫家身為混元大世界第八十位仙道勢力，有一位半步天仙，九百八十名虛仙，其中修成內世界的虛仙巔峰，二百四十位，修成內世界的大乘期高手也有二百名。另外，孫家總共有二萬四千四百名弟子，而這些弟子中，五成以上，至少都是天地五行中一種屬性的純靈法體。孫家當代家主所屬的直系一脈，天賦最低的，也都是二種屬性以上的純靈法體！」

    「混元大世界『孫家』的實力，竟然會這麼強！」

    孫洛等人目瞪口呆。

    一萬多名純靈法體，這是什麼樣的一個概念？

    孫洛曾聽「天玄」二等勢力家族「慕容家」的慕容安說過，像「慕容家」那樣的一個勢力，出現一個純靈法體都極難！

    這時，蕭嫣然又道：「我蕭家差不多亦是如此，家族所有弟子中，無一人不是通靈法體以上的資質，而且，純靈法體，佔了將盡六成！家主所在的直系一脈，天賦最低的，都是三種屬性以上的純靈法體！」

    孫洛問道：「難道這就是排名第一大世界的好處？」

    蕭嫣然道：「也是一部分原因吧！不過，如果按照正常情況，混元大世界中的那些百名之內的仙道勢力，『通靈之體』至少也會佔到七成以上，但是為了家族有更好的發展，在很久以前，那些勢力都不約而同地制定了一個極其殘忍的潛規則：凡家族中，天賦不佳，或是沒有任何修真天賦的弟子，在出生後一兩年之內，都會被殺死，或是被送出家族，往萬名之外的大世界！而對於直系弟子，則更嚴格，直系弟子的天賦，需要在純靈法體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否則……」

    「否則就被送走，或是殺死？」孫洛有些不可思議，接口道。

    蕭嫣然道：「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孫洛，你原本是混元大世界孫家的直系弟子，只因為是『通靈之體』，才被送出混元。不過，當時似乎有人在幫你，沒將你殺死，也沒將你送往別處，卻送到『孫家』的一個支脈——天玄大世界『封臨城』孫家！『天玄』孫家又是數千年前，一名『混元』孫家的弟子，在家族內部爭鬥中失敗，逃到了天玄大世界，而遺留下來的！」

    聽到這裡，孫洛臉色難看起來，原來自己是一名棄兒！

    而不論是孫玄、孫琪、周清玲、還是孫雨，此刻臉色也都不大好看。

    蕭嫣然這時忽然冷笑一聲，道：「我估計孫家早知道你的存在，現在恐怕也和我蕭家一樣，恨並後悔著！」

    孫洛沉聲問道：「這麼說，雨兒也是被你蕭家遺棄的了！」

    蕭嫣然輕輕點頭道：「混元大世界中的競爭，遠遠比外界想像的要殘酷，仙道勢力雖然極多，但是一等勢力，二等勢力……那些小勢力，相對來說，卻是比其它大世界要少得多，只有實力越強，才能更好的生存！在最初，凡是天賦不佳的弟子被送出、殺死，或許是一種手段，但到了後來，就變成迫不得已了！否則到最後，一個家族發展到數十萬人、甚至數百萬人，其中百分之七、八十人口，都是家族的負擔，家族根本沒法和那些只收天賦上佳弟子的門派相抗衡！」

    「你說的不錯，我能理解。」

    這時，孫洛也冷靜下來，點點頭道，「不過，我也不會原諒孫家和蕭家這等做法的！」

    「換作是我，我也不會原諒！」

    蕭嫣然淡淡地道，「雨兒是我的妹妹，她被送走時，我七歲，早已經能記事。對此，至今我都耿耿於懷！」

    孫洛道：「希望你的耿耿於懷，是出於真心！」

    蕭嫣然不置可否：「家族中的人一旦被送走，就不准任何人與其聯繫，不過，如今我在蕭家，沒有人敢對我怎麼樣！本來我打算等這次世界排名戰過後，去看看雨兒，卻沒想到雨兒來到了混元……」頓了一頓，接著又道：「孫洛，我選擇在這個時候見你，也是為了雨兒著想！」

    孫洛冷笑道：「蕭小姐，有什麼話就明說吧！」

    他卻是知道，蕭嫣然這次找自己，顯然不只是要告訴自己的和雨兒的身世來歷。

    蕭嫣然道：「我知道『衍天門』的弟子洪都天殺了你們天玄的一名弟子，而你這麼急進入出竅級，顯然就是為了洪都天，不過我卻要勸你一句，以你現在的實力，萬萬不要與『衍天門』為敵，即使你心中將『衍天門』看作是敵人，也不可說出來。只有等你到了仙域，才能想著圖謀！『衍天門』的實力，遠遠非你所想像，十數萬年前，你們天玄大世界不世出的易天行又怎麼樣？擁有一套頂階真靈法寶『大衍易道至天至尊靈寶』，到最後，還是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多謝蕭小姐的提醒！」

    孫洛淡淡地道：「孫洛從來沒將『衍天門』當作敵人，只是洪都天殺了我妻子的師姐，我殺他也是理所當然。況且，世界排名戰順應天道的軌跡，在混元戰場中失手擊殺一人，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蕭嫣然眉頭一蹙，道：「孫洛，混元戰場歷經無數年，還從來沒有一人敢明目張膽地擊殺『衍天門』的弟子！看在雨兒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即使你們天玄這一次世界排名戰中取得第一，混元戰場，也不會進駐你們天玄。混元戰場，將永遠屬於混元大世界！如果你們天玄得到第一，甚至，世界不會擴大，靈氣不會增加！你口中所說的『天道軌跡』，有一部分，卻是掌握在仙域中『衍天門』的至尊手中！」

    孫洛猛地一驚：「衍天門的至尊？」

    從仙醉園那位神秘存在以及割天鐮的口中，他曾不止一次地聽到過「衍天至尊」這個名子，對方果然和「衍天門」有直接關係！

    「孫洛，你也不要多問！」

    這時，卻聽蕭嫣然淡淡地道，「總之，我告訴你這些，已經是極限了！混元大世界有『衍天門』在，將永遠都會是世界排名戰的第一位！」沉思片刻，又道：「不過，我還可以告訴一個消息，就是你的師尊凌風雲，擁有《大自在訣》和『自由之翼』，這兩件法寶均是被『衍天門』所不容，似乎在『世界排名戰』後，『衍天門』就要派出半步天仙圍剿他，『天佛門』也將參與其中，我只希望你們在第八年、或是第九年，離開混元大世界，先往『亂天星海』中躲避一陣。」

    孫洛再次一驚，「衍天門」「天佛門」竟然要出動半步天仙，對付自己的師尊！

    這個消息非同小可，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做好萬全準備。

    「孫洛，我絕不是危言聳聽！」

    蕭嫣然道，「聽說這一次這兩大門派，拼著半步天仙飛昇，也誓要將你師尊除去！你們唯有到『亂天星海』，那兩大門派的手才不能插進去！」

    孫洛點點頭：「多謝蕭小姐的提醒！」

    蕭嫣然淡淡地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也是希望雨兒能夠安全！」

    「我知道！」

    孫洛面無表情，道，「不過我也要告訴蕭小姐一件事情，就是那洪都天必須死！殺我妻子的師姐，不共戴天，就是仙尊駕臨，我孫洛我誓要將其擊殺！最壞的情況，也就是躲進我的法寶空間裡罷了！」

    孫玄、周清玲、孫雨、孫琪四人，均是點頭！

    蕭嫣然眉頭一蹙，正要說什麼，孫洛起身道：「今天多謝蕭小姐以『萬靈花醇』款待，就此告辭了！」

    「孫洛，你不能走！」

    蕭嫣然連忙攔住他道，「你殺洪都天我管不了，不過，你卻不能連累雨兒！」

    孫洛冷笑道：「雨兒跟你蕭家沒有半點關係，連不連累雨兒，你能管得了？蕭小姐，孫洛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們混元大世界，本來金丹級、元嬰級、出竅級、分神級、虛仙級，總共十五位修士，都在我『天玄』的必殺的名單中，不過，因為你和雨兒有一絲血源關係，所以我將你排除在外！」

    「什麼？」

    蕭嫣然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孫洛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孫洛道：「我孫洛一向的原則，既然已經是敵人，那就沒有必要留有任何餘地！」

    接著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隻玉瓶，放在石桌上道：「這裡是二十滴天露精華，算是作為蕭小姐款待孫洛的回禮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雨兒！」

    蕭嫣然怒極，一把抓住石桌上的玉瓶，扔向孫洛。自己好心提醒他，他竟然直接想和自己劃清界限！

    「孫洛，你竟然要讓雨兒也殺混元修士！你……」

    蕭嫣然怒道，「孫洛，原本我不是在你的必殺名單中麼？我蕭嫣然也不要你將我從名單中去除，現在我就和你賭戰一場！你勝，拿我命去；我勝，你立刻退出混元戰場！」

    孫洛搖搖頭道：「從血親上說，你算是雨兒的姐姐，我不會跟你賭戰的！」

    蕭嫣然冷笑道：「怎麼，你怕了？連我都勝不過，還想殺天玄分神期修士？」

    孫洛淡淡地道：「這麼低劣的激將法，對我沒有絲毫作用！」

    蕭嫣然氣得胸口一陣起伏。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求助地望向孫雨，道：「雨兒，姐姐求你，你勸勸孫洛吧！」

    從各方面得來的消息，蕭嫣然知道，孫洛對於孫雨極其疼愛，幾乎言聽必從。

    然而，孫雨卻搖搖頭道：「夢雪姐姐對雨兒極好，卻死在洪都天的手中，而且，夢雪姐姐還有二魂，可能還在洪都天的『衍天圖』中，就是二哥不殺他，雨兒也絕不會放過他！」

    蕭嫣然終於無奈歎了一口氣。

    孫雨似乎有些不忍，上前安慰她道：「姐姐不用擔心，我和二哥，一直以來大大小小遇到過危險無數，都渡了過去，這一次也不會有事的！」

    蕭嫣然冷靜了下來，摸了摸雨兒的頭，沉默良久，道：「雨兒，在蕭家，姐姐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只有你一個妹妹！十六年前，你被家族送出去時，姐姐無能為力，可是現在，無論如何，姐姐也不能讓你出一點事！」接著，露出絕然的神色，對孫洛道：「孫洛，和我賭戰一場，如果你敗了，取消對付混元修士的打算；如果我敗了，我幫你殺掉『混元戰場』中所有你想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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